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火花还没有被点燃,言蓝紫连忙出声岔开话题:“代王既然已经决定负荆请罪,为何又非要等到早朝之后?”
“这个问题,其实他已经回答过,他是怕控制不住愤怒找人麻烦。”
言蓝紫确认道:“代王,是这个原因吗?”
安敬思承认道:“幕遮并没有说错。”
言蓝紫语气一转道:“那好,我有一事不明。代王为何要怕?之前被诬陷的人是代王,现在被刺杀的是代王府的幕僚,受重伤的是代王的真兄弟。一切不利都落在代王身上,所有委屈都要代王来扛,代王为什么要怕?”
安敬思眉头紧锁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大闹金銮殿?”
言蓝紫摇头道:“代王此言言重了,大闹金銮殿肯定是过火的。我只是想代王能在负荆请罪之后找陛下要个公道。以一个遭受兄长凌辱的儿子向父亲寻求帮助的方式,而不是以一位王爷向皇帝的方式。”
安幕遮喜道:“这个主意不错,可以一试。如果能激起父皇的护犊之情,或许连擅自离府的责罚都不用承受。蓝紫,依你看,能有几成机会?”
言蓝紫轻笑道:“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吧,你们才是儿臣。不过按陛下今日对你的表现来看,几率应该大于五层吧,情感的消退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纵使陛下对待子女有所亲疏,也不至于完全无动于衷这般离谱吧。万一此计不行,其实也无妨,代王大可退一步,拿幕遮受伤之事大做文章,以显兄弟关怀之情。陛下到底想看到些什么,又不想看到些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就不需要明说了吧。”
安幕遮点头道:“有道理,敬思,你现在就去金銮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父皇请罪,父皇应该不至于在这种场合如何为难与你。切记控制住自己,不要多生事端,一切按照蓝紫说的来。”
安敬思轻轻摇了摇头道:“言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本王却不能这么做。”
言蓝紫奇道:“怎么?代王是放不下身段求陛下主持公道还是不愿意在群臣面前失了颜面。”
“本王都愿意负荆请罪了,又何至于如此扭捏。”
“那我更加不懂了,代王为何不愿?”言蓝紫好奇更重。
安敬思视线望向空处道:“将来形式将会如何,或好?或坏?我不知道。只是无论如何,让我这般对父皇玩弄心机,我永远也做不到。言先生以后若还有这般的法子,不提也罢。”
言蓝紫追问道:“若是对陛下玩弄心机这种办法能够逆转成败,代王也不愿意施为?”
语气虽然有些艰难,但是安敬思还是坚持道:“本王不愿。”
“那好。”言蓝紫站了起来指向安幕遮道:“如果,我说是如果,若是这种方法能救下代王妃,或者幕遮,或者代王至亲之人的性命呢?王爷是愿与不愿?”
“算了,蓝紫,先不说这些了。”安幕遮突然出声道。
言蓝紫满是不解地看着安幕遮,这明明是一个打破安敬思心理桎梏的一个大好机会,说不准就能更加推动安敬思的夺嫡之心,可是本该与她同一立场的安幕遮竟然加以阻止。
可惜在安幕遮的沉默之中久久得不到答案,只好悻悻坐下,不再复言。
一脸歉意的安幕遮这才出声道:“还是先想办法解决王府里内奸的事情吧。你刚才所说的人分几种,到底有何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