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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购物二三事

由于海格还没有从古灵阁小推车带来的晕车后遗症中缓过来,哈利独自踏进了他的购物第一站,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摩金妇人一身紫衣,矮矮胖胖的,笑容可掬。她走过来接待了哈利。“是要买霍格沃茨学校的制服吗,亲爱的?”没等哈利开口她就把他拉去量身材了。“我们这里多得很,说实在的,现在就有一个年轻人在里边试衣服呢。”

等哈利站到一张脚凳上的时候,就看到了店里的另一位顾客。那是一名与他同龄的少年,身材瘦削、脸色苍白,头发油光水滑的,发色是明亮的、浅得近乎发白的金色。哈利顿时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

“喂,”那男孩注意到哈利看向他的时候开口了,“也是去上霍格沃茨吗?”

“是的。”哈利礼貌地朝他微笑一下。

“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他说话时拉长着音调,带着盛气凌人的高傲。“然后我要拖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

一个像达力一样生活优渥、被父母溺爱的孩子。哈利从这几句话里推断出了这男孩的家庭情况。会这么任性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你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吗?”男孩问道。

小贵族眼力还没锻炼出来啊。“没有……实际上,我之前一直在麻瓜家庭里,对于巫师界并不了解的。”哈利很坦诚地说了。

“噢……”那男孩似乎被噎到了。他皱起眉,上下打量着哈利,似乎在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哈利全程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直到海格出现在橱窗前,那男孩都没有再和哈利搭话。

“喂,你瞧那个人!”似乎实在忍不住要和别人分享新鲜的见闻一样,那男孩指着海格对哈利说。海格正冲着哈利笑,向他示意自己手里拿着的两个大冰淇淋。

“那是海格,”哈利说,“他为霍格沃茨工作,是狩猎场的看守,也是我的同伴。”

“哦,是吗?”那男孩的话语里带着嘲讽的意味。“我听说过他,这个人很粗野,住在校园里的一间小木屋里,时不时地喝醉酒,玩弄些法术,结果把自己的床也烧了。我爸爸说,像这样的人根本不应该进入霍格沃茨。霍格沃茨应当只限于招收古老魔法世家出身的学生,不应该招收……另类。”说着他又打量了哈利一眼,眼神中隐含轻蔑。

哈利:……知道你们看不起麻瓜出身的巫师,但是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

哈利感觉不能忍了,就算他能忍,全麻瓜出身的巫师还有海格他们也不能忍!他严肃了脸色对这男孩说道:“你错了。”

“天赋人权,生而平等。没有任何人因为出身而高贵或低贱。就算是巫师和麻瓜,地位也是一样的。你可以想象一下,假如你不是出生在你的家庭,而是作为其他什么人而出生——比如麻瓜出身的巫师,你觉得你现在的看法公平吗?”

那男孩看着哈利答不上话,羞恼得苍白的脸颊上都泛起了红晕。

哈利也很心累啊!这就是家庭环境造成的三观差别太大根本没法好好相处啊,现在怼是怼回去了,接下来就很尴尬了。

好在摩金妇人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已经试好了,亲爱的。”哈利跳下脚凳长出了一口气,冲着那男孩礼节性地点头算是告别,接着拎上自己的袍子出门和海格汇合。

“怎么了?”海格看哈利神情古怪,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遇见了一个看不起麻瓜出身的巫师的家伙而已。”哈利摇摇头,露出大大的笑容接过海格手里的冰淇淋:“谢谢啦,海格。”

“这有什么,你又不是麻瓜家庭出身的。”海格不以为意。

“我只是觉得这对麻瓜出身的巫师不公平。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没有谁因为出身而比别人差的道理。”

海格点头赞同了:“是的,我看见许多最优秀的巫师都是出自麻瓜家庭,是一个家庭里惟一懂法术的人——看看你母亲!看看她有一个什么样的姐姐!”

呃……看来海格对麻瓜还是有点看法。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哈利冲海格笑了笑,低头吃他的巧克力加覆盆子和碎果仁冰淇淋。

现在这个世界,巫师不了解麻瓜,而大部分麻瓜根本不知道巫师的存在。如果知道巫师的存在,也多半会对拥有魔法的力量的巫师产生恐惧。人们总是会对未知产生恐惧的。而巫师仗着有魔法的力量,便自觉比麻瓜优等。但是,其实他们也不了解麻瓜的科技力量的强大。

因为缺少交流,缺少对相互之间的了解,所以巫师和麻瓜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这是不对的。如果巫师和麻瓜相互扶持、互相帮助,完全可以开创出一个崭新的世界。

但是这很难,非常难。有历史遗留问题的阻碍(中世纪巫师狩猎)、宗教信仰不同的文化隔阂,以及其他很多问题……这都让巫师和麻瓜和谐互助、友好来往的未来诞生的几率成为几乎不可能。

哈利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改变这样的世界”的念头,旋即被自己打消了。

自己现在面对的主要矛盾可是某个丧心病狂到把自己灵魂大卸八块的大魔头,可不是巫师和麻瓜如何友好交流和平共处的问题,现在还轮不到他来操心这个呢。

想到这里哈利就坦然了,畅快地大口大口吃海格买给他的冰淇淋。

“海格,这个冰淇淋味道不错哎,哪里买的?”

