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人里面,谁没有收到影响。说实话。”
“目前为止,并没有。”
“...你确定?”一心一直低着头。
“没错。”笛子回答很直接。
一心还是半信半疑,那种异样的感觉在面对文安翰时要更加的明显。
只能无奈地叹气。
一心所在的队伍似乎是一个急行军,马匹对上人数还要多了两只,季队长挑了匹要瘦弱些的马让他骑,即便如此一心还是摔了几次,如此下来,他能做到定在马背上已经很费功夫了。
“我现在算是淼国的人么。”
只是套了件盔甲,握着把对半截的长枪,在这支队伍里面自己显得很另类,不过但也就差那一面袖章了。
“队长,我们出森林了,现在该怎么办?”
“森林之后就是平原了,也是回国最危险的路程。”
季队长沉吟一会,向后面大喊
“大伙们,走过最后一段路就到家了,赶紧给我冲!”
后面的士兵大声呼喊,收起刚才慵懒的神态,连一心也感受到久违的严肃感,不自觉地胯间也紧缩着。
“做好防备,冲啊!”
“冲啊....”
众士兵猛蹬马肚子,像脱缰野马似得冲出去,一心倒是发现,这些人赶马是不用马鞭的。
冲出森林,那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四周都是草泥地,也难怪马儿也叫得那么欢。
“这风吹得真是舒心啊。”
但前头的队长看似很放松,但眼神一直盯着周围土地,太阳穴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紧张万分的情绪,同样,连自己身份都没确立的一心自然要顾好身家性命,紧盯着四周。
“这太阳真是毒啊。”
在阳光底下还要花足眼力警惕周围,弄得一心头昏目眩,晃着头的他看到了那些奔跑马儿的鬓发,那是一个光泽亮彩啊。
“还真是奇怪...”
打转着眼的他对比着这些马毛发的颜色。
“是每个马生长情况不同的原因?”
对比起来,每个马毛发的色泽和颜色不一样。
“不是吧,正在变化中。”
巧了眼的一心看见有一只马的鬓发光泽正逐渐变暗淡。
“季哥,看那些马,快看!”
着急大喊的一心才开始留意自己骑着的马,棕色的鬓发正逐渐变暗,此刻才感受到,每一次踏步的力度正在逐渐变弱。
闻声的队长下意识的顶住一只马儿,半响后脸色大变。
“是迷烟!下马,妈的全给我下马,有人埋伏!”
还沉溺在奔驰的愉悦中的众士兵也是脸色大变,一些急忙拉停马,一些慌张的从马背上摔下来。
“这么点事还慌成这样,全给我拿好兵器!”
一心也拉停了马,但身高原因也摔了下来,匆忙拉起枪四周望。
“笛子。”
“身体没事,应该只对动物有效果。”
此刻再回头看自己的马,却不知它已经躺在地上,眼睛半睁闭,随时要合上的样子。
“救下它吧悦儿。”
“喔...好吧。”悦儿凝结了一块水珠,给它服下。
马儿闭上了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
“就算是带我跑了这么久的酬劳吧。”
一心轻轻抚摸它的鬓毛,向前跑去。前方的士兵已经摆好阵势。是围攻,除了森林出来的方向,他们受到了三面夹击。
“可恶..能让敌人跑到这么近的地方,地城军都是些饭桶吗?”
身为急行军兵器和食粮不多,而且士兵本身已经开始疲累,队长暗叫糟糕。
“交出葛将军的信函,可以让你们死得体面点。”
排头出来一个类似队长的人,说话冷冷的。
季队长咬牙切齿许久,挤出了一句话。
“我们俩单挑一场,赢了我留下让我的士兵走,输了,你得放我们走。”
“可笑,这么多的人我还要跟你打?有这必要么?”
