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裘袍之人看着紧张的陆湛和祸斗微微一笑,那笑容让陆湛顿感一丝寒意。
白色裘袍之人重新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饮起来。然后对着陆湛说道:“带上你的东西和那只短毛狗,现在的你可以滚了”!
这种要求对于陆湛本来那是求之不得,可是听到这种极具侮辱性的言语让陆湛大为恼火。陆湛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凭什么他一张口就能骂人。
陆湛想到这里,怒火中烧,大声喝道:“凭什么你打完人,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赶人走。你也太霸道点,难不成这就是你修道之人的作风”!
此时的陆湛虽说被白色裘袍之人打的吐血,但白色裘袍之人并没有下死手。在加上与祸斗的缔命契约,陆湛行走起来还是没有太大困难。
陆湛就是想为自己不被瞧起身份,找一个看似很有的尊严说辞!
白色裘袍之人笑了笑道:“哦!你想怎样,难不成要我赔钱给你。好吧!看你这穷酸样,我就当发发善心可怜可怜你了”!说着白色裘袍之人随手从怀里抓起一把金币,在手里掂了掂向陆湛面前甩了过去。
陆湛虽说在大山里长大,但并不完全与世隔绝。他们也常常会特别派出几个人走出深山卖些兽皮,换点粮食、钱什么的。陆湛的父亲经常出去卖点兽皮兽角之类的东西,所以陆湛也对金钱有些认知。
一个铜板就是一分,十分为一文,十文为一钱,十钱为一两白银,十两白银为一两黄金,十两黄金为一两赤金。
陆湛在只在老族长那见过黄金,他家压根没有。就他们家一年的都用不了三两银子,也没见他们家存过银子。唯一的银子还是他娘的银簪子,据说是他父亲攒了几年才凑够的。
这一地黄金币约么也有十几两之多吧!换成白银那是一百多两啊!以前他娘给他做了一件新衣裳,布料才发了不到十文钱。
陆湛现在才知道什么是财大气粗,有钱人说话都大声。这一地黄金,他这一辈估计都挣不到。
陆湛看着白色裘袍之人那副庸俗的嘴脸,感觉更加可恨。这种侮辱性的行为是他所不能忍受的,陆湛感觉肺都要炸了。
走到金币之上蹦了几蹦。骂道“让你要小瞧人,谁稀罕你的臭钱”。然后又一脚将地上的金币踢开!
白色裘袍之人喝着茶静静的看着气的哇哇怪叫的陆湛,笑着道:“你到底想怎样?怎样才能使你离开”!
陆湛其实很想早早离开这个恶魔,但这种被赶出去和自己要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种被人任意驱赶,又毫无理由可反驳的情绪让陆湛有些抓狂。
强大的自尊让陆湛在此苦苦的撑着,“你要向我道歉,我才会离开。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白色裘袍之人脸色一沉便道:“好!实在不好意思,吾误伤了你。那么现在的你,可以滚了吧”!
又是这种口吻,藐视带有侮辱他人的口吻。陆湛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喝问:“你让爷爷走,爷爷就走!你是老几啊?爷爷为什么听你的,我今天偏就不走了”!
白色裘袍之人暗笑,“果然!”而白色裘袍脸上却装着愤怒面窘辞钝,陆湛看着无言以对的白色裘袍之人心中大爽。仿佛在这场言语的交锋中,他小小自尊得到维护。
白色裘袍之人不冷不淡说道:“随你便,想留就留下”!
“你让我留,我就得留下吗?祸斗我们走”!陆湛听着不冷不淡带有怜悯的话,让自己十分不舒服。他陆湛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因为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像别人一样。所以陆湛也不冷不淡的回复了一句,然后拿起佩刀刀囊抱着祸斗就往外走。
就听屋内冷哼一声,略带讥讽的道:“原来也是个胆小鬼,先前还觉得你有些胆量!啧啧啧,但终究是个娃娃”!
陆湛立在门口大声问道:“你说谁是胆小鬼,我怎么胆小了”!
“哦!你见吾有魔灵附体功高盖世,父仇宁可不报也要夹着尾巴逃跑!难道这不是胆小又是什么,分明就是害怕吾会一不小心杀了你”!
