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之上,白雪皑皑,冷风彻骨。陆重站在崖边,感到从未有过的寒冷,不由瑟瑟发抖。陆重的面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身影一直是陆重朝思暮想的。
“幻月?”陆重喊道。
“你达到我的要求了么?”那身影问道。
“没,没有!”陆重瑟缩着回答道。
“那就下去吧!”那身影急速转身,一巴掌抽在陆重脸上,将陆重打下下悬崖。
陆重一直往下掉,不知为何既动不得也喊不出来,落了好久,身体逐渐感到暖和,接着炙热,最后变成了灼烧,陆重向下一看,下面竟是火红熔岩。陆重落入到熔岩之中,浑身似乎都被熔化了。
就在陆重炙热难耐,即将死去之时,一股清泉将陆重包裹起来,清凉之感瞬时透过全身,说不出的舒服。隐隐还感觉到有一双小手在身体上游走,小手过处,便是一抹清凉。
陆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白皙脸蛋,下意识喊道:“幻月!”再睁开眼睛看清楚,那脸蛋白璧无瑕,一双大眼波澜不惊,却不是幻月,是李塑儿。
原来刚才是在做梦!
“你总算醒过来了!”李塑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露出一抹微笑,便如天上月牙儿一般美,陆重竟有些看傻了,美人一笑倾国倾城,便是这般道理。
“你看什么?”李塑儿发觉陆重眼睛发直盯着她,羞赧问道。
陆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把视线收回来,却看到了一个没穿衣服的身体,大叫道:“喂喂,我的衣服呢?”原来是他自己丝毫不挂地躺在地上,赶忙拿手捂住要害部位,却扯到了全身的伤口,几处原本结痂的伤口又崩裂开来。
“你被鬼仆抓伤之后,那些伤口上有尸毒,在你昏倒之后不久便溃烂开来。”李塑儿似乎一点也不避讳,拿起那些被抓烂的衣服盖到陆重身上,接着道:“我原本是没法治疗的,后来想起了师父……师父教的解厄普安咒,就试了一试,没想到效果不错。”其实那解恶普安咒并非李塑儿师父教授,而是李塑儿趁她师父不在偷学来的,没想到此时用上了,只是陆重总说她师父没教她有用东西,才改口说是她师父教的。
“还算你师父教了你点好东西!”陆重这才夸了她师傅一句,转念一想光溜溜的自己,又道:“不对,你把我治好不错,可你怎么把我衣服脱光了?”
“你浑身是伤,不脱了该怎么治?”李塑儿似乎并不觉得奇怪。
陆重看着李塑儿那单纯的表情,竟然无言以对,又道:“你师父不是教你男女授受不亲吗?你一晚上都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不怕你师父知道了怪罪?”
“可是解厄普安咒就是这样做才可施展呀!”李塑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
“那你师父教没教过你男女有别?”陆重又问。
“师父说过的,只是没有告诉我男女有别在哪里!”李塑儿思索一会儿,皱着眉头作思索状,指着陆重盖着衣服的下身道:“我现在知道男女哪里有别了,你那里与我不一样!”
陆重顿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单纯之女子,初见她还以为她是出尘女子,神仙般的人物,没想到就是一个被无良师父教傻了的大傻丫头!
陆重掩了掩下身,保证不会再******,才郑重其事地对李塑儿道:“从今日起,我得好好教你做人的道理!”陆重在想,若是换作他人,这傻丫头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两人在破庙中停留了一日,陆重身上伤口颇多,却也不重,一天下来也都结了疤,胸口处伤口最深也止住了血,勉强可以上路。
两人走走停停,约莫半日,来到一处山坳,此处树木颇为繁茂,长在两边陡峭的山壁上,寻常人难以攀爬。陆重一看,这地方倒是个埋伏的好地方,若有客商从此处过,保证手到擒来。以后若是回来,倒是可以在这附近建个山寨,可比灵岩山那边强多了。
陆重正计划着等找到幻月以后的生活,谁知前方窜出三个人影,挡住陆重两人去路。
左边高个子说道:“此山是我开!”右边矮个子接道:“此树是我栽!”中间秃脑袋接道:“要从此路过!”
“喊声爹爹来!”陆重抢过,接了一句,心想,还真有跟他一样有慧眼的,在这里干劫道的营生。他在灵岩山劫了四年道,没想到今日也被劫了一回。
“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那秃脑袋说道,“你应该说留下买路财!”
“哦,这样啊!那好,留下买路财!”陆重拿长枪一指三人,喝道。
“啊,大侠饶命,这是我的钱!”那高个子立马拿出钱袋跪下求饶,秃脑袋给了高个子一巴掌,骂道:“笨蛋,是我们在抢劫,不是他!给个屁钱!”
