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辉所在的家族,他了解甚少,都是从他人口中获得只言片语,胡庆给出的定义是过江蛇,为什么是蛇而不是龙?因为高家现在的掌舵人就是一条彻头彻尾的毒蛇,对于强大的对手避之不及,对于弱小善良出手狠辣,从不在乎手段,只以目的为先。
可想而知,在这样一个家族中,而且作为高家的掌舵人,高金辉的父亲的教育下,他会是得到什么样的影响呢?答案不言而喻。
肖成猛的打开车门,冲到外面一阵干呕,将腹腔内所有液体吐了个干净,哇哇的声音听上去让人不禁也跟着想去陪他一起吐个干净。
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小屋,照在脸上很是火热,六月的天已经有了夏天的模样,虽说北方的天气要比南方来的晚,可干热的气候,还是给人们带来烦躁。
即便如此,他也会珍惜每寸晨光的到来,得来不易,也许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懂得。
一如既往的简单洗漱,推开已经爬上牵牛花藤蔓的大门,缺油的门轴发出吱呀的响声,听上去像欢快的乐曲,美不可言。
路程依旧如此,厂区大院到总厂大门,五公里的路途已经难以满足他愈发健壮的身体,透过汗水浸湿的衣服几块腹肌依稀可见,满足的露出笑脸。
“齐大爷,早啊!”赵志远欢快的打着招呼。
“臭小子,早起了,好像长高了。”齐大爷看着风驰电掣的身影,风一般的掠过,喃喃自语。
这几天,赵志远的心情格外舒爽,似乎身边的每一件事都如此顺利,每个人都那么笑容满面,刚跑完步回来,就急不可耐的在院子里临时搭建的小凉棚里冲个凉水澡,整个身体的汗毛孔感受着这份欢愉,贪婪的吸吮着清晨的空气。
母亲这几天又开始忙了,早出晚归,赵志远殷勤的做了早点,疙瘩汤是北方比较简单的面食,只需简单的佐料即可食用,徐桂琴热乎乎的吃了一碗暖胃的面汤,就急匆匆的开始新一天。
“小远,住校就不要总往家跑,妈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在学校要认真学习,妈走了。”老26自行车消失在颠簸的碎石路上。
赵志远一直没把有车的事情跟母亲交代,就连证券业只字未提,不是怕母亲不信,而是有些事知道比不知道要麻烦。
步行走到厂退休办落魄的小院,这里只有两辆车,一辆是年久报废的老伏尔加,扁平的轮胎已经长出野草,而另一辆崭新的墨绿色丰田佳美,就是他的座驾,为了不让母亲发现,特意停在离家远些的地方。
每日三站,例行公事,第一站依然是食为先,作为他事业的第一桶金和根基,这里早已占据相当地位,8:00是每天的上班时间,赵志远标杆似的站在落地玻璃大门前,扮演者打卡器的角色,每走进一位员工心里默默计数,目不转睛的盯着手腕上的手表。
8:30,食为先就会响起土的掉渣的迪斯科舞曲《成吉思汗》,这是当下比较流行的舞曲,所有员工会站的整整齐齐,身着食为先的工作服,跳起让人注目的舞步,美其名曰晨操。
这是赵志远的恶趣,借鉴后世那些习以为常的管理理念,增加品牌效应,提升团队凝聚力,起初还被宋美娜嗤之以鼻,经过半个月的坚持不懈,终于有所收获,不但如今食为先的名气越来越响,员工的愿对意识也足不增强,让这个美少妇心里再次狠狠的夸了他一通。
赵志远在食为先一直呆到中午,对食为先阶段性进展了解,和发表意见,与员工们一起在食堂用的午餐,急匆匆的离去,杀向华通证券。
作为第二站,这里意义重大,原始资金积累全部要靠证券,股票也好,期货也罢,这是赵志远能想到的最理想的办法,华尔街著名金融大亨曾经说过,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不是毒品和军火,而是金融,能使人一夜坐拥无数财富,也可散尽家财。
对此,他深信不疑,前不久的车臣战争,就给所有人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课,让他们领略到金融的魅力。
在期货室与几位熟悉的老哥和兄弟胡乱吹侃,知道下午13:00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还不忘交代肖成,盯住嵘铨科技这支股票的动向,对此肖成很是用心,心里潜移默化的产生一种信任,如果说之前他还认为赵志远是瞎猫碰死耗子的胡乱投资。
经过车臣一战后,对赵志远有了莫名的拜服,一次两次可以说是蒙的,第三次的出现就意味着不能用常理推断,又一次赚佣金的机会已经出现,就是小远所关注的嵘铨科技。
开着小车一路来到他最不愿,也最该来的地方,技工学校,这里有他爱的人,有讨厌的人,有悲有喜,校园是个神奇的地方,有人用他来消磨时间,有人用他来诠释价值,有人用他改变人生,有人用他毁灭三观。
赵志远没有在一味的保持低调,而是把车停在技校大门,放下车窗对传达室探头出来的保安热情的打着招呼:“李哥,给开下门呗?”
李闯很是纳闷的看着穿着时尚,带着劲酷太阳镜,一头短发帅气的公子哥,迟疑了好一阵。
“是我,赵志远钳工班的。”丢了一盒红塔山过去,来帮助他恢复记忆。
接过香烟,才恍然大悟:“卧槽,这不是小远哥吗?我还以为是哪个富家公子呢?嗨,等着这就开门。”一路小跑将木杆压下。
“谢了李哥,那天请你喝酒。”一招手,发动机轰鸣声伴随着轮胎的摩擦力,带出一阵橡胶的糊味,一溜烟消失在大操场的尽头。
赵志远没有直接去上课,来之前已经打听好了,田校长最近几天的动向,尽头正好在办公室,对此他已经等了很久,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
当当当,叩响校长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沙哑的声音:“请进。”
赵志远气宇轩昂的推门而入,一个年纪在50上下的中年人端坐在老板台后,黑框眼镜给原本就没多少地方的脸上,占据了一半,略微有些谢顶的头发,呈灰白色,身着白色长袖衬衣,微笑看着来人。
“田校长,您好,我是94钳工一班的赵志远。”赵志远不卑不亢的说道。
田校长习惯性的推了下眼睛,疑惑的问道:“哦,你好,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