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与烈火真人都是筋疲力尽,还没来得及好好调息,便忍不住两手紧握,相视一眼,仰天大笑,五十年的折磨一朝去除,这种欣慰的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发自内心的喜悦湮没了二人。
古风大笑道:“老烈火,你终于可以养好伤了,可以修炼了。”
烈火真人虚弱得只能微笑,喘息道:“老古,你终于不用每日耗费真气治我了,不用总缠着我这个糟老头了。”说着两人都是眼中泪花闪现。
郭华能感受到二人真挚的感情,不由心中感动,不去打扰二人,继续盘膝仔细感受岁月之毒给自己带来的变化。
过了许久,古风首先恢复过来,他走到郭华面前,伸手仔细把脉探查,奇道:“这岁月之毒被吸附后变得更加内敛了,从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中毒的征象,只能仔细以真气进入体内才能察觉到,但效果一点没变。”
说着他伸出手握住郭华的手道:“小子,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修炼天才了。”
郭华叹口气道:“天才也是短命的天才。”
古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实也不一定短命,你进入练气期能加一百年寿命,进入筑基期可再加一百年,进入结丹期能加两百年,进入元婴期可加三百年,呃,你记得都除以十哟。”
郭华恼火地抖落古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胖手,气道:“我全看你面子才中毒的,怎么感觉你有点幸灾乐祸似的。”
古风忍不住玩笑道:“施主此言差矣,老夫是痛在心中,郁积在胸不能发泄出来啊。”
烈火真人恢复了几分精力,打断古风的胡扯,问向郭华道:“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满足。”
郭华面色一肃,拱手施礼道:“弟子吸附岁月之毒是心甘情愿,并不想以此索取报酬,只希望能继续在山上修行。”
烈火真人颌首道:“能看出你不是一个贪婪的孩子,明日我安排郝松给你一品弟子的待遇,另外你救我们于水火之中,绝对不能亏待你,既然你只重视修行,我便给你个帮助修行的东西。”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古色古香的书。
烈火真人继续道:“这本书便是我从千幻谷山洞的木箱中取出的唯一宝物,它是一门练体期的功法,有其独到之处,修炼大成可突破至练气期,它的修炼方法很古怪,有可能出自于魔族或者兽族,但是修炼进展很快。”
郭华施礼推辞道:“弟子受之有愧,此秘籍是两位仙师冒着生命危险辛苦得来,珍贵异常,弟子怎敢夺爱。”
古风在一旁笑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这个功法只适合练体期的初学者修行,我们都已经是练气期,要之无用,正好适合你。况且这个功法好是好,但是修炼的方法变态,不是正经人能修炼的,正好适合你啊。”说着接手过来那本秘籍递给郭华。
郭华面色一垮,被古风这么损一通,还真是无言以对,他只能接过秘籍打量了一下,它的外皮是灰黑色的,其貌不扬,封面上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涅槃神拳”,翻开扉页,上书一句话“千锤百炼,涅槃重生。”苍劲有力,霸道的气势扑面而来。
郭华随意翻开了两下,便知道为什么古风说修炼方法变态,这门功法是纯粹的练体,以局部带动整体,把人体分为双臂、双腿、胸腹背、头颅、内脏、脑十个部分,每练成一个部位,便进阶一层,全身十个部分均练成,便可以成功晋级为练气期。关键是练体的方法很变态,譬如第一个部位左臂的练体方法需要先将左臂砸得筋骨尽碎,然后再以特殊的真气运行修复,修复过程中还需要反复以外力锤炼打击,让左臂始终处于破坏与修复状态,最终达到坚不可摧的程度,即为涅槃神拳一层,练拳中所经历的痛苦可想而知。
