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猫九仍旧跟着何泱去上学。只是两个人都成心想远着对方,所以都不肯多说一句话,彼此都淡淡的。
何泱尽量克制自己,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看猫九一眼,可是猫九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何泱心里纳闷,我又没得罪他,他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淡?难度是为了前儿我淋雨的事?
转念一想,他开不开心关我什么事,难道还让我去哄他不成?于是也不过问,只顾自己听课、念书。
等下了学,故意跟何清两个一块走。猫九一个人远远地跟在何泱后面,这时才抬头望一望他的背影,只见他长衣长发,飘逸似仙,猫九心里一下子又乱了,烦恼、苦楚不觉又添了一重。
“猫九哥,你怎么好像不开心,谁得罪你了?”
猫九一看,原来是胖菊,猫九对她笑了一下,并不回答。
“猫九哥笑起来真好看,你该多笑笑才是。”
“真的吗?我自己倒从没觉着。”
“从没人跟你说过吗?你要信我,我胖菊的眼光最好了。”
“好,我信就是了。”猫九被胖菊逗乐了,笑着说道。
胖菊听了满意地呵呵笑起来,一副憨憨的样子。
猫九忍笑道:“你笑起来也好看,也该多笑笑才是。”
“真的吗?”胖菊笑得更起劲了,满脸堆笑起来。
“真的,你一笑啊,就像那胖头菊迎风开了,真是人如其名呢。”
“哎呀,你这样夸我,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胖菊变得娇羞起来,挨近猫九,用肩膀拱了她一下。
胖菊身重力大,这一下直把猫九拱到地上去了,猫九正乐着呢,突然跌倒,禁不住“哎呦”一声。
何泱早慢了脚步,留神听猫九和胖菊说笑,也差点撑不住笑出来,此时听猫九哎呦忙转过身来看。
胖菊早把猫九搀了起来,问她摔着没有,替他拍腿上的土。
何清也回过头来说道:“笨丫头,瞧你把猫九挤到泥地上去了。”
“小姐别怪她,是我自己脚滑。”
何清听了便招呼胖菊往前走,说:“这卵石路窄,错开来走吧。”
于是胖菊不情愿地跟上来,猫九朝她吐吐舌头,默默地跟在后面。
一时,何清和胖菊去了,何泱一个人在前走着,猫九踩着何泱的步伐,小心地保持着距离。
突然何泱停住脚,转过身来,猫九低着头不妨一下子撞到了何泱身上。
猫九忙退了一步,抬头见何泱正怔怔地看着自己。
猫九也看着他,对视了好半天,猫九终于忍不住偏过头去,从何泱身边走过去。
何泱忍不住拉住了她,可是一瞬间又泄气似的松开了手,猫九不理会,仍旧去了。
何泱呆在原地看着猫九的背影,见她快走远了,才跟了上来。
这时何参山迎面走来,两个人都站住了。
“这是怎么说的,小子走在前头,爷们倒走在后头,成个什么体统!”
何泱和猫九各怀心事,都垂首不知如何回答。
“都是你调教出来的刁钻奴才,看你整日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说完拂袖而去。
何泱和猫九见何参山走远了,方松了一口气,不由得相识一笑。两个人好像突然忘了刚才为什么彼此生气了,这一笑算是和解了。
猫九站在路旁做了个“请”的姿势,何泱便笑着走过去了,猫九跟在后面心情一下子雀跃起来。
等回屋吃了晚饭,何泱也不放猫九回去,说要写字,让猫九在一旁掌灯,磨墨。
绿珠跟月樱说道:“爷今个好兴致,上了一天学还不累,刚吃了饭又要写字。”
“爷肯用功岂不是好事,让他写一会子,横竖到点催他睡觉就完了。”
绿珠听了,对何泱说道:“爷用功我们不敢拦着,我们且出去,让爷清清静静地写会子字,等时候到了再来伺候爷安歇。”
“正是,你们玩你们的去,这里有猫九伺候就够了。”
“猫九,仔细着点,别让墨汁沾了衣服,爷手写酸了替他揉着点。”
猫九一一答应了,绿珠和月樱便掩了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