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发生在远东,围绕着交趾支那半岛的战争尘埃落定之后,各国的关注度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时隔十四年,当年拿破仑三世气势汹汹,为了阻止普鲁士统一而发起的普法战争依旧犹在耳畔。色当战役的法军的惨败和拙劣表现至今依旧是各国军方调侃、嘲笑的范本,从1840年**战争以来一直压着大清国打的西方列强们在惊讶于这个依旧顶着“远东第一帝国”头衔的东方古国首次击败西方白种人军队的同时,也没忘了嘲笑一下踢到了铁板的法国人。
“远东的色当战役!”约翰牛家的泰晤士报幸灾乐祸的在自家报纸上的首页最醒目的地方打下了这样一个标题后,在这场战争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欧洲贵族老爷们在一阵哄笑和口哨声中,也迅速的统一了论调,在自家代表性的报纸上引用复制了泰晤士报的标题。
好不容易偿还了赔款,走出普法战争的阴影的高卢鸡在顺利的占据了柬埔寨后开始志得意满的开始向原东扩厂的复兴道路。首先盯上的就是距离法国控制下的柬埔寨紧紧挨着的安南,至于安南名义上的那个宗主国吗,则被选择性的无视了。第二次**战争吊打清军的经历在前面,法国人从一开始就没拿正眼瞧过这个外强中干的鞑靼人政权。在盘算着拿下安南全境的同时,也在敲着小算盘琢磨着是不是往鞑靼人的国境线冲击一下,争取占下一块土地、敲一笔赔款补充补充军费。结果就趾高气扬的法军在镇南关前毫无征兆的被兜头盖脸的的糊了一脸,随后的战局以在所有国家目瞪口呆中朝着一个你那以想象的方向发展。
谅山、河内先后丢失,法军远东大军腹地的西贡被飞奔夺下,西线的法军在回援河内的路上遭到不断的阻击和两线的夹攻,筋疲力竭后选择了投降!被左右开弓,大耳光子打的眼冒金星的法国人费力的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身边邻居们几乎众口一词的嘲笑和起哄,在驻扎远东的陆军被全部歼灭(高卢鸡投降的传统帮了大忙)、国内反正情绪此起彼伏、议会对于在增加军费的法案上再三否决,内忧外患中从茹费理手里接过烂摊子的法国新内阁,不得不在风雨飘摇中硬着头皮试图展开对话结束这个尴尬的局面。
法军的战斗力有一次成为了世界的笑柄,在看足了洋相和笑话后,欧洲各国尤其是在远东地区有切身利益的国家,比起之前双方的交火,高度关注最后的停战和交涉事宜。
在吊足了胃口后,晾了法国人N久的李中堂在胡柯的帮助下暗中完成了准备工作后终于大摇大摆的站出来代表头上的鸟朝廷表示准备进行停战善后事宜。而地点,则在李中堂的再三坚持下,选择在了天津的北洋大臣衙门。从1840年一路被吊着打,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签的手麻,代表着大清的李中堂表示心情很好,占据主场的感觉倍儿爽!
头顶着蓝宝石顶戴、胸前的僵尸装上绣着金色的孔雀,胡柯一脸卧槽的苦逼相在溥仪的帮助下套上袍服大袖的三品文官官服,以布政使衔、领钦差大臣、和谈副使的身份,不情不愿的跟在笑没了眼睛的李鸿章后面,去了谈判会场。
占据主场、心情大好的李鸿章,显然是打算类似翻译,两边双方的随员介绍持续了好久,各种乱七八糟的官衔、名头满天飞,搞的法国人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起来。背后有胡柯这个满肚子坏水的腹黑货色客串幕僚,借着镇南关之后的一系列大捷,李鸿章依言死顶不肯把包括波里也等被俘的法军高级将领释放。在谈判会场的角落里,摆着几百个草草削制出来的人台。所有的人太都被整齐的套上了法军的军服,暗色调的会场里一片天蓝色鲜亮的耀眼。参加和谈的法国人在七窍生烟中,默默地数着人台上军装的军衔。
在顺利的拿下安南全境后,胡柯就组织手底下那群闲不住的好战分子,把所有收拢来的法军尸体被俘虏全都过了一遍。不论死活,所有校官和将官的军装不论好坏全都被拔下,带着战场上的硝烟、泥土和鲜血,被统一的打包起来跟着胡柯一起北上。
“一个少将、两个少将、三个少将、一个上校。。。。。”这会所有的法军校官和将官的军服都整齐的套在人台上,在场的法国人暗自辨认、数着军衔,月到最后脸色越是难看,比起李鸿章一行的气定神闲,还没开场,法军在精神上就先矮了一头。
领头的法国内阁总理大臣满脸阴沉的扫了一眼对面的代表团,着重在李鸿章身边一脸不屑的胡柯身上狠狠地挖了几眼,随后气呼呼的扭过头去和身边的幕僚低声交谈了几句。
“哼哼,看吧看吧,横竖劳资又不会少块肉,等忙完了这一堆破烂事,劳资就会安南暴兵去!哼,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感受到对面法国老头恨恨的目光,胡柯一面琢磨着是不是在安南揍得法国人还不够疼,一面不屑的诽谤道。
“这是我方的条件,贵国代表只要签署了就能重获和平,法兰西的舰队也将解除海上封锁。”清了清嗓子,头发斑白、胖的几乎撑破了燕尾服的法国代表团团长连招呼都懒的打,直接甩过来一份文件,扬了扬大鼻子示意道。
赔款、无条件释放所有的法军战俘、清军全部撤出安南、将安南全境割让给法国。。。。。文件里罗里吧嗦的用发育和汉子写着一大堆条件,总结下来大概就是这么几条内容。至于公开道歉什么的屁话,直接就选择性的过滤了!
