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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说不出的噩耗

晨曦出现,后花园中大大的空地上,李乐正一丝不苟的练着云天佑教的无极门拳法,此时正好是第三遍的无极拳行功十八诀起手式‘朝字诀’。

看到只练三遍就熟练无比的小小稚童,云天佑心中生出了个奇怪的想法,自己这些年勤练不懈无极拳在李乐手中就像天生就练就,不仅招式纯熟,竟还有几分无形则居气的模样,自己好像练到第八年才有所领悟。虽然还没传他无极玄门练气功法,而行功十八决也不过是外门功夫,可在李乐施展出来的托、摩、揉、搓、丝、困、缠、绕、点、按、拆、卸、顺、旋、流、合,如行云流水般,实得稳准虚灵诀窍。眼前这个灵动的小小身影云天佑在心里高呼了一声“天啊,这是哪里来的妖怪,以后的江湖还能混不,绝对是个习武的妖孽。”

转眼间,李乐就练到十八决的收式‘晦字诀’。收招后的李乐一脸的兴奋,转头向场边的云天佑三人怪叫到“三位师傅看我练得可好么?”

云天佑苦涩的点点头“照公子这习武的天资,不出一年我等三人就再无能教你什么了”旁边的另外两人也深有同感的点头称是。

李乐一脸开心的笑道“怎么会没教的,大师傅说过‘学海无涯,武无止境’呢。”

金刚拳的泰思远为人粗豪哈哈大笑道“公子,对你是无止境对我们可都到头咯,我们在练下去估计也练不出什么花样,资质所限顶天了也就百人敌而已,照你这样练下去不定就万人敌了。”看到自己能给这样天资的少年传艺,直爽的泰思远可没多余想法,只觉得一生所学定能在这少年手中发扬光大。

“三位师傅先请回去歇息,乐儿再练二个时辰就好了,一会不懂的再来请教师傅们。”说完招手叫来候在一旁的丫鬟送三位回给他们专门准备的院子休息。

不知道疲倦为何物的李乐又一丝不苟的练了三十遍十八决才停下,结过阿大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把脸,又练了起来,这次却是一路鹰爪功,只见他时而高跃时而低翻,屈指如钩,一套鹰爪练的精妙异常。把江湖盛名已久的大力鹰爪完后练的就五花八门了,有谭腿、有八卦、有梅花枪、六合刀等等,小小的身体竟如蕴含成无穷的精力,浑不知疲倦。练得都是这些年请的各派师傅所受,只不过要是有人看到哪里会觉得这是个六龄稚童手中所施,不管大门派小门派的全都圆融自如,深的个中精要。这一练就练到晌午才看他停下,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完成一天所学。

伺候一旁的阿大阿二上面给自家少爷擦脸捶背,请少爷赶紧去前厅用饭,说老爷夫人都在等着了,李乐一听赶紧向前厅跑去。

前厅内,李员外两口子早早就在等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了,李夫人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湿毛巾又爱怜的给儿子仔细拭擦了红红的小脸,心痛的说道“乐儿啊,再喜欢习武也不能可着劲去练啊,你才多大的人儿,这样下去身体可要受不了的,娘看着可心痛呢,快坐下吃饭。”

李乐憨然一笑“娘,我不累的,一天不练我浑身都难受,就是听请回来的私塾先生说书会犯困,一听他之乎者也我就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像前头教我刀法的蔡师傅说的走火入魔了”

李夫人给气乐了,使劲在他屁股拍了一下“都是你爹惯坏的,不学好,你看人家张宾张公子,和你一样年岁就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还会作诗呢。”

“嗨,就那书呆子,我一个指头就能掀翻他了,一天就知道钻书堆里,人都快读傻了,像个老学究一样”李乐边说边伸手在盘里抓了个鸡腿大啃起来,练一早上,腹中早已唱起空城计了。

李夫人嘴里是这样说着,手也没停,不断往儿子碗里夹着菜呢。

一直在旁边微笑着的李员外道“咱们儿子不一样,当年神算子可说过这小子是武曲星下凡呢。不过,乐儿啊,书还是得念,要不以后爹着偌大的家业传给谁呢,下午的功课可不准逃。”

李乐一听就小脸一垮答应道“知道了,我可都没逃呢,我还指着多识点字,要不都看不懂孟老头给我看的书,不过爹你可要多给我请点师傅回来才好,我还想多学各门各派的武功呢。”

