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绿珠和月樱两人进来伺候何泱起床了,见猫九正拿着梳子给何泱梳头,说道:“哎呦呦,二爷当我们是死人吗?怎么让个小厮也拿起梳子来了。”
“我想着你们正在睡觉,也懒得叫你们了,正好他在就使唤他了,这不,梳得挺好的嘛。”
“那可怨不得我们,是二爷让我们退下的,不是我们不肯在跟前伺候着。”绿珠说道。
“正是呢,谁怪你们了。这日久天长的,不小憩一会儿,倒也难挨。猫九,咱们走吧。”于是猫九跟着何泱后面出了门。
绿珠月樱送他们出了门,等他们走远了,方议论道:“这猫九是个什么来历?怎么二爷最近和他亲近得很呢。”
“谁知道啊,听说原来是个乞丐呢,看他长得细皮嫩肉的,怎么看也不像个乞丐,别是二爷在外头认识的什么优伶小生吧?”月樱说道。
“要说别人我信,可咱们二爷是正经人,哪有这个癖好,不过这个猫九长得也忒俊了些吧,瞧他举止形态都与一般男子不同,确实可疑。”
“暂且不管,我们只悄悄地留意这猫九就是了,只别让他引得咱们二爷走上歪道。”
“嗯,就是,只要那个猫九有一点儿不对劲,咱们就告诉太太去。”
“二爷也是个图省事的,谁在就使唤谁,今后咱们也得勤快点伺候着。”
“唉,咱们也是白操心,等哪天如意公主一进门,有人管着那位祖宗就好了。”
“可不是,到时候我也该称呼某人为一声姨太太了。”
“呸,你是说我呢还是说你呢。”
“可不是说你呢,我哪有那个福分呢。”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你才是做姨太太的命呢。”
二人正说笑取了,小厮福生从外面进来了,问道:“两位姐姐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说出来我也乐一乐。”
二人一见有人来,忙住了口,也不知他在外面来了多久,听了多少话,各自想想刚才说的话,不禁脸上都红了。
“二爷上学没你的事了,你倒会闲逛。”
“我可不是闲逛,老爷吩咐我给二爷送书来了,劳烦二位姐姐平日催着点二爷,过段时间老爷可是要抽查的。”
“知道了,放那儿吧。老爷也真是的,二爷整日上学还不够,还要让他看这么些书。”
“姐姐心疼了不是,这也是为了二爷的前途着想,等二爷高中榜首,二位姐姐也跟着沾光不是。”
“去你的,就你嘴甜。”
“二位姐姐若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先下去了。”
“你且站一站,我问你你跟猫九是不是住一个屋?”
“嗨,别提了,这猫九磨磨唧唧忒烦人,洗澡、换衣都要背着人,天再热也不光膀子睡觉,晚上睡觉我打呼噜他还不高兴,一整天也不跟我们多说一句话。你说他一个小乞丐,到了何府倒穷讲究起来了。”
“那你们就不觉着奇怪吗?”
“他不过就是有些娘气,人还挺上路子的,二爷平常赏了他什么他也没藏着掖着,都是见者有份。”
“他倒挺会收买人心的。那你去吧,我们不过是好奇随口问问,你回去可别跟猫九说啊。”
“知道了,姐姐,我哪能啊。”
晚间的时候,福生还是忍不住对猫九说:“你知道你和二爷走后,绿珠和月樱在背后议论你来着吗?”
“说我什么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看你长得略好些,乱嚼舌根呗。”
猫九听了不言语,如今越发大了,身子开始发胖,别人也不是瞎子,迟早瞒不住,就连神经大条的福生也难免不起疑。
“这些话原本不该告诉你的,我知道你心气高,听了定不高兴,说出来只不过是想好心提醒你在二爷跟前仔细着点,别给人落下话柄。”
“让他们说去,我清清白白一个人不怕他们抹黑。”
“话是这么说,可俗话说人言可畏,那起丫鬟比主子还娇惯,万一在老爷太太跟前露点口风,可不对你大大不利嘛。”
“我记下了,从今以后我注意着点儿就是,多谢你了。”
“咱们同屋住的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时辰不早了,睡吧。”
“嗯。”猫九吹灭了灯睡下。一宿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