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伍伍同志,肖伍伍同志。醒醒。”
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叫我,揉了揉眼睛,不情愿地支起身子。
“谁呀?”起床气带着微微鼻音,看向床边的人。
“傻丫头,是我呀。”一身军装,身上还带着才训练后的汗味。有些不满和宠溺的口气,将我搂入怀中。
“承泽同志,你又调皮了。训练完了不去洗澡休息,来我这里干什么。虽说同志之间应该相亲相爱,但是你每天晚上往我这边跑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呀?”我一本正经地打趣着他,学着他教官的口气,自己却憋不住的笑。“你成天往军医室里跑,成什么样了,你今天又要找什么病来搪塞我呀?”
见我打趣他,他也不生气,只是双手搭在耳朵上,脖子一缩,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别提多萌了:“长官明鉴,我真的病了。”
“哦,什么病?”竖起耳朵,好奇地等着答案。
“呃…………”一副不好描述的神情,吞吞吐吐大半天也没个回答。
我顾做恍然大悟的模样:“肾亏?便秘?阳痿?小伙子,这是病,得治呀。”止不住的嫌弃,并在床上移得离他又远了两步。
“你…………”无奈又好笑地看着我:“唉,这个病,无药可医呀!”然后,突然欺身向前,在我耳根子边轻轻说道:“我得的是相思病,唯有一个肖伍伍能解,其他药物都不管用。”
耳边一阵一阵热气,惹得那一片都痒痒的。我轻轻推开他,端直身子,收敛表情,认真道:“不,同志,你这个病着实难治,恐怕是医不好了,你还是先回去多休息休息,吃点好的,然后准备准备。。。”
还未说完,他抬手就封住我的唇,神色复杂:“小伍儿,你还真是狠心。我没救了的话,那不是你要守寡。”
“不不不,”我义正言辞地否定了他的言论:“小朋友,你太天真了,世界上花儿那么多,本宝宝自然可以再糟蹋一朵。”看见他一贯温和的俊颜裂开一丝缝隙,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掐了一下我的腰,他坚定的说:“你敢!”
一阵沉默~
突然想起了梦里梦到承泽未打招呼便接了任务,尔后还莫名失踪,发了一条诡异的朋友圈,觉得有些后怕。
我环上他的腰,给他讲了我的梦。因为以前每次做完梦和他分享了之后就不再那么害怕了,所以现在都已经养成习惯了。
“阿泽,昨天,我梦里你接了个神秘任务,都没给我说就走了,太可恶了。”说着,我还打了一下他的胸口,生气样。
“恩,然后呢?”他低着头,灯光不明,我也尚未察觉他的异常。
“最可恶的是,后来你们队遭遇神秘气流全体失踪了,那个上将知道了信息,都不告诉我。直到梦里半个月后,你发了一条朋友圈,他才告诉我真相。你说他们坏不坏?”说着,挣开他的怀抱,看着他,却惊异地发现他一丝表情也没有,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有些担心,但是想到那个梦,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会这样不打招呼地就走的哈,梦里的事情不会发生的,对不对?”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有点焦虑,说不出来的不安。
他还是只“嗯”了一声。
我还想说些东西,但手机却突然响了。
“伍儿,你手机响了。”他帮我拿来桌上一直响的手机,递给我。
看到手机屏上显示的字,一个激灵,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上面赫然显示的是——承泽!!!
