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把刘睿拉着到了台下,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满脸凝重的望着刘睿,郑重地说道:“知道兄弟一场伤病后,忽然变得太过神奇,也知道,兄弟大量收留流民,自有很深的含义,哥哥也不想多问,只是告诉兄弟,卢家与我张家**渔阳,乃渔阳数一数二的世家高门,根深叶茂,传承千年,我张家的事情,卢家不可能毫无耳闻,这一次民工出事,明显有暗中的勾当,哥哥也着实无法对兄弟名言,但这关节,卢璇把哥哥推到县尉的位置,经管修建城墙的事情,明显是大有含义,这是把哥哥逼上死路啊,哥哥身为张家的儿女,虽然深陷其中左右为难却无可奈何,但兄弟却不应该这关节搅进来的,何必搭上兄弟的一条性命,再说,兄弟身上还肩负着家人,几千流民的生死啊!”
刘睿也神态凝重的说道:“天下爱兴亡匹夫有责!何况兄弟我还好歹皇家血脉,眼看我堂堂大汉,已经没落的如此地步,眼看着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随时都会被**多去生命,我刘睿既然生逢其时,虽然没有惊天手段一举扭转乾坤,但豁出这百多斤,能做到自己能做到的,也不枉大好男儿来往世上一遭!虽然其中危机重重,只要你我兄弟同心,也不是没有机会闯过去!那时候,你我眼前的天下就应该宽敞许多。”
张锐叹息着:“既然如此,哥哥也无话可说,就和兄弟闯荡一次吧,黄泉路上好歹有个伴儿,嗨!兄弟身为局外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惊险,我张锐也是一肚子的酸楚无法诉说,天!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非得这样,难道那个比浮云还渺茫的位子,就这般叫人疯狂!”
刘睿拍拍张锐,嘎巴几次嘴巴,却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作为穿越者,自然有着未仆先知的优越,却没办法说与别人,那一天因为迷乱与如烟的出现,才冒然泄露自己的底细,才招来二爷的杀身之祸。
刘睿张锐又来到卢璇面前跪下行礼,就听张锐说道:“修建城墙这件事,属下为主,刘睿公子作为扶手一旁协助,一旦有所纰漏,我张锐一力承担,刘睿没有官身,却没有责任为这件事承担什么。”
到这个时候,张锐还千方百计的为刘睿脱身。
卢璇诡异的笑着,来回打量着二人:“谁也推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一旦这件事出了差错,就连本官也难逃其咎,一会儿,你二人立下生死状,就可以操作这件事了,放心,本官允诺的粮食三年内保证给你们凑齐了,来人!给童县尉松绑,童家用全家的性命作保,这期间此人决不能离开县城,随时等候官府的传令候审,也把这一群民工放了,叫张锐刘睿二人也给他们作保,这些人也绝不能离开县城,更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一并处罚!”
这卢璇,已经用这件事把刘睿张锐乃至二人身后的亲人,童渊一家全部死死地绑住,到时候,他卢璇自然可以安然脱身,而不会留下诟病,可算老谋深算。
跟着童渊来到了童家,就见童渊拉着二叔同时给刘睿跪下,刘睿大惊,也急忙跪下:“快别这样,折煞晚辈了。”
童渊硬是接连行了三次礼,才被刘睿搀扶起来,叹息着:“睿儿虽然晚辈,又是老朽的夫婿,但这件事,孩子你为了我童家竟然深陷生死之局,老朽岂能不谢,嗨,今后就改口叫我岳父吧,过几日安顿了,就马上和斐儿成亲,一旦出事,也能给刘家留下血脉啊,岳父多年前和人拼斗,留下肺病,如今越发严重了,一天不如一天,也想在闭眼之前能看着你们成亲生子,那般,也能安心的走了。”
刘睿还记着童斐的冷眼愤恨,还有自己给她的承诺,心里也根本不想把童斐作为自己的妻子,才委婉的说道:“孩儿做事轻率,如今已经被刘家开除了户籍,曾经的婚约已经自然作废,再说,晚辈粗人一个,又生死未卜,不想耽误师妹的大好青春,前辈不要逼迫童斐姑娘了,因为她有她自己的爱,自己的选择。”
童渊脸色一边,咳咳咳的一顿咳嗦,好一会才缓过来,手儿指着刘睿骂道:“混账话!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斐儿的婚事,是岳父十几年前和你父亲定的,如今你父亲故去,我童渊更不能违了老友曾经的心愿,记住,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岳父和你父亲乃八拜之交,按说也有权利管你的事情,过两日,我就亲自赶到山里,和你的母亲这这件事定了,不能再耽搁了。”
刘睿知道,这年代太过注重礼仪,婚姻如何能用前世的理念行事,目前,也绝不敢再和岳父争论此事,不然必然名声败落,成为叛逆之人。
看童渊的病状,刘睿拉着岳父的手腕,摸了一会脉搏,才对童渊说道:“岳父本来内腹本来受伤极重,又不注意节制,总是酗酒,这病情越发的严重了,这般下去,岳父怕是熬过一年都费劲,不过,既然叫孩儿知道了,岳父的病虽然不能根治,只要能节制,活上十几年都不成问题,等过几天孩儿准备些儿药物,就给岳父输血,然后慢慢调养,很快的就能康复起来的。”
童渊本来不信,听说竟然还要给自己输血救命,更是震惊:“夺血续命!那可是神仙手段!睿儿何时学会这个?再说,用别人的性命救岳父这般将死之人,我童渊又如何能做那种伤天理的事情!”
刘睿苦笑着摇头:“不是这样的,只要从别人身上给岳父输一些儿鲜血,随后补养几日就没事了,根本没有性命之忧。”
看童渊依然不相信,刘睿只好说道:“反正几日后岳父也要进山,到时候孩儿用小动物做个实验,岳父就会信了。”
这年代,人们的知识有限,又固执迷信,刘睿有时候真的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等出了岳父的房间,赵云上来行礼:“兄弟果然能救治师傅的病情?那般真是太好了,愚兄已经出徒,总想到外面闯荡一番儿,可顾忌着师傅的病情才一直没能如愿,哈哈哈!兄弟果然神奇!”
童斐望着赵云泪眼汪汪:“你终是要走,你走了斐儿可咋办?”
赵云脸色变幻,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多年的耳鬓厮磨,要说心里没有这个师妹才是假的,可咱赵云自奉顶天立地的汉子,又岂能夺别人的所爱,这般急着离去,也有远离这份牵挂的心切,不然每日望着童斐多情的泪眼,我总是心里流泪却又无可奈何,如今,总算好了,斐儿要嫁给刘睿了,这刘睿也不再是曾经的傻蛋,而是大有乾坤的奇人,也配得上斐儿了,再说也少了对师傅病情的牵挂,真的要离开了。”
刘睿看着赵云:“师兄准备去那里发展?难不成幽州突骑军,投奔白马将军公孙瓒?”
赵云眼睛一亮,身子几乎颤抖着:“真不能不信兄弟的神奇,就连师兄的心思都知道,不错,如今董贼霸京,各地诸侯都暂时偃旗息鼓,只有白马将军才每日的为了北方的安宁和塞外蛮族交战,能驰骋塞外草原,**的和侵害我大汉的蛮族拼杀,总比在中原和汉家人自相残杀来的痛快欢畅!”
同时,也能更远的离开斐儿,等斐儿结了婚有了孩子,也会慢慢地把我忘了的。
赵云低着头和刘睿道别:“我去和师傅说。”
却十足没有勇气和童斐道别。他不敢望向童斐伤心落魄的泪眼,怕自己会迷失而做出非分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