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湛捆绑在地的陆湛像打了鸡血骂不绝口,此时白色裘袍之人双手抱头。面目狰狞看样子十分痛苦,无暇顾及身旁的陆湛。
躺在地上的陆湛也不骂像似累了,静静看着这个近似发疯的修者。此时的白色裘袍之人好像人格分裂,东一句西一句的自言自语。
在此白色裘袍之人的身体内,有俩中截然不同的声音。一个凶残狠厉的声音说道:“杀了他,你不是想要杀人嘛!快拿起你的屠刀尽情的屠戮吧!让那些对你有威胁的人全都死去吧”!
而另一个则是满脸惊恐,胆怯的声音说道:“可,可,可他还是个孩子,我不能杀他!不!不!不!我不能,我不能!你休想在控制我,绝不可能”!
而那道阴厉的声音又道:“算了吧!不用假慈悲了。你杀的人还少吗?杀了他,他的那些宝物都是你的了。还有那只赤色短毛小狗崽,你不一直都想得到它吗?快动手啊!快啊杀了他啊!杀了他,这一切都是你的了!你就能永远的摆脱我了!哈哈哈哈哈”!
另一个胆怯的声音则道:“不,你每次都是这样说,我绝不再会相信你了”!
那个阴厉的声音又道:“是你自己蠢能怪的了谁呢,这次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快去杀了他啊!快啊”!
本来蹲在地下疯狂用拳击脑的白色裘袍之人,突然站了起来。双目血红面部扭曲,单手一张桌上的宝剑自动飞入手中。
困在地上的陆湛看着熟悉的场景,不由起了一丝同情。当年的父亲不也是如此,就和现在的白色裘袍之人一模一样。
正在回忆的陆湛被拿剑逼来的白色裘袍之人从回忆中拉回,此时陆湛心里一片坦然。丝毫没有将要死亡的恐惧,他陆湛不是贪生怕死的懦夫。
正在一步步逼近的白色裘袍之人眼露凶光杀气腾腾,就这此时一声高亢的犬吠似狼嚎又似龙吟。
听到犬吠的白色裘袍之人血色的瞳眸逐渐消去,神志竟恢复常态。而这个叫声正是站在一旁的祸斗,看的陆湛惊掉了下巴。
恢复神志的白色裘袍之人赶紧从腰间取出一个不大血色葫芦,倒了半天终于倒出三粒拇指大小的血色丹药服了下去。
吃了药的白色裘袍之人身上的血煞之气逐渐内敛,一副长者模样。如果不是刚才的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丝毫猜不出这竟是同一个人。
白色裘袍之人从新坐回了椅子放下宝剑,抬头惊诧的看了看刚才救他赤色短毛小狗。又看了看陆湛,一挥手只见陆湛身上的绳索自动解开。
陆湛挣扎着爬了起来,擦了擦嘴上的血沫。捡起父亲的佩刀单手紧紧的握住,站在那里盯着白色裘袍之人。
白色裘袍之人倒了一杯茶,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先他抑制病情丹药即将吃完,便外出采药以炼丹药。每年的他要外出四到五次之多,他的病情确实一年比一年严重。
这次回来虽然很早,距发作的时期还有一段日子。但是刚才的神魂献祭让自己受到了损伤,才会有刚才的一幕。
这次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就连自己以防不测的最后三颗丹药也吃了。白色裘袍之人叹了一口气道:“生死之事,岂非命乎?想吾修道以来历尽艰辛,到头来终为浮土。时也,命也!运也!非吾之无能也,修命逆命真能逆命乎?非也,亦在命中”!
