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有让人意外的本事,不妨说来听听。”安幕遮饶有兴致道。
言蓝紫笑而不答,在纸张上画了一个圆圈道:“你认为,世间之人,可以分为几种?”
安幕遮正欲作答,门外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
“启禀代王,齐王与那名女画师就在此间。”
然后安幕遮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两人身旁,择了一张凳子坐下。
一言不发。
待得引路的侍卫远离之后,安幕遮眉头一皱道:“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你本不该来。父皇刚命你闭门思过没有多久,你就如此明着忤逆他的意思。”
安敬思语气平淡道:“所以我才来迟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男子曾经有过的犹豫不决表现无疑。
安幕遮更加怒不可遏道:“既然你已经想过了,那你就更加不应该来,你往日在战场上的进退的据呢?你这样做,只会让父皇更加生你的气。”
“父皇或许会,或许不会,这些问题我并非没有考虑,只是到了最后,这些问题都不再重要了。我只知道,你受了伤,这就够了。还有,这里终究不是战场。”
“如果这里都算不上战场,还有什么地方能够称得上?”安幕遮断然否决道。
安敬思音量渐高道:“有些事情,你一旦认定了它是,它就永远不会改变,如果你认为它不是,那么它就有可能不是。”
“有些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的自信。”安幕遮无奈道,“撇开利益不谈,难道你就不能考虑一下父皇的感受,单纯的以一个儿子的身份。”
“我已经考虑过了,所以我才出现在这里,而没有出现在金銮殿之上,看着那一双双眼睛,大声的质问他们到底是谁伤的你。”
“你的意思是你还有理了?”
安敬思摇头道:“不,此事,我站不住理,我有愧于心。我的兄弟被人打成重伤,我所能做的却只是在此傻傻地着,而不是去手刃下手者,我怎么可能有理?”
“你,你。。。。。。”
看着哑口无言的安幕遮,言蓝紫一时间也是无语。
安敬思并非牙尖嘴利之人,但是他此时却说得安幕遮哑口无言。
因为他讲的是道理,哪怕有些偏执,哪怕有些偷换概念,却让人无从否定。
女子缓缓开口:“幕遮,事已至此,你再怎么生气也是无谓。当务之急,是如何将代王违旨不遵造成的影响控制到最低。”
“这一点,本王已经想过了,待得早朝结束,本王会去父皇那里负荆请罪。”
安幕遮这才脸色稍稍好转,只是嘴中仍是不平:“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不来来的干脆。下一次,若还有这种事情,你无须前来,我只不过受了点伤而已,又不至死。这些年,我受过的伤还少吗?”
“好。”安幕遮点头道,“如果换做是我出了事,你也可以不来的话,下一次,我自然不会。”
言蓝紫心下感慨。
明明是相互关怀的两个人,却偏偏要以这样的方式表达情感,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