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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明珠妹妹忘记带什么东西了?”谢云霜幽幽地说道,嘴角蓄着一抹淡笑,手中的浣扇随之摇曳着,面上虽是殷切,实则这句话埋了陷阱,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祖奶奶的接风宴请的来宾大多是候府旁支和一些王公贵族,大多数都是不如候府显赫尊贵的,男席那边她不知道,可女席这边自然是时时注意主桌上的动静的,旁支她不看在眼里,但恰恰是这些身份不是很尊贵的旁支会将一件小事传的最大,人啊,都是见不得旁人好的,尤其是见不得一直压着他们的本家好,因此,主桌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传遍整个京城。

她要做的,自然是让谢明珠的名声毁了,再让这些旁支碎嘴之人将这消息传遍整个京城。

反正在这宴会里也是无聊得很,还不如寻些乐子玩玩,而玩弄南曲柔和谢明珠,便是她最大的乐趣了。

“云霜姐姐这是说什么呢?”谢明珠有些心虚,但面上神色却不改,目光淡然如初,如同质问一般地问着谢云霜,实在是失了嫡女风范。

续弦生的女儿,顶多也就是半个嫡女。

谢明珠自然是知道谢云霜所说的她忘了带的“东西”是什么,不就是那串檀木佛珠吗?起初她还十分欢喜地戴着它,母亲却告诉她这里面有檀莲毒,是母亲十年前用来害太夫人用的,如今却将这佛珠转赠给她谢明珠,谁知道她们是有意还是无意,可无论有意无意,她总不能一直带着毒药在身把自己毒死吧?虽说那佛珠经过母亲的手处理过后,本来片刻就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檀莲毒的毒效却硬生生地要好几年才能发挥缓慢的毒效,但她也不能随时随地将那毒药戴在身上。

“老祖宗赏给你的檀木佛珠呢?不是叮嘱你要日日戴着洗去罪孽吗?明珠现在是被母亲宠得恃宠而骄了,是不是日后对长姐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不用接受惩罚了?还是说,明珠妹妹现在连老祖宗的话都不听了,到底有没有将老祖宗放在眼里?”谢云霜缓缓地说道,目光直视谢明珠,莫名地给了谢明珠一股压迫感,让她不敢对上谢云霜的目光。

方才将她去寒山寺的缘由说了出来,便以为她会了罢?她总得拖她下水才会作罢呢。

“自然不是如此。”谢明珠眼神有些虚晃地说道,依旧不敢直视谢云霜的眼眸。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现在的谢云霜与之前的谢云霜有些不同了,让她十分得寒栗。

“那檀木佛珠呢?”谢云霜盯着谢明珠,轻笑一声。

不敢如此,又为何不见那檀木佛珠?

“自是被明珠不小心落在厢房里了。”谢明珠镇下心神,缓缓地说道,直视谢云霜的目光。

仔细想想,谢云霜又有什么可怕的,她不过是一个弃嫡罢了。

“明珠妹妹果真是气性高了,老祖宗的话,说忘就忘。”谢云霜缓缓幽幽地说道,浣扇遮住唇部,掩面轻笑。

“明珠不过是是忘了带而已,长姐你为何要一次次陷害我?”见说不过谢云霜,谢明珠这又开始转移话题,想要把祸水引到谢云霜身上。

“陷害你?是我陷害你让你在长公主厢房前的水塘推我下水,还是故意在我床榻上放了麝香?”谢云霜柳眉紧蹙,带着些许恼怒地说道。

方才跟慧心嬷嬷说当没有发生过,是不想让祖奶奶以为她有意要害南曲柔肚子里的候府嫡子,而现在,她自然是不能白白错过这个机会。

任何能毁了南曲柔和谢明珠母女二人的事,事无巨细,都值得她去注意,因为一个小小的砖块,积少成多,也能成为坚固无催的城墙,于南曲柔和谢明珠母女二人也是一样,任何的把柄,日后都会击垮她们二人的有力证据,她自然是不会小觑这些把柄的。

她要一环一环地将南曲柔和谢明珠击垮,踩在脚底下。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推嫡姐下水不成不说,竟然还用麝香加害她,麝香,是可致女子无孕或流产的。无论女子婚嫁与否,自初来月事之时,母亲便会告诫女子麝香的毒性,在场的女子无一不知道麝香的厉害之处。

