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鱼听了更是心疼不已,虽然住在同一个候府里,她却不知道谢云霜是经历了什么才悟出这样的道理,心中却是暗暗下定决心,要与云霜姐姐一样变得强大起来,这才能够不受人欺凌。
“行了,天色已经晚了,我已经让初言把旁边的厢房收拾出来了,快过去歇息吧。”谢云霜淡淡地说道,心知谢沉鱼一时还很迷糊,需要给她时间冷静一下。
“是,那云霜姐姐也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多事呢。”谢沉鱼起身笑笑,对着谢云霜说道。
“明日?”谢云霜疑惑,若说明日有什么事的话,那便是商量柳时若的聘礼之事,可这事是与她无关的,她明日应当是得闲才对。
谢沉鱼口中的好多事,到底是什么事情?
“姐姐不知?前日薛浅姐姐和程兰县主递了帖子过来,说是明日要你去薛府聚聚呢。”谢沉鱼有些疑惑,但仔细想想,许是姐姐事情太多给忘记了也不一定。
“你如何得知?”谢云霜只是淡淡一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想必是南曲柔亦或谢明珠收到了帖子之后故意隐瞒她吧?
薛浅身份比她尊贵许多,程兰县主更是不用说了,与她们交好,对她谢云霜自然是有利无弊。但南曲柔和谢明珠,哪里能见着她好?她们故意隐瞒也在情理之中。
可南曲柔和谢明珠却忘了,她与薛浅是自小的情谊,感情深厚,况且她还将计就计救了程兰县主一命,若是她明日真的没有去赴约,薛浅和程兰县主只会焦急担心地派人来府中询问,却不会恼怒于她。
但谢沉鱼知道此事,倒不像南曲柔的处事作风。
谢沉鱼下意识地答道,不一会儿便知道了异样,“大伯母收到帖子的时候我就在边上呢。难道是……大伯母……没有告诉姐姐你?”
“没有。”谢云霜笑笑,语气淡然如初。
南曲柔不愿告诉也无妨,即便有那么多人看见了那帖子也无妨,毕竟前几日的她还是当家主母,忙到忘记告诉继女好友相邀一事,也属正常。
“云霜姐姐不生气吗?大伯母难道真的见不得你一点好吗?连姐姐交友都要管。”谢沉鱼的脸瞬间因为恼怒而气的涨红,看见谢云霜一幅淡然的模样,柳眉一蹙,愤愤不平地说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若是连这些小事都生气,那我在候府还没有被害死便先被气死了,岂不是很不值得?白白便宜了她们。”谢云霜笑笑,被谢沉鱼气的像个包子的模样逗笑,气淡神清地说道。
“理虽然是这个理,但大伯母这样对你,实在是让人生气,先是毒蛇,然后又是麝香,现在就连云霜姐姐你交友都要限制,我都替你生气。”谢沉鱼没有因为谢云霜的话而平静半分,反而是更加恼怒心疼,云霜姐姐是被折磨成了什么样才会这样无奈屈从?相比之下,她虽是有时因为母亲命令她要隐忍怯懦而委屈不愤,但与云霜姐姐相比,她真是幸福多了。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快回去吧,时候不早了。”谢云霜笑笑,不知该如何劝解她,这个沉鱼,平日里见她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却为了她的事急成这样,实在是让她哭笑不得。
“好,云霜姐姐也早点休息。”谢沉鱼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不雅,羞赧不已,脸上染上淡淡红晕,低下脑袋小声地说道。
“嗯。”谢云霜笑笑应了一声,目送着谢沉鱼出去。
一番洗漱后,谢云霜躺在床榻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过几日时间,谢云霜却觉得有好久没有见到薛浅了,不知薛浅是否变了模样,毕竟过几****就要过生辰了,那丫头这计入肯定欢喜不得了。
谢云霜阖上双眼,沉沉睡去,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次日,谢云霜起身洗漱后去向太夫人请安,毕竟这里是候府,不是寒山寺,若她如在寒山寺一般那样随意洒脱,后背早就被人戳破了。
