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两人便到了水月庵。
陆重想直接走进庵里,却被飘飘拉住,躲在墙角东张西望,跟做贼似的。陆重奇怪道:“咱们是来找东西的,又不是来偷东西的,干嘛这样鬼鬼祟祟?”
“嘘!”飘飘往庵门口打量片刻,见没有人,才对陆重道:“这尼姑庵里的尼姑都不是好尼姑,坏得很呢,上次我来,她们很凶恶地把我打出来了!”
陆重心说:“是你招惹了她们,她们才把你打出来的吧!”便道:“佛家寺庙,都是清净之所,其中僧尼,都是方外之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你?”
“什么方外之人,都是狗屁!”飘飘啐了一口,说道:“有一次夜里,我趁着尼姑们都睡觉了,我溜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好玩的东西。进到一处全是经书的屋子里,我却看到、看到一个尼姑和一个和尚脱光了抱在一起!在、在干那事儿,好恶心的!”
“还有这样的事儿?”陆重见飘飘脸上略有绯红,小姑娘虽还不太懂,但说到男女之事总有些有不好意思。这也恰恰说明飘飘所说十有八九是真的,佛门虽是清净地,能成佛者有几人?总也有耐不住寂寞之人,僧尼勾搭成奸也不是不可能。
“我可不想一直看他们的春宫戏,就想着溜走,便摸着墙出去,不小心碰到了墙上的字画,没想到是个机关,墙自动转了圈,我就来到一处密室里。”飘飘说道。
“密室?”陆重不解,佛家之地,四大皆空,怎么可能还会藏有密室?
“那密室里散落着好多破损的竹简,有好多都残缺不全,那个炎龙出海诀是比较完整的一篇,我就偷偷学了!”飘飘如实道。
“原来如此!”陆重心道这炎龙出海诀莫不是佛家的修行法诀?便又问道:“那一会儿我们如何进去?”
“现在天还没黑透,再过一会儿趁着尼姑们都去用晚膳,我们再溜进去!”飘飘如是道。
两人等了片刻,天已黑透,水月庵里已然掌灯,飘飘这才带着陆重溜进庵里,七弯八拐便到了那藏经之所。过程十分顺利,飘飘轻车熟路,想来是经常光顾的。两人摸进屋里,来到一处字画旁,飘飘揭开字画,露出一个机括,扳动之下,墙壁转动,墙内露出一条石阶。
飘飘拉着陆重走下石阶,石阶尽头便是一处密室,果然如飘飘所说,密室各处都散落着竹简,这些竹简有些散落,有些断裂,鲜少有完整的。陆重捡起一张拦腰折断的竹简,吹掉上面的灰尘,那些竹简都已经泛黄,想来已经有年头了。陆重把折断的部分掰正,没想到还没用力,竹简便断为两截,上面的几根竹片滑落下来掉在地上。
陆重见竹片散了一地,想拼回去是不太可能了,便扔下手上的竹简,又捡起一张只有一半的竹简,摊开来,为首几个字写着“艮字一脉天神镇压诀”,陆重一惊,又捡起几张,分别是:“乾字一脉六龙御天诀”“坤字一脉续命回魂咒”“兑字一脉必杀剑诀”“离字一脉火凤投林术”“震字一脉雷霆万钧诀”“坎字一脉虚妄咒”,越看越是心惊,这些竹简上记载的都是宁阳八脉的法诀。
“这些都是宁阳观的法诀,怎么会出现在水月庵里?”陆重问道。
“那有什么奇怪的,以前这里就是宁阳观四座副观之一的青龙观,坤、坎两脉的弟子都住在这里。”飘飘找寻着那篇炎龙出海诀,解释道。
“那你没跟你师父说过这事儿?”陆重又问。
“说了呀,可师父成天忙着躲债,根本没理会!之前在你梦境之中施展炎龙出海诀之后,师伯祖曾问过我哪里学来的,我如实相告。师伯祖也没有寻根问底,还夸了我一通,说我有这等机缘和天赋着实不错。”飘飘道。
陆重心道,宁阳观的人心也是够大的,这么多功法秘籍散落在此,也不怕被人偷师?不过陆重没有多想,反倒把注意力集中到飘飘第一句话上:“躲债?我看玄武观条件还可以,生活也蛮滋润的,躲什么债?”
“那是从你家回来之后,你家给了师伯祖好多银子。之前,我跟师父、艮山师兄过得不知道多苦,欠人钱什么那是家常便饭了。”飘飘苦着脸道。
陆重陆重一听,也不多纠结,又在密室里四处打量,见一面墙壁上刻了几个大字,上写:“天不佑我!妫昊。”陆重又问:“这妫昊是谁?”
“我也不太清楚,我曾问过师父,师父说是上任观主凝阳子的师弟,也曾是坎字一脉的首座,修为极其高,凝阳子也不是他对手,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消失了。”飘飘一边说着,手下不停,突然翻到一张竹简,喊道:“找到了,找到了,炎龙出海诀!”
陆重接过竹简,摊开来,为首几个字写着:“巽字一脉炎龙出海诀。”接下来的内容十分深奥,晦涩难懂,应是这法诀的心法要义,陆重不是宁阳观弟子,没有根基,也就看不懂,直到竹简末尾,才写了这炎龙出海诀的法诀。
“哦,原来是‘龙行踏绛气,混沌疑初判。带火移星陆,升云出鼎湖’。”飘飘刚一念完,她左手掌中凝出一股真气,继而化作一条红龙,在她周身缠绕翻飞,煞是好看。过了一会儿,飘飘才散功,那红龙又消失不见。
“我该怎么做才能学会呀?”陆重看着竹简上那些艰涩难懂的心法要义,不知该如何是好。
“宁阳观八脉法诀十分特殊,命格五行相符,且福缘深厚之人,一看便会,就像我,我只看过一遍最后的法诀就会了!至于前面的要义,则是用来提升修为以便更好的掌握,并不特别重要。”飘飘解释道,“你试试看!”
陆重按照飘飘的指示,念起法诀:“龙行踏绛气,混沌凝出判。带火移星陆,升云出鼎湖。炎龙出海!”陆重念完手掌一推,可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别说龙了,泥鳅也没半条。又试了几遍,还是如此。
学不会这炎龙出海诀,陆重的心气降了不少,白白高兴了,沮丧道:“看样子我福缘不深厚哟!”
“也许是你五行命格与这巽字一脉的法诀不相符也说不定,师父说八脉之中巽、坎两脉的功法最为奇特,要求最高,所以这两脉的弟子是十分少的!”飘飘安慰道。
“难怪白天之时,来玄武观的只有六脉,坎、巽两脉没有来人,原来是失传了!”陆重回想片刻说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若是巽字一脉,我勉强算一个。”飘飘说着,见陆重很是沮丧,便道:“既然你不能修习巽字一脉的功法,那试试其他的。师父说你命中火中带风,应该能学离字一脉的功法了。我来找找离字一脉的法诀!”
“不用找了,之前在陆家庄,在义震老头的太虚幻境里,你师父教过我火凤术和火龙术,我勉强能用出来,可那天看到十难那老太婆催动火龙火凤术,我那个就是小鸡小泥鳅。难怪你师父会说我笨了!”陆重算是放弃了,看样子想变得厉害这辈子是不可能了,想要再见幻月的希望越来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