“长姐可是累糊涂了?竟然这样出口妄言,明珠哪里有害长姐的原因?”谢明珠却是死活不愿意承认,毕竟不认还有一线希望,认了,便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她自然不会傻到白白断送了自己的后路。

“明珠!”突然,太夫人对谢明珠一顿呵斥,谢云霜与谢明珠纷纷抬眼看着主位上的老祖宗。

谢云霜知道,这是祖奶奶在保谢明珠,毕竟谢明珠才是南曲柔腹中候府嫡子的亲姐姐,就算是为了保全那候府嫡子的名声,谢明珠,祖奶奶也得保着。

谢云霜无奈得叹了一口气,南曲柔这一胎,护了她们三人周全了。

“该回去就回去,佛珠的事,明日再与你算账。”太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谢云霜只好恨恨无奈地送走谢明珠,心中却闪过一丝狠厉,南曲柔腹中胎儿,实在是留不得。

谢明珠的走不过是个小小插曲,宴会场没过一会儿便恢复了热闹暄吵,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而谢云霜实在是无聊极了,又想起方才与沉鱼遇到容袆世子的事情,一时好奇便向男席那瞥了一眼,却撞上容宣带着警告的恨恨目光,那眼神,如同是在看一个红杏出墙的女子一般。

谢云霜不免得怯懦地收回她的目光,她若是再看下去,难保容宣会不会当众过来质问她。

不过她倒是看见了容袆世子的大致位置,便又向着谢兰宁谢兰扇的位子上看去,兰宁在男席处四处看着,毫不避讳自己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人家,而谢兰扇却是低着脑袋,似乎是在听谢兰宁在讲些什么,时而羞涩,时而欢喜,脸上的神色变化万千。

谢云霜随着谢兰宁的目光看去,只见她直勾勾地盯着容袆世子嘴里还不停地谢兰扇说些什么,忙得不亦乐乎。

谢云霜掩面一笑,谢兰宁这个蠢笨的人,拿人家当好姐妹,却被人当了棋子还不知,反而还开心地做人棋子,谢兰扇,却是有心机的,这样她即可知道容袆世子的一举一动,又不会连累了她的名声,毕竟她连累的,是谢兰宁的名声。

原来就在今日,谢兰扇便已经见到容袆世子了。今世是如此,前世却没有祖奶奶的接风宴,容袆世子与谢兰扇他们二人是否如今世一般在今日相见,那便是不得而知了。

一个时辰过后,众人怀着各自心事离去,喧闹的宴席瞬间静了下来,与方才做对比,实在是冷清地很。

一散席,谢云霜便走到二夫人与谢沉鱼的身边,拉起谢沉鱼的手,抬起脑袋对着二夫人笑呵呵地说道,透着些许撒娇h意味,“二婶母,今天晚上便让沉鱼睡在老祖宗院子里吧,我有好多话想与沉鱼说说呢。”

“行了,那你们姐俩便好好聊聊吧,知道你们感情好,二婶母今日就将沉鱼放在你这儿了。”闻言,二夫人也没有要反对的意思,只是轻轻颔首,慢条斯理地说道,在对着谢云霜时,二夫人便没有了那副在外人面前怯懦的样子,反倒是真的像极了一个寻常的婶母一般,目光慈爱和蔼地看着谢云霜。

“多谢二婶母了。”听到二夫人的答复之后,谢云霜裂开嘴一笑,与沉鱼二人目送着二夫人离去。

两人正想一同回谢云霜的厢房,不想却被善言嬷嬷一把拦住,她依旧是那个慈爱和蔼的样子,对着谢云霜说道,“大小姐,老祖宗请您过去。”

善言嬷嬷这话,便是不包括谢沉鱼在内了。谢云霜拍拍谢沉鱼的手,缓缓地对谢沉鱼说道,“我让初言把你送到我厢房处,我去去便回。”

谢云霜转身抬眼见着不远处的南曲柔正在一一送客,脸上的笑意端庄大方如初,谢云霜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块气,南曲柔腹中胎儿,阻断了她多少路,甚至还可以挑拨她与祖奶奶的关系了!