MD,要这样玩我吗?我拿着手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手机一直在那里响,而身边的“承泽”也没见动静。
最后忍住打颤的手,接通了电话。电话那一头传来一个疲惫而又熟悉的声音。
“小伍儿,清醒点,快点醒过来,别睡了!!!”声音急切,还夹杂着担忧。
感觉周围的画面扭曲变化,我才知道原来刚才的那个才是梦呢。承泽哥是真的失踪了,而我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醒来时天已有些许曙光,照进屋子,明暗相间。
我翻身伸手去拿手机,点开手机一看,瞬间睡意全无。
明明昨晚00:00点的时候没有任何信息呀,可为什么现在却显示承泽在那个时候发了一条短信。
——接案子,去苗疆。
简单六个字,不得不说让我觉得有点害怕,这两天的信息既让我觉得是承泽发的,又让我有种被人引去局中的不安。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不得不按耐住所有的负面情绪,走上那一个让我觉得有意安排的道路。。。
洗漱完毕,我并没有去医务室,而是直接跑去了上将办公室。
也没废话,直接给他看了那条信息。
“上将,苗疆那个案子我接了,我觉得这个案子好像与他们的案子有关。还有,这个文件好像并不完整。”
我拿出昨天的文件放在桌上示意他看。“苗疆村的具体信息描述的很少,网上可以找到的准确信息也不多。”
上将刮了刮鼻头,看着文件眸色沉重:“这个案子确实挺棘手的。”
上将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在整理该怎么说。
“四川南部焦作县的万寿村一年前在一场暴雨之后水中出现大量陪葬物品,包括瓷器,腐烂木材,人和动物的遗骸,还有不少沉在水里的金器。”说着,脸上浮现惊艳的神情,仿佛身处其境,看到那么多古代物件似的。说着还从旁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报纸。
“后来惊动了当地政府,他们立即进行了现场评估。按当时专家推测,应该是水位上游有个藩王以上的大墓,因为大雨毁坏了部分墓室导致大量冥器冲到水中。当然也不排除人为因素破坏,毕竟那么多年,唯独那年大雨才毁坏。”讲到墓室被破坏,内心划过一丝惆怅,中国古文化呀,就这么破坏了好可惜。不知不觉双手已经捏成拳头,紧张地听着后面的故事。
“事件之后,政府立即成立了专项组,一方面想尽快地修复墓室,另一方面是想在其他暗势力之前到达墓穴,以保护文物安全和完整。说来也奇怪,这个墓穴有两面是天然屏障,那里气候多变,信息完全屏蔽,活物根本就进不去。剩下的两面,分别是封门村和万寿村,封门村原本叫“风门村”以它风力大命名,可是在八几年的时候,地壳运动导致其地形剧变,成了真正的“封”门村,鲜有人能自由出入。剩下的万寿村是看似相对最安全的通道。”
听着上将用着“看似”,“相对”这些不确定的词语,心中对那个神秘地界有些畏惧,想必最后的相对安全也是很有风险的吧。用手心蹭了蹭衣服,把汗渍擦掉,望向上将道:“这两面自然屏障,还有一面是险象环生的地势,想必最后一个通道也是不好走的吧。”
上将像虚脱了一般直接坐在椅子上,眼神迷离:“是的,不好走。”深呼一口气,上将继续说到:“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政府先后组织了三只队伍,一共100人,前两只分别二十人。第一批去了之后便一直没消息,于是派了第二支,同样也过了一个月都没有音讯,政府高官觉得没法向上级交代,便亲自带队经水路逆着向上划,路经一个山洞子,被一群人甬挡住了道。”
“人甬?”我不敢相信地叫了出来。心中冒出一些不安来,这个实在太奇怪了,“什么样子的人甬呀?”
“和人差不多大的人甬,造型各异,有跪着的,有断了腿的,有面部已经花了的,山洞里本来就是密闭的空间,光线很暗,军用电筒照在人甬上反射出诡异的暗绿色,看着让那些小兵都有些退缩了。然而,那个带队官员却在这个时候下了死命令,放弃的人做逃兵处理。”
似是叹息,上将有点讲不下去了。我想催促他,可看见他表情痛苦,也说不出口。
“那时,有个胆子小的小兵嘀咕到“你们不觉得这个人甬太像“人”了吗?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太诡异了!”虽然许多人心中都有这个念头,却不敢说出来,都纷纷看向那个官员。官员的好友恰好也在那条船上,看见军心动荡。便做出了一个让他后悔一生的决定。。。”
上将讲得绘声绘色,连具体细节都如此清晰,恐怕除了亲身经历,不可能从其他地方能够获得的。上将不断变化的神情也更加确定了“上将,你也参与了那次活动?”
取下帽子,上将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恰好去了四川,恰好遇到入墓计划,也恰好在第三批船上。”又顿了顿:“我就是那个官员的朋友,最后一个命令是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