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村庄,或许地处比较荒远,只有一些旅行者或冒险家在这里停留。
穿着囚服的一心似乎受到不少人的注意,有些人路过也不自然的避开他。没有管太多的一心找到了一间小饭馆。从学院的饭堂到一座无名的饭馆,就像以前的拾荒到在学院里大吃大喝一样的夸张的落差。现在一心的嘴着实有些挑了。
“老板在吗?”
“在...这位孩子,你还是快走吧。”
一位年迈但精神却相当不错的老人看到一心的囚服,连连摇头。
“诶为什么?”
“最近战乱纷繁,你是逃出来的囚犯吧?还是快逃吧,被捉住了下场会很惨的,而且你还这么小。”
“...那,帮我打包一些吃的吧。”
一心取出一枚银币。
“我们这个村庄食粮已经不多了,只有这些馒头,钱也收好吧,我没有零钱能给你。”
“为什么,这么帮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心看着眼前的几个大馒头。
“唉,听说附近的村庄都被军队强行征收男丁,我想他们来到这里也是迟早的事了。你还小,不懂,不懂。”
这时饭馆内走出了一个小男孩,啃着馒头,欢快的跑向老人的怀抱。
“爷爷,为什么大家都搬着东西走了啊?”
爷爷,听到这个词的一心顿时了然于心。
“能问几个问题吗?他们是不是只要是男的抓去充当士兵?”
“是没错...”老人苦涩的说道。
“你知道是哪些国在发动战乱吗?”
“有三个,淼国,殿元国,禾国。”老人记得很熟悉。
此刻一心才知道自己在学院的东面,夹在三个国家里面这是不好受,而且自己被强制地穿着囚犯服也不知是何用意。
“对了老人家,你这里有地图吗?”
“有是有,只是不大准确,只有大致的方位。”
一心把银币给他,当是买地图和馒头的钱,准备离开。欲要动身时,外面却传来喧杂声。
“都给我站住,谁敢走杀无赦!”
一群穿着蓝色盔甲的士兵聚在在村庄的出入处,把欲要出去的人全拦了回去。
“冒险的,旅行的我们不管,这座村庄的人全给我听好,凡是六岁以上的男丁除了老不死以外,全都要加入军队接受训练,现在是国家需要你们的时候,凡是有隐瞒或者虚报的人,当诛。”
连懿旨都没有,单单是大声喊出口的那位士兵估计是说熟了,眼也不眨说得像念稿一样。
“还有,躲在屋子里的人全给我出来!”
“坏了孩子,快躲到后面。”老人推着孩子往后退。
“老人家,他是你的孩子吗?”
“不是,他是我孙子,我的孩子早已经被捉去当士兵,现在也许...”
老人说得十分干哑,听到外面的宣读后眼间的皱纹仿佛加深了许多。
“他叫什么名字?”一心看着这个眼神纯净的孩子,孩子也在好奇的看着他。
“他叫,文星羽,是孩子他爸托教书先生起的。”
“很好,那您呢?”
“我叫文安翰。”
一心蹉跎了许久,让老人取了套衣服给他穿上。
“你们就不要出去了,从这一刻起,我就叫文星羽。”
文安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听到这句话的他既是希冀又是不安。他很想孙子能够安全的活下来,但为什么这个少年会义无反顾的帮他?
“孩子,你为什么..”
“不用担心,算是我的任务吧。”在外面套上衣服的一心感觉囚服没有发难,满意地笑着。
“不必觉得亏欠我,如果真要补偿,就多去帮助些落难的孩子吧。”
一心大步流星的走出饭馆,往聚集的人群里去。背后看着他的背影的文安翰,对着自己孙子说。
“星羽,你以后也要当个有气概的男人啊。”
小男孩不大懂自己爷爷说什么,诺诺地答应着,对着一心的背影。
“都给我写好名字。你们几个,去看看有没有落跑的。”
“队长,你不怕有人藏...”
