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兴说道:“贤弟,愚兄是这样打算的,高寿贞现在正在离此三百里地的善阐府安宁城阅兵,密谋策划政变。他们并不知道愚兄就在石城郡,更不知道这里的客栈是朕的秘密据点,我们需要分两步走,第一步是张通贤弟和三哥、四哥你们秘密潜往安宁城刺杀高寿贞,成功后带着高寿贞的人头赶往京城羊苴咩城,同时,愚兄带人绕走求州、弄栋城,直达京城羊苴咩城,道济贤弟行装特殊,跟愚兄一起走,咱们京城会合,第二步就是以高寿昌为名,令其发号施令,宣布高寿贞的罪状,安定军心,届时二位贤弟和愚兄等固守京城,以防不测。”
“就依大哥的安排,我们何时动身?”
“事不宜迟,今晚你们三位立即骑快马动身,力争明晚之前到达安宁城,明晚刺杀,如果不够顺利,最迟不能拖过后天晚上,然后再骑快马赶到京城,今天是九月十三日,最迟十五日刺杀成功,九月十七落日前务必到达京城,千斤重担就压在贤弟和两位哥哥身上了。”
“大哥尽请放心,我兄弟三人保证完成任务,事不宜迟,吕袁两位哥哥,咱们现在就出发如何?”
“就依贤弟。”吕袁二人爽快回答。
“等一等。”段正兴拉过吕袁两位将军的手嘱咐:“三哥、四哥,事有一万就有万一,万一出了变故,你兄弟二人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确保朕的张通贤弟安然无恙,你们明白吗?”
“臣等遵旨。”二人一齐说到。
一席话说得张通热血沸腾、热泪盈眶:“大哥请放宽心,我等必胜利完成任务。”说罢,三人辞别众人,化妆改扮,带上应手兵刃,选了三匹上乘快马,马上加鞭,离了石城郡,飞速赶往安宁城。一路上三人尽量避开行人,抄小路前进,饿了吃口干粮,困了找个树林就眯一会,次日傍晚落日之前就到了安宁城。
安宁城就在现在的昆明市西南,滇池的上游河流从城内经过,三人在靠近北城外的一个密林里歇住了脚,一起商量具体办法,吕忠敏对张通的武功比较了解,就把高寿贞在城里的住处、守护情况说了一遍,而后征求意见。
张通说“三哥、四哥,我看这样,一会我和吕三哥在天黑之前徒步进城,带马匹太扎眼,咱们进城在临时相国府附近找个客栈歇脚,深夜刺杀高寿贞,袁四哥留在这里看守马匹,等待我俩,如果明日天亮以前我俩回不来,那就是出事了,四哥你就骑快马赶快赶回京城,让我大哥赶快调整计划,防止误事。”
“这……”袁晨生犹豫一下,这么做好吗?
“我觉得张通贤弟这样安排很妥当,就这么办吧。”吕忠敏很赞成张通的安排。
三人商议已定,袁晨生留在密林,张通、吕忠敏二人步行进入安宁城,很方便,城门盘查并不严,张通见城墙也不高,整座城在半山腰上,并不大,城楼上有值班的兵丁,因为有相国阅兵,所以城楼上把守的兵丁也算整齐,但是没有紧张的感觉,只是在应付差事。
二人找到临时相国府,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用假名字进客栈报号、休息、用餐。到了戌时末刻左右,二人带好来时所有的东西,张通放了一块银子在桌子上,熄灭了灯光,二人悄悄推开窗户,纵出去又关好,蹑足潜踪,离开客栈,来到临时相国府后身,避开巡逻的兵丁,纵身飞上院墙,疾行几步又飞上高房,站在高处寻找有亮光的房间,只见前面第二道院似乎有一间房间亮着灯,二人一边留心不被查夜巡逻的发现,一边向有灯光的房间掠去。
左窜右窜,终于来到这间房的房顶,二人匍匐在房顶之上,揭开两片瓦定睛观看,只见一位满身蟒袍金带的壮年官员正在伏案书写不知什么东西,旁边站着类似于护卫的两个人,吕忠敏压低声音在张通耳边说道:“那个官员就是高寿贞,武艺普通,身边卫士功夫很俊。”二人又等了片刻,只见高寿贞拿起一封刚写好的信笺,用嘴吹了吹墨迹,而后装入一个信封,封好交给一个护卫,口中说道:“你马上把这封信送到承启处,派人连夜送往京城交给四王爷。”那个护卫遵命,接过信件转身出门,张通低声告诉吕忠敏别动,他自己飘身下房,轻轻疾跑跟在那个送信护卫后面,见他跑到一个环廊位置时,好一个张通,以猛鸡夺粟之势,纵到那个护卫身后,运用百步穿杨无影指打向护卫脑后风池穴,那个护卫连吭都没吭一声,扑身倒地,张通上前提起护卫,把那封信搜到,而后将死尸扔到院角落一簇藤状植物里藏好,回身又飘回房上,用现在的时间计算,前后未超过两分钟的时间。张通把那封信交给吕忠敏,自己继续观察屋内动静。吕忠敏真是打心里佩服身边这个年轻人,心思缜密、武艺精湛,为段皇爷交了这样一个兄弟而感到高兴。
这时只听高寿贞伸了个懒腰,和身旁的护卫说道:“你下去吧,没有什么事了,我要安歇了。”那个护卫“喏”了一声,也转身离开了房间,张通又用同样的办法解决了这个护卫。然后跃到房前,推门就进了房内,这时的高寿贞正要解衣就寝,抬头一见张通,大吃一惊:“你,你是谁?”