古风看着郭华苦瓜一样的脸,居然开心起来,调笑道:“这本变态的功法需要极强的恢复能力与坚强的忍耐力,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以后你就好好享受苦痛吧。”
郭华合住秘籍,抬头看向古风道:“这个功法要从最基础开始练起,我现在已经是练气拳二层了,怎么重新修习练体功法。”
古风一撇嘴道:“秘籍给你,肯定就是让你练的,还好你是刚入门,我略施手段就能把你修炼的这点功力散了。功力再深一些,我都没办法。”说着抛给郭华一瓶药,“这个是我炼制的散功丹,你吃一粒就可以回到最基础的状态。
郭华接过药瓶,苦涩一笑道:“我这辛辛苦苦好几个月的修炼就这么轻易没了。”
古风瞪起那并不大的双眼,胡子翘起老高,怒道:“你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得了多大好处,还在这儿患得患失,这涅槃神拳据我们推测,应该是完美级的练体法。”
他看着郭华那茫然无知的眼神,不禁更是生气,大声道:“你个不学无术的小子,所有的修炼功法都有优劣之分,越好的功法越能打牢基础,以后有多大的成就一方面是靠天赋机遇,一方面是靠基础扎实程度,越高的塔挖的地基越深。低级的练体法最高可以修炼到元婴期,中级的练体法最高可以修炼到大乘期,高级的练体法可以修炼到仙级,超级的练体法可以修炼到神级,完美级的练体法没有修炼限制。我和老烈火的练体法都是高级的,你们平时修炼的练气拳才是中级的,你现在知道涅槃神拳的珍贵了吧。”
郭华正在惊愕之中,古风摸着下巴又自言自语道:“不过依你小子的资质,再怎么逆天也到不了元婴期,你学低级的或是完美级的没什么区别。”
郭华一翻白眼,被噎得说不成话来,有烈火真人在一旁,他还真放不开与古风开嘴仗。古风占了上风,很是得意,烈火真人实在看不下去这个老不修胡闹,摆摆手道:“郭华,现在的时间对你来说真的很珍贵,你只有一直向前才有可能走得更远,速速回去修行吧。”
郭华向烈火真人与古风叩拜大礼,转身离去。烈火真人将侍立在门口的弟子唤来,交代了一下,便与古风进入内堂闭关修炼,如今他奇毒初去,身体虚弱,气息不稳,需要好好调理一番。
郭华径直回到自己的树洞小窝,感觉自己精气十足,根本无法睡眠,便索性吞了散功丹逆转自己的境界。这古风炼制的散功丹还真是厉害,入口即化,迅速进入血脉中,与自己那一缕真气纠缠在一起,不一会就再也感觉不到真气流转了,似乎回到了还没修炼练气拳的时候。
郭华取出怀中的涅槃神拳秘籍,借着皎洁的月光,仔仔细细研究起来。涅槃神拳第一层是修炼左臂,修炼之前必须先将左臂的筋骨砸断,郭华心中郁闷至极,自己修行真是不容易啊,除了受罪就是受罪,不仅被人折磨,还得自己折磨自己。他郁闷归郁闷,但是做事毫不含糊,撕去双臂裹伤的纱布,看着创伤基本痊愈,便捡了一块坚硬的青石,将左臂放在一块比较平整的大石头上,然后一咬牙,右手举起那块青石狠狠砸向左臂,啪一下子,皮开肉绽,刹那间紫黑肿胀起来,原来的旧伤再次断裂,初发的新伤弯曲变形,钻心的疼痛让郭华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眉毛鼻子嘴纠结在一起,鼻涕、眼泪、口水溢出来,牙关紧咬,咯吱咯吱似乎碎了两颗。他脑子一片空白,无法看见听见,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向左臂的疼痛,剧烈的痛苦迅速占据全身,根本无法呼吸,没有力气去嚎叫。
郭华全身颤抖,像只虾米样硬挺挺趴在石头上,疼痛的感觉稍稍减轻,噗,吐出一口血水,不知道是牙齿碎了,还是嘴唇破了,心中暗吼:这个还真够劲,比炼魂火不差,不过没什么能打败我,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往前走。
郭华睁大双眼,狠狠瞪着并不存在的敌人,右手再次举起青石,以全身的力气砸向左臂,啪,青石粉碎,鲜血四溅,溅到郭华狰狞的面容上,痛苦嚎叫声被他全部吞到肚子里,一头的冷汗像溪流一样顺着面颊滴下。他的嘴角使劲抽搐,费了好大的力气挤出一丝笑容,给自己打气嘀咕道:“亲娘啊,比刚才强点。”