转身跟着善言嬷嬷到了老祖宗所在厢房处,一走进去,便瞧着太夫人在抿茶,谢云霜又是不由得柳眉一蹙,上前伸手轻轻地抢过太夫人手中的茶碗,太夫人虽说是无奈地很,但也半推半就地将茶碗递给了谢云霜。

谢云霜略带责备地说道,“祖奶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辰了,都入夜了还喝茶,若是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这个祖奶奶,老了老了便越活越像个小孩了,不顾及自己身体,祖奶奶夜里喝茶便会无觉,第二天精神头也会不好,祖奶奶明知自己如此但还是不由得想喝茶,着实让她非常无奈。

“还是大小姐的话有用些,奴婢在这劝了好久了,也不见老祖宗停下动作来。”善言嬷嬷见此,只是慈爱地笑笑,说道。

闻言,谢云霜也只是淡淡一笑回以善言嬷嬷,却转过脑袋对着太夫人问道,”这么晚了,祖奶奶您找云霜所为何事?”

“你聪慧睿智,自然是知道我是为何在大半夜的时候找你过来。”太夫人轻笑,将谢云霜拉到塌上坐下,缓缓地说道。

谢云霜只是笑笑,抿唇不语,等着祖奶奶的话是,她是知道祖奶奶要跟她说些什么,可不代表她会答应停下动作,她知道她今日宴席里的那些举动在祖奶奶眼里看来是过火了,掌握不好分寸,或者说,若是换做之前,祖奶奶会夸赞她做的好,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可如今却是因为南曲柔腹中怀着的可能是候府未来的第一个嫡子,祖奶奶做事,便不如以前一般只考虑她谢云霜了,祖奶奶考虑更多的,是她那未出世的小曾孙,而她这个曾孙女,长大了,懂谦让,便要事事谦让于南曲柔肚子里的嫡子。

且不说她能不能忍得了这口气,单是有“南曲柔腹中之子”这个名衔,她便只会对那孩子下狠心,何谈谦让不谦让,她根本,不会让这孩子活到南曲柔顺利生产的那一天。

“你该知道,这是咱们候府长房第一个嫡子,意义非凡,平日里你便多让着些,等到南氏生下孩子之后咱们再商量商量该如何办好不好?”

“祖奶奶,谢明珠与母亲二人差点联手害死我,这样也无所谓吗?为了一个嫡子,便不要我这个嫡女了?祖奶奶,云霜心里不甘。”

她心中却是是不甘的,不甘于南曲柔享受着本该属于她母亲的一切,不甘于祖奶奶事事护着她们,就差点把她千方百计疼爱着的曾孙女,将她谢云霜当成敌对的人了。种种一切,这让她,如何甘心?

“祖奶奶知道你不易,待南氏产子之后,她们二人的性命便由你做主了。那柳时若体弱多病,也定是生不出子嗣来的,也定会真心对待南曲柔所生嫡子,到时候,把她扶正便是了,她的身份也适合当个主母。”太夫人拍拍谢云霜的手,眼里闪过心疼不舍。她照顾着谢云霜长大,她又何偿不知云霜的艰苦?只是碍于如今的形势,不得不让谢云霜屈从罢了。

待南氏产下子嗣,云霜想要怎样报复,她也同意了。只是在这半年里,南曲柔一定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谢云霜有些愣住,心知祖奶奶这寥寥几句藏着多大的意思,南氏产子之后,有了嫡子,祖奶奶的意思便是把南曲柔和谢明珠交给她定夺,相当于舍弃了南曲柔的主母身份和谢明珠的嫡女身份,祖奶奶这是损了候府的利益来换她谢云霜一笑,谢云霜心中不由得流过一丝暖流,低下脑袋,掩饰下眼里的狠厉决然,如同昔日一般乖巧得体地说道,“云霜一切听祖奶奶吩咐便是。”

谢云霜见太夫人满意地颔首,心中却是暗暗地愧疚着,祖奶奶,对不起,她只有半年时间,半年之后,她便要嫁与容宣为人妇,等不到南曲柔产子的时候了,出嫁之后连回趟候府都难,更别谈报复南曲柔和谢明珠母女二人了。