对面摘下了头盔,也是个充满凶悍气息的汉子。
知道无望的季哥发苦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对上目光,士兵们都带着坚决的眼神望着他。
“那,只能,杀了。”
他举起长枪,阳光之下,燃烧起淡淡的红光。
“有意思,会下你倒可以。”
站在后方闭着眼睛的一心没有被人注意到
“三面夹击,但人数才只有我们的两倍啊。对面该不会也是急行军吧?”
一心和七仔和两个小家伙说了几句话,悦儿边在他头顶上吟唱,凝聚出一个水球,逐渐变大。而此时七仔在一心的脚边不断围着转圈,愈来愈快,似乎,割出了一块圆,不断的上浮,飘在空中。悦儿造出的水球笼罩住了一心,在万里无云的草原上,没有人发现有一个球在自己上方。
“算你们幸运,到了这么个大草原上。”
一心吹起笛子,已经熟得没法再熟了。
季哥和对方领头打得火热,表面上,光芒一红一黄,拼的却是实刀实枪。挑击、拐肘、抽弹,季哥盔甲上的红光在不断攻击下愈加深色。
“不管你愈战愈勇,我都挡得住。”
对方似乎还游刃有余,深黄色的光芒覆盖全身,在季哥的攻击下,不断地荡起涟漪,但本人却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帮忙干掉主将吧。”
一心吹得正是愉悦,这片草原倒是好说话,仅仅是因为一心出手救了马儿就肯帮忙,地上还有一大片马倒下了它们没看见么。
两人每一次地震步都会令脚下的泥土深陷一层,但自从笛声响起,陷入的土地又会迅速恢复原状。此时一心正在瞄着机会出手。
看着久攻无效的季哥直瞪眼,一狠心直接把盔甲脱了下来,本来遍布盔甲的红光开始凝聚在身上,燃起了微微火光。
“不想活命了?”
对方舔了舔嘴,挑起长枪开始攻击。卸下盔甲的季哥动作更是轻盈,长枪袭来,一个翻滚回马枪,捅中别人后背,没有停顿,用枪顶起自己,跃到准备转身的别人面前,跨步回旋向别人抽去。
“砰!”
枪头碎了,看对方的盔甲被碎开了一大块。
“不错啊,还是再练练吧,在地府里!”
反应过来的领头双手握枪,由上而下向季哥插过去。季哥突然向后一退,摔倒草地,迅速翻滚起来,从抛下的盔甲中抽出了一件武器,向对方猛挑。
鲜血洒向空中,盔甲裂开两瓣,那个领头从下巴都鼻子也被撕裂开,应声倒地。血迹染红了周围的泥土。
“啊,抱歉,我是枪戟齐用的。”
季哥用戟刺穿他的背部,把他举得高高的。此时的他疑惑地看着周围,那时似乎有什么东西把他扯后一步,救了他一命。
周围的兄弟有不少伤亡,但在一心加入战局后,死伤被大幅度拉减下来。看到被举起的敌将后,各个都开始欢呼,而看到自己的领头惨死在别人的武器上,都像败家犬似得向森林方向逃去。季哥看着他们逃离的方向得意笑着。
“那边为了埋伏别军设了不少陷阱,你们去了估计还得死上些人咯。”
所有人正在埋葬战死的兄弟,季队长才想起那个小豆丁。
“喂,笨小孩,跑哪去了?”他原地大喊。
“报告队长,那个小孩好像摔倒坑里面晕过去了。”有人发现了那个莫名奇妙的坑,和躺着个莫名其妙躺在下面的小人儿。
“拉他出来,这小屁孩运气倒是好。”
确实把自己摔晕了的一心悠悠醒来,发现在正在一个小军营里面。
“醒了啊,小屁孩,这里是驻扎守城的军营里面啊,这次你可算是开眼界了啊。”
“我还在长身体但不叫小屁孩,还有,我叫文星羽。”
跳下床的一心直挺挺的站着,才发现,自己是裸着的,下面的小弟弟正在晃荡,作着无声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