“放肆,你们这是讹诈!我大清泱泱大国,雄兵百万。。。。。。”久经风浪的李鸿章沉得住气,不懂省的看完了这份颠倒黑白、几乎堪称是妄想症代表的文件,眯着眼睛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身边一个同样顶着蓝顶戴的文官跳了起来,喷着口水正式开喷,从天理人伦一直到历史典故言辞犀利的倒是和以嘴炮闻名的清流有的一拼,或者这位喷的正爽的老兄压根就是被浊流大师李鸿章挖墙脚挖来的清流。
一边的翻译满头大汗的努力跟上这位老兄开喷的速度,深入浅出的把充满东方风韵的痛斥转化成能让每顿能吃三斤土豆的蛮夷能听得明白(翻译也算是神人级别)。
“阁下,这位先生代表的是贵方的意思吗?法兰西的战舰将会在这份条约被拒签后的第一时间内,展开行动,从大沽口炮击贵国的首都。阁下,您和您的团队真的都考虑好了吗?”孤傲的扬了扬下巴,这位全权负责谈判事宜的代表团团长瞪着眼睛威胁着,压迫道。
“阁下,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果果的议会在茹费理内阁倒台前就已经以三分之二的比例否决了增加军费的议案,请问你们的日本舰队还有法郎买炮弹吗?哦,差点忘了,在安南我的战俘营里还关押着一万多战俘,包括波里也先生在内的至少三位将军。贵国的军人在安南的作风可真是不怎样,一旦有一颗炮弹落在我们的祖国,一旦有一艘法军战舰出现在大沽外海,那么我的军队将不在保护那些战俘的生命安全!”冷笑着撇撇嘴,卧槽的有色眼镜害死人啊,明明家里乱得跟什么一样,还跑来这里装大爷、敲竹杠。高卢鸡,你真的不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
“抗议,法兰西的军官们都是最优秀的绅士。。。。你这是污蔑!该死的,阁下,我想知道这就是贵方的态度吗?如果是的话,我想我们还是回到战场上解决吧,我丝毫看不到贵方的诚意!”一下子被戳到了软肋,代表团团长眼皮子直跳,脑门子上的汗第一时间就下来了。
他喵的,谁说这些拖着丑陋辫子的鞑靼人对于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这位气球一样的中年大叔立马跟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不顾风度的威胁道。
遇到一个懂行,这下子不好在忽悠了,还是干净逼着李鸿章把条约前些来再说。不然越往后说,外强中干的法国将会**裸的展现在这些野蛮人的面前!
“滚!少他喵的给脸不要脸,要打就打,劳资带着兄弟们从镇南关一路撵着你们的远东驻军打,波里也都被俘了,你们在远东的不足两万陆军已经全军覆没,拿什么来打?!成,你要打就打,我说了,只要有一颗炮弹落在我们的祖国,一旦有一艘法军战舰出现在大沽外海,那么我的军队将不在保护那些战俘的生命安全!回头全部扔去深山老林里、挖煤、修路,累死了算!回头贵国的官兵家属上街游行抗议,还请贵国自己解决!”
“茹费理内阁怎么倒台的相比贵方心里清楚,少拿舰队来说事情,先让贵国的内阁批准了增加军费的议案再说!军舰没有轮子上不了岸,好像之前在红河上还打沉了贵国的海军南圻支队的三艘炮舰来着。。。。。啧啧,光**舰可是不过瘾,要是能遇到贵国的加拉桑尼亚装甲巡洋舰就好了,听说这艘巡洋舰在炮击台湾的时候很是凶悍,到时要会会!看看是克虏伯要塞炮和水雷威力大,还是这艘装甲巡洋舰的240毫米后膛炮威力大!哦,我忘了,红河吃水太浅,这养的大型军舰进不来。。。。。。”瞥了一眼身边气定神闲的李鸿章,得到了默许后,摔了顶戴、摘了假辫子,胡柯手舞足蹈的慷慨激昂。
对付**,还是用**的方式比较好。起码这一打通砍死不着调却处处戳着法国人软肋的长篇大论,让对面的法军代表团集体当起了变色龙,脸上一阵红、一阵黑、一阵白的。
“上帝啊,他居然连日本海舰队的加拉桑尼亚号的数据都知道!”这一头脸黑的跟什么一样的代表团团长已经开始在心里哀嚎了,感情这位完全是内行,就连之前全歼了清国海军舰队的日本海舰队的主力舰底细都知道!
快胖成球的这位中年大叔眼前一阵灰暗,咬牙切齿却找不到反驳的说辞(我竟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