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推我的这人似乎觉得,我林少微没那个本事能打死他似的接着推,还加大了力度。我可是提前提醒过了,可既然这哥们不怕死,我就成人之美打死他再睡。想到这儿,我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看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
我刚一睁眼就看见一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的脸,而拿枪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班长,看到这儿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无奈的笑笑:今年是不是和我本命年犯冲啊,我招谁惹谁了我?人家抬头见喜,我一抬头见枪。
那班长看我醒了,冷笑了一声说:“下车。”
我心想我敢不下来吗,你一枪打死我怎么办?按他的话下了车,转过身来靠在车上让他搜身,把我的匕首给没收了。车后面是洛宁他们几个,我一看他们几个那个惨啊,让人家跟栓牲口一样绑在一棵树上。没精打采的低着头,跟斗败的鸡一样,给他们一豆腐,估计他们都想撞死在上面。我没好气的看着洛宁,不是让你有事叫醒我吗,怎么还让人家给生擒活捉了?不过想想也怪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小,可能洛宁没听见。看着眼前这场景,我就觉得我们几个跟去西天取经的那队人马一样,又遇上怪物了。
没等我想完,拿枪指着我的那个班长让我转了过来,把枪垂下去提在手里问:“你们几个新兵怎么弄到的这辆车?今年集训的新兵都开着车?”
我知道他这是以威逼利诱的方式刺探军情,但现在人家手上拿着枪,再牛X的英雄也能一枪撂倒,所以我还是很识时务的回答:“我们在遇到第一个哨兵点的哨兵的时候,把他们打趴下了,这车是他们送我们的,至于其他新兵有没有开车我就不知道了。”我很诚实的回答。
那班长听了我的话以后,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说真话能死人啊,你信不信我打得你说实话?”
嘿,我说实话你不相信是吧?那好,我就陪你玩会儿!所以我将计就计的说:“班长,这您都看出来了?我说实话,说了实话您能放了我们几个吗?”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故意露出一副天真外加白痴的表情!
那班长看着我哼着笑了一声说:“行啊,只要你说实话,我就放了你们几个。”
听到这班长这么说,我心想你这话谁会信啊,说给鬼听鬼都不信。但还得装着很高兴的样子说:“真的啊?那我说实话了啊,其实我们这车是半路上,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至于其他新兵,会不会也和我们一样幸运,我就真不知道了。不过我们来的路上,看到过几辆这样的车,是由穿着军装但没军衔的兵开着的,我一开始以为是冒充我方人员的社会人,但是他们的年龄跟我们都差不多,现在想来原来是和我们一样的新兵啊,还是班长聪明,这都能猜出来!”
我把这些话说完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说谎话的水平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想都不用想就能说出来,顺带还能拍一下这个班长的马屁,而且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这样既把袁排长他们从这件事里给推出去了,又让眼前这位自认为聪明的班长心里发毛一阵子。
那班长这回拿着我的话当真了,冲着我说:“可以,说实话就好。”然后冲着身后一战士说:“去,把他们绑一块去,让哨兵加强侦察,马上就有一大队新兵过来了。”
我听了他这话儿,心想这都什么智商啊?在部队呆傻了吧?我这谎话自己听着都别扭,他们还当真了?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喊着放我们走,就让人家跟处理废品一样的仍树下面给绑起来了。这下好,我们鹰小队五个人在树底下大眼瞪小眼了。
洛宁挤挤我说:“少微,刚才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开着车往前走,草原这一路上没遇到任何的哨兵,直接就到了这片山区,可刚到这座山脚下车就没油了,我下来准备看看车后备箱里有没有储备的汽油,刚把后备箱的门打开就让人家给捉了。然后就直接开车门把冷晨他们三个给绑上了。”洛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无比的愧疚,第一次给鹰小队侦察的时候,多冒出来一个哨兵,差点把鹰小队给俘虏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给鹰小队开车又让人家给俘虏了,这么多倒霉的事,全让洛宁一个人给摊上了,要不是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对洛宁有一个比较清楚的认识,我真怀疑他有可能是为了这次新兵集训,混入到我们这些新兵里的谍报人员。
我听了洛宁给我的报告点了点头,这才有时间看看周围,长满骆驼刺的山一座连着一座,都看不到尽头的,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别说树了,连草都难见到。有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弯弯曲曲的通往前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山路应该就是我们来的时候经过的那条山路,只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再看看这几个把我们俘虏的哨兵,身上披着厚厚的伪装,拿着枪走到车旁边,从后备箱里拿出备用的汽油给车加满了,然后刚才拿枪指着我的那个班长,开着车就绕到山的另一边去了,剩下的几个人则各自按照自己的位置,准备活捉更多的新兵,好一块打包送回团里请功去。
我看看太阳,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早上十点左右,这才真叫刚出龙潭又如虎穴啊,我就迷糊着睡了一会儿就让人家给生擒了,想到这儿,我看看洛宁他们几个,洛宁有些负罪感的低着头也不说话,我怕他有什么心理负担,冲着洛宁笑笑说:“没事儿,洛宁,我们这一路上注定就是要让这些哨兵抓起来,再自己想办法逃走的,要不这次集训就没意思了,别想太多,就当是中途休息一下,反正我们在所有新兵中算是离团最近的了。”
洛宁听了我的话,这才有种被人理解的感觉,稍稍心情放松了些。我再看看城南和柯明,两个人似乎正商量着怎么才能逃离这个地方,我也没去干预,搞得声音大了只会让哨兵发现。在城南身后就是躺展了睡觉的冷晨,要不是手被反绑了,他能摆个大字出来。我就没见过这么心宽的人,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得着?估计在他的心里坚定着一个道理,只要有林少微他们几个在,什么事都能过去。
我看了看在我们前面不远处伪装的哨兵说:“班长,能不能来一下,我想上大厕。”
这哨兵看都不带看我一眼的丢过一句话来:“憋着。”
我一看这么原始的办法对他没用,看来自己真把他们的智商看低了。所以头一偏倒地上,丢人吧唧的吐着口水装作是口吐白沫。洛宁一看我入戏了,哪里离肯放过表演一把的机会,冲着倒在地上的我就喊:“少微?少微?少微你怎么了,又犯病了吗?班长班长,你快过来看一下啊,他这病会死人的。”我听了洛宁这话,微微抬头看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他还真把我当做是一会儿就挺尸了?你大爷的,刚才我还以为,你丫回到团里之前都带着深深的负罪感呢,没想到你自我调节能力这么强?合着我刚才白替你担心了,你不去当演员真他妈真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