李员外欣慰的点点头“爹会的,不过请回来的师傅都是有真材实料的,你可不要对师傅不敬啊。”

李乐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连新来的乐儿有十八个师傅了,大师傅说过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虽然现在都不在了,不过等我长大了可都要去找他们报答传艺之恩的”小脸满满的认真。

饭后,李员外拉着李乐嘱咐道“出海的船准备好了,一会你去上学,爹娘就要出发了,等这次回来就呆家里过大年了,年后就一直在家陪你不出门了,你可要好好念书,认真习武,多听铁先生的话,知道吗”李员外夫妻伉俪情深,从来都是夫妻同游不分的,只因李乐年岁尚小,实不方便带着出门,怕万一遇到什么意外,不过常年不在儿子身边也实在有点愧疚和不舍。

可能习惯了自小爹娘不在身边,家里又下人如云,不缺玩伴,李乐倒也不太依恋父母,认认真真的把父亲的嘱咐答应下来就和娘亲打个招呼向书房走去。

转眼就过了半年,马上就过年了,李乐和张宾二人躺在大门前的湖边草地,李乐嘴里叼着一根随手拔下的狗尾草,手肘碰了下张宾“你说我爹娘能赶得回来和我过年吗。”

“放心吧,你爹娘不都回来过年吗,也没见有不回来的时候,我还等着他们给我红包呢,我看上一套古籍,我娘说贵不给我买呢”别看张功德是一县之长,不过却以清廉闻名,家里开支也不宽裕。

“切,不就一套破书吗,小爷回头就叫阿大给你拿回来,那还用找你那抠门的爹”

“别啊,这等不劳而获非君子所为,上次你爹送了顶新轿子给我爹,他都不舍得给我坐下,说太贵重了,要不是旧的给你烧了,他都不想收的,不过倒是爱惜的很,我偷坐过回,就是舒坦。他常说为官牧守一方就要廉明奉公,表里如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李乐小嘴一撇,不再和这小书呆接下去,肚里盘算着怎么叫阿大把书买下送到他手里,看他喜欢的样多半不舍得不收下的。

转个话头,李乐问道“小书呆,你的长大想干嘛啊,是想像你爹一样做大官吗”?

张宾想了想“当不当官无所谓,我就想览遍群书,到好多地方游历一番,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不过我爹多半要叫我去考取功名的,‘哎’他常说大丈夫就要学而优则仕,要心怀苍生治一方太平”

李乐侧头想下“我也觉得你当官好,当个像你爹一样的好官,我爹常说像你爹这种好官难得一见,嗯,我是不行的,现在连四书五经都还背不全,看到教学的郭老夫子就犯困,我就想能不能学遍天下所有武功,还有就是听孟爷爷说的,这世上处了我们凡人还有仙人呢,我想见见天上的神仙。”

“嗯嗯,书上还真有说神仙的,那可是呼风唤雨,法力无边的神人。要有个仙人给我来个醍醐灌顶我就不用辛苦记下读过的书了。”

“嘿嘿,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孟老头说过传给我们连的养生功可是仙人留下的,要是能练完了可就成仙了”。李乐一脸认真的道。

“额”张宾小脸一副吃了酸橘子的模样,苦脸道“原来是仙人学的啊,怪不得我照着盘坐引气不到半注香就睡着。”

李乐用手挠了挠头,不解道“怎么会啊,我每次练完就觉得精神的很,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一套拳练几十遍也不会累”

张宾回了句“孟爷爷说我没那个资质,只能练了强身健体,风寒不侵而已。”

“少爷,张公子好”身后传来一把久没听到的声音,确是铁无功铁先生到了。

二人一咕噜爬起来,张宾礼貌的问了下铁先生好,李乐却窜上前去拉着铁无功的手问道“大师傅,我爹年回来吗,是不是又带了什么好玩的玩意给我啊?”

铁无功一脸肃然道“我正是来告诉少爷你,老爷夫人暂时回不来了,他们这次出海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了,他们叫我告诉你要好好习武念书,不要牵挂他们,等你长大点他们就回来了,这次回来会给你请到一个不得了的师傅呢”一番话说完,铁无功觉得自己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因为他接到的消息是李员外他们的船队突遇飓风,以悉数蒙难,看着小李乐一脸的失落,铁无功背在身后的手不觉捏起了青筋。看着从小看着长大的李乐,铁无功几句话说的比当年的生死大战还要艰难无比,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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