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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鸣则已,一鸣是个双响炮

2.进了蒙古包,才发现里面原来好大.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圆桌,没有凳子,只是顺着蒙古包的内墙壁,盘着一圈像炕一样的水泥台子,当椅子用,上面铺着鲜艳的垫子,十分具有民族风情。

李英和汪是最后进来的,见大家都已就坐,忙在门口的空位上坐下。汪坐下才知道,原来下面真的是炕,火炕.烧的热乎乎的,坐着别提多舒服了。

郑浩坐在正面,成吉思汗画像下方。以他为界,男士女士分成俩派阵营。左面坐着孟和和他的几个朋友,还有此行的男士。右面是女士们。见她俩进来,郑浩招呼道:“来,小汪小李,过来坐在这里。”他指了指身边空着的坐位。

马子豪还是挨着老马,坐的离汪不远,汪敏感的觉得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汪扯了扯李英,李英站起来说道:“谢谢了,我们俩坐在这里就挺好。”

“门口冷,草原上的夜风特别硬。”郑浩说。

见郑浩如此,孟和也站了起来:“小姑娘,让你们坐你们就过来坐吗!坐在那里也不方便,一会儿还得从哪里上菜了。”

乍一进来,大家还都有一些拘谨,再加上多了孟和还有孟和的几个朋友,彼此都认生,十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见郑浩和孟和都如此抬举这俩个人,一桌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看了过来,被曝光在众人视线下的汪,不知所措一个劲的摇头。郑浩见状,也就没再坚持。

孟和身材健壮,脸色黝黑,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颗硕大的肚子,像扣着一口锅似的。孟和注意到了大家的目光,抚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在我们这里有一种说法,说有本事的男人,都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像我这样的,就属于没本事的男人,只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话没说完,众人一阵哄笑。

孟和看了一眼场上,又笑着说道:“我这才看清,来的都是美女哇!美女们,不好意思了,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啊!说实在的,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美女,我还真是有点紧张,一会儿我得好好的给大家敬两杯。”他说话的表情特别生动,眉眼五官都用着劲,咬舌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当地口音,听的人忍不住想发笑。

郑浩笑着拉孟和坐下,“好了,敬酒的事稍后再说,我先把我们的行程安排给你说一下。是这样,我们明天还能在这里待半天,中午吃过饭以后我们就返程。”说到这,郑浩面向众人依次看了一眼,像在征求大家的意见,然后又看向孟和说:“你提前安排好,大家都没到过草原,想去看看。”

“没问题!早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就是在这里了,大家吃好喝好,一会儿还有篝火晚会。晚上我们回旗里休息,那里条件比较好,明天一早我就带大家去草原。”孟和说草原这两个字有点拗口。想必他们平时不用这么书面的称呼。

菜一道道上来,孟和站起来介绍道:“咱们今天吃的是纯蒙餐,来了我们这里,也没啥好招待大家的。除了羊肉,就是烧酒。也不知道大家吃得惯不?”

猴子吞着口水,一个劲的点头,“吃得惯,吃得惯。”孟和指着一个红色长方形木盘里盛着的,烤的焦香四溢的羊排,说道:“这个叫羊背子,就是你们说的烤全羊。”

又指着桌上的菜挨个给大家介绍到:“这个是手扒肉,这是***,白油,黄油,酸奶,炒米,馓子,这是羊杂。”他一样一样指着介绍着。介绍完,又拿起一个碗来说道:“大家看我的步骤,先抓炒米,再来点馓子,再搁点黄油,舀点奶茶。好了,大家先喝点奶茶暖暖身子。”

一群人那里见过这样的排场,纷纷拿出手机拍照。一会儿乐队进来了,又忙着和穿着民族服装的歌手乐师合影。挤挤挨挨的,忙活了好一阵儿,才消停下来。

李英照完相回来,和汪说道:“我这驴友牛吧?瞧瞧这全羊宴!”

“确实,要让我们自己来,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个地方。”汪点头说道。

老马也挤了过来,“说什么呢?来往里点,腾个地儿。”

“我们在说李英的驴友。”汪说。

“我还正要和你们说呢!你从哪里找来这么牛的一驴友?我们车上人把他说的可神了。快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老马一脸好奇的问。

李英又把经过复述了一遍,老马也大为惊异,“你这驴友不会是暗恋你吧?”她上下其眼的打量着李英,“看不出来啊!深藏不露啊!”