不过刚刚踏进厅堂里,谢云霜便瞧见众人的面色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惨白了,谢云霜不免心生疑惑,但还是按下疑惑,走上前向太夫人请安,缓缓屈膝,声音柔柔,“祖奶奶早好。”
“过来坐吧。”太夫人指了指她自己的身旁的椅子,和蔼慈爱地说道。
谢云霜笑笑,走上前坐下,便感到了众人嫉恨的目光,谢云霜丝毫不在意,向来祖奶奶身旁的位子都是留给她的,任她们如何嫉恨,也无济于事。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大家脸色都这样不好?”谢云霜坐下后,这才缓缓地询问出声,大家都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大小姐……”善言嬷嬷见谢云霜疑惑,便欲开口为其解疑,不料却被太夫人拦住,太夫人中气十足地说道,“一大早的,这些晦气事说什么,云霜你不必知道,免得脏了耳。”
“祖奶奶,云霜都多大了,祖奶奶还想像云霜小时候护着?”谢云霜原来不过是随便问问,被祖奶奶这么一说,反而更加好奇起来,笑笑地对着太夫人说道,带着些许撒娇意味。
“你总是有理!你多大了祖奶奶都说不过你!”太夫人被谢云霜的模样逗笑,佯装一幅恼怒的模样,目光却是和蔼如初,说道。
“祖奶奶疼云霜,让着云霜罢了。”谢云霜也是笑笑,如小女儿家一般撒娇。
“你呀。”太夫人无奈地笑笑,算是同意善言嬷嬷告诉谢云霜众人面色不好的原因了。
善言嬷嬷看了太夫人,轻轻颔首表示接到指示,对着缓缓地说道,“今天早上在昨夜办宴的地方发现了一具侍女的尸身,被拧断了头,经过查证是大夫人身边的牡丹。”
谢云霜稍稍有些惊愕,倒不是因为一大早听见了有人死了,还死的如此凄惨而震惊。前世她为了姜故恒手上或多或少直接间接都沾上了些许血腥,这些还不至于让她受惊。
“若是有人撞见了,我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而是因为昨夜容宣的那句话还回旋在耳边,容宣拿手遮住她的眼睛,还有那个撞见他们的侍女,她原先以为容宣不过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她是说真的。而牡丹,就是那个撞见他们私会的侍女。
谢云霜心中一股暖流涌动,容宣不愿让她手上沾上血腥,亲手解决了牡丹,甚至还不让她看到他杀人的过程,与姜故恒狠心利用她杀人相比,实在是真心许多。她前世为何没有悟到这个道理呢?
“怎么偏偏是牡丹呢?这母亲腹中胎儿若是被冲撞到了这该如何是好?”谢云霜佯装一幅担忧的模样,实则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怎么会这么巧呢?偏偏这么巧容宣杀的人是牡丹,偏偏这么巧牡丹是南曲柔的左臂右膀,不经意间,她便赢了南曲柔一成,要再培养一个像牡丹那样的心腹,正如初言一般需要多年感情的培养,可即使如此,也有可能像纱衣一样背叛她。
培养一个心腹谈何容易?但南曲柔的心腹没了,做事难免束手束脚,这于她谢云霜而言,却是好的不能再好。她原本想过要以何种方法害死牡丹,却不想容宣如此简单就解决了。
虽然她偏爱慢慢折磨人的法子,不喜欢容宣那样简单粗暴的方法,但容宣昨夜之举,实在让她心中十分欢喜。
“是啊,就是这个理。”太夫人也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布满担忧。
谢云霜微微蹙起柳眉,候府长房嫡子于祖奶奶而言有多重要,她自然是知道的。
“不如让母亲也陪同明珠一同去佛堂诵经礼佛,佛堂重地,谅那亡魂也不敢进去。”谢云霜向太夫人建议道,实则是让南曲柔找些事忙起来,好让新进门的柳时若快些掌握候府的形势。
谢云霜幽幽地看了南曲柔一眼,只见她脸色惨白不已,也是,身边的人死了,自然会害怕牡丹的亡魂会回来找她,更何况她现在怀孕了,自然是更加害怕了。
就是不知,前世谢明珠杀死她与她腹中孩子的时候,南曲柔与谢明珠有没有害怕过她的亡魂会去找她们复仇?
