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仙大陆外乱流中,煞与黑衣少年一只注视着一切,大规模的战争已经停止,无论是异兽还是人类都再无斗志,这场战争上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于战斗的认知。
对于人类来说,或许异兽的恐怖数量和魔蛟的强大让他们绝望,但至少还有继续战斗的理由,军令如山不可违背,强大的人厮杀在最前线,弱小的人抱团与异兽搏杀,更别提身后是每个人赖以生存的家园,是所有人倾尽一生铸就的楼兰。
若连他们都倒下,那身后楼兰国都内的妇孺老弱该怎么办!
既无其他办法,那就用我们的血肉来筑起最后的防线!
哪怕希望渺茫,就连握着武器的双手都止不住颤抖,哪怕注定战败仍旧没有一人萌生退意,嘶吼着如同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
人儿啊,总是这样的虚伪,总是在为自己的弱小找借口,总是在死去前来麻醉自己,为卑微的自己找到一个伟大死亡,一个虚假的信念给他们洗脑,让他们疯狂到不在惧怕死亡。
随着异兽王者的袭杀,白内待惨死,就连受人敬畏供奉为战神的独孤霸最终也战死,这人他们有些动摇,可笑依旧无法认清自己,依旧死死地抓着那份可怜的执念,被名为战争的绞肉机粉碎。
他们的死亡让人厌恶,就那样踩着同伴的尸体,像一群蝼蚁被人碾碎,直到血茧的出现,那纪元之战中兀自睁开的瞳孔,独孤雄等人的强大和此时穷奇后裔演化出的恐怖异象。
这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终于让他们清醒,属于弱者的那份可怜的自尊被恨恨踩碎,什么是战争?
所有阴谋诡计只是战争前的铺垫,真正的战场上除了残尸碎骨恶臭冲天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东西,战争或许可以避免,但所有战争都是必要发生的,在这里只有赤裸裸的人性。
或许,对于弱者他们在这样的战争里,唯一存在的意义便是那必不可少的猩红点缀,只有最终胜利的一方中那些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来侃侃而谈,说着虚伪到让人呕吐的高尚信念,至于那些死掉的人有内有人为他们收尸就是天大的福分。
相比之下异兽的反应却是最真实最正确的,它们遵从着天性,残暴过后面对无法战胜的力量毫不掩饰的露出属于弱者的胆怯,它们中最强的四位王者已有俩位死去,剩下的魔蛟与穷奇后裔根本不曾理会它们的生死,已无继续战下去的理由。
剩下来的异兽如同潮退,没有丝毫犹豫从四面八方仓皇逃窜,太多的异兽永远的留在这里,狼狈的样子令人发笑,敌退却没有一人欢呼。
所有人类扔掉了手中的武器,他们瘫软在地上眼中蒙上死灰,在死寂中空洞,看着异兽稀疏逃离的背影竟升起一丝袭击,可笑同时天涯路,却不知通向何往,何解我心中悲凉。
看着脚下苦苦挣扎的众生黑衣少年嗤笑着,不断说着讥讽的话语,指着陨仙众生奚弄着,口中大骂蠢货。
一旁的煞暗自摇头,他看到黑衣少年眸中呈现的却是另一番场景,那些人类所谓的愚蠢让他看到了曾经,讥讽是真,可骂的却是另一断悲凉。
“曾几何时,冷漠无情的你不在将他们当做冰冷的傀儡,不在将他们当做随意玩弄于鼓掌间的棋子?”
纵有千般言语最终只能化作一身叹息,煞有些不忍继续看着黑衣少年本就单薄的背影,将视线转到了一旁。
片刻后黑衣少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摇着头发出轻笑,本想自嘲自己会为如此小的事情有情绪上的波动,却不曾想那一声笑却是那么的凄凉,空伤悲,独惆怅。
“但凡有魂之物,终究被情字束缚。”煞在一旁淡淡说道。
黑衣少年看了他一眼,难得情绪萎靡,问道:“你说的魂泛指何意。”
“有思绪者皆为灵,而灵便是魂。”煞看着陨仙大陆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哼,异端邪说。”
黑衣少年也不深究,反倒是不在萎靡,脸上再次挂起了轻浮,“我此时到是十分好奇,你对于被人利用这件事怎么看。”
“呵呵呵...”
煞在这一刻居然笑了起来,冰冷的杀意似乎要冻结一切,他抬起头看着黑衣少年,眼神中却有着难以捉摸的韵味。
“本尊最厌恶三东西,天意,规则,还有某个厚颜无耻强行装嫩的老鬼,就在刚才本尊有加了一个,所有妄图算计本尊的存在,不论是谁必定将他挫骨扬灰!”
煞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一刻杀意聚实如同利刃将星辰斩碎,黑衣少年眉头一挑并未计较煞话中的暗指,他看的出煞动了真火。
黑衣少年双眼微眯,却有冷光从眼缝中射出,齐腰黑发无风自动,其身影如同魔神单是站在那里便将法则惊退,有星河在颤栗。
“那还真是巧了,就在刚才本祖也加了一个与道友一模一样的想法!”
四目相对,二人在这诡异的对话中竟然相视而笑,杀意和法则交织在一起,其威压生生将附近所有星辰压爆。
下一刻脚下同时迈出,一步万里,缩地成寸,相加在一起的气势甚至超越了天地威压,星河崩坍,如蜂蛹炸开,群星陨落,混沌落瀑。
而目标正是陨仙大陆!
二人眼中血丝密布,就是一贯沉着冷静的煞,在这一刻在暴怒之下也失去了往日的淡漠,而黑衣少年更是直接暴走。
有人算计到了他们头上,想要在混乱不堪的陨仙大陆中,夺舍媒介从时间另一端逆天归来,而这会导致黑衣少年与煞的计划完全崩盘,这完全触及到了二人的底线。
“一个四不像居然敢把爪子伸到这里,给本尊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