剩下的两天我在家里看了《李清照诗集》,我用心去感受她字里行间的情绪。在诗集上有人在上面写了很多评论,各种字迹,各种心得。这就是我喜欢买旧书的原因。
有一句话深深感动了我,他写:李清照的一生,就是花开的时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我震动,只是那种从灵魂深处的共鸣。我在这一刻想起了苏恪,那****的笑而不语让我有些失落。
闲步出了院子,我今日穿着改良的白底粉梅的素色旗袍,长发轻挽。我爱极了我的发,从小便留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南院,我看着那些郁郁葱葱的竹子,不由的轻吟出,“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回过神的我,有些吃惊,何时有了这样的情怀。
“伊伊怎么来了不进来?”忽听见苏恪清冽温柔的声音。
我脸一红,不会被他听见了吧。偷偷看过去,我磨磨蹭蹭的走了进去,他这次坐在林下的石桌上喝茶,竹叶青的香气,伴着空气向我扑来。
我想,到了我家的人没有不喝茶的吧。我总觉得我们家每一个角落都有淡淡的茶香,在闭上眼睛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他细细的打量我,我亦看着他,眉眼如画就是他这样吧。
“坐呀。”他说,笑容明媚。
我依言而坐,他又说,“怎么这两日不来呀?”
我不知说什么,只得端起他倒的茶往口里送。
“小心,烫…。”
“痛!”滚烫的茶水包在嘴里,我急急的吐出来,却还是痛得很,眼泪一下子就涌到了眼眶。
他急了,赶紧查看我的伤势,眉目间净是焦急的色彩,他说,“伊伊,还好吧,我看看。”
我看着他,乖乖的张开口,他看了看,神情有了些许懊恼和担忧。
他说,“伊伊,你这有点严重,我去叫大夫来给你开点药吧。”说着就往外跑,我拉住他,摇摇头,说,“不用了,小事儿,”虽然很痛,但真的没什么,以前也有被烫到,会好的。
他严肃的说,“不行,真的有些严重,走,一起去吧。”我不去,他拖着我就走,本来我想跑开,又考虑到他左手有伤,拉拉扯扯间被他带出了门。
回程的时候,我们手上拿了几包东西了,不用疑惑,全是书,而且是旧书,我知道镇上有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小店铺,也兼买一些书籍,多是旧书,在我鲜少出门的时间里我大多来这书店。
今日看了医生回来走到这儿,又去逛逛,谁知道原来苏恪也是爱旧书之人,我们又多了一个共同点,我想。
到了镇头的一家馄饨铺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一件事——我饿了。我越走越慢,后来干脆停下来,站在那里不走了。
苏恪回头看见我站在那儿,他走过来,“怎么了?”
“我饿了。”我极认真的说。
他愣了愣,笑,“那去吃饭吧。”
没想到他这么痛快,我惊讶,我以为他会说你口中有伤,不要吃这些东西。他自然的伸手拉住我,走向一家小店铺。我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我有些小紧张,怯生生不看他。
“老板,两碗清粥。”我听见他说,抬头看见我们在一家小店铺里。我想吃馄饨,我用眼神说。
“不行,你口中有伤,过两日吧。”他说,眼中的宠溺让我移不开眼睛。
极慢极慢的速度吃完那碗清粥时,已经是太阳下山的时候了,他结了帐,顺手拉着我的手,极自然的向乔家大宅走去。我的脸被晚霞映得有点红,心中有些紧张,偷偷看他的脸,他嘴角含笑,目光淡然,耳根有可疑的红色,我抿嘴,偷笑。
在我的藏春小筑门口,他放开我的手,在浅淡的月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映满了星星一样,他说,“伊伊,晚安。”
就这样?我有些失望,想了想,鼓起勇气说,“苏恪,我有没有…倾了你的心?”我自己没发现说这句话时那轻微颤动的尾音。
在寂静的月光下,四周都很安静,我听见草丛里蛙虫的声音,还有空气中花草的芬芳,我定定的看着他,呼吸都是轻浅的。忽然他轻笑起来,抬头将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我闻着他身上清冽的茶叶香,我听见他的心跳,有些超频率的快,他说,“傻瓜,我的心一直在你那儿呀。”
听见这句话,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心中多了一种温柔的缱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