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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小艺成

满山遍野的桃花烂漫,又到了‘人间四月芳菲尽'初春季节,李乐一身单衣跳跃在桃花林中,时而在树顶一掠而过,时而如游鱼般在桃树边上飞闪而过,一只体型巨大的花豹在身后紧追着,每每在快追上的时候就失去了李乐的身影。随着李乐越来越快的速度,带起的花瓣就像一条粉红的彩带在身后飞舞。几个呼吸间,花豹以花光了所有的气力,一条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嘴边,疯狂的喘着。玩够了的李乐飞旋而至,停在了花豹的身边,带来的花瓣纷纷撒撒落满花豹一身,差点把它埋了。李乐一脸坏笑的拍拍了这头大猫的脑袋。十六的李乐长得俊朗异常,一头长发散乱的随意飞舞,脸上总不经意的带着一丝笑意。

远处双手环抱的铁无功静静的看着,一袭黑衣的他虽然还如往昔挺拔如标枪,不过原来漆黑的双鬓也显霜色,不容易啊,十年时间照看着李家诺大的生意,还要安排各种李员外以前开设的善堂粥棚,李家的里里外外都要照管,以他一身精纯的武功修为下来也难免老态显现。

等李乐来到面前,抱着的双手上下一分,闪电般抓李乐胸前和咽喉要害,李乐嘻嘻一笑,也伸手格开奔来的双爪,一瞬间二人身影兔走鹘落,快如闪电的交手数十招,竟没碰到过一次,都是招没满就撤,往往一招未尽第二招以出,又过数招,李乐不知道怎么就闪进铁无功的双爪之中,却是一招普通之极的黑虎掏心,伸拳在铁无功的胸前衣服上轻轻印了下。

铁无功点头微笑,收起架势:“少爷的武功越来越圆融,都到了无迹可寻的地步了,我是比不过了,也老了。”

“谁说大师傅老了,我就觉得您的鹰抓功都入化境了,单论鹰抓擒拿我可比不过你,我看江湖上也没比得过您的了。”

李乐郑重的给铁无功行了个大礼:“多谢大师傅这些年为我们李家付出的,当年我还小,现在明白了,我爹娘是再也可能回不来了。”说着两眼不禁泛起了泪光,十年来对爹娘的等待和思恋再也抑制不住。

铁无功也不由双眼潮湿,伸手拍拍了李乐的肩膀“虽然没个准信,可大海茫茫,也不定漂到海外仙山去了,这世界可大的很,穷一生都走不完,等你在大点我才放心让你出去游历,我受你爹的活命之恩,他不在了我也只能尽力帮他照看好这份家业和你了,大师傅虽然老了,可不看着你结婚生子我可舍不得死。”

“大师傅放心吧,我一定练好武功,到时候游侠天下,还要找到那海外仙人接我爹娘回来,孟老头说我们凡人也是可以修炼成仙的,只要机缘到了就行,说不定哪天我也能成仙。”

铁无功摇头一笑道:“孟老头是有大本事的人,要说武功我可比不过他老人,不过大师傅年轻那会走南闯北也到过无数地方,成仙那可都是戏文里的,我们凡人哪能修成,他年纪大了喝酒就爱胡诌,你听过就算了,可别外心里去,真有仙人也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修成的,回头你去孟老那里顺便把我带回来的酒给送去,我就不过去了拜访他老人家了,等我安排下府里之事还要赶着上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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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桃花县城内,李乐带着他的大花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中心,阿大阿二手里捧着各色礼品,之中当然有铁无功各地收集回来的古籍,向着县衙走去,旁人纷纷躲避,谁不怕啊,一只没绑着的大花豹,两眼凶光四溢,四条强壮有力的腿,仿佛随时扑向人群。瞬间大街两旁各种摆着的菜摊,算命写信的无不收拾躲避,满街打翻青菜萝卜,铁指神算的锦旗如避瘟神,看着四处走避的人群李乐不禁得意非凡,口中连连道:“各位街坊别怕,有本少爷在,我家小花不咬人滴。”

身后有几个当地的痞子远远地跟着,其中有胆子大点的走进李乐身边,小心的离花豹保持距离哈腰媚笑道:“哎呦我的大少,今天又带您的大猫出来玩耍呢,几天不见少爷您可是越来越玉。。那个什么临风了,连身边这只大猫都精神百倍,威风凛凛呐,大老远我就觉得一股王霸之气冲天而起。”

“嘿,还是这二癞子有眼力,下次少爷我去偷鸡就派你当我的先锋大将打前阵了。”

