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喜?
“你是冯喜。”杨十一反问道。
廖雨薇心中奇怪,原来两人认识?
冯喜大笑着拍了拍杨十一的肩头,惊喜道:“对啊!我是冯喜!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在此相遇,你怎么在这儿?你和寇锋,不是被那瞎老头带走,随他拜师学艺去了吗?”
杨十一正欲回答,站在他身旁的廖雨薇却高兴的拍着手,笑道:“原来你们俩是认识的,太好了!”
冯喜点了点头,对廖雨薇说道:“我与十一都是弃儿,被同一个好心老人收养,老人辞世后便分开了,如今已有十几年!”
杨十一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又被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打断。
只见一个矮胖的男人怒气冲冲的向三人快步走过来,那胖子身高不足六尺,却肥肉横身,一双腿又粗又短,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球一般。偏偏这矮胖子相貌天生一副笑脸,相貌十分讨喜,那双小眼睛即使生气起来也不见丝毫气势,直让人觉得好笑。
那矮胖子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跳起来狠狠拍了一下冯喜的脑袋,喝骂道:“你小子在这儿干嘛呢!待会儿巧云下台便轮到你上去踩高绳儿,还不快去准备!”
口中骂完,又抬起短腿向冯喜补上一脚,冯喜趔趄两步,那矮胖子这才发现杨十一二人,不由得奇怪。
“咦,你们俩是谁?”
冯喜捂着脑袋,面露委屈,呲牙咧嘴的答道:“班主!这个是我儿时同伴,失散已有十几年,没想到今日才有缘得见,这位姑娘是廖家的大小姐廖雨薇,是他的朋友。”
想来廖家在此地也是极有势力,胖子班主听到廖雨薇的名字,那张胖脸顿时换了一副表情,殷勤的向廖雨薇恭敬一礼,那双小眼睛笑眯眯的,对廖雨薇说道:“原来是廖家大小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贵人到此,方才实在失礼。”
廖雨薇眨了眨眼睛,心下觉得这个胖子班主十分有趣,笑着说道:“班主多礼啦!他们两人确实失散已久,这才刚刚相认。”
班主的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肥肉却都挤到了一起,眼睛小的更是让人看不见,笑眯眯的向廖雨薇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小的得卖廖小姐个面子,今日就准他一日的假,好好与朋友叙叙旧!”
说罢,胖脸又转向冯喜,脸上的笑容霎时烟消云散,反倒换上一副“凶狠”的模样,对冯喜冷哼一声,提醒道:“早去早回,莫要在外惹是生非,给廖大小姐添了麻烦!”
说完,脸再次转向廖雨薇,表情再变,又换上了那副一团和气,笑眯眯的样子。
廖雨薇不由得失笑,一旁的杨十一脸上虽面无表情,而心下却也暗暗佩服这胖子班主的变脸功夫,简直出神入化。
胖子班主嘱咐完冯喜,向廖雨薇和杨十一道了个别,便径自转身,风风火火的离去。
待胖子班主走后,廖雨薇向冯喜一笑。
“你们班主好有趣呀!”
冯喜苦笑着摇了摇头,否认道:“有趣?我到不觉得!”
而后又拉着杨十一开心的道:“你们先等会儿,待我换套衣服,请你们饮酒!”
说完便也急急忙忙的走开。
廖雨薇见杨十一立在原地发呆,用手肘碰了碰杨十一。“嗳?想不到这么巧,竟然让你找到失散多年的朋友,这可多亏了我吧!”
杨十一点头承认,他也觉得,若不是廖雨薇自作主张前来看热闹,说不定他与冯喜这辈子都无再见的机会,毕竟,他对这种热闹从来不感兴趣。
待冯喜换下表演用的服装,换上一身青色长衫,带着杨十一二人来到城南的一处酒馆。
那酒馆极小,也极为简陋,三间木板子搭成的房子,一间做了包间,一间是厨房和仓库,另一间支了五六张桌子,空间狭小拥挤,生意却十分火爆,未到饭口,却坐满了客人,都是些贩夫走卒。
廖雨薇身为廖家的大小姐,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这里与她这样的豪门千金格格不入。酒馆里的客人都是些生活并不富余的底层人物,衣着简朴,谈吐粗鄙不堪。
但廖雨薇却觉得没有什么,反而兴致勃勃的四下打量。
三人穿过狭窄的弄堂,杨十一便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二,斜靠在摆满酒罐,装着豆干的柜台子旁。杨
十一觉得奇怪,客人如此多,怎么这个小二却这么闲?