白色裘袍之人长叹一声,无比凄凉。此时的他心灰意冷,大限之期将至竟比他预期来的更早更措手不及。
现在他也管不了陆湛是转生者,还其他什么东西了。看那小子的样子狗屁不懂丝毫没有前世的记忆,即使是他转生者。等他找回记忆恢复实力,自己早就歇着了。
在这余下的日子里,他想一个人静静的死去。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太多仇恨没有雪恨。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他累了!只是没有人的陪伴,这种死去还真是让他感到孤单。
白色裘袍之人转脸看看傻在陆湛,便道:“你走吧!我们俩不相欠”。
陆湛愣了一下,赶紧拿起佩刀刀囊抱着祸斗。小心翼翼从此白色裘袍之人身边走过,深怕他会突然变脸。
祸斗看着白色裘袍之人呜呜的叫了俩声,似有不舍。那种神情深深的触动白色裘袍之人内心的情感,让他寂若死灰的心里生一丝温暖。
“站住!把那条小狗留下”!白色裘袍之人突然一声喝道。
吓了陆湛一跳,“果然,他又反悔了”!
陆湛抓着佩刀转过身来便道:“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心,我跟你说了。它是我弟弟,我不可能把它给任何人的。这只你喜欢的刀囊就赔给你了,算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白色裘袍之人哈哈哈满脸悲情的道:“吾要此物还有何用处,到头来还不过只是身外之物。你放心吾不会占有它,我之不过想借用一下。十年之后你再往此取之便是,吾绝不食言”。
陆湛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我怎知你不是骗我,你还能活十年吗?到时你要是死了,岂不是把祸斗也饿死了”。
白色裘袍之人冷笑一声道:“那现在的你能养活的了它吗?依你现在的情况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至于我能不能活过十年,那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其实白色裘袍之人心里清楚,自己最多活不过十年。陆湛说的很对,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而在旁边的陆湛一听白色裘袍之人话就傻了,现在他的处境十分尴尬。那个白色裘袍之人说的很对,一直都是祸斗养活他。说实话出了这个门,他都不知道自己去哪。至于能不能活下来,他就更就不知道了!
被说中心事的陆湛心里清楚,却不愿服输的他。恼羞成怒道:“你放屁,休要离间我们之间的情感。花言巧语的从我身边骗走祸斗,你休想”!
白色裘袍之人鄙视的看了看陆湛道:“吾还需离间嘛,还需欺骗吗”!说着对着祸斗一招手,祸斗纵身从陆湛怀里跳了下来。又蹦到了桌子上,蹲坐在白色裘袍之人面前讨好的摇着尾巴。似乎很熟的样子,逗得白色裘袍之人哈哈大笑!
陆湛看着祸斗那副讨好的嘴脸,心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祸斗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怒急的陆湛不顾眼前之人的凶悍,上去抱住祸斗。
“把它还给我,快把祸斗还给我”!此时的陆湛声嘶力竭的吼道,好像失去了祸斗就像剜掉他的心一样痛。
白色裘袍之人看着如此孩子气的陆湛就是一皱眉头,便道:“嗯!阁下不要太过矫情,难道吾就杀不得你吗”?
陆湛哪管这些反正自己死了好几回,还差这一回。对着白色裘袍之人唾道:“无耻之人,见你相貌堂堂仪表非凡。原来竟是一个衣冠小人,见他之物舔脸索夺算什么男子汉。说什么报答相救之情,我又没让你救。救人索物,你怎不在救我之前问问我答不答应。你要杀便杀,我死也不会说出卖掉兄弟的话”!
白色裘袍之人没有想到此子竟如此倔强,更想不到他小小年纪能说出这番话来。
陆湛的这句话虽说不多,但却像一根针深深扎入了他的内心。也扎到了他最疼最恨的地方,更引起了他多年来尘封不敢提起的过去。
让白色裘袍之人这种从未有过的情义的人,让他这个孤独的人心生起嫉妒了!
白色裘袍之人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怒极反笑:“哈哈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真情大义,真的那么言行如一”!
白色裘袍之人抓住陆湛的破旧的衣领往地下摔去,被摔倒在地陆湛感觉浑身好像被撕裂一般。死亡疼痛恐惧瞬间沾满心里整个思想,陆湛暗骂自己是懦夫是畜生,难道自己就真像那人说的一样言行不一。
绝不,友情总会在孤单中建立,困境中接受考验!我陆湛愿做这第一个受考验的人,想到这里陆湛浑身充满了力量爬了起来,好像刚才的疼痛也消失不见了。
陆湛哈哈大笑:“我陆湛自小孤单,好不容易有此兄弟。我岂能任由他人从我身边夺去,那我活着将无意义。哈哈哈,来啊!你不是修者吗?难道就这点力道吗”?