因此南曲柔腹中孩子,必须死!只有那孩子死了,她才可以放开手脚对付南曲柔和谢明珠母女二人,才不会被牵制住。

“你是个乖孩子,祖奶奶相信你,夜也深了,快回去歇息吧。”太夫人满意地颔首,见天色已晚,便吩咐谢云霜回去早些休息。

“是。”谢云霜恭敬地答道,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厢房,遣走了慧心嬷嬷和初言,谢云霜便看谢沉鱼坐在椅子上,一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脑袋,一手还握着一本书卷,时而不自觉地点点脑袋,一幅欲睡不睡的模样。

“咳咳。”谢云霜故意咳了几声,终于将谢沉鱼唤醒,谢沉鱼醒来之后,果真是如名字一般像个被惊醒的鱼儿一般,一下子窜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这才低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让云霜姐姐笑话了。”

“行了,坐下吧。你云霜姐姐我也累了,咱们便长话短说?”谢云霜走到谢沉鱼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地说道。

她帮谢沉鱼,是情分。但是她今日与南曲柔和谢明珠周旋太多,时时刻刻都紧绷着心里的一根弦,丝毫不敢放松,生怕那一刻被南曲柔和谢明珠抓住把柄。

她实在是累及了,是十分想要休息的。因此,长话短说,对她亦或是对谢沉鱼而言,都是最好的。

“是。”谢沉鱼见谢云霜脸上的疲惫之色,不由得又是一番担忧,但还是赶紧恭敬地应是。

云霜姐姐愿意帮她已是大恩了,她哪里还敢挑三拣四这样不懂分寸?

谢云霜满意地颔首,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温水,轻轻地喝了一口,探究的目光落在谢沉鱼的脸上,看得谢沉鱼好不自在。

“给我说说你们是如何认识的。”谢云霜缓缓地说道,语气淡然如初,却吓得谢沉鱼将手中书卷松开落在地上,谢沉鱼又是赶忙将书卷捡起来,脸上的震惊神色丝毫不减,脸上早已因为羞赧而涨红不已。

好半晌,谢沉鱼才怯怯懦懦地应了一声“是。”之后,缓缓道出她与容袆世子相识的过程,脸上浮着的红色逐渐加深,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好在谢云霜人就在谢沉鱼身旁,听得还算是清楚些。

谢沉鱼爱看书,原是谢沉鱼在每月固定的初一去书斋阁寻书时因一本绝迹古本两人差点发生争执,后来虽是以两人轮流看书和平解决,但这一来二去书信来往的,两人便暗暗生了情愫了。

“那些书信你看完之后可有烧掉?”谢云霜柳眉紧蹙,询问道。

以谢沉鱼这种以为天下都是好人的性子,她不觉得谢沉鱼的善后工作会做的有多好。

“没有,沉鱼,沉鱼都小心留着呢。”果不其然,谢沉鱼如谢云霜所料没有做好善后工作,而且还不知道哪里不对,反而是低下了脑袋,耳朵上爬上了淡淡红色,一幅羞涩的闺阁女子模样。

谢云霜见了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谢沉鱼,厉声地说道,“你可知道这些书信早晚有一天会毁了你的名声?!回去之后给我数清楚,一张不落地烧了这些信,日后也不要与容袆世子再有书信往来,就算断不了,也不要太过频繁,用词也需隐晦些,不要太明显。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让人知道你与男子书信往来,暗自私会,这样你的名声便毁全了!”

“云霜姐姐……”谢沉鱼唤了一声谢云霜,之后便把要说的话憋回肚子里,纵容谢沉鱼心中对那些承载着她与容袆世子昔日美好记忆的书信不舍,但谢沉鱼知道谢云霜这样做是为了她好,甚至可以说是为了她与容袆世子两人好,心中一股暖流涌过,“长姐放心,沉鱼回去便把那些书信给烧了。”

谢云霜这才满意地颔首,她倒是不担心谢沉鱼身边地人会出卖她,毕竟这些人是二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二婶母娘家家世显赫,管理下人也是十分地严格,卖身契都尽数留在二婶母娘家那里,因此,除非谢沉鱼身边的下人想死,否则她们是绝对不敢背叛谢沉鱼地。

