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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鸣则已,一鸣是个双响炮

脸皮是心的盔甲,脸皮越厚,心越安逸

心是脸皮的臣民,内心越强,脸皮越自在

1.汪一觉起来,李英已经吃完早点回来了,看见汪醒来忙问她感觉怎么样,汪说早没事了。李英起来没敢惊动汪,用保温杯给汪盛回了热热的粥。汪吃完下来,大家已经各上了各车。驱车又去了另一个地方的胡杨林.虽然林地面积没有昨天去的园区大,却是野生野长,看着少了一些规划,却自有一番不受束缚的野趣。

一群人一下车,又开始拍照。“李英!给我来这里拍一张。”猴子在一棵树旁摆好了姿势叫着李英。

照片里的猴子和真实的猴子完全是两个人。照片里的猴子面容娇俏,眉目含情。活脱脱是一个温柔多情的小女子。生活中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纯爷们儿。几个人照的合照里,属猴子最亮眼。反倒是被公认为美女的汪,却一点也不上相,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让老马和李英大为不满。一副凭什么的不屑。老马后来总结到,猴子那就是俗艳!只适合呆板的相片,而汪的美却是活的,照片根本捕捉不到。

可能猴子也是喜欢相片里的自己吧,所以特别爱照相。用老马的话说,就是上趟厕所也得自拍一张,留作纪念。

李英苦着脸冲汪撇撇嘴,汪安慰的笑笑,说道:“你去吧,我在前面边走边等你。”

汪一个人信步向前走去。别人都往花团锦簇枝繁叶茂的地方去,汪却专拣那些落叶枯枝,还有光秃秃的树干拍,汪觉得这可能是和自己悲观的性格有关。总觉得越是美好的东西,看着越是有一种易逝难留的隐忧。让她喜欢不起来,或者不敢去喜欢。

正在给一截扭曲的胡杨树躯干拍照。身后传来郑浩的声音:“现在只欠大漠风沙了。”

汪明白他所指,笑了笑没说话。

“你要不要在这里拍张照?我来给你拍。”郑浩又说。

汪摇摇头说道:“还是我给你拍吧,这一路都是你在照顾大家,都没怎么见你照相。”

郑浩笑着说道,“我就不煞风景了,拍照这种事情,是你们年轻人的专利。所谓风景正好,人也不老,我这个年纪和枯藤老树是一伙的,凑不得热闹了。”

这番自谦以汪挑剔的耳朵听来,也是恰到好处。没有一点成功人士那种以势卖老的油腔。

汪做出一副深表同情的样子,打趣道:“是啊!老人家!”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于是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汪不是个会聊天的人,郑浩话也不多。两个人多数时候都是在沉默。偶尔说句看这儿,或看那个。

郑浩忍不住想去看身边的人。不说话时的她,总像是在走神儿,或者是想心事。看起来有些茫然,清澈的眼睛显得神秘莫测。让人不由得想再往深往里,看的更清楚一点。

他们已经走的离人群很远了,汪仍没有止步的意思,郑浩只得随着她漫步走着。

“你脸色不好,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郑浩看着她问。

汪嗯了一声。郑浩想问怎么了,又觉得有些唐突。

“你们这帮朋友都挺有趣的。”默默地走了一段,郑浩打破沉默说道。

汪笑笑。

“看着和你不像是一个类型的人。”郑浩又说。

“她们都挺好的,平时都很照顾我。”汪说。

郑浩笑笑,看了一眼汪,小心的问道,“那个马子豪,也是跟你们一起的?”

一听马子豪,汪警觉的看了眼郑浩,才说道:“不是。”

“哦,我昨天看到你们好像在争执,但是吃饭的时候又坐在一起了,所以我以为....”

汪摇摇头,没有说话。郑浩也没再问。过了一会儿,汪低着头说了声:“我先回去了。”就扭头折回去了。郑浩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慢慢的走了回去。

中午吃过饭,车队离开胡杨林,向酒泉航天城进发,开始了返程。

出了额济纳旗没多远,天气就骤变,刮起了大风。风一阵儿比一阵儿大,转眼之间漫天飞沙走石。蓝天白云顿时被一层灰蒙蒙的沙雾笼罩。风卷起的沙石,打的车身砰然作响。

到了航天城,风沙弥漫中,他们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发射架的轮廓,猴子本来还想在航天城留个影的,可是看看外面被风吹的快要和地面平行的树枝,也不敢下车了。

“胡杨树!”李英看着车后面叫道。几个人回头,依稀看见他们后面的远处,金色的胡杨树冠在风中狂摆。

“我们来的还真是及时,这场大风过后,树叶估计都该掉光了。”郑浩说道。

“来回奔波四五天,只用了一天就看完了。”汪有些不舍。

“美好的东西,费再多的功夫也是值得的。”郑浩边说边看了汪一眼。汪感觉他这一眼颇意味深长,垂下头没有应声。

猴子和李英也没了声响,坐在后面蔫蔫儿的看着窗外。

一会儿,郑浩回过头来问她们:“想不想去草原玩儿?”