小二斜眼撇了撇三人,竟还翻了个白眼。而冯喜却呵呵一笑,竟也不怪,反而熟门熟路的走到柜台前,与那小二笑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便大大方方的提过两大壶酒,递给杨十一,杨十一顺势伸手接过。
冯喜笑着对杨十一解释:“这家店没那么多规矩,想吃什么,喝什么都管自己拿,没人伺候着!”
闻言,杨十一点点头,心中了然,右手提起酒壶凑在鼻子前闻了闻。
“好香。”
闻罢,不由脱口赞叹。
“真的,真的吗,快给我闻闻!”一旁的廖雨薇迫不及待的凑到杨十一身旁,抢过一壶,也凑前闻了闻,赞叹道:“果然是好酒!”
冯喜从大柜台子捡了几个干净的盘子,一边往盘子夹着熟牛肉和小菜,一边笑着对廖雨薇道:“廖大小姐出身高贵,自然没来过这种地方,他家的酒全部是自酿的,远近闻名的好!”
廖雨薇点点头,环顾四周,觉得这里虽然不大,也十分拥挤,却也十分热闹。划拳斗酒的,投壶的,偶尔传来一阵言语粗俗的叫嚷,这一切让廖雨薇觉得兴奋不已。
杨十一捡了个空桌,将酒壶摆在上面,又接过冯喜递过的几道小菜,便靠墙坐下,廖雨薇也顺势坐在他的身侧,兴致勃勃的左顾右盼,只觉得瞧什么都有趣。
冯喜拿罢了小菜,坐在两人对面,桌上简单摆着两壶酒,几道小菜,并不丰盛,却还算精致,尤其那四溢而出的酒香,为这顿并不豪气的宴请填色不少。
这家酒馆的价格一向公道,一桌子远远不足一两银子。
对于廖雨薇来说,便是一千两银子她也有一万种方法在眨眼之间便可花去,而对于并不富裕的冯喜来说,少少一两银子便足够他一个人用上一个多月,据他所说,那胖子班主给他的薪水并不高。
落座完毕,冯喜为杨十一二人各斟满一杯酒,酒液清澈,微微泛黄,散发着阵阵清香。
廖雨薇轻轻嗅了嗅,就唇而饮,饮罢,欣然赞叹道:“真好酒呀!”
杨十一也喝了一杯,只觉得入口绵绵,像一股热流顺着咽喉,流入胃里,唇齿间却残留酒的余香,久久未尽。又夹起一块熟牛肉放入口中,肉质肥嫩却不腻人,加之独特的酱料,实为美味异常。不由得也附和的赞道:“这家店确实不错。”
冯喜得到两人肯定,得意的把一个花生丢入口中,边嚼边说:“当然,经济实惠,没来错吧?”
廖雨薇刚尝了一口茄汁酱鱼,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伸出大拇指,口中的食物还未下肚,含含糊糊的说道:“不错!不错!”
冯喜见廖雨薇的可爱样子,笑着道:“可能廖大小姐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些觉得新鲜罢了。”
廖雨薇咽下嘴里的食物,笑着道:“材料倒是其次,手艺才是最关键的!”
冯喜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向杨十一敬道:“你我二人一别想不到便是十几年,今日有缘聚在这里,全然多亏了廖大小姐,来,我敬你们一杯!”
杨十一默默端起酒杯,三人碰了碰,均一饮而尽。
酒尽,冯喜神色好奇,向杨十一询问道:“怎如今就你一人,寇锋呢?”
杨十一放下酒杯,面无表情的轻轻摇头,似是不愿回答。
廖雨薇拍了一下杨十一的肩膀,又伸手捏住了杨十一面无表情的脸,插话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对我冷冰冰的就算了,怎么遇见十几年不见的朋友还摆出这样一副表情的?”说着她学着杨十一那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自己逗得自己“噗嗤”一笑。
冯喜笑着对廖雨薇解释道:“他这样已经很好了,以前他可是连话都不说,我甚至曾以为他是个哑子。”
廖雨薇听了冯喜的话,顿时感觉有趣,兴致勃勃的追问:“真的?”
冯喜道:“幼时我们被一对老夫妻收养,老爷爷心善,养活着共有七八个如同我们一样的弃儿。”
廖雨薇赞叹道:“真是个好人呀,然后呢?”