“没有啊!”李英冤枉的叫道。

“看你们俩眉来眼去的样子,还敢说没有!”老马不相信。

汪一抬眼睛,正侧着脸听孟和说话的郑浩,目光也看似不经意的向这边扫过来,和汪的视线相遇,他微微的笑了笑,随即又看回孟和。汪的心别的一跳,赶紧低下了头。

“还说我呢!你领的那个小弟弟是谁啊?你的第二备胎,还是给许小妹介绍的?你们也真能下的去手,人孩子才多大呀,你们简直是在荼害青苗!”李英反击道。

“谁?哪个?噢!你说马子豪啊?别胡说八道了!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听老马这么一说,汪的心咯噔一下。

“我们去哪儿见去,你问汪见过吗?”李英冲着汪说道。汪似是而非的晃了晃脑袋。

“怎么能没见过嘛!上次在高老庄....”完了,汪心想,老马想起来了。听见老马又说,“哦,那次你们俩没去。马子豪!挺好的一小孩,跟我一见如故,主动要求做我的保镖,待会儿我给你们俩介绍。”听老马这么说,汪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原来哪里的酒席流程都是一样的。菜一上齐,孟和首先起身举杯,说道:“大哥,你能来,真的是圆了我的一个梦,这些年真是做梦都想再见你一面,别的话就甚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了。”说完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边的猴子听着,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李英忙用胳膊杵了她一下。

猴子忍着笑说道:“听见没有,他叫郑浩大哥!”孟和身形粗犷,再加上可能常年在野外风吹日晒,脸色黑里透红,眉头眼角都是刀刻一般深深的皱纹,还有一脸不加修饰的络腮胡,显得十分的苍老。衬得身边的郑浩白净文雅,很是年轻。

孟和敬完酒,他的几个朋友也挨个举杯,主要对象都是郑浩,他们推杯换盏的,女人们乘机大快朵颐,汪对据说是现做的酸奶情有独钟,一口气喝了好几碗。

酒酣饭饱,一个人进来向孟和比了个手势,孟和站起来说道:“外面的篝火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先去参加篝火晚会,一会儿回来我们再接着喝。”说完又叮嘱道,“大家多穿点衣服,野摊上冷。”

众人穿了衣服出来,看见在几座蒙古包的中间,有一片平整的水泥地,水泥地正中架着一个铁架子,里面的木材整整齐齐的码成锥形。工作人员拿过几支燃烧的火把,递给孟和和郑浩,“请尊贵的客人进行点火仪式:”郑浩递给汪一支,几个人绕着柴堆绕成一圈,把火把伸进柴堆里面的燃料上面,火苗腾地一下起来。木柴着得噼啪作响,周围顿时暖和起来。

乐师把音响也搬到了场地上,拿着麦克风说道:“尊贵的客人们,请随着我们的音乐,尽情的欢乐吧!”老马和猴子带头跳了起来,边跳边把周围看着的人一个个拉下了舞池,一群人索性手拉着手,首尾相间,绕着火堆跑了起来,边跑边跳,像小孩子似的开心的笑闹。

这一路,大家真正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好几个人汪都叫不上名字来,但是在这一刻,手牵着手,看着一张张被篝火映的通红的笑脸,感觉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了。

汪一步跑错,把老马的鞋给踩掉了,老马松开手出去提鞋。汪正要拉前面人的手,看清是谁后,又停了下来。马子豪回身看见是她,也僵住了,圆形的队伍出现了一个豁口。

略作迟疑,马子豪放慢脚步,一把抓起了汪的手。汪赶紧送上一个和解的笑脸,马子豪楞了一下,扭过了头。

下一首曲子是交谊舞,人们一对对下了舞池,苏敏和她的大背头同学,老马和马子豪,小黑和许小妹,李英要拉着汪去跳,汪死活不去,李英又和猴子舞了起来。

只剩下文慧和汪站在场边观战。汪是一个很容易被别人的情绪所感染的人,看见大家高兴,她也由衷的感到高兴。

一直没见的郑浩过来,把一件衣服披在汪的肩上,看着汪说道,“外面凉。”汪心里开始不安,总觉得她心目中的这位老大哥,今天的眼神拖泥带水的,透着暧昧。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郑浩又问:“你怎么不去跳舞?”

汪说不想跳。孟和也过来了,用他特有的大嗓门说道:“这么好的舞曲,这么好的气氛,你们不去跳舞站着干甚了?”郑浩说跳不了,他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有甚了,跟上节奏扭就行兰么!”说完伸手邀请文慧,带着文慧跳了起来。转开的时候还又对他俩说:”你们俩也跳起来哇,站着凉了哇!”郑浩看汪,汪赶紧摇头。

只剩下他们俩个人在场边,并肩站着,却不说话,气氛透着古怪。

“你个子好高啊。”郑浩回头看看汪,开口说道。

汪一提嘴角,露出一个不带任何内容的微笑,算作回答。

“你有多高?”郑浩又问,

“一米七。”汪简单的答道,

“嚯!快赶上我了。”郑浩笑着说。

汪又是以笑作答。

“怎么了,兴致不高?”他低下头看汪。汪垂下眼帘说有点困了。

郑浩没再说话,他觉出了汪的冷淡,这个女孩,以她的眼帘为界,让他止步于此。一直到舞曲结束,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孟和在后面叫郑浩,郑浩向汪示意了一下走开,汪一笑,客气而疏离,郑浩也短促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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