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泱回来后知道了这件事,忙跑到柴房来看猫九,只见屋子黑漆漆的,依稀看到猫九就蹲在角落的柴堆里。
“猫九,我来了,你别怕,我这就救你出来。快把门打开!”何泱对着看门的丫鬟说道。
“钥匙在二奶奶手里拿着的,奴婢没有开不了。”
何泱一听急了,把那丫头拉到一边使劲往门上一踹,一下没开,又踹了几脚才终于打开了。
何泱把瑟瑟发抖的猫九抱在怀里,正准备带她回房,如意由丫鬟搀着赶了来了。
“二爷回来了,我正有事等二爷回来处治呢。这丫头女扮男装混迹在何府,难道二爷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既然你也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我并未拿猫九当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这就求太太去。”
“好啊,一起去见太太,我倒要瞧她老人家怎么说。”
刚进门,如意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扑倒在太太怀里。
“太太可要给媳妇做主啊!”
“哎哟,这是怎么了,谁惹咱们如意不高兴了?”
“老太太,您自个问问二爷吧。”
何泱扶着猫九跪下说:“儿子先给太太认个错,儿子知道了猫九女儿身的身份后没有及时向太太汇报,所以才闹出今天的事,是儿子不对,可猫九并非有意隐瞒,不过是以前一个人行走江湖迫不得已的习惯,还望太太原谅她这次。”
“怪道合府上下人都说这猫九长得秀气,活像个女孩,原来果真是个女孩。她为行走江湖迫不得已,可到了何府还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你作为主子知情不报,纵容奴才欺主更是你的不对。不过谅她来到何府,人倒算规矩,这也不是什么大错,不过撵她出去就完了。”
“太太撵了她出去,儿子便再无知心得力之人了,还请太太允我纳她为二房,成全儿子的心愿。”
“好啊你,原来你与这丫头早暗生情愫,怪不得如此护着他,这样不清不白勾引主子的东西岂能留在身边?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趁早让她出去干净!”
“太太,儿子心意已决,您若不答应我也要把猫九留在身边,太太别怪儿子不孝。”
“好好的一个儿子,如今叫你勾引得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你是想气死老娘是不是?好,我走,把何府都让给你,你爱和谁在一块儿就在一块儿,反正我是管不了你了。”
太太说完气得转身往里屋去了,如意赶忙跟上去搀扶。
何泱跪在地上,看上去十分垂丧,第一次当众忤逆太太的感觉并不好受。
不过他看看猫九,心下还是坚定的,扶起猫九说:“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有我在呢,我再去求太太,保管让她同意。”
“没用的,太太是不会同意的,我不想让二爷这般为难,二爷不如就放我出去吧。”
“不要说丧气话,太太是疼我的,只要我心意已决,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你不用担心,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猫九点点头,阿狗带她下去了。
这时,有人传话说:“二爷,老爷叫你过去呢。”
何泱心里一紧,知道这一关不好过,但还是鼓足了气来见老爷。
“哼,逆子,跪下!我是让你去学堂读书的,不是让你带着那个假书童谈情说爱的,要讨那样一个来历不明身份如此低贱的人进门,这样侮辱门楣的事亏你也做的出来!我劝你趁早打消了这个主意!”
何泱原本有一肚子的话,可是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趁早打发她出去吧,你不做就让我做,你自己选吧。”
“老爷,儿子从小到大没求过老爷什么,唯独这件事恳请老爷成全,今后儿子一定加倍用功读书,早日考得功名光耀门楣。”
“你还不死心,有了一个千宠万娇的公主还不知足,偏喜欢那样的杂草野花,你可真是出息了!”
“父亲……”
“别说了,从事我决不从你,你还跪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向你的母亲媳妇赔不是去,疼也白疼你了!”
老爷说完拂袖而去,何泱只得慢悠悠地起来了,脚步轻飘飘地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他只是想跟猫九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呢?他狠狠地对着树干打了一拳。
猫九今天受了委屈,此时心里还不知怎么难过呢,何泱心下惦记猫九,便过来看她。
谁知他在猫九这也碰了钉子,猫九房门紧闭,凭他怎么样敲打都不开。
“二爷请回吧,太太已经让我收拾东西明个就走,她也不许我再见二爷。”
“你说什么,这么快就让你走了?我不许你走,你快让我进去!”
“二爷跪也跪了,求也求了,不走还能有什么办法。”
“只要你不走我就有办法,你一走我活着还有什么指望?你等着,我再去求老爷太太。”
“二爷,你回来!”猫九把门打开了。
“你终于肯开门了!”何泱欣喜地走上前,握住了猫九的手。
“你别去了,我想老爷太太是不会答应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为了你我愿意,你在这等着,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