不管她们害怕与否,她都回来了。
太夫人十分赞成谢云霜的提议,但又有些犹豫地顿住,“这样也好,只是……”
谢云霜自然知道太夫人在说些什么,轻笑一声,这才缓缓地说道,“祖奶奶可是忘了,咱们候府多的是佛堂呢。若是明珠身负罪孽,可让母亲到别处佛堂去。”
“云霜你说得有理,这样也好,南氏你便此后去东面的佛堂每日诵经礼佛吧,也好为胎儿祈福。”太夫人颔首,满意地看着谢云霜,目光流露出欣慰慈爱,果真是丫头长大了,也会为祖奶奶分担琐事了,也处理十分得体,不愧为候府的长房嫡女。
“南氏谨听老祖宗的话。”南曲柔垂下脑袋,一幅恭敬乖巧的模样,恭敬地说道。
谢云霜冷笑,她不过是正好应了南曲柔的意思罢了,毕竟保嫡子的性命和对付平妻二事,自然是保嫡子的性命重要一些,因此,南曲柔是甘愿进佛堂的。
“说到明珠,云霜今日倒是见到她倒是戴了佛珠了,许是昨夜是真的忘了,祖奶奶也不要太过在意了。”谢云霜幽幽地看了一眼谢明珠,佯装一幅求情的模样,实则是让太夫人记起谢明珠昨日冒犯老祖宗和长姐的事,祖奶奶可以放过有孕的南曲柔,却不会放过谢明珠。
南曲柔和谢明珠不开心,那便是她开心了。
想必在南曲柔心中,她腹中不过几月大的孩子早就比谢明珠重要百倍了,这是人之常情,祖奶奶何尝不是这样呢?只要祖奶奶罚得不重,而又能解谢云霜的气,双方都不会生气,这个度,祖奶奶,活了几十年,自然是掌握得当的。
“呵!你不提起倒还好,你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太夫人这才记起来,中气十足的声音里参杂着些许恼怒。
正如谢云霜所料,谢明珠敢冒犯她,冒犯她疼爱了十几年的曾孙女,即使是她母亲有孕,但是谢明珠的惩罚也是不能免的。
“对老祖宗,长姐不敬不说,竟还敢出口狂言陷害长姐,罚你禁足佛堂三月,日日带着檀木佛珠礼佛诵经,我会派人日日去巡视,你休要偷懒。”太夫人发号施令地说道,自然是不容置喙的。
谢明珠也只好悻悻地应了一句“是。”,垂着脑袋抿唇不语。
“老祖宗,昨夜我已经选好了几个好姑娘,都是挑不出错处的可人儿,做继徽的平妻绰绰有余,你看看?”
见糟心事都已经解决,老夫人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将一张帖子恭敬地递给太夫人。
此话一出,谢云霜却在心中暗笑,老夫人的话说的真是好笑,做她父亲的平妻绰绰有余,这是有资格顶替南曲柔做当家主母的意思吗?
谢云霜听到这里,本是觉着无趣欲要离开的,但又看着南曲柔的神色实在好笑,便罢了心中所想。
只见南曲柔听到“平妻”二字,面色一僵,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当家主母的端庄得体,谢云霜瞧在眼里,干净的眼眸里的寒光讽刺一闪而过。
太夫人接过帖子,打开之后认真地看着,与其同时,老夫人身旁的嬷嬷带着抱着画轴的几个侍女走到厅堂中央,那嬷嬷先是卷开一幅画,上面是一个女子的画像,鹅蛋脸细眉朱唇,面露妩媚动人,一点都看不出有丝毫病气。
“这是柳大将军的嫡妹柳时若。”那嬷嬷见太夫人翻开帖子,十分识时务地在一旁提醒道。
谢云霜瞧了一眼那画轴,心中暗暗讽刺地笑了一声,看来老夫人专程找人将柳时若的面貌美化了。她前世见过柳时若,柳时若,美则美矣,却不似画中这样精气神十足,反而是一幅病体孱弱的模样。
不过看来,老夫人也是看中了这柳时若,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柳姑娘不错,就定了她了,媳妇你只找一吉日去柳将军府中提亲便是。”太夫人瞧了一眼那画像,满意地颔首,便阖上那帖子,不愿再费神去看。
“那聘礼呢?”老夫人有些犹豫地询问,怕老祖宗骂她办事不力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但这聘礼是个难题,老夫人是个不愿担事的,即便是她提出的纳平妻,她自然不愿自己解决,被骂便被骂吧,于是壮着胆子将难题丢给了太夫人。
“按嫡妻的份子办,再加上五十箱珍宝。到底是将军的嫡妹,不能太含糊了去。只是这样便委屈了南氏,但南氏是个识大体的,想必也是不会计较这些的。”太夫人的目光扫过南曲柔,幽幽地看着她,看得南曲柔好不自在。
南曲柔这才不得不做出反应,装作一副为夫君着想的贤妻良母模样,低下脑袋缓缓地应道,“南氏十分欢喜夫君能去平妻进门,为南氏分担重务。到底是柳将军的嫡妹,聘礼重些也是应当的。”
谢云霜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心中冷笑,她的父亲这些年可是纳妾无数,单是处理这些姬妾的时候便可以让南曲柔寒心至极,不管南氏入门的时候与她父亲如何恩爱如一对鸳鸯,这些年以来父亲纳进的姬妾都足够让南氏与她那父亲的那最后一点感情都消逝掉了。
谢云霜撞见几次那些新纳的姨娘给南曲柔请安的时候,南曲柔恨不得抛下身份冲上去打骂一通的狠厉目光,便知道她善妒无比,此时纳的是平妻,恕南曲柔如何能忍?
