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将近一个月里,陆湛与祸斗靠着捕鱼充饥。除此每日的一人一犬尽情的嬉戏打闹,吃过饭陆湛总会带着祸斗满山的追逐。最近他们还发现了兔子、山鸡、狐狸,狗獾,野猪,还有野狼。
这样的发现让陆湛与祸斗十分兴奋,也让他们换了一些口味。祸斗凭着天生敏锐的嗅觉与自己会吐火的本领,完全可以独自扑杀一些小型动物。
也让一些野兽不敢靠近他们,陆湛与与祸斗最近找到了一个山洞。安了一个新家,不再受天气影响下雨的苦恼。
陆湛与祸斗相依为命生活虽说有些艰苦,有了上顿没下顿但陆湛过的十分快乐。让他忘记了那段不愿想起的过往,忘记了老族长的嘱托,甚至忘记自己的目标。
祸斗亦是如此,这种安逸无忧的生活。让满怀宗族复兴的祸斗暂时停住了脚步,让这位少主尽情的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儿时应有的快乐。
但上天总是不能让人安心简单的生活,仿佛越是简单越是平静的日子越容易遭遇坎坷。陆湛万万没有想到,不幸正向他悄然紧逼。
近日来陆湛发现祸斗精神萎靡,食欲不振进食很少。天气也是越来越冷,陆湛发现自己本来不怕寒冷的本领逐渐消失。
后来的祸斗似乎是病了,不能再与陆湛一起捕鱼打猎。离开祸斗陆湛什么都不会几乎是个残废,就连捕鱼这种老本行也不再那么好用。
这时天上飘起了大雪,白茫茫的大地毫无生机。陆湛的心里更加沉重,他知道熬不过这个冬季。世上将再也没有了陆湛,更别谈重归故里再见族长了。
山洞里的陆湛小心的保护着火种,因为祸斗病的再也吐不出火来。山洞堆满了枯枝茅草,就是没有食物。
但时间不会停留,生活尚要继续。在最暖和的时间段,陆湛拖着疲惫寒冷的身躯独自一人来到外面。找些枯枝败叶储存用来取暖,陆湛知道没有火他们会死的更快。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来填饱祸斗与自己的肚子。
河里的早已结冰哪里有鱼可捉,陆湛偶尔看见飞过的野鸡。眼神中露出麻木的表情,前天他还十分兴奋追过几只野鸡。可是后来只觉得越来越饿,一只也没捉到。
陆湛一边捡着枯枝败叶一边看着时间,天色晚了十分危险。不仅天气更冷还有野兽出没,身在大山里长大的陆湛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
陆湛不敢走的太远只能在附近活动,可是附近枯枝败叶早已被他捡完。陆湛只好冒险道离山洞更远的地方捡树枝,就在陆湛捡树枝的时候看到一个没有被野兽啃完的野猪尸体。
这让他十分兴奋陆湛连忙扔下树枝,硬是将还剩几十斤一些带点肉的尸骨硬生生的拖回洞里。
陆湛兴奋对祸斗道:“祸斗,你看我找到了什么!是肉,是肉啊!祸斗!你等下我烤熟了给你吃!你吃了就能好起来了”!
陆湛刚忙用带着刀鞘的佩刀,将带着骨头的野猪肉砸成几块。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不多肉香四溢。
陆湛咽了咽唾沫,强忍着饥饿将最好的肉拿给祸斗吃。躺着山洞中祸斗强行的站起身来,看着不多肉。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滴落了眼泪,曾经几时它何曾有过如此遭遇。
高高在上他总是不知饥饿是何等感受,如今它即使如此也未成有过饥饿之感。有的只是温暖,有的只是同甘共苦的别样幸福。
祸斗叼起了陆湛手里的肉,咬了半又叼给陆湛。陆湛接过祸斗给的肉嘿嘿的笑笑,“还多着呢!还多着呢!我们一块吃吧”!