说的陆湛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陆湛喝道:“你放屁,我会怕你!笑话,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哈哈哈!吾说你还是哪里来的,哪里逃命吧!熬的了今天,那明天呢,后天呢,以后呢?你还是会害怕逃走,现在的吾恢复正常,你当然可以说不怕吾了。现在随你怎么说都行,可你内心世界就是一个的懦夫”!白色裘袍面带讥讽的嘲笑道。
一句懦夫深深的刺痛陆湛的心灵,“不许哭你这个懦夫,你不配做我幽木兰的儿子”。陆湛攥了攥拳头,‘娘孩儿不是懦夫’!
白色裘袍之人玩味的看着将要气炸的陆湛,出奇的陆湛神情平静。好像没有听到刚才的言语一般,让白色裘袍之人为之诧异。
陆湛松开攥着的拳头,平静的问道:“我需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不是懦夫”?
白色裘袍之人看着瞬归平静的陆湛,眼神中带有一丝玩味。淡淡道:“懦夫并不只是打架斗狠上的挣胜,是一个人能不能在各种挑战中不会胆怯。正视自己的处境,不去逃避现实的残酷。有着敢于面对现实残酷的勇气,而那些所有的逃避现实的自欺欺人。都是懦弱的心里,懦夫的表现!
从今往后你便在此居住,如果能有一件事做的能让吾觉得你可以。吾便承认你不是个懦夫,并收回刚才的话向你诚心道歉。当然吾会百般刁难于你,如果你能承受各种羞辱考验才算过关。
你可以住在此处,只是吾这里不养闲人。你必须为吾做些事情,如果做不好吾还会揍人。你要是忍受不了,你可以随时离开。但一个连一点苦都吃不了的人,谁还能不与他同懦夫联想!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要勉强自己啊”!
陆湛听的非常清楚,此时陆湛特别想有个人肯定自己。不然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行,真的能完成老族长的嘱咐。
陆湛想都没想立刻答应,“我同意你的规定”!
白色裘袍之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好!我们击掌为誓”!
陆湛便与白色裘袍之人三击掌,誓约:“我陆湛在此立誓,誓卫尊严。如有背誓者,人神不佑”!
晚上的陆湛就在屋里留宿,睡在床上陆湛轻轻的拍打着将要入眠的祸斗。
陆湛不知道明天的路将要怎么走,也不知道未来的他将会怎样。他的眼前一片迷茫,仿佛是落队的孤雁。找不到前方的道路,也看不见明天的方向。
“不是我不知道去哪而留下,而是为了证明而驻足”!陆湛嘴里小声的嘀咕着,终于他给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完美留下的借口。
夜色深了,深冬的夜总是那么漫长来的早去的晚。陆湛拉了拉盖在身上的皮褥,渐渐陷入了睡眠。
那夜他做了一个美梦,他梦见爹娘抱着他唱着歌哄他入睡。睡梦中陆湛露出甜蜜的笑容,他仿佛成了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次日清晨陆湛早早的起来,等待着考验。此时的白色裘袍之人在书房内还未起床,陆湛不敢贸然打扰。找了一个椅子坐在门旁,大约辰时过半方才起床。
白色裘袍之人看了看陆湛,便道:“你在此作甚”?陆湛脸上一红道:“等着你的考验”!
白色裘袍之人一阵大笑,陆湛十分尴尬问道:“你笑什么?难不成你是戏弄于我”!
白色裘袍之人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他越是这样说,陆湛越觉得如此。此时陆湛便想离开,但又想自己已盟誓安能如此就走。说不定这就是考验,等自己前脚出门后面他就会笑自己懦夫。不行,先静观其变!
想到这里陆湛不说话,直直的挺在那里。白色裘袍之人看着不说话的陆湛,笑的更加猖狂。陆湛忍着自己内心的不满,静静的观察着白色裘袍之人!
白色裘袍之人笑够了便道:“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陆湛不太情愿的说道:“我叫陆湛,是毛狼部落的族人。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白色裘袍之人脸露不悦,便道:“难道你的父母没告诉你,不能轻易问长者的姓名吗”?