“啊,我忘了,咱一直都是被老大抢,这还是头一次抢人家的,有点不习惯!”那高个子讪笑道。
“敢问三位是哪路好汉,今日我陆重途径贵宝地,还请三位高抬贵手,日后陆某回来必来拜望!”陆重一眼就看出这三人不像是劫道的贼人,心下稍安,有意调笑三人,故意按道上的路子拜码头。
“你要问我们是谁,那是大大的有名!”没想那三人还真来劲了,那秃脑袋说:“我们便是剑超群功无敌、拳打西山猛虎、脚踢四海蛟龙、宁城山及周边各山最大山寨四剑尊!”
“贱超群?四贱尊?”陆重听了哈哈大笑,果然人如其名,名如其人,又问道:“你们只有三个人,怎么是四贱尊呢?应该是三贱客才对。”
“我们还有一个老大,他自然不能亲自来抢了,那叫运寿……运什么屋来着?”矮个子想用个成语,却记不起来了。“那叫运筹帷幄之中,你个蠢货!”那秃脑袋又给了那矮个子一巴掌。
“那你们贱超群,怎么个贱法?”陆重继续问。
“说到我们的剑法,那是十分了得!”秃脑袋拔出短剑,在原地耍了一套剑法,说道:“我这套剑法叫做清水剑,剑法柔如清水,无孔不入,他人都称我水王剑尊!”
那高个子也耍了一套剑法,说道“我这是天火剑,剑法刚猛如火,无坚不破,别人叫我火王剑尊!”
“那你呢?你叫什么贱尊?”陆重看着二人如演猴戏一般的剑法,都笑破肚皮了,问那矮个子道。
“我这个剑法可厉害了,叫必杀剑,可是正宗宁阳观兑字一脉的法诀,剑一出鞘,必定人头落地!”矮个子想要拔出手中宝剑,却不想宝剑太长,他往后一拉,剑刃割到了他的脖子,疼得他立马扔了宝剑,捂住伤口,蹲在地上呻吟。
而另一边的陆重已经笑得不成人样了,边笑边道:“必杀剑?果然是剑一出鞘,人头落地!你的外号是不是叫自杀贱尊?”
“对对对,就是这个!”那矮个子捂着脖子不忘答应,没想旁边秃脑袋又是一巴掌,说道:“对个屁,不是自杀剑尊,是必杀剑尊!”
“好好好,必杀、必杀贱尊!”陆重笑得站都站不起来了,又问道,“那你们老大又是怎么个贱法?叫什么贱尊?”
“我们老大那更了不得,我们老大不用剑,他的手就是他的剑,只要他出手没有人能活着离开的!别人都称我们老大为喜神活剑尊!”那秃脑袋夸道。
“还活宝贱尊?”陆重又是一阵大笑,站起来,提起长枪指着他们道:“那我来告诉你们我叫什么,我便是踏三山游五岳、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灵岩山上一条长枪杀王八、人称剑尊爹爹的陆重陆爷爷是也!”
“他的名字好像比咱们霸气多了!”那高个子凝眉作思索状。
“肯定比咱们霸气,咱们只是剑尊,他是剑尊爹爹,爹爹自然比儿子霸气了!”矮个子道。
秃脑袋给了高矮个子一人一巴掌,骂道:“笨蛋,他在占我们便宜,兄弟们,抄家伙!”秃脑袋拔出短剑就向陆重刺来,陆重拿长枪架住,往外一挑,那短剑便脱出秃脑袋的手。接着长枪横扫,打在秃脑袋屁股上,将他打到边上的荆棘丛里,疼得秃脑袋嗷嗷直叫。
高个子看了一眼被打败的秃脑袋,面带怒色,又原地耍了一套天火剑,完了之后,宝剑一扔,掏出钱袋,跪在地上求饶道:“剑尊爹爹饶命,我就这些钱了!”
而那矮个子拔剑时又割到了脖子,此时正捂着脖子叫唤。
陆重把那秃脑袋从荆棘里抓出来,扔在地上,用枪指着,问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剑尊爹爹饶命,我说,我说!”秃脑袋自知打不过陆重,便讨饶道:“我们老大要我们去前面的村庄寻找一个鬼仆,我们走到此处见你二人年岁不大,你又有伤,才起了歹心!都是我们一时鬼迷心窍,剑尊爹爹饶命!”
“你说要去找一个鬼仆?那鬼仆是你们老大养的?”陆重想他们口中的鬼仆该不会就是前夜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