“怕什么,这么个村庄能有这么些男的就很不错了。”
几个人也是不顾周围的大声说话,闻到的一心顿时有些郁闷,也许自己藏起来也是安稳的。但是踏出来的一刻已经被士兵看到了,还怎么躲。
排着队伍,看着前面情况的一心也是阵阵无言,这个村庄里许多并不识字,不少人只能说出来让士兵写。暗自惆怅的一心心想要是没有自己离奇的遭遇或许以后也是这些人里的一员吧。
“文星羽...嘿,这么弱气的名字。”坐在椅子前的士兵嘲笑道。
一心当作没听见,跟着队伍走开,走到旁边,士兵交给他们每人一把长枪。
“一名士兵是需要入籍的,但也只能在战乱平息后才能去办。”
他们说得倒是直接,一心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些人是拿来当炮灰的,虽然年轻力壮的不多,但他们一定是想着能拖几个人下水就足够吧。
反观身边的人,个个也是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样子,一心都要感觉自己前途渺茫了。
这只军队来得快走得也快,拖着一心大群人走了。这个本来就很是荒凉的村庄此刻只有一些老人在街上徘徊,目送着自己的孩子亲人离去。文安翰也走出来,看着那一群人慢慢远去。
路上,只有那群士兵才能称得上有纪律,自己这些人似乎爱理不理,个个精神涣散。此时一心才注意到,这些士兵和一开始遇到的穿着并不一样。
“这些人是那个国家的。”
眼尖的他才注意到,在那些士兵的肩膀上绑着袖章,上面缝着“淼”字。
“啊啊,真是显而易见。话说一开始我怎么就没留意到呢。”
不是指这些人,而是他刚开始遇到的士兵。
“话说,怎么这么安静。”
太阳挂在头顶上,已经是中午了,宽敞的路上听不见任何声响,若不是阳雨的征兆,就是,埋伏。
在森林、草丛中,一群人突兀地出现,接下来是阵阵箭雨迎向一心众人。许多士兵应声倒地,身上多出中箭倒下。
“慌什么,你们快点给我上!”
那个貌似队长的人对着一心他们大喊着,只有几个呆瓜脑袋走向前。此刻敌人已经冲向自己。慌张躲着箭的一心看到对面的士兵服装,似乎和那时的士兵相似。但也顾不了这么多,跃向无人的草堆里。
看到自己伙伴被屠杀的士兵队长,像疯子一样冲去杀敌,不料只有寥寥数十人的他们早已被收割干净,连他自己也被别人一记冲锋斩击,割下脑袋。幸好此刻的一心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又要吐了。
“队长,这里有个孩子。”
闻声而来的队长看到了摔下草坑晕倒的一心。
“这孩子...弄出来吧。”
“咦...这孩子是个逃犯?”
“哎,这算有缘吗?”队长看了看被扒掉衣服的一心。
“给他套上件兵服吧。”
悠悠醒来的一心发现自己和一堆泥包躺在木车上,慌乱的拿出自己的包裹,笛子还在,他舒舒地叹了口气。
“你就不担心我们吗?”
悦儿叉着腰坐在包裹里面。
“你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嘛。”一心低笑着。
“醒了啊,孩子。”
是那个初次和一心见面的士兵,不,是一名队长。
一心才发现自己被套上了他们的兵服。
“孩子你现在可是在两国的交界啊,当我们的一员会安全多的。”
一心呆涩地答应了,自己这样算是跳槽吗?
“笛子,这么久你也该好好解释了吧?”
“什么,事?”笛子也是久违的发声了。
“印象,别而你对我的印象为什么有种违和感。给我说实话。”一心还躺在木车上,其实他除了几处擦伤并无大碍。
“....是我的缘故。”
“说清楚。”
“我的存在,也影响了你。导致你面对的人对恰意识地当作自己的亲人好友对待,即使是你面对我的时候,也会收到影响。”笛子说得有些苦涩。
“也就是说,我无法判断别人是否真心对待我?”
“可以,这样说。”
想起婧筱那淡淡的笑容,那时的聊天日常,婧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此刻的一心无法想象。
沉默许久的一心跳下车,跑到队长面前。
“当士兵,总得有个武器什么的吧?”
队长笑着拿了把长枪给他,接过枪的一心折了一小段,看着错愕的队长。
“我这么小个走得弄短点吧。”一心笑道。
“哈哈,也对,你以后可以叫我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