白色裘袍之人冷眼旁观,看到站起来的陆湛冷哼一声。一挥手一道劲气向陆湛打去,被击中的陆湛立即摔飞到墙角。立刻吐了一口鲜血,陆湛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扶着墙角站了起来。
巨大的疼痛感让陆湛不停的咳嗽,此时他就感觉骨头快要碎了。陆湛咬了咬牙,立起大笑:“哈哈哈哈,不过如此”!
白色裘袍之人眼神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冷笑道:“看你还能嘴硬道什么时候,如果你求饶说句软话答应我的要求。我立刻放你离开,并治好你的伤怎么样”!
陆湛想都没想唾了一口,白色裘袍之人大怒挥手又一下。陆湛被打再也站不起来,陆湛嘴里骂不绝口:“你休要将自己卑劣的想法强加于我的身上,看你这么大年纪一个人。是不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多个兄弟啊!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真是可怜!哈哈哈哈哈”!
此时的陆湛还在那穷横毫不服软,此时白色裘袍之人似乎被陆湛戳中了心事。杀心大起,立掌便往陆湛面门拍来。
而身在旁边的祸斗冷眼看着眼前发生一切,陆湛的心里变化它一清二楚。之所以没有出手,它也想知道陆湛能撑多久。似乎真的像那人说的一样不堪,现在的祸斗才知道叔父的那句草率原来真是草率。
现实的残酷,就让残酷来验证这个残酷。
然而陆湛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祸斗此时内心十分复杂的看着躺在地下不能动弹的陆湛。
当白色裘袍之人要杀陆湛的时候,祸斗横身将白色裘袍之人挡住。张开就是一记火焰,白色裘袍之人大吃一惊。来不及躲闪,只好凝气抵挡。
一个带有麒麟虚影的灵力之盾护住白色裘袍之人,“你居然会吐火,好!好!好!果然是喂不熟的畜生”!白色裘袍之人气急败坏的骂道。
大火顿时四起,眼下之物尽被燃着。只有陆湛身前没有火炎,大火还在持续。祸斗不停吐射火焰,竟将灵力化的巨盾慢慢烧熔。
一时情急的白色裘袍之人也敢吃力,白色裘袍之人大喝一声。一道血色麒麟虚影自体内咆哮而出,一举熄灭火焰。
白色裘袍之人一挥掌将祸斗打倒在地,翻身爬起祸斗怒目而视毫不畏惧。死死盯着白色裘袍之人,护住陆湛。
眼前的这个小狗,再也没有刚才讨食的媚态。却有直视生死的勇气,不畏强敌的气概!令白色裘袍之人心生敬意,他才知道这只异兽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这只异兽与这个孩童有太多相似,如果不是俩个种类真会相信他们是兄弟。如果当时要是陆湛贪生怕死跪地求饶,或许他早就取了陆湛性小命。
看着护主心切的祸斗与那个倔如犟驴的陆湛,突然哈哈大笑。只见白色裘袍之人双手掐诀,喝道:“吞纳天地,喝令八方。嗜血魔麟,尽归尘嚣”!
但见血色带有黑气的麒麟自印决中奔腾而出咆哮而来,尽食屋内火焰。食了火焰的血色麒麟色欢快的叫了起来,血色中的黑色略有冲淡竟有了一丝紫气。
待屋里平静,片刻之后血色麒麟化作点点灵光没入白色裘袍之人体内。
当血色麒麟入体之后,白色裘袍之人顿感浑身舒暖。原来冷彻寒过的阴气逐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暖流通遍全身。
虽说只是片刻亦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坦,白色裘袍之人深抒了压在心口的那阵闷气。心情顿时大好,转眼像陆湛祸斗看去。
这回的陆湛再也没刚才那股气劲了,连祸斗也是如此。这一人一狗彼此互视紧张起来,不知道这位神经不正常的白色裘袍之人要干什么。
白色裘袍之人看着眼前的陆湛和那只异兽,冷峻的眼神中带有一丝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