冯喜顿了顿,似是回忆起多年前的事情,向廖雨薇讲述道:“后来老爷爷与泼皮斗嘴,被那群无赖失手打死,老奶奶年事已高,身体不好,无力再抚养我们。便给每人分了十几文钱,遣散我们便流落街头,我年纪最小,当时我们几个孩子全靠寇锋和十一以偷东西过活。那时他们二人也还年幼,哪有什么技术?偷东西经常被人发现,逮住便是一顿好打。那年中秋,十一为了给我们偷几块月饼尝鲜,差些被卖月饼的贩子活活打死,足足有一月不能下地行动。”
廖雨薇似是感受到当年一群孩子的苦难艰辛,目泛泪光,带着一种同情的眼神瞥了一眼身旁的杨十一,却发现后者面无表情的听着冯喜讲述,淡漠的样子好像那些经历都是别人的。
冯喜继续说道:“再后来,他们两人遇到个奇怪的瞎老头,没想到竟是个武功高手,我们便欲一同拜他为师,学习武艺,那瞎老头却只挑了寇锋和十一两人。起初,十一不同意扔下我们,寇锋当时劝他不听,偏偏起了倔,后来他被瞎老头一掌打晕给带走了。”
廖雨薇顿感好奇:“哪有这样收徒弟的呀!”
冯喜摇了摇头,“再后来我们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俩,万幸,讨饭时班主看中了我,不然当时真不知道怎么熬过那个冬天去。”
杨十一表情淡淡的,喝了口酒,放下酒杯后问道:“别的人下落你知道么?”
冯喜摇头一叹。
“不清楚,据说年纪最大的周正找了份工,带着他们一齐给别人出力干活。”
说罢,便沉默不语,只顾低头饮酒,神色一时有些凄然,似是又回到当年的寒苦之中。然后他又讲了些这些年自己的事情。
天色已晚,桌上横七竖八的摆着八九个喝干的酒壶,冯喜的脸上也泛起一片醉酒的潮红。
而喝醉的人不只冯喜,还有三人桌旁,突然走来几个男人。
杨十一皱了皱眉,只觉得一阵冲天酒气飘来,三人粗壮的身躯遮已经挡住了灯光,形成一片阴影。阴影下,杨十一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冯喜虽然酒醉,意识还算清醒,发觉那三人来者不善,拍桌起身,大声喝问道:“怎么?”
冯喜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如何不知这几个人就是那醉酒后来找茬儿的。
几人中领头那个,身材消瘦,身高约有八尺开外,两条胳膊也是极长,整个如竹竿儿般的身子,着一身道袍,却像是许久未曾洗过。他那一头长发油腻发亮,披散着,整个人显得邋里邋遢,而一双细长的眼睛色眯眯的盯着廖雨薇,手也不安分的向廖雨薇光滑白皙的脸上摸去。
“道爷看这小姑娘长得漂亮,想与她亲近亲近…”
道士打扮的人嬉皮笑脸的话,让廖雨薇勃然大怒,拍开那人凑过来的手,娇声怒喝:“你想干甚么?”
“哎呦,小姑娘还挺泼辣,但是道爷喜欢泼辣的姑娘。”道士无耻的笑道,身旁两人附和似得的放声大笑,回荡在小小的酒馆里。
酒馆确实不大,桌子与桌子之间,十分紧凑,酒馆内酒客正多,周围几桌的人,眼带饶有兴趣的神色看着几人,竟是无人出声制止。
杨十一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他的手里只有筷子,眼里只有酒,仿佛事不关己一般,悠然吃喝。
而冯喜勃然大怒,二话不说,挥起右拳便向那道士面门打去。
道士“哎呦”一声调笑,侧身闪过,顺势拉住冯喜的胳膊,借力轻轻一带,冯喜收力不及,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似的飞了出去,撞倒一片桌椅,惹起一阵慌乱。酒客们见打了起来,唯恐殃及无辜,纷纷起身离开,小小酒馆内顿时空荡的只剩下不多的几人看热闹。
那道士丢出冯喜后,大笑着拍了拍手,嘴里挖苦道:“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敢动手?”另外两人也跟着爆发出一阵嘲笑声。
且看冯喜被摔的七荤八素,只觉得两眼冒花,酒意顿时少了几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甩了甩摔晕的脑袋,却见那三人抱着胳膊望着他,眼神中尽是嘲笑之色,怒气更盛。
廖雨薇见冯喜还欲动手,却想冯喜摔的难看,也许武艺不精,便面含愤怒的急忙上前拉住正欲动手冯喜,朝着杨十一大声叫道:“喂,你还打算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动手?”
杨十一依旧端坐不动,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
道士闻言,见廖雨薇说的认真,便把目光落在杨十一身上,打量一番。
他见杨十一表情淡然的好似没看见一般,只顾低头,连看也不敢看他。便冲着廖雨薇讥笑道:“这小子是个孬种,不如以后跟着道爷,道爷武功高强,包管你不受人欺负。”
廖雨薇朝道士呸了一口,愤然对杨十一大喊。
“喂!”
