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阁的大厅一如外表显示的恢弘大气、金碧辉煌,然而有厚厚的蛛网蒙在灯上、角落里,让人看得不由皱眉。很显然,这家银行的经营者爱好财富,却根本不注意卫生。
哈利:在麻瓜界你们这样要被顾客投诉的。
“海格,他们……不是人类,对吧?”看到那些非人生物的时候哈利大概有了猜测,然而还是向海格问了问。
“对,他们是妖精(Goblins),哈利。他们聪明得很,但是可不太友善……你最好紧跟在我身边。”听到这话哈利立刻跟海格贴近了些,这些妖精看上去可不是善茬。
大厅里,无数身材矮小、面容精明、有着长长的耳朵和手指的妖精忙忙碌碌地做着手中的事情。有的在“梆梆梆”地盖章,有的在记账本一类的东西,有的正在用天平称量金银珠宝的重量,有的正在用目镜观测宝石中间是否有裂痕。他们那个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勉强,反而似乎正沉浸享受其中似的。哈利看出来妖精对财富是有多狂热了。
到了大厅尽头最高的桌子前(哈利强烈怀疑这是妖精对身高的怨念所以把桌子弄那么高,因为用普通高度的桌子他们一准要仰视来这里的巫师们),海格清了清嗓子,带着金边眼镜、类似古灵阁大堂经理的妖精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
海格干脆地开口,显然很熟悉这群妖精的做派了:“哈利·波特先生想要提钱。”
听见这话,那个妖精放下手中金色的羽毛笔,扒着桌子探身看向相对于桌子显得特别矮小的哈利:“啊……哈利·波特先生有带钥匙吗?”
妖精的样子和声音对于小孩子来说绝对算得上吓人。假儿童哈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沉默地以好奇的眼神回视那个妖精。
“喔,等等,它就在我身上。”海格说着开始翻找起自己的口袋。妖精见管事的人是海格,于是又坐了回去等待。而海格开始从口袋一把把掏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往桌子上放,让妖精大皱眉头。海格掏出一把狗粮的时候哈利转过头去看着一边的另一只妖精称着烧红的煤炭一般的红宝石,努力不去看那只妖精的脸色,他怕自己会笑出来。
“啊哈,这小东西在这呢。”海格终于掏出了一把小小的金色钥匙,放在了桌子上。接着他压低了声音:“噢,还有另一件事情呢。”他又掏了掏口袋,接着拿出一封信来亮给那妖精看:“这是邓布利多教授给我的。”接着他把信递给了那妖精。妖精接过那封印着“最高机密”字样的信,信被打开的时候海格又低声补了一句:“就是那个金库里的那样东西。”说到中间似乎还怕哈利听见什么似地看了哈利一眼。
看完信的妖精同样慎重地说了一句“很好”,便派一个名为“拉环”的妖精带着他们去提取金库里的东西了。海格把包括狗粮在内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回口袋,带着哈利跟上拉环。
“海格,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东西?”纵使知道魔法石的存在,哈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海格。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海格神秘地说:“这是霍格沃茨的最高机密。”等拉环为他们打开大厅的一扇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
哈利:……很好是魔法石没跑了。不过为什么海格的脸色忽然变了?
……很快哈利就知道是什么让海格的脸色变得不太好了。
从大厅那扇门穿出去,到了一条被燃烧的火把照得通红的狭窄石廊。石廊下坡极其陡峭,一条小铁路横贯其上,拉环一吹口哨,吱碌碌地一下就有一辆小推车从轨道上开了过来。
哈利:……噢。这不是过!山!车!吗!
接下来就是一趟哈利人生中史无前例的疯狂过山车之旅。高速前进带来的风吹得哈利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哈利使劲对抗着气流睁开眼,他在急速倒退的风景中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条火龙的身影、一个地下湖,还有不计其数的钟乳石和石笋。海格看上去似乎要吐了。
等到到了687号的金库前,小车渐渐减速刹车。海格下来的时候腿都有点抖,脸色发青。哈利善解人意地没有和海格搭话,而是问起了拉环在古灵阁巫师和麻瓜的钱币能否相互兑换。声音尖细的妖精告诉哈利当然可以,一个加隆大概可以兑换五个英镑,汇率在上下浮动,但总体变动不大。
海格把钥匙给了拉环,把钥匙插入锁孔,转了一下。门里发出吱吱嘎嘎的机关声,接着金库的门缓缓打开。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哈利屏住了呼吸。
金库里是堆成小山的金币和银币。金闪闪的钱币堆成小山,那种视觉冲击力难以言喻。
“你以为你父母什么都没留给你吗?”海格笑着说。哈利看着那些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感觉眼前模糊成金闪闪的一片。
这是他的爸爸和妈妈留给他的遗产啊。
好在粗神经的海格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拿出一个袋子帮哈利装了些钱,一边给哈利解释:“金币是加隆,十七个银西可合一个加隆,二十九个铜纳特合一个西可。够简单的吧?好了,这些足够你两学期用的了,剩下的我们帮你保管着。”
“嗯。”哈利接过装着钱币的袋子。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完全没有能力守住这一笔财富。古灵阁应该是拿着钥匙就可以提取的,要是自己现在拿着钥匙岂不是给某些心怀不轨的人送的。他想着这些的时候海格正在问拉环能不能把车速降低些,拉环回答车速只有一个。
又是一阵飞驰。
接下来来到的713地下金库,开门的方式不太一样。拉环喊哈利和海格后退,接着用他细长的手指在门上一划,门就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除了古灵阁的妖精之外,谁这么做,都会陷进门里出不来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拉环声音里带着点得意。哈利顺口问道:“那你们大概多久来看看门里是否有人呢?”“大概十年一次吧。”拉环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哈利:……妖精果然可怕。
等门完全打开的时候哈利往里一看,空荡荡的金库里只放着一个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小牛皮纸包。有了之前被慎重对待的铺垫,又有了哈利的金库做对比,前后的反差之大,就很能让人产生一种落差感和对那个纸包里神秘物品的好奇心了。哈利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海格已经上前把那个小纸包一把抓走。他看着睁大了眼睛看那个小纸包的哈利,对他说:“最好别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接着就把那个纸包塞进了他的皮衣口袋。哈利笑着点点头,做了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终于远离了潮湿的空气和疯狂的过山车,从古灵阁出来站在阳光耀眼的对角巷街道上的时候,海格的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不用海格说,哈利也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他抱着现在还沉甸甸的钱袋,顿时感觉又肉疼又兴奋。
接下来除了买买买,还能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