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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转变

有了林展居中的统筹协调,全部家眷都被请到清风寨上的徐茂总会计师干得也十分卖力,虽然一开始因为业务生疏、配合也不够默契出现了一些小磕小拌,但总体来看,这套新的过山费制度执行的十分顺畅。

那些做小买卖的行商、贪图山路便利的普通路人对于最低两钱银子的过山费非常欢迎,相比过去的五钱银子,这数字无疑下降了不少。

那些大商户的商队一开始的反应则非常强烈,毕竟这套制度其实针对的目标是他们,对于一些专门运送珍贵货物的商队来说,过山费收取的比例甚至上升了十倍都不止,他们自然怨声载道,甚至还有不少人怒气冲冲地说,若是清风寨不改变这套制度,他们以后都不会走这条山路。

话虽如此,新收费制度实施了一个月,商队也没见到减少多少。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若是走官路,也有朝廷的关卡在收税,再加上多走路耗去的路费粮草,其实并不比这清风寨新版过山费节省多少。而且他们之所以选择这条路,考虑最多的并不是费用,而是时间。

一趟货物从胶东运至淮北,所获的差价利润基本是固定的,但运输时间是一个月还是半个月,所带来的效率差距是十分明显的,算盘打的极精的大商户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尽管他们对清风寨心中不忿,在利益面前,绝不会有人和钱过不去。

而这正是当初林展设计这新版过山费制度的底气所在。

在清风寨内部,随着过山费三四倍的增长,山寨生活眼看着的改善,原本对大当家任用林展这么个青**生做师爷的质疑声也烟消云散。

现在普通的山匪看见林展,目光都是有些敬畏的。夜杀衙役、神妙策划、掳人上山,这些事都做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对于这些更习惯于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的粗野汉子来说,实力就是判断的唯一标准,而林展智勇双全的表现更增添了他的神秘色彩。

山寨每次召开的当家议事会,林展已成了理所当然参加的人。相对于各位当家,他在山寨中没有一点根基和势力,但他说的话,却不会有人轻视。尽管如此,林展仍然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除非是很有把握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开口,对于一些涉及到山寨内部的事务,他也尽量不去参与。

随着林展对清风寨情况的进一步熟悉,他敏锐的发现,就在这一千多人的山头上,竟然也有派系之分,大当家王堂也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的。

彭远山资格很老,当年是王堂父亲的拜把兄弟,对于小字辈的王堂一直不是特别服气,想想也是,当年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屁孩如今成了自己领导,心中难免有些疙瘩。在这山寨中也有不少老资格的唯他之命是从,隐隐形成了元老一派,四当家蒋贵就是他这一派的。

而王堂所代表的基本就是山寨中的年轻实力,他们更有冲劲,天王老子都不怕,是清风寨的少壮派,五当家杨洪则是王堂这一派的。

剩下一个三当家赵安,却是个滑不留手的墙头草,从来都没主见,哪边势强,就附和哪边。

林展这个师爷是王堂任命的,其实王堂当时提拨林展做这个职事只是因为对读书人招揽的手段,初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期望,但林展后来的作为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简直可以说喜出望外了。

自然而然,林展也被划为了少壮一派。原本均衡的势力天平开始向一方倾斜。

这一个月来,林展的身手也已进步了不少。他的功夫练习的十分勤奋,除了每天清晨跟随王珂儿练习的一个时辰,白天若是有时间,他也会自行锻炼。

严格来说,王珂儿实在不算是个称职的师傅。她脾气火爆,缺乏耐性,讲解的也不甚明白,还总是带着变色眼镜看林展。

可以这么说,王珂儿这个师傅除了身手很好,长的漂亮,其他基本一无是处。

好在林展如今这副身体原本就有很好的基础,成年人到了十九岁这个年纪,筋络和骨架早已定型,就算练习的再为勤奋,提升的空间也十分有限。但之前那个青州府的秀才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明明是个读书人却不务正业修炼了一副好身手,如今全部便宜了林展。

对于他来说,现在缺乏的只是脑海中的记忆和应用的技巧,所以尽管王珂儿教的极为糟糕,林展的进步仍是飞速。如今他已大概相当于山寨头目的水准。

经过王珂儿的讲解,他对乱云刀法的理解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层面,让他有些兴奋的是,对这刀法领悟的越多,就越发现这刀法契合自己的性格。

林展很清楚,自己的性格有些两极分化,冷静时谋划周密做事周到,但动了真火时却做事不顾后果,外表看似斯文实则内心暴烈,所以用起这有进无退刀刀拼命的乱云刀法,反倒觉得酣畅淋漓极为畅快。

而且林展隐隐的察觉到,这乱云刀法看似不留一点后路,这只是给对手造成的一种感觉。或者说,这刀法似乎是在刻意营造一种氛围,但他如今在刀法上的造诣十分有限,只是有这么一丝疑惑,却又无从把握。

不过,经过这一个月的接触,王珂儿眉宇间的冷淡和气恼却是渐渐地少了,林展平日间言语举止也都十分规矩,其实林展并不是很介意和“漂亮的女同事”开一些隐晦或是**的玩笑的,但一想起她是王堂的亲妹子,他想说两句俏皮话的冲动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林展这次谋划过山费制度和重新建关的整个过程,早已在全山寨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王珂儿的耳中。

听到这些事迹和对林展众口如一的赞扬,再看这林展挥汗如雨勤奋练习的身影,王珂儿有时也免不得暗暗转着小念头。

这书生虽然狡猾,但似乎……好像……也许……真的是有点真本事的。(今天在外忙碌了一天,晚上依然有应酬,回家后没来及喝口水,终于赶在12点前更新了一章,厚着脸皮求点收藏推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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