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站了起来,双手搭着青菜的肩,把青菜按下坐在凳子上,青菜看着他,不知他想做什么。
他站着,很庄严地样子:“青菜,我从高一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以后一定要盖一幢别墅,把你娶回家。”
话刚说完,他人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青菜伸手去拉,人没拉起来,自己也坐在了地上,她不再管番茄,也不站起来,只是忧伤地看着我,眼睛一直红红的,我别过头去,不敢再面对她的目光。
青菜扶着番茄说:“番茄,我们走。”
面包和大饼把番茄架了起来,他们一行四人,蹒跚着走了,没有人等我结账。
狼藉的饭桌与一个狼藉的人,我突然笑了,号啕的笑声,餐馆里的人吃惊的看着我……喜欢看就看吧,人生无非是笑笑别人,再让别人笑笑而已。
那个晚上,我没有去找静,我一个人在操场上一圈一圈的跑,跑累了就走,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心痛,越走越心痛。我想,从此以后,我和青菜就这样形同陌路了吧。我想起第一次在食堂见到青菜的时候,她把豆浆泼到我身上,一脸慌张的表情,想起她第一次为了我留在学校,她是那么害怕黑夜的一个人,我想到青菜躺在我的身边说:“谢谢你,原先我是一个内向自卑的人,是你让我走出了自己,变得开朗,自信...”我想起我们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我蹲在操场上想嚎啕大哭,但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或许,疼痛到极致便是这种感觉。我突然感到很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我对青菜不只有感激,怜悯和责任。因为这种钻心的疼痛提醒着我,我是喜欢青菜的,这是无法逃避的现实。
时间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它慢慢地冲淡了室友门对我的愤怒,只是番茄还是冷冷的,但已不像前些日子那样横眉竖目。
获得了新生,我小心翼翼地珍惜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室友们的一致反应是蘑菇现在听话多了。
不听话行吗?一不如他们意就揭我的疮疤,他们的说法是我们不打你,但我们让你内疚死。
番茄每天依然早出晚归,但是每到周末,他就会换上他那套最好的衣服,然后出门,双手空空什么都不带。
听面包说,他在追青菜。对于这些,我不敢深入地去问,只是偶尔听面包和大饼聊天时提起。后来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番茄经常会一个人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发自心底里的那种,让我确定了他确实在追青菜,并且进展似乎还不错。
有一天,番茄回来,递给我一张大头贴说:“青菜叫我交给你的。”
我吃惊地看着番茄,他脸上的表情很淡漠,像是在做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接过大头贴,是当初我丢下阳台的静的大头贴,青菜竟然把它找回来了。我鼻子微微有些发酸,我问番茄:“她说什么没?”
“没有!”番茄漠然地说,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你知道青菜当初高考考了多少分吗?”
“不知道。”
“630分,当初我们学校文科考的最好的人,她为了你选择了她现在这个破学校。”说完,番茄迅速地转过身去,躺在床上。
我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像一根针插进来,怔怔地站着,怪不得青菜说刚到学校的时候,学校给她发了5000的奖学金,我当时还说她学校的奖学金真高。
每天,静都会要求我跟着她去自习室或者图书馆,然后我会买许多零食,和她一边吃一边聊天,她常常被我逗得乐不可支,我也在图书馆这个地方寻到了我的乐趣,但是有一天,她撅着小嘴委屈地说她又长胖了,还落下了很多功课。接着换用很大的声音说:“你要再买零食和我聊天,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想想我嘴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只好乖乖地闭嘴。
自从和静一起以后,我发现我自由的时间变的寥寥无几,周末和夜里都要和她一起去图书馆。感觉自己像只被囚禁的困兽,感觉很压抑。
所以我开始耍赖,千方百计地推掉晚自习,我宁愿呆在寝室,也不愿去图书馆。我是喜欢和她在一起,比如散步,逛街,看电影之类的。但是我就是不喜欢和她总是在图书馆里。但是这种情况没能持续几天,她打电话很严厉地责问我:“你这几天都推三阻四的,是不是跟谁好上了?”
我很快满头大汗地出现在她面前,以证明我的清白。静手里旋着笔,得意地看着我说:“你费那么大劲骗我,干嘛不又回来了?”
无奈之下,我重新回到图书馆,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是青菜,她不会这样逼我吧?每当这时,我就会告诫自己,做人要专一,不许再想。
吃完饭,我和静在校园里大摇大摆地闲逛。路过学校的小花园,静看到里面的花开得正艳,要我去摘几朵。
“不去!”我坚决地说。
“为什么?我给你看着,有人来了我叫你。”
“我不做采花贼已经很久了。”我一本正经的样子。
“嘻嘻,今天我不怪你,你就去采吧。”静撒娇似地说。
“不去。”我还是很坚定。
“你去不去?”软的不行她来硬的,把手放在我腰上,威胁我道:“我掐人很厉害!”
我宁愿被校工抓,也不愿被静掐,被抓顶多骂上几句,被掐那就意味着要疼上几天。趋利避祸,我叮嘱静一定要放好风,然后勇敢地跨进花园,正犹豫着该向哪朵花下黑手时,静急急地喊道:“你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