这是陆湛有生以来吃的最香肉,陆湛灿烂的笑容让祸斗也是感同身受。从他们的笑容可以看出,他们吃出了龙肝凤髓的味道。
祸斗心里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它正是成长的时候,需要大量的能量。普通少量的血食是根本无法满足自己的需求,再加上近日来不停的喷火取暖让体内的灵力丧失更快。
现在的食物只会让他勉强保持身体运行,并不能让自己好起来。
以前的它还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能力,需要强大食物做为保障。也不曾想过这个问题,每日他还要通过同命契约暗自向陆湛输入能量。不然陆湛早已饿死冻死,如果没类似火鳞鱼那般的食物它祸斗早晚得死。
而这些陆湛丝毫不知道,只是觉得吃了肉的祸斗,并没有太大的改善。陆湛心里更加着急,陆湛只是单纯的以为是自己吃的太多,祸斗吃太少。
陆湛将所有的剩下的肉烤熟了给祸斗,祸斗挣扎的摇了摇头。陆湛哭了:“多日饥饿,今方有肉。不知何时是死,与其饿死不如撑死”。
祸斗看着陆湛将肉抓起吃了一块,示意陆湛不要如此。陆湛点了点头,就这样陆湛每日吃过少许的肉。白天还要捡柴觅食,每天早早的出去晚晚的回来。
希望自己能再有上次的运气,可是上天怎会特别照顾他陆湛。陆湛除了找些树枝外再无收获,大雪下的更猛。积雪早已没过了陆湛的膝盖,矮小柔弱的陆湛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犹如一粒尘埃。
刚开始还能在雪上捡些树枝,后来要从雪里扒出来。陆湛不顾冻红的双手,拼命的往山洞里捡些树枝枯叶。再后来大雪埋住了所有树枝,陆湛也不知道哪里还有树枝可捡了。雪是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陆湛只好回到洞里,庆幸的是陆湛几日来的不停捡拾。树枝尚够支持一段时间,但能不能熬过冬天陆湛也不知道。
而每次出去祸斗的状态越来越差,现在好了没树枝可捡了。陆湛坐在山洞守护着祸斗,洞里那个野猪骨头上的肉早已没有。就连一些骨头也被祸斗吃了,几天后陆湛也不行了。
陆湛只感觉天气越来越冷,而自己越来越怕冷。饥饿寒冷让陆湛昏昏欲睡,陆湛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一睡可能就是永远。
陆湛听父亲向自己说过,冬季打猎的残酷。陆湛艰难的看了看还在病着的祸斗,那漂亮的毛发不再光亮夺目。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是十分灰暗,像是风中将要熄灭的油灯。心里十分难过,暗恨自己弱小无能!
陆湛拿起旁边的佩刀,心里暗下狠心。可是带有刀鞘的毛狼神刃丝毫不给他面子,陆湛拔了又拔也未拽开。
陆湛拿起带着刀鞘佩刀向自己小腿割去,只有一道红印啥也没有。陆湛想割下自己的肉来喂祸斗,可是刀鞘就是拽不开。
祸斗看着陆湛汪汪的叫了几声,陆湛知道祸斗不想他为自己这样。陆湛笑着对祸斗说:“我要是死了,你要吃掉我肉。我陆湛不能救你,就让这身残躯为你解饥。你是神兽要活下去,我陆湛命若蝼蚁毫无意义。只是希望你不要在我活着的时候吃我,我不怕痛只怕活着时感到自己身体的冰冷”!
此时陆湛心想如果我像祸斗那样会些神力,我们处境会不会不是现在这样。此时此刻陆湛有着强烈的学习玄功的欲望,让自己这段时间不在想起的念头又一次从新点燃。
陆湛接着对祸斗说道:“我不想自杀,那才是懦夫”!陆湛想起父母自杀时情景十分不解,他对生命有着自己的看法。
祸斗艰难的爬到陆湛的跟前用力的摇了摇头,用爪子指了指旁边剩下野猪的骨头。又指了指自己,祸斗显然知道自己可能要死。
但他毫不后悔当初离开那个生活无忧的地方,更不后悔与陆湛缔下同命契约。他知道他选择是对的,至于陆湛能不能助他复兴族群。天知道,他也懒得去想。
陆湛看着祸斗,明白祸斗原来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陆湛开心的大笑道:“哈哈哈,别傻了!我的刀没杀你的刀锋,我心更没有失去你的勇气。对于我来说失去你,比死还让我恐惧。我们是兄弟,不是吗”?陆湛指了指那拔不开的佩刀。
祸斗也开心的笑了,裂开了它那不是人类胜似人类的大嘴。陆湛抱着祸斗蜷曲在茅草铺上,静静的等待着死神的问候。
无力的求生感,让陆湛顿感自己的渺小。但是他并不服气,到现在生命垂危的他们,只有坦然面对现实残酷讥讽,绝无向命运妥协的贱骨!
