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不是都吹嘘你很神奇吗?不总是自我吹捧天下无双吗?呜呜!如果你能把咱们的亲事退了,把我的二师兄还给我,我就信了你,不然我就一辈子恨你,一辈子也别想碰姑娘我的身子,一辈子!”
童斐哭丧着跑了,留下刘睿漫天的无奈,你不愿意,我又如何能够愿意,你不喜欢我,我更是心里没有你一丝一毫的影子,可是,谁又能够违背双方家长的意愿,你没有办法,就把这个天大的难题甩给了自己,可我又能如何?大不了,先娶进门做一个泥菩萨养着,等多年后双方的父母都故去了,咱刘睿再叫你和你的二师哥团圆吧,但愿,到了那个时候,赵云还能想起你。
刘睿故作潇洒的甩甩头,试图赶走莫名的烦恼,回到自己的屋子还是写信。
是在白色的丝绢上写的,写完后,把丝绢浸入放了药物的水中,拿出来用火烤干,就见丝绢上面的字已经不见,刘睿又在上面写了一封简短的信,封好,才把大牛叫了进来。
“马上出发,到坝上迎接到甄娘子的马队,把这封信交给甄娘子,记住,我给你的急救药包有两粒药丸,红色的是危机时吞下自杀的,白色的是急救伤药,但红色药丸其实是用来......,你见到了甄娘子,就把这个药丸放进水里,把这封信浸泡,就能知道一切了,记住,这件事放在心底,如论如何也不能泄露,还有,把这一坛子杏花春也带上,交给甄娘子。”
大牛点点头:“诺,卑下就去。”
刘睿也还是点点头,看着大牛出去了,心道:论心性,大牛这一点可比二牛稳妥许多。
身边风起云涌,危机重重,这件事太过重大,一旦泄露,马上就是死局。
不管那个有心人是否褚燕,无论破坏工程的是否张家的细作,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决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一举一动!
刘睿出了门,准备去找张锐,一起去看望安慰那些儿民工,虽然他们也很艰难,但都是本地的庶民,相比那些儿无家可归的流民,情况大有不同,其中的牵扯也更加复杂。
其实,刘睿一时间也没有多想,那个有心人既然弄来很多流民进山,那里面岂能干净!
不过是暂时潜伏等待着时机罢了。
大牛带上一些儿干粮清水,骑着马就出了东门,也就走了十几里,就感觉身后就十几匹健马飞马赶来,虽然不知道是否来追赶自己,但是小心还是必要的,刚要闪避,就见两侧林中也同时穿出几十个身影,挥舞着各色武器,蒙着面,大声嚷着:“官府缉捕奉命捉拿叛贼,小子停下,我等要检查盘问!”
大牛心里冷笑:官府的还要蒙着面,嘿嘿,公子果然神奇,早就料到必有人拦截自己。
心中却也淡定,公子的手段岂是这帮人能够识破的。
很快的,那群人把大牛围住,弄下马来,仔细的搜了大牛的全身,就连坐马上也没有放过,果然发现了那封信,还有急救包。
一个似乎头目的蒙面人挥舞着那封信和急救包:“小子在这里等着,我等要验证,如果没有事情,东西马上就还给你,放你离去。”
说着话,那人就走进路边左侧的林子。
大牛心里一动:这人说话虽然憋着嗓子,但也似乎褚燕的声音,他不是公子的兄弟吗?怎会打公子的主意?
大牛很少言语,但心思却缜密,那褚燕虽然用内息改变了声音,不想还是被大牛听了出来。
褚燕进了林子,对着一个坐在林中一块大石头上的文士说道:“果然是给甄娘子送信的,我就说,大哥也太荒唐草率,这等天大的秘密怎能泄露出去。八成是给甄娘子通风报信的,这个刘睿果然是咱们潜在的敌人,等入秋,这个人决不能留下性命,不过,如今这活着的刘睿却还有大用的。”
那文士呵呵一笑,接过那封信,看了看封口,果然没有被褚燕动过,不由微微点点头,却是笑道:“没看信,你就能如此肯定?不多说你们还亲如兄弟吗?”
褚燕嘿嘿,笑一下没有言语,心里暗笑:朋友兄弟有时候就是用来卖的。
文士打开了信,看信,新很短,不过是对邺城甄家的敬仰,特派手下带着新试制的杏花春叫甄娘子判定,如果有可能,双方就合作,南山负责生产,甄家负责销售,所得分红,南山只要粮食。如果甄娘子有意可尽快到南山相商。
文士眉头紧锁,想了一会才对褚燕说道:“你还是错了,不过是那刘睿想解决流民的生计,想和甄家合作生产经营杏花春罢了,还催促甄娘子尽快从坝上赶到这里,这般,更方便了咱们动手,难道,真如牛角所说,此人也打着甄娘子马队的财物?要是这般,这封信还要尽快叫那个人送去的。”
褚燕接过信,看了好一会,也看不出问题,心里大为狐疑:按说那刘睿绝不可能这个想法,可是,信中却丝毫没有破绽,怎会这样?
这个刘睿真是叫人难以捉摸啊。
“既然如此,属下这就把东西还给大牛,叫他尽快送去,咱们也好安排了,还有,这刘睿有了石灰,修建城墙会容易很多,咱们是否马上暗中动手破坏?”
那文士摇摇头:“不忙,我已经飞鸽渔阳,家主的回信还没有到来,这时候动手不合适,去吧,先把甄娘子的事情办妥,些许财物是小事,在这里弄出这等大事,想那甄家虽然豪族,却富可敌国,岂能吃这种哑巴亏,家主甄红必然亲自带着护卫过来,到时候,咱们的机会就来了,一旦甄家被逼迫投进咱们的行列,嘿嘿,起事的军需就再也不是问题了,有了钱还缺人和武器吗!”
二人低声嗤嗤淫笑,眼睛放光,仿佛看见了梦般的明天。
褚燕把东西还给大牛的时候,依然小心的询问:“这药丸分红白,都是做何用?”
大牛指了指药丸:“红色自杀,白色救命。"
褚燕拿着药丸看了好一会:“救命也就罢了,自杀又为了什么?难道叫你做的事情太过重大,还用自杀这种手段?”
大牛神色不动:“公子说,这杏花春干系着几千人的性命,一旦有人试图逼迫咱或者用在下的性命要挟公子贪图杏花春的配方,在下自然不能辜负了公子的信任。”
大牛也许一个月都说不了这多话,今天算是开荤了。
褚燕也只有点头,这个理由很充分,几千人还真的指望着杏花春换来的粮食。
刘睿张锐来到了民工的驻地,只见苍蝇乱飞,臭烘烘的味道实在叫人难以忍受,可那些儿民工就坦然的无精打采的躺在墙边晒着太阳,不时的用赃物的手儿寻找着身上的虱子,对刘睿一行马队的动静,竟然无动于衷,没有一个人睁开眼看看。
他们被逼迫着到这里劳作,换来的却是掺了一半砂石的粗粮,还几乎被杀头,心里对官府的恨意已经到了极处,这关节,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有人登高一呼,这些人怕是会毫不犹豫的拿起家伙造反杀人的。
护卫们尖声暴喊:“张县尉,刘公子来看你们了,都他娘的麻溜起来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