没等高寿贞的“谁”字说清楚,张通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依然使用百步穿杨无影指,一指打在脖下廉泉穴,高寿贞眼睛一翻,登时绝气身亡,张通用手提起高寿贞,出门时止灭厅内灯光,吕忠敏一阵欣喜,跟着张通来到后院角落,张通低声道:“三哥,取下人头后,把尸体藏起来,让他们不那么快找到尸体,给咱们赢得时间。”吕忠敏点头应允,取出油布包裹裹住人头,而后把高寿贞的尸体藏在一堆杂物之下。
二人整理完毕,拎着人头包裹,飞身上墙,出离临时相国府,直奔北城门,到了城墙边缘,看见来回巡逻的兵丁不断,张通自忖:如果就自己一个人,凭自己的速度和功夫,出城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只不过不知道吕三哥功夫如何,还不好意思问。灵机一动,低声问吕忠敏:“三哥,你怀里有飞抓百练索吗?”
吕忠敏脸一红,知道张通的意思:“有,兄弟,我现在的功夫,不用飞抓百练索还不太把握。”
“好吧,三哥,等回到京城,我送你几句轻功口诀。”吕忠敏心生感激,张通又说:“在这儿等我。”
张通似离弦之箭,避开巡逻哨快速跑到东北角城楼附近,在巡逻哨交替错过的空档期间,取出怀中天师府特制的硫磺烟硝棒,瞬间在地上划了一个金元宝形状,用手掌运功,一股炙热气流冲向金元宝,自己则闪身躲进黑幕之中,飞跃回到吕忠敏身旁。东北角这边,一个绝大的金元宝在一片耀眼星光中展现,北侧、东侧城楼的所有巡逻兵丁全被吸引到金元宝附近,众人议论纷纷,都说仙人指引,这里底下有金银珠宝,得挖掘取宝,还说见者人人有份等等。
就在这混乱之间,北城门附近的城楼无人把守,张通的调虎离山之计成功让二人得以出城,到了城下,二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急忙忙赶往密林,与袁晨生会合之后,三人乘快马,绕开安宁城,直奔京城而去。
羊苴咩城地处云贵高原上的洱海平原,苍山之麓,洱海之滨,山川、河流、湖泊众多,景色秀丽,是大理国的都城,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张通、吕忠敏、袁晨生三人不分昼夜急赶,终于在九月十五日落日前赶到了京城皇宫,到宫门口刚一下马,只见三匹上乘快马纷纷倒地累毙,三人不觉一阵心酸,交代宫门口的侍卫妥善安置累死的马匹。侍卫回话说陛下也刚回来不足一个时辰,三人一听,连忙提着人头,兴冲冲赶往皇宫。
段正兴果真刚从石城郡绕道回来不足一个时辰,正在皇宫内苑与道济议论猜测张通三人的行动结果,听侍卫报说三人回来了,就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心立刻急促的砰砰直跳,叫侍卫快请。不一会,三人满身尘土、气喘吁吁的进入内苑,吕忠敏手中提着一个油布包裹,段正兴更紧张了,连忙问:“怎么样?”
张通缓了缓气,喝了一口茶:“大哥,大功告成!这是逆酋的人头!”他一指吕忠敏手中的包裹,吕忠敏打开包裹,把血淋淋的人头露了出来,同时又献上高寿贞写给四王爷的亲笔书信”。
“好!太好了!你们可是立了奇功一件啊!”段正兴兴奋的抓住张通的双手颤个不停。
“大哥,贫衲看他们三位一定是长途急涉,累的不清啊,何不先坐下来歇歇,喝口茶水再叙说经过也不迟啊。”道济笑着说道。
“对对对,你看朕高兴的。”段正兴亲自为三人倒茶,让三人坐下休息一会再讲,同时让人妥善保管高寿贞的头颅。
三人谢过,喝了几口茶水以后,吕忠敏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经过叙述一遍,最后说道:“陛下,我算是服了,佩服得五体投地,张兄弟的功夫就跟神仙一样,比先帝爷的六脉神剑也不会差到哪里,手一指高寿贞的护卫便倒毙,处理三具尸体,想的格外周到,够他们找一阵子的了,在城楼上巧使调虎离山之计,我们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一点麻烦都没有碰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回到了京城,而且按陛下的要求整整提前了两天啊,估计现在的安宁城还在找呢。”
段正兴极度兴奋的说:“贤弟啊,这个结果你知道有多大意义吗?”张通摇头表示不知,段正兴继续说道:“不仅仅本次整套计划能够成功,而且你给朕和大理国节省了好几万人的伤亡啊,我该怎么感谢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