“我已经想了好久才问的,不然以后怎么称呼你啊”!陆湛的小声的嘀咕着。
“哦!原来如此!吾居此处乃御龙山脉,此座山峰是吾起的名字叫青月峰。你以后就叫吾青月道人,或叫吾道长也行”!
陆湛点了点头道:“嗯!我记下了”!
白色裘袍之人接着便道:“此处多日不曾打扫,你将屋里打扫一下吧!记住屋里的东西不要乱动,不然吾可要发火”!说着一指墙角的扫帚木桶和一块抹布,说完便转身出去。
留下陆湛一个人在屋里傻傻发愣,过了半刻陆湛才回过神来。拿起扫帚麻布,认认真真的打扫起来。屋前有一口大缸水,可以取来来洗条抹布。
这屋里竟然铺着木板,书房卧室几乎是一尘不染。虽说如此陆湛还是将屋里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又将屋里的桌椅板凳书柜床架擦了一遍。
打扫屋内这种活,陆湛真没干过。不过经常看母亲操持家务,陆湛母亲是个爱干净的人。每天都能看见自己的母亲擦拭屋里摆设,自己多少懂点!
唯一陆湛干不了的是昨天祸斗烧坏的一些东西,还有一些地上被烧坏的木板。
干完这一切陆湛足足用了三个时辰,主要是擦拭比较麻烦。因为这屋里的陈设实在是太多了,干完这一切都到下午了!
那位古月道长还没回来,外面的雪还在不停的下着。无聊的陆湛重新走近这位道长的书房看了起来,刚才只顾得打扫灰尘没有仔细观察。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红木的大书柜,上面摆着各种书籍。靠着窗户的地方摆着一个长方形的桌案,上面是笔墨纸砚和一个熏香炉跟卧室的差不多。
而桌子的正前方挂了一副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艳少妇。一对秋波似水,俩条细细弯眉。一身翠绿色的宫装端庄温雅,婀娜多姿的身型又带妩媚。
一头青丝过肩,一张瓜子的俏脸似笑非笑!纤纤玉手拿着一把团扇,陆湛看的痴了!总觉得这个画像上的人像自己的娘亲,陆湛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
叹了一口气,就连旁边卧着的祸斗也是一脸迷恋。刚才陆湛打扫房间的时候,它还在又蹦又跳。这会却趴在那一动不动,盯着画上的那个女人!
陆湛看了看神情有些呆滞祸斗,笑骂道:“你难道你也想你的娘亲了,可你是一只小狗啊!那上面可是个人,真是个傻狗”!
祸斗没有搭理陆湛,还是一个劲的瞅着画中人犯傻。
陆湛再往画上看,上面居然题了行字。上面写着,《却留吾》“几朝分离别苦,相聚近无!天似无情尽对吾,飞雁影单孤!纵有长生如累物,难及片刻相处!一朝恩情相付,百年相思入骨!门前梅花点点数,不见娇妻怜顾!可恨世人多妒,独去卿留吾”!
看起来像是一首诗,字体如行云流水飘逸潇洒。全是用草书写的,陆湛压根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虽说他也跟娘亲学过几天字,但就认识那么几个!
陆湛费了好大的劲,才读了几句。陆湛叹了口气,心中闷闷不乐!
陆湛又向书桌上看去,上面放着一部淡黄色的玉简。陆湛十分好奇,此时的他忘记了青月的告诫不由自主拿起了那卷玉简。
黄色玉简的正面是用小篆书写的文字陆湛压看就不懂,而背面则是刻画着五团飞鸟。每团三只,每只三足!
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字,但陆湛目光完全被这副神秘的玉简深深的吸引了。
当陆湛将这卷玉简拿在手里的时候,这副玉简竟泛起了阵阵淡黄色的金光。
陆湛的额头的北斗红痣也起了变化,竟泛起了红光与黄色的金光交辉相应!
淡黄色的金光犹如磁场将陆湛深深吸住,陆湛的神识竟被这淡黄色的金光漩入其中。
陆湛只觉得一阵眩晕,神识顿感模糊。当陆湛回过神来,身处之境乃是一片虚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