而在陆湛与祸斗栖身的山洞之外,不远处一人御风而行。看相貌大概四十五岁左右,国字脸却是满头雪白苍发。虽是如此丝毫盖不他刚毅俊美的面孔,此人面如冠玉、眉分八裁、目若朗星。玉冠罩顶一身雪白的衣服,披着裘袍更显威风。
此人正在山中极速飞行,若是陆湛看见一定惊讶天下真的有神仙。而飞行的仙人哪里知道快要饿死的陆湛与病危的祸斗,速度丝毫不减照常飞行。
巍峨的高山似乎挡不住他的去路,漫天的大雪拖不住他的脚步。正当白色裘袍之人,行至陆湛与祸斗所藏身的山洞附近之时。突然平地刮起了狂风,将大地之上的积雪横扫起来。
大风夹杂着雪花在冰冷的天气犹如利刃一般横扫四方,呜呜的大风刮的小树乱颤。使得树枝上积雪纷纷坠落,鸟兽遁形无踪。
身着白色裘袍的那位仙者眉头一皱,虽然这阵大风并不能阻挡自己飞行。但是平白无故大风让他十分不悦,修道之人讲究随缘而定。此风刮得有些莫名,让白色裘袍之人心生疑窦。
白色裘袍之人看了看将要入夜的天色,心道自己多日奔走也是十分乏累。既然如此就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吧!反正自己也不赶时间。
白色裘袍之人看了看四周,想找个地方安身避避风雪。抬头突然看见不远处有光芒闪动,“咦!难倒此处会有人家”!
本来不爱热闹他,今天突然心血来潮。十分好奇飞了过去,只见一个不高的半山腰下有着一个山洞。
光芒正是从此处传出,白色裘袍之人单手按剑昂首而入。只见洞口有外道里逐渐扩大,洞里十分干燥暖和。
洞里若隐若现的篝火照亮着不大的山洞,里面堆满了柴火。
“咦!此洞甚深,火光怎会传出。”再往地下一看,地面铺着茅草。上面睡着一人一狗,一个六七岁的男孩眉清目秀甚是可爱。而那只小狗则是一尺来长,火红犹如锦缎般的毛发十分漂亮。
还有一把生锈的佩刀,旁边竟放着一条灰色的蛟蟒刀袋。上面秀着淡墨色君子兰,一看就非凡品是能人所造。
那道光芒真是这把不起眼的佩刀射出来的,白色裘袍之人看了看不停闪动光芒的佩刀。又看了看躺在旁边的小孩与赤色短毛,按着宝剑慢慢靠近。
白色裘袍之人知道不可大意,他之所以能活到今天与他自身的能力脱不了干系,更与他谨慎心细的性格有关。
能有此物相伴的小孩定不简单,长似小孩却活了几百岁的老怪物他见得多了。很多人都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他可不想如此。
等白色裘袍之人慢慢靠近陆湛,用神息探查陆湛与祸斗气息。却发现此孩童毫无法力,而那只赤色短毛小狗虽有灵力却近枯竭。
在看此孩童面带菜色早已昏迷,气息十分虚弱像似有病。那只赤色短毛小狗也好不到哪里去亦是昏迷不醒,白色裘袍之人伸出手臂。探二指扣住陆湛的脉门,只感觉气息危弱脉象不稳。
白色裘袍之人暗道不好,赶忙输入元力先保住这个孩童与这只赤色短毛小狗小命。
白色裘袍之人心中纳闷,暗自说道:“这是谁家的孩童,这条小狗又是何人所养,这把佩刀又是何人所有,这刀囊又是何人所造?若是此孩童若有父母或是老师,怎会让其如此挨饿。若无父母老师,此狗与这配刀刀囊断不是此孩童能拥有”。
白色裘袍之人看了看山洞并无常年居住的痕迹,更是疑惑不解的道“难道他的父母或者师傅遭遇不测,方才使此孩童落的如此下处境。算了救人要紧!等其醒来再做计较。只是孩童与此兽命在旦夕,只能带回医治了”!
白色裘袍之人说罢脱下裘袍裹住陆湛与祸斗,拿起佩刀带上刀囊飞出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