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了?”我慌忙跳了出来,不知哪个缺德的家伙在路边放了一块西瓜皮,我准确地落在上面,顿时人仰马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静捂着嘴在一旁窃笑,“笑什么笑?没见过人摔跤吗?还不拉我起来!”我嗔怪道。
她笑把我扶了起来,指着前边正在散步的人说:“你看看那是谁。”
“青菜、番茄!”我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
“别看了!”等了一会,静看我没反应,拿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是不是看到他们手拉手,你心里特不是滋味?”
“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我用一种沧桑的口吻说道。
“那你去找老情人啊,说不定还有希望,我不拦你。”静的话语明显的不高兴。
“哪里会?”我拉过静,拥在怀里,“我只是想,这世上离了谁还不照样得活。”男人总是喜欢口是心非。
静最近这几天没有叫我去自习室,我高兴之余又有点担心,担心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回到寝室,面包沉思了一会儿,对我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有什么事就说,跟我还玩这个。”我对面包说。
“前天我看到静上了那个什么哲展的宝马车出学校了。”
“真的?”乍闻此言,我的心绪一下子乱了,脑子里空空如也,茫了半晌.我说:“我要问她去。”
“别!”面包拦住我,“我看他们好像是在谈什么事,会不会是她正在拒绝那宝马男的追求?如果是的话,你去问她,她心里肯定不高兴。”
“是啊,或许是呢!”我呆呆地坐在床上。
“哎!”面包提醒我,“你对她好点,别老跟她犟,原先青菜把你宠得都无法无天了,什么都由着你,以后听话一点。”
“是啊,以后要听话一点。”我机械地重复。
坏消息接踵而至,大饼打电话告诉我,他今天和瑶瑶出去吃晚饭,在饭馆里看到了静和哲展。
我坐在图书馆,翻开一本书,盯着第一页,看了一个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静回来了。
“你干嘛去了?”我冷冷地问。
“哲展今天叫我去吃饭。”静若无其事地说。
“你想和他破镜重圆?”
“你别乱想,快期末考试了,赶紧看书。”静丢给我这学期的课本。
“你们和好了?”我逼问道。
“你别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好不好?还有半个月就考试了,读书吧!”她不耐烦地说。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我忽然觉得问出来又能如何,去跳楼?还是去找哲展决斗?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心痛而已,那还不如骗骗自己,能晚一点再痛也好。
我压抑着自己烦躁的心情,勉强应付着考试。最后一科考完,刚走到教学楼下,电话就响了。是静,她叫我到操场去,她在那里等我。
其实我已经猜到她会说什么。从在图书馆让我好好读书,要考试的那天以后,我就很少见到她,我们坐的那两个位置,几乎都是空着一半,有人来打过那个位置的主意,被我很恶毒地骂走了。静偶尔来一趟,也是来去匆匆。她去哪里了?我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然而该来的终究要来,躲不掉的。我抬头看看天,天很好,可以看到挂着的白晃晃的太阳。
静已经到了。
我走过去,笑笑说:“没法挽回了?”
“原来你都知道。”她咬了一下嘴唇,“其实我一直都还爱着哲展。”
“嗯!”我抬头看天,天很好,白晃晃的太阳,“我这样的屌丝,向来只配做个备胎。”
“你没事吧?”她看着我的脸说。
“没事。”我轻轻吸了一口气,“太阳太刺眼了。”
“你说……”她低着头,用脚轻轻踢着地上的沙土,“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吗?”
我无力地笑着:“或许吧。”
“蘑菇!你别这样,好不好?”她的眼圈红了,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我以后不用再去上晚自习了,是吧?”我自顾自地说着。
她默默地看了我半晌,轻声说:“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我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地在我视野里消失,一拳砸到身旁的树上。指关节处的皮破了;缓缓地渗出血来,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我把那只受伤的手揣在兜里,摇晃着回到了寝室。
面包看到我血肉模糊的手,惊叫一声:“怎么弄的?”
“摔的。”
“摔怎么会摔到手背上?”面包疑惑地看了一眼伤口。
“我也不知道。”我漠然地说。
“傻逼,路都走不好!”
面包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纱布,把我的手胡乱地裹了起来。我任由他摆布,未了,他蛮得意地说:“挺专业的嘛!”
“我想睡会儿。”我说。
“要不要我帮你带饭?钱拿来。”面包伸着手说。
我递给他十元钱上了床,他仰着头看了我一会儿,奇怪地说:“你小子今天怎么那么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