“好咧,一定给你少爷您来个鸡犬不留,绝不给少爷丢脸,这会要去那里耍乐子,我们兄弟都随时听候少爷您老人家的吩咐。”

“额,今天就不玩了,本少爷要去县太爷府上拜访呢”

“得咧,小的这就先给少爷去通报。”一回头吆喝道“麻子,鼻涕虫你们几个还不快来帮大爷二爷提东西,这么胆小以后别跟我混了”身后几人才胆颤心惊上前结果阿大阿二手中的礼品,赶紧躲后几步跟着。

“大杆子,一会赏他们每人一两银子,今天就不要在大街上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李乐一笑道。

几个痞子赶紧高声些了李少爷的赏,二癞子一哈腰,转身就向县衙跑去通报了。

一旁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李少爷,咋滴这段时间都不来老妪家里偷鸡了,年过了我家小三就要进县学了,他爹到处张罗入学的银子呢。”

李乐一看,却是在街上给大闺女小媳妇开脸的刘老婆子,这婆子一家十一口人,丈夫早死,她独自拉扯大二儿子,两儿子都是手艺人,一个木匠,一个石匠,都以成家,很不幸的是做石匠的老二给石头砸断了双腿,再也干不了重活,偏还要养活四个儿女,这不还要刘婆子上街给人开脸做头才勉强维持,小时候李乐去偷她家的鸡可是帮大忙了,一只鸡偷了李员外可是补一两银子呢,一所才有这当街的请盗入门。

李乐哈哈一笑“刘婆婆,我现在可是改邪归正了,想我堂堂挑花大侠怎么还会干那种事,不过好久没吃你家的鸡了,怪想的,您养的鸡就是比周屠户家的好吃,回头你给我送宅子去,我全买了可好?再说县学可是我爹出钱办的,那要许多银子?”刘婆子讪讪的到“那大孙子快到娶媳妇年纪了,我这不是没法子吗,回头我再叫上我大孙子上门给少爷您磕头谢过。”

一旁在肉铺剔着大骨头的周屠户眼瞅着快过去的李乐大声道“李家少爷,说我家鸡不好?你可也没少光顾啊,我家后墙也叫你踩坏多少次了,要不是咱家打大灰‘哼’‘哼’。

李乐一听不由勃然大怒“好你个周胖子,还敢说你家那条死狗,上次敢追着本公子咬呢,今天小爷我就要叫我家小花会会它,有种你给我牵出来溜溜。”

周屠户斜眼看了眼那只体型巨大的凶物不禁缩缩脖子,眼珠一转道“公子爷,我家大灰可是老了,不巧今天好感冒了,正躺窝里不能动呢,再说你身边那头神物那是我家那土狗能惹的,我说刘婆子家的鸡比我家的好还不行吗。”

李乐这才一脸得瑟的拍拍大猫的脑袋“知道厉害了吧。得,今天你铺里的肉全送我家去吧,少爷我全包了”。听到这话的周屠户那肥胖的就快看不到眼珠的脸上笑出了一朵菊花。

在李乐一摇三摆的过后,阿大转身高声叫道“今天打翻的东西都算我家少爷的,回头全给我送宅子里去,等我回去一并结账。话音刚落,大街上响起一片欢呼声。

大街的尽头就是县衙才在,门前张宾以和二癞子等着了,李乐一摆手,阿大向二癞子甩了一锭十两重的纹银和阿二接过跟着的几个痞子手中的物事先送进了侧门。

李乐又向二癞子吩咐到“小爷我现在可是桃花大侠了,你们给我少干点坏事,要叫我抓着了可不轻饶”

二癞子哪敢说半个不字,点头哈腰的连点答应,眼望着两人走进宅子才招上几人欢天喜地的离去,估计花天酒地去了。

张宾的书房里

“乐哥儿,今天怎么有闲来找我啊?”

“大师傅今天回来了,还替我帮你收集了几套古籍,反正在家里无事就给你拿过来了”

“哎,乐哥儿,你那些古籍可都名贵的紧,上次我爹看到了还训了我一顿,叫我给你退回去呢,可我就是舍不得,这下你又送来,叫我爹发现还不打折我的腿啊。”

“瞧你说的,我们兄弟两还讲这些干嘛,你喜欢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公子啥缺都不缺钱银,你别给你爹看到就好了”“我也不去拜见你爹了,给他老人家准备了点京城里带回来的文房四宝还有给你娘带的一些点心,你这就和我回去,免得给你爹看到我又是一顿训”。

两人出了侧门就一路向桃山而去,这次可是走的小路,免得又闹个鸡飞狗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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