但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谁又不会呢?
“那便好。南氏这样才是主母典范,你们都要跟她学学。”太夫人满意地颔首,顺道夸奖了南曲柔,不过是为了抚慰南曲柔的心绪罢了。
“是。”二夫人和三夫人纷纷低下脑袋,恭敬地应是。
“祖奶奶,时候也不早了,云霜要准备着去薛府了,可否先行告退?”谢云霜站起身来,向着太夫人说道。
无论是出于礼数还是情意,她都应当跟祖奶奶说一声,免得她待会儿还要担心她。
“去薛府?”太夫人疑惑,去薛府与薛浅那丫头小聚她自然是放心的,也很开心。但是云霜是个好姑娘,平日也很谨慎细心,若是要去薛府应当在昨日就跟她说才对,云霜平日里也是这样做的,今日怎么时间快到了才告诉她?
“前日,薛浅递了帖子来要让我去找她聚聚,许是母亲见了太忙忘了告诉我。许是因为不放心,昨夜里薛浅又遣人来通知我一次,云霜要是再不去,薛浅那丫头急的来候府来找我了。”谢云霜笑笑,解释道。
“行了行了,去吧去吧,到底是女大不中留了。”太夫人惆怅地说道,想到十几年前的小娃娃如今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不由得有些伤心起来,再过几月,云霜便是别人家的人了,她这心里是又开心又惆怅,她也不知道她还能活几年,云霜嫁人之后回趟娘家也是不容易,以后便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日日见面,云霜嫁人后,她们见面的次数,便是以年来算了。
“祖奶奶说些什么呢??云霜是去找薛浅小聚怎么就是女大不中留了?”谢云霜佯装一幅恼怒的模样,逗太夫人开心。
“是是是,祖奶奶说错嘴了,祖奶奶说不过你。”太夫人无奈地笑笑,这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跟小时候一样。
谢云霜这才学着太夫人平日里满意的模样,颔首示意她很满意,让太夫人哭笑不得。
谢云霜这才咧嘴笑开,不顾南曲柔愤愤的目光,径直退了出去。
收拾一番,谢云霜便带着初言和慧心嬷嬷出了候府,上了马车去薛国公府。
薛浅和程兰县主早就在薛国公府大门眼巴巴地等了许久了,见专属于候府的马车向着她们的方向缓缓驶来,心中更是欢喜不已,就等谢云霜下马车了。
谢云霜在初言和慧心嬷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还未等稳,薛浅便是冲上来拉着她的手,一幅激动模样,眼角甚至还透着泪光,让谢云霜哭笑不得。
薛浅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程兰县主抢了话,那语气诧异生硬地很,“云霜,慧心嬷嬷怎么跟着你一同过来了?”
谢云霜这才想起,淙琦公主和月和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姐妹,程兰县主自然是见过慧心嬷嬷的。
“我祖奶奶请过来的,担心初言这丫头侍候不好我,怎么了?”