“你可知我为何不让你与容袆世子见面。”谢云霜只觉着口干舌燥,连连喝了好几杯水,按下心中的怒火,嗓音这才恢复往日清明。

“为了沉鱼的名声。”谢沉鱼低着脑袋,十分羞涩地说道。

“还有呢?”谢云霜似乎是不满意这个答案,柳眉紧蹙,追问道。

“沉鱼不知。”谢沉鱼仔细地思考了一番,好半晌才吐出这四个字,却让谢云霜眉间皱得更紧了些。

谢云霜狐疑探究的目光在谢沉鱼脸上流连,发现她丝毫没有异样,最终才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说道,“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以为怯懦忍让便觉着别人不会加害于你,你可知道,旁人若是想害你,根本就不需要理由。你竟然还大大咧咧地不知谨慎,还敢在今日在候府与容袆世子见面,你可知这要是让人撞见了,个个都会像我这样把你拉到房里来教诲?”

二婶母将谢沉鱼教导成这样,真不知道是该说好还是该说坏。说好?可谢沉鱼这样地性子迟早会被她人利用拿捏如软柿子一般,注定一生受气,如二婶母一般。在这大染缸似的候府,软柿子一般怯懦的谢沉鱼早晚会为人鱼肉。

说坏?可谢沉鱼在至今活着的十几年间,或者加上前世,直到死前她都是不谙世事的,不必像她一样事事算计辛苦地苟延残喘地活着,谢沉鱼活成了她想要活的模样。

谢沉鱼这样到底是好是坏,她也说不清。但她要做的,不是纠结她的性子是好是坏,而是让谢沉鱼学会自己防身,免得日后受到她人所害。即便是谢沉鱼顺利嫁进候府当主母,以她这样的性子,将来的日子与平日里受姨娘欺凌的二婶母有什么区别?

“沉鱼知道云霜姐姐对沉鱼好。经云霜姐姐教诲,沉鱼一定好好改善自身不足。”谢沉鱼认真地说道,若不是因为云霜姐姐,她都不知道自己自身有这么多问题,她与母亲一直逃避着去参与候府里的争斗,过着如同与世隔绝的日子,却不想,这样也会有人要加害于她。

“候府里想害你的人多了去了,不说大的了,光是你们那一房的庶子庶女们,估计是每天都在眼红着你与景昭,只要你们也什么行差走错,那么她们便会像饿狼一样冲过来把你们全部撕碎,直到让你们身败名裂才肯罢休。不要小看庶出,有时候,庶出的力量,很大很大。”谢云霜苦口婆心地说道,她听薛浅说过太多世家里关于庶出扶正的传闻,柳时若不正是一个好例子吗?

谢沉鱼听了谢云霜这番话之后可能有些诧异,但又说不粗哪里错,整个人愣住在了那里。

“这些道理,二婶母是懂得的,只是觉得你年纪还小,才对你事事隐瞒,可是再隐瞒下去,你的小命便栽在自己手里了。”

谢云霜边说边起身走了几步,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又走过来将匕首丢在谢沉鱼面前的桌子上,对着谢沉鱼说道,“随身带着比放在枕头底下有用多了。”

“沉鱼明白了。”谢沉鱼因为匕首和桌子之间的碰撞声而瞬间清醒,她一直都知道候府里太复杂了,可是至今也没有人要加害于她,因此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如母亲一般以为隐忍怯懦便是最好的保全自身的方式,今日听了云霜姐姐的一番话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无论你做什么,想害你的人,终究还是会下手害你,不会因为你的隐忍怯懦而放过你,一切的一切的发生,全然都是因为“利益”二字罢了。她身为嫡女,阻碍了多少人的后路她不得而知,可这些人,却是个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甚至是想要置她母亲与她兄长于死地的。

谢云霜很满意谢沉鱼的表现,谢沉鱼是个聪明人,不过是因为二婶母对她的管教才会如此隐忍怯懦,今日一番话,足以让她思虑好多天了。

谢沉鱼一想到有这么多人害她,谢沉鱼便是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抬起脑袋看着谢云霜,想着她身为二房嫡女都尚且有这么多人要害她,谢云霜身为长房嫡长女,怕是更加不好受吧。

谢云霜看见谢沉鱼心疼同情的目光,身子还止不住地颤抖,不由得是一句轻笑,而后才缓缓地说道,“你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样再多的人,你都不会怕了。”

谢云霜的目光变得空洞起来,她都不知道,这话,她是说给谢沉鱼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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