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围绕着三人的气氛十分尴尬,独孤雄任然死死的盯着泽梦郡,后者则面色不变始终看着前方,择法崩起身形暗自戒备着任何突变。
“吼!”
暴怒的咆哮声将正在闭合的虚空再次吼开,在堪比放逐的吞噬中一道鲜血淋漓的身影如同魔神从裂缝中冲出,穷奇后裔双目暴赤,身后巨翅挥动间,三道俊然不同的气息冲霄而起,星云膨胀席卷天地间。
天神!
凶魔!
恶鬼!
圣洁光雨净化世间污秽,凶煞魔气碾压万物,怨毒意如同修罗降临,三道气息于混沌中乍现如游龙般将在天际间奔腾,动若惊雷似陨落地裂天崩。
一道星河将苍穹一分为二,像是一道天渊无法跨越,有圣洁于星河那一端降临,似接引之光令人神往,转瞬这圣洁无垢荡然无存,浮尸体万里魔焰滔天,所见者无不颤栗有一道身影撑开苍穹,于雷霆万钧中将无数强者生生撕裂,天降血雨。
三人心神俱震,眼前景象太过骇人还未等有所反应,那异象再次改变终生血肉铺成战台,森森白骨筑成宫殿,血色将天地覆盖,一个看不到尽头的深渊将亿万怨灵吞噬,哀嚎遍地有一人战在血肉磨盘上将无数生灵绞成碎肉。
那浓郁的血腥味似乎隔着彼岸都能闻到,三人只感觉腹中一阵翻滚,那让人发指的手段就是他们也忍不住想要呕吐。
千米外被魔气侵蚀的大地上,魔蛟抬头看着星河另一端,穷奇后裔演化出的地狱景象眼中暗波流转,竟有些骇然,因为此时所呈现出的景象远比之前清晰数倍,无论是感官是的刺激还是灵魂的颤栗都要比之前来的更加强烈。
其中那三道不同景象中的恐怖的身影也更加清晰,一眼望去如同真实存在,让魔蛟惊惧的是那三道身影所发出的气息天壤之别,但它发现这三道身影根本就是一人!
这个发现让魔蛟止不住颤抖,若星河另一端演化出的异象皆为真实,那会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
混沌蔼蔼中穷奇后裔的神通演化到了极致,到了最后那三道身影法相通天,最终将所在世界一脚踩爆,伫立在宇宙之巅一齐看了过来,透过万古隔着彼岸。
那目光中没有一丝波动,只有一片死寂,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静止,凡是触碰到那目光的生灵像是着了魔一样呆立在原地,而一些较弱的生灵则眼中一片空洞就这样一个个的倒下,魂灭!
魔蛟与泽梦郡三人顿时心胆俱裂,护住魂魄稳住道心,强行从那恐怖一瞥中挣脱出来,正当几人劫后余生刚松一口气时,实力最为强大的魔蛟突然像一个受惊的兔子猛的向后跳起,大地在这庞大的身躯如此激烈的动作下剧烈摇晃。
“呵呵呵...”
一阵轻笑在魔蛟与泽梦郡三人脑海中突然出现,不是感官上所察觉,这笑声有着很明显的嘲弄在里面,不知为何听到这笑声几个生灵居然莫名可以听懂笑声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它在嘲讽我们无用的挣扎!”
泽梦郡面色难看,说出这句话时他止不住浑身颤抖,不知是愤怒的原因还是恐惧在作祟,那讥讽的笑就像是一个猎人,看着已经陷入陷阱还在垂死挣扎的猎物发出的嘲笑。
没有声源像是灵魂的暗示,可包括魔蛟在内能听到这轻笑的所有生灵不约而同全部看向星河那一端,混沌中只有模糊轮廓的三道身影。
是了,是他们的笑声!
择法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有一缕混沌散开,那里仍旧一片模糊甚至连那三道身影也一直飘忽不定,但那代表着恶鬼的身影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清楚的被人看到,那个弧度如同梦魇狠狠的刺入了所有看到的生灵心中。
没有人注意到此时穷奇后裔痛苦的神色,它死死的咬着牙关,一些獠牙被生生崩掉,冷汗和鲜血混杂从全身所有毛孔渗出。
它的神魂正在被撕裂,那痛苦要比身形俱灭来的更加强烈,浑身痉挛疼到要窒息,连一丝声源都传不出,有一股恐怖的力量要将他的神魂碾碎!
那力量不知从何降临,直接出现在他的灵魂附近,穷奇后裔已虽未踏入妖兽之列,但已塑半妖之躯,而神魂也无限比较元神,可在这诡异的力量面前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余地。
它的灵魂在哀嚎着,已经被这力量撕成了若干碎片,随时都会彻底消散,此时的穷奇后裔已经了然,与其说是力量,不如说是意志更加贴切,它宏大似乎万劫不灭根本无力抵抗,
“这意志要磨灭本王的神魂,它想要代替本王!”
穷奇后裔心中怒吼着,意识到这点后他疯狂了,怎会甘愿自己数百年的苦修徒做他人嫁衣!
“我不甘心!本王马上就可以离开这片囚笼,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窝囊的死去!”
求生的欲望让它近乎自我毁灭一般挣扎着,可穷奇后裔很快便绝望了。
无论如何疯狂,哪怕是燃烧神魂自己的反击根本无法回击,不是那意志的原因,而是自己在抗拒,那是蛰伏在自己体内的血脉力量抗拒着。
穷奇后裔双目已眇,嘴角扯出一丝无力苦笑,到了现在如果自己还不明白那意志是什么,那就真是枉活了数百年。
穷奇,那是属于万古前穷奇的意志,至于这力量何时蛰伏在自己体内,穷奇后裔心中也有了答案,数十年前它领悟穷奇一丝传承,闭关数年感受到自己的强大后,传承带来的力量让它自负,在极度膨胀下引来了天罚,想要借助属于穷奇的力量渡了天劫塑妖身。
却不曾想在将要成功的最后一刻引来了不详,将自己击到身形俱灭,相比这意志便藏在那一丝不详中,如蚀骨之虫从那时便侵入到自己的血脉中。
由于它被煞的计划选中,煞从乱流中降临,用逆天的手段将它救活,虽不清楚煞当时遭遇了什么,但如今可以肯定的是当时的情况一定十分紧迫,紧迫到就连煞都没有发现它的体内已经被其他力量侵入。
那力量蛰伏在自己的血脉中选择了沉睡,等待着一个最佳的时机,一个自己虚弱到极点却不得不选择孤注一掷的时机,届时自己会没有一丝抵抗的力量,屈服在血脉传承下,神魂被这意志吞噬,最终将躯壳夺舍,成功代替当下的自己。
这个时机需要天时,地利,人合缺一不可,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是根本无法遇到,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定数,从参与到煞计划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是就注定了。
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