“草原?哪来的草原?”猴子问。

“我有个朋友在巴彦淖尔牧区,那里到处都是草原。”郑浩说。

“巴彦淖尔盟是哪里啊?”李英也来了兴趣。

“和阿拉善盟一样,也是内蒙古的一个盟市。”

“好啊!好啊!”猴子和李英雀跃道。正觉得意犹未尽呢,就来了个未完待续!真是瞌睡给了个大枕头,两个人就差欢呼了。

“我们这么多人,不太好吧?”一直没出声的汪说。

“没关系。”郑浩还是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我欢迎的,我的朋友也一样欢迎。”

“可是明天还都得上班呢。”汪又说。

“哎呀!就你那破班儿,还有什么可上的,淹不死煮不烂的!趁早让他们把你给炒了,你也好另谋高就。”猴子不屑的说道。

“是啊汪,你给你们主管打个电话,再补两天假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再说了,你平时从来不请假,偶尔一次的,他们也能理解的!”李英也说道。

郑浩笃定的开着车,一副你们作决定的样子。他当然不用多说了,有两个枪手在帮腔呢。汪隐隐觉得这次突然的草原之旅,和自己说的那句不舍的话有关,这个想法让她惶恐。

“要不,下次有机会再去吧?这次真的是太仓促了。”汪继续说道。

“这不就是个机会吗?正好顺路。”郑浩说。

“仓促什么呀?又不用你准备什么。”猴子说。

“可是...”汪刚一张嘴,就被猴子打断,“哎呀汪!你就别扫兴了!就这么定了。”猴子不由分说的说道。

“那我就给后面的车打电话?”郑浩边问,边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汪,见汪不出声,就挨个给后面的司机打电话。没费什么口舌,草原之行就全票通过。

“最起码得先给你的朋友打个电话吧。”汪想起来又说。汪实在不想欠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不管这位驴友大哥动机如何。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这个朋友不在,或者干脆,不接待。

郑浩把手机递给汪,“你在通讯录里找内蒙孟和,找到没有?”

他的通讯录里有好几百号人!汪翻找着,“哦,找到了。”

“你帮我发个信息,就说我带着几个朋友,估计晚上六点左右到。”郑浩说。

“就写这些?”不用寒暄两句吗?

郑浩点头,“就写这些。”

信息刚发出去,孟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郑浩示意汪把手机放到他的耳边,前面一辆大货车正迎面过来。

蒙古人就是豪爽,隔着一臂的距离,汪都能听到听筒里传出的爽朗的笑声,确认了郑浩是真的要去以后,高兴的语无伦次,好像去打扰他,反倒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一样。郑浩简单的说了情况,就挂了电话。

“我们得抓点紧了。”郑浩一踩油门,车急驰而去。黄昏时分,进了巴彦淖尔盟境内。

一过收费站,他们的车就被一辆等在路边的车拦了下来,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捧着哈达,端着银碗,上来敬献给郑浩。郑浩抿了抿,把银碗奉还。

那个人把银碗递给身后的人,然后一把抱住郑浩,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兄弟啊!我等了你五年了,你总算是来兰!”郑浩笑着把她们向孟和做了介绍。简单的打过招呼,孟和上车带头上了路。他们一队车紧跟在后面。

走了一个多小时,车下了公路,拐上了一条沙石便道。车窗外一片漆黑,看不见一点灯火,只有车灯射出的光柱,引领着车子向前面更黑暗的地方驶去。

“这荒无人烟的,什么饭店会建在这里啊?你这驴友不会把我们拉着卖给牧民兄弟吧?”后座的猴子小声的和李英嘀咕。

“您就放宽心吧!就算你白给,人家也不会要的。牧民兄弟心明眼亮,哪会认不出你这披着羊皮的女色狼呢?”李英不屑的说道。猴子听完上去就掐李英的脖子,李英一边躲一边还击,两个人在后面又闹做一团。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片灯火。车子驶进才看清,原来是好大的一片蒙古包,大概有十几座。里面灯火通明,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下了车,走到进蒙古包的入口,他们被穿着鲜艳民族服装的一男两女迎了下来,男的坐在凳子上拉着马头琴,一个女的唱着嘹亮的蒙古歌曲敬酒,另一个随即献上哈达。

汪后面的李英凑过来问汪:“像不像念书时在学校食堂排队打饭?”汪看了看前面的人,笑着点点头。

入口窄,十几人自觉的排成一行,慢慢的向前挪动着。郑浩被簇拥着走在最前面,男人们都跟在他后面,只有马子豪,还是站在老马身后。

“你这驴友不会是看上你了吧?费这么大功夫,真够有心的!”李英后面的猴子把下巴支在李英肩上,吊儿郎当的说道。

“看上你了!你那脑袋瓜里能不能装点别的?”李英一抽肩膀,把猴子闪了下去。

“看上我倒好了!就你那驴友的做派,一看就知道平时就是发号施令的主,肯定非富即贵!别说明媒正娶了,就是当小三儿二奶的我也一点儿不介意。哎,要不你给我们介绍介绍呗?”猴子腆着脸继续犯贫,一脸的欠揍样。

“滚蛋!你当我们驴友眼睛瞎啊?就是瞎也不能够找你啊。就你那狐骚味儿,顶风能臭十里,再把我们好驴友给醺坏了!”

前面的郑浩像听见有人议论他似的,回头向汪他们这边看了一眼,才低头进了蒙古包。

轮到汪时,汪也学着前面人的样儿,双手接过银碗,用手指蘸着酒,装模作样的向上一甩,向下一甩。然后抿了抿,把杯子双手奉还。跟着李英进了蒙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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