道士虽目光落在廖雨薇二人身上,心中也提着小心,眼睛余光也撇着杨十一,他嘴角挂着的怪笑,刹那改变,一股冷意已袭上他的心头。
杨十一动了,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霎时不见了踪影,道士只觉得后背汗毛倒数,杨十一那张冷漠的脸竟已出现在他的眼前,近在咫尺的眼睛,带着冷漠,冷漠的好像无视生死,无论是他自己的生死,还是别人的生死。四目相对,杨十一冷漠的双眼骇的道士,惊愕的连退几步,无意间却撞到椅子,整个人趔趄一下,摇摇晃晃的险些摔倒。
“滚。”杨十一冷漠,平静的声音响起,冷漠的,如同冬日的冰,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
道士哪见过如此诡异的身法,吃惊的张大嘴巴,而杨十一一身黑色宽袍无风自动,头发柔顺的垂着,灯光下,双目如剑,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骇人。道士只觉得浑身冰冷,汗毛倒竖,虚张声势道:“你…你是谁?报上名来!你可知道爷我是谁?”
杨十一并不管他是谁,冷然道:“不管你是谁,三息之间你若不消失,便会是个死人。”说罢,不再多言,剑已握在手上,却未出鞘,但冰冷的杀意却已蔓延。
道士心下骇于杨十一方才展现的身法,又恐惧杨十一骇人的杀气,哪敢还再多做停留?急忙带着几人夺门而去,一边走,一边恐吓道:“小子,道爷今日肚子痛,不过道爷记住你了,别让道爷在城中看见你。”
杨十一见那三人逃走,也不追,而是沉默的坐回原处,淡然的表情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冯喜也坐下,猛灌了一口酒,道:“他娘的晦气,不过未想到你真的练了一身好功夫。”
廖雨薇闻言噗嗤一笑,笑嘻嘻地向冯喜问道:“看你跟斗翻的好,以为武功了得,竟想不到是个花架子!”
冯喜闻言胸脯一挺,大声辩解道:“刚刚只是醉酒,头晕摔倒罢!若是现在,那几人便是一齐上,我只需动动手指便可放倒他们!”
说罢,还煞有介事的伸出小指向廖雨薇比了比。
廖雨薇脸上分明写着不信,笑着问道:“是是是,不知刚才冯大侠飞出去摔的那一下,是什么招式?”
冯喜心知刚才摔的有些难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时语塞。“呃…”
廖雨薇见他的样子,捂嘴轻笑。“好啦,我知道冯大侠武功盖世,只是一时失手嘛。”
冯喜应和道:“对对对,一时失手,一时失手而已!”惹得廖雨薇又是一阵娇笑。
酒馆的老板,此刻才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打量三人,见廖雨薇衣着华贵不凡,心知是个贵人,便好心提醒道:“姑娘还笑得出来,那道士名为吕道长,是惊龙帮的小头头,你们可闯大祸了!”
冯喜虽也行走江湖,但毕竟初到这里,人生地不熟。“惊龙帮?哪个惊龙帮?”
酒馆老板道:“卢景龙的惊龙帮呀!客官连惊龙帮都不知道?唉…若说这惊龙帮,如今在咱们北方正是风头最劲,势头最猛的时候,几位客官此次招惹上了惊龙帮,怕是日子不好过了!”
冯喜闻言失笑道:“哦?你可知这位姑娘是谁?”
酒馆老板摇头道了声不知,冯喜双手伸出比着廖雨薇,廖雨薇也骄傲的扬起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冯喜煞有介事的介绍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廖家千金大小姐,你觉得她会怕惊龙帮吗?”
酒馆老板惊闻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子竟是廖家小姐,便向廖雨薇行了个礼,恭敬道:“原来是贵客大驾光临,既是廖大小姐,诸位也要加点小心,别被惊龙帮暗地里使了绊子。”
廖雨薇拍了拍杨十一的肩膀,得意洋洋的对酒馆老板说道:“有他保护您放心好啦,我身边这个人呀,是鼎鼎有名的江湖高手,一手快剑天下无敌!别说惊龙帮不敢来,就算敢来,这家伙也能让他从龙变成虫!”
酒馆老板打量一番杨十一,“如此甚好,廖小姐慢用,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再使唤小的。”说罢便去了。
待酒馆老板走后,冯喜对杨十一询问道:“嗳,十一,你是鼎鼎大名的高手,我怎么没听过你的名字呀?”
杨十一沉默不语,倒是旁边的廖雨薇答道:“他呀,江湖上的人都说他是个杀不死的人呀!你没听过吗?”
冯喜闻言吃了一惊,看着杨十一惊奇道:“你是那个被血影追杀的人?你怎么招惹他们了。”
杨十一喝了口酒,轻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不说。”
冯喜闻言别也不再过多追问,一时间,酒馆里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