“那边那家弗洛林冷饮店,看到没?带阳台的那家。”

接下来他们又去丽痕书店买了哈利上学用的课本,买了羊皮纸和墨水,一个锡镴锅,一台用于计量药品的质量很好的天平和一架可折叠的黄铜望远镜。还在一家散发出臭鸡蛋烂菜叶刺鼻气味的药店买了一份标准剂量的包含各种常用魔药材料的药粉。药店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地上有一桶桶黏糊糊的东西,顺墙摆着一罐罐药草、干草根和各种颜色鲜亮的粉末,天花板上也挂满了东西,有鸟类的羽毛、成串的尖牙,还有毛茸茸的爪子。这些东西似乎都是价格高低不等的魔药材料。

渐渐地他们快把通知书里附带的用品清单上说的所需的一应物品买完了。海格和哈利拎着大包小包走出他们刚刚光顾完的店,哈利看着清单一一核对:“我还需要……一根魔杖。”

“魔杖?好,你得去奥利凡德。没有比那个地方更好的了。”

到了招牌上招牌上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字样的烫金字都开始剥落的、古旧的魔杖店前,海格轻快地对哈利说:“我还有件事要办,去去就来。”接着就匆匆走开了。

哈利点了点头,目送海格走远,接着带着一颗忐忑的心缓缓推开了奥利凡德魔杖店的店门。门后的铃叮叮当当地响起,哈利放下手里的包裹,小心翼翼地出声:“你好?”

没人应答。哈利走到柜台前,提高了声音:“你好?”

“哗——”随着木质物品滑动的响声,一个身子搭在摆满盒子的梯子上的白发老头忽然出现,吓了哈利一跳。

这位老人个头高挑,身体瘦削,一双浑浊的眼睛的颜色浅得如同月光。他露出一个笑容:“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波特先生。”

他爬下梯子,舞动着手指从货架里挑选着:“……那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你的父亲和母亲来这买他们的第一根魔杖……”他说到这,似乎挑中了满意的魔杖。他把盒子抽出来打开,把魔杖的柄端递给哈利:“来,我们试试这个。”

哈利接过魔杖,看了看魔杖又看了看奥利凡德:“……”我该做啥?念个魔法少年变身?

“挥挥看。”老人提示道。

哈利如梦初醒,顺手一挥……

宾铃梆啷。几个盒子从它们所在的地方跳了出来,咣啷啷地散落一地。

“对不起。”哈利感觉这就很难堪了,自己可是来老人的店里买东西的不是砸人东西的。老人对这种情况似乎毫不意外:“没关系的……这支显然不是。”

哈利把魔杖放回柜台。奥利凡德似乎想到了什么,去货架上又抽了一个盒子出来:“也许……这支?”

“……”哈利这次做好了心理准备,特意冲着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一挥……

“Boom!”这一下简直效果拔群,奥利凡德老店里多年积累的老灰来了个灰尘爆炸!哈利可万万没想到这个情况,吸进一口灰被呛得连连咳嗽,赶紧放下魔杖挥舞着袖子驱赶飘扬的灰尘。

“不,不,绝对不行!”老人安慰着哈利:“没关系!”

奥利凡德又转回货架,想了想,抽出某个盒子:“我想……”

他看着那个盒子,犹疑了一下。接着他走出来,郑重地把盒子里的那支魔杖递给哈利。

“呼……”拿到那根魔杖的时候,哈利感觉手碰到魔杖的瞬间便有一股暖流从指尖涌向全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阵风缠绕着他,把他的头发都吹了起来。

哈利确信,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感觉。

奥利凡德显然也感受到了这命中注定的一人一魔杖相会带来的奇迹:“……真奇妙。真的太奇妙了。”

“抱歉……”哈利的视线从手中的魔杖移向老人:“您觉得什么很奇妙?”

“我记得我卖出的每一根魔杖,波特先生。”老人把魔杖从哈利手中接过,看了看它:“凑巧的是……给了你魔杖一根尾羽的那只凤凰,还把尾羽给了……另外一根魔杖。”

“而奇妙的是……你注定要使用这根魔杖,……因为另一根魔杖的主人在你的额头留下了这道疤痕。”他指了指哈利的额头上的那个闪电形的疤,哈利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它。

“那根魔杖的主人是谁?”

“喔,他的名字我们不能说。”

哈利:……这是什么迷信?!说了就会被诅咒吗?哦对,好像原作有提过伏地魔给他名字下了叫了他名字就会被追踪的法术。还有这伏地魔连名字都不让别人说,这名字还起来干嘛?我翻着花样叫你,汤姆·里德尔你敢答应不?

“是魔杖选择巫师,波特先生。其原因向来无法理解。但我想,这次很清楚……”奥利凡德看着哈利,“你未来会有了不起的成就。不管怎么说,”他压低了声音:“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的人……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虽然可怕……但还是很了不起。”说完这些话,他把魔杖递给哈利。

哈利接过魔杖:……说白了还是要搞事。

“砰砰砰!”忽然奥利凡德的橱窗被敲响了,哈利一看,海格正提着一只大鸟笼站在外面。“哈利!哈利!”

海格快乐地笑着:“生日快乐!”鸟笼里的那只有着圆圆的琥珀色大眼睛的漂亮雪枭也清亮地鸣叫了一声,似乎在表达自己的喜悦。

“哇哦!”哈利看着那只猫头鹰惊叹一声,接着望向海格笑得十分开心。

你好,海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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