她知道程兰县主为何态度转换这么快,皇家里,最算是自己不要的东西或人,宁愿扔掉也是不愿意被旁人用的,而慧心嬷嬷,便是那个被舍弃而又被谢云霜重新用上的人,无关程兰县主的倒也罢了,可这慧心嬷嬷,可是侍候过她姨母的,如今却在侍候谢云霜,程兰便以为她降低了月和公主的身份了,即便她谢云霜,救过她程兰县主的命。
在皇家眼里,什么人,什么事,都比不上自己的身份利益重要,尽管程兰县主在这其中已经可以算是善良的好,但她自小便被灌输这样的思想,久而久之,唯己利益也便成了本能了。
可即便她知道,她无法反驳程兰县主,只因为程兰县主是皇家人,而皇家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三人僵持不下,如死一般静谧,气氛十分诡异。
见状,慧心嬷嬷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冷凝肃穆,恭敬地程兰县主说道,“县主,老奴这辈子,都愿意追随月和公主,可是死者已逝,老奴确实十分想念月和公主。小姐与月和公主有几分相似,就当是慰藉老奴的孤心了。老奴是去请示过淙琦公主的,公主也是同意了的,因此还请程兰县主不要怪罪小姐。”
慧心嬷嬷这番话,说的是真真切切,奈何程兰县主也是无法反驳,慧心嬷嬷对月和公主的衷心,想必程兰县主也是看在眼里的。
程兰县主亲自上前将慧心嬷嬷扶起来,恢复往日俏皮高傲的模样,说道,“我又没有说什么,嬷嬷向我行这么大的礼,可真是折煞程兰了。”
“行了,你一开口准没有好话,云霜难得来一次薛府,你别扫了她的兴致,要是她因为你以后不敢来薛府,我唯你是问!本就是我们二人小聚,你却硬生生要插进来,还扰了兴致!”薛浅没好气地说道,握着谢云霜的手,欲与她一同进薛府。
“云霜哪里会和我置气,是吧,云霜?倒是你,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你确定不是你冲上来吓到云霜了?”程兰县主不服,拉住两人不满地反驳道,眼里流露出恼怒的火光。
“我与她多年姐妹,这点举动怎么会吓到她,是吧,云霜?程兰你别血口喷人!”薛浅又是不服地很,出口辩驳,脸气的涨红。
“……”
谢云霜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实在是无奈得很,出口劝说道,“那个,气急伤身,气急伤身,不要吵了,就算太吵,你们进去再吵吧,站在大门前也不是很好看。”
谢云霜此话一出,两人纷纷低下脑袋羞赧不已,却还不忘互瞪对方一眼,让谢云霜哭笑不得,一手拉着薛浅,一手拉着程兰县主,走进薛府。
“薛姨呢?”谢云霜踏进薛府的门,便询问薛浅问道,一是出于礼数她来到薛府总得去拜见薛姨才好,二是薛姨待她极好,她也好久没有看见薛姨了。
“我母亲去庄子里收账了。”薛浅摆摆手,淡淡地说道。
“与薛姨闹矛盾呢?”谢云霜笑笑,询问道。
平日里薛浅与薛姨的感情极好,平日她提起薛姨时,薛浅也不是这幅淡然的神色,定是她与薛姨闹矛盾了。
“你真是了解我啊,不像程兰,一进来便说我思君!”薛浅简直对谢云霜膜拜不已,同时也没好气地嘲讽着程兰县主。
薛浅的一句话惹得程兰县主十分不服,“我推开门便看见你一个人歪着脑袋,目光呆滞的模样,不是思君是什么?”
“你思过君阿?你如何知道思君是什么模样,一天天的,尽会胡说八道!”薛浅没好气地反驳程兰县主,逼得她哑口无言。
薛浅的一番话惹得程兰县主一番羞赧,她自然是没有思过君的,可是她见过旁人思君阿,是薛浅那个模样无异……
“所以你与薛姨是怎么了?”谢云霜是真心的问薛浅这个问题,她没有母亲,十分羡慕薛浅有薛姨这样慈爱和蔼的母亲宠着,薛姨为人那样好,定是薛浅错了。有这样好的母亲,薛浅还不知道珍惜,实在是她生气。
“走吧,云霜,去我院子里再说,我备下了好多你爱吃的点心呢。”薛浅似乎是不愿提起这个话题,想要一话盖过。
“那好吧。”谢云霜笑笑,知道薛浅的意图,放过了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