郭华垂着血肉模糊的左臂,在周围随便摸了一块大青石,咬牙跪在地上,继续自虐,他像疯了一样连续砸击自己的左臂,连续的疼痛反而激发了他的狠劲,大口呼吸着空气,眼角似乎都要睁裂了。郭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左臂了,完全麻木,好像从自己的身体上脱离了,他转头看看已经不成样子的手臂,就和一根拍烂的黄瓜一样,依稀从撕裂的肌肉中间能看见碎裂骨茬。
郭华停止了动作,无力地仰面躺倒,心中暗想,这才是劳什子神拳的第一层,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痛苦伤害,怪不得古风说可能是魔族或者兽族的功法,只有这两个强悍的种族才有变态的忍耐力与恢复力。若不是自己中了岁月之毒,恢复力增加十倍,即使再能忍,也只能落下残疾,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看来这涅槃神拳完全就是为自己量身准备的。
郭华打起精神,盘膝坐好,按照秘籍中的气息运转方法开始运功疗伤,感觉一丝丝热气源源不断涌向受伤的左臂,慢慢修复完全破坏的筋骨,虽然很缓慢,但是修复得很完美,一阵阵酥麻刺痒的不适笼罩整条手臂,并不比疼痛好受多少,郭华无奈,只能再咬牙忍耐,心中不断默念,折磨就是修炼,我在一点点变强,这种精神上的麻醉让他能够一直坚持下去。
这涅槃神拳不愧是逆天的完美级功法,不过几个时辰,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郭华的左臂居然血流停止,肿胀消退,创伤愈合,虽然活动依然不方便,但是已经能自由活动了,这里面虽然有岁月之毒超强恢复力的支持,但郭华免不了惊叹涅槃神拳的神奇,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苗。
天刚亮,张虎便受郝松的指派来寻郭华,郭华不知道张虎来意如何,莫非斗殴事件还有什么变故,他心中不免忐忑,一边随着张龙走,一边旁敲侧击打听情况,张虎对郭华很是客气,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他虽然不知道郝松找郭华有什么事,但依他多年的经验,胸有成竹地告诉郭华,只有好事,没有坏事。
一进刑堂大门,在里面端坐的郝松立刻起身迎上,满面笑容地对郭华道:“小郭呀,我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舵主亲自查明真相,此事就此揭过。我这么急找你,也是舵主的旨意,你璞玉埋尘,多亏舵主慧眼识珠,没有埋没你的才华,从今天起,赐你一品弟子待遇。”
郭华这才明白是烈火真人安排的奖励,心中大喜,目前一品弟子只有闫顺德、方正、朱东启等聊聊数人,平时方正享受的待遇没少让郭华羡慕,虽然方正屡次邀他一起吃住,但郭华在兄弟面前是很要面子的,不肯无功受禄。
郭华连忙跪倒谢礼,他虽然知道有烈火真人撑腰,但并不会仗势嚣张,幼年的冷落羞辱让他永远保持谦卑的心态。
郝松继续道:“一品弟子赐独立宅院一座,每日三餐有专人配送,听课堂、练武场免费开放,每月赐三粒聚气丹,赐白银百两。”说着示意身后的张龙将托举的木盘送到郭华身前,木盘中放着一个药瓶,一百两白银。
郭华思忖自己住宿、吃饭、听课、练武均是免费,要白银无甚用处,而郝松热衷于赚钱养家,不如送与他,好拉拉关系,以后多行方便。心念至此,便拿起药瓶,并未动白银,拱手道:“弟子一心修行,多谢仙师赐下聚气丹,但我要这白银无用,不如郝仙师替弟子保管,待弟子需要时再向仙师求讨。”
郝松连连摆手道:“绝对不可,本真人怎能要你后辈弟子的财物。”
郭华坚持道:“弟子斗胆与郝仙师攀附,您与我祖父有旧,正是弟子的长辈,弟子不愿费心理财,还望仙师帮助弟子。”
郝松看他的确真诚,便不再多说,只是频频点头,示意张龙退下,然后唤过张虎,低语了几句,朗声道:“张虎,你带郭华师弟去选处住宅吧,一定好好安排。”
张虎拱手领命,郭华再次拜谢郝松,便随张虎出门了。
张虎一路上与郭华攀谈,郭华也有意与他搞好关系,两人相谈甚欢。张虎拍着胸脯向郭华保证,但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绝对义不容辞。
不久,二人走到宿舍区后面,这里都是一个个小院,清幽僻静,张虎走到一幢小院前,停下对郭华说道:“这是八号院,里面比别的小院多了一个小型操练场,以后一般的修行完全可以在院里完成,方便许多。这是郝仙师特意交代给你的。”
郭华连连感谢,张虎摆摆手道:“你我意气相投,总客气便见外了。”他抬头看看天色道:“现在早餐已经赶不上了,我现在就去膳食房,安排下人中午给你按时送来午餐。另外我会通知听课堂、练武场的管事,你可以随意出入。”
郭华见张虎这么尽心安排,虽然知道他是看自己得势,有意卖好,但自己毕竟是得人照顾了,便掏出一粒聚气丹,打算送给他。张虎可不敢随便收这么贵重的东西,慌忙推辞,紧紧张张地快步离去。
郭华也没有坚持,看他走得远了,便转身推门进院。这个院子是一面房屋,三面围墙,院内种着几棵遮天大树,让整个院子显得非常幽静,院子中间是一块平地,周围摆放着一些兵器、石块、木人等,这应该就是张虎所说的操练场,足够平日练拳了。这一面屋子分为内外两间,外屋只有一张桌子,四把椅子,用来进食、会客,内屋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用来休息、读书。虽然简单,但是很贴心。
郭华自小多半是在树洞、柴房睡觉,没有正经睡过屋子,如今得了这么大一个专属自己的院子,欣喜异常,围着这个小院东看西看,边边角角都不落下,越看越高兴,过了许久才突然警醒,自己哪里还有时间闲逛,赶紧继续练拳吧。
郭华收敛心神,在院中操练场立定,继续运行涅槃神拳功法,同时左臂在未愈的情况下以各种姿势去反复撞击坚硬的石块或者铁器,务求达到左臂每一个部位均能得到锤炼,这种疼痛要比直接砸断手臂强许多,但是导致左臂的创伤反复,不能愈合。
郭华正在与自己较劲,不觉已经时至中午,院门吱呀被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拎着一个大食盒走进来。向郭华施礼后便径直走进外屋,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到桌上,正好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一共四个菜,是牛肉炖土豆,松鼠桂鱼,香菇青菜,松仁玉米,还有一大碗米饭。
郭华哪里见过这么多饭菜摆在自己面前,他记得小时候王财主家娶小妾时大摆宴席,村中管事与长辈坐的主桌上有一道菜就是松鼠桂鱼,香气四溢,品貌俱佳,把远远缩在角落里看热闹的郭华馋了个五迷三道,之后常常半夜梦见自己在大啃鱼肉,睁眼却发现自己在咬草鞋而已。
如今这道梦里的菜真的摆在自己面前,那种几年前熟悉的味道勾起他刻骨铭心的回忆,郭华不禁热泪盈眶,这就是传说中的松鼠桂鱼吗?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有机会圆了小时候一个梦,以后我一定把所有的梦都实现。
郭华回过神来,发现那个下人放好饭菜准备离去,郭华拦住她问道:“大婶,你贵姓啊?”那个下人施礼道:“仙师,我叫王大翠。”
郭华问道:“王婶,吃饭了吗?这么多饭菜我可吃不来,咱们一起吃吧。”
王婶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我怎么能和仙师一起吃饭,我太脏了。”
郭华看着她,心中不由想起村子里那些善良的大婶大娘们,多亏她们不时施舍点剩饭才没有饿死自己。郭华不由分说,强拉着她坐下,假装生气道:“我说让你一起吃饭,你就得吃,否则我会去膳食房告状,别惹我生气,快一起吃。”说着将大碗中的米饭拨了一半到小碗中,将土豆炖牛肉、松仁玉米两道菜推到王婶面前,便开始大快朵颐,这松鼠桂鱼的味道真是名不虚传,郭华暗道,不枉自己受了这么多罪,才换来这么至高的享受。
王婶被吓傻了,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和高高在上的仙人一起吃饭,甚至她都不敢和仙人们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郭华大吃大喝。
郭华注意到了,便恐吓道:“如果我吃完了,你还没有吃完饭菜,我会很生气,你就不要在这干活了。”
王婶吓得马上端起饭碗使劲往里塞米饭,大口大口消灭饭菜,比郭华还粗犷。
郭华看着她的样子,不禁莞尔。
两人如同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所有的饭菜,盘子、碗都干干净净的,郭华笑眯眯着冲王婶道:“晚上你还来送饭吧。”
王婶也是第一次吃这么好的饭菜,心中感激郭华,但也不会说话,只是反复念叨:“仙师对小人太好了,今后小人一定好好伺候。”
王婶收拾完走后,郭华继续练功,吃饱喝足,神清气爽,练功带来的疼痛也不是那么显著了,郭华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左臂在不断创伤—修复—再创伤—再修复中循环,随着反复的锤炼,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左臂在一点点强大起来,他觉得依照这样下去,他的左臂最终真的能练成刀枪不入,坚不可摧。
方正一直很担心郭华,几次劝他放弃下山,但郭华坚持不肯,方正总怕郭华被门派处死,谁知今天突然峰回路转,流水门的掌门夫人今早居然被烈火真人下旨意劝离分舵,很多弟子看见她下山时面陈似水,强压怒火,而郭华居然咸鱼翻身,一步成为一品弟子,方正得到消息便赶来见郭华,正看到郭华在努力练拳,看着精气神很不错,便放下心来。
方正看着郭华,忍不住奇道:“到底怎么回事?”
郭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道:“烈火真人爱才吧,让我继承他的衣钵,你信不信?”
方正很严肃地回答:“我信。”
郭华笑道:“和你说话有时候很省劲的。”他从怀中掏出药瓶,倒出两粒聚气丹,递向方正道:“我练的功法特殊,不需要聚气丹,给你吧。”
方正摇摇头,道:“吃多了丹药不好,我也不需要。”
郭华点点头,收起丹药,突然灵光一闪,问道:“小方啊,咱们是不是好兄弟?”
方正用力点点头。
郭华哈哈大笑,笑得方正有点发毛,搂住方正的肩膀道:“好兄弟一定得答应我一件事。”
方正觉得有点猫腻,但也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答应你。”
郭华笑得更开心,拍拍方正的肩膀道:“好兄弟,说到做到,不许反悔,我以后可全靠你了。”
方正愈发觉得不妙,便不再搭话。
郭华紧接着道:“我练的功法很特殊,每练一个部位必须先把那个部位打得筋骨尽碎。”他抬起左臂,看着那反复创伤愈合的沟沟坎坎,继续道:“今天我就自己把左臂用石头砸了个稀巴烂,真是太痛苦了,以后就拜托兄弟帮我了,下一个部位是右臂,你拿个大铁棍把我的右臂打折砸烂就行了。”
方正听着他的描述,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不禁打了个寒颤,半晌不说话,最后慢慢道:“我有些不解,你是要我帮你拿个铁棍吗?”
郭华摇摇头道:“是你拿个铁棍打折我胳膊。”
方正困惑道:“那不是伤害你吗?怎么会是帮你?我不会伤害兄弟的。”
郭华大声道:“你打我便是帮我!”
方正问道:“你打我是帮我吗?”
郭华拎起方正的脖领子,切齿道:“你少在这儿装傻,我还不了解你?”
方正依旧很困惑,喃喃自语道:“我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是真了解还是假了解?”
郭华松开他的脖领子,拍拍手,不屑地轻声道:“滚滚滚。”
方正很干脆地转身一溜烟跑了。
郭华抱着双手,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着大声喊道:“你答应了就跑不了。”
方正头也不回,只是脚下一软,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