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些很微小,几乎说不说都行的事情发生在这一天里。
这一天里,贝尔向甘茨警官发去电话,说宋侦探不见了;然后甘茨警官说到不要慌,宋侦探一会就会来警署的,你先过来吧,记得带上达尔。
中午,鲁大师还是不见踪影。
下午,可能能量影响失去了作用,可能没有失去。再说,人都不傻。甘茨警官觉得自己被骗了的想法愈演愈烈。
然后那种曾被点燃的盲目信任慢慢降低,在傍晚重新升高。
这一天,鲁勒和大叔他们一起抓住了四个鬼,从这些鬼的口中还是得不到任何东西,然后这些鬼无不意外地真正不复存在。而鬼的身份,也就是它们曾经的人的身份还是无从得知。
另外,魂,做为人死后分散出的另一种事物。鲁勒他们其实也是可以通过找到魂来知道一些事情,只是他们找不到。
闲余时间,鲁勒在思考杀人狂案件的走向,愈发觉得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太过不对了。实际上更多是因为他觉得这次的抓鬼难度也很高,不是说灭杀难度高,是根本找不到人家,而且不知道是谁。
鲁勒在头痛之余展开无厘头,伸出手指指向大叔道,其实真正的主谋是你吧,想一想吧,抓鬼这件事其实一直是你来主持的,从让我们知道这件事,到进入这件事里的每一次行动都是在你的盘算之中,另外,以我鲁勒对你的了解,适当地在空闲时间里残忍地杀掉几个人是没有难度的,这也是混淆视听的绝佳手段。
非常有理有据的推理,不过是错误的。
然后他被三个同样焦头烂额的人摁在地上暴打。
接着,他在傍晚回到了警署。
又一个第二天,鲁勒一整天在被安排的小区里呆着,看着那个黑硬黑硬的面庞(贝尔),然后偶尔去达尔那里转一圈(达尔被控制在一间房间内),希望可以推算出一些东西来,结果就是在观察了达尔的动作,行为之后,赞叹一下大自然的不公平而已,话说这人都这么丑了,为什么命还这么不好。然后在看那张脸时间太长之后,鲁勒中午需要下很大功夫才能把那副图遗忘,不然的话吃不下去饭。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除了和贝尔越来越熟之外,一无所获。
大叔那边除了偶尔抓个小鬼以外,还是没有任何进展。黑大叔们依旧在外奔忙着。杀人狂这件案子已经淡出,或是早已淡出他们的视线。
为什么?有些事情虽然不曾提到,但不代表它不会发生。气温依旧不变的整个非洲陆地上,倒下的人越来越多,饿死,渴死,高温导致,瘟疫导致。
与这些事情相比,变态杀人狂的案子有些太过微不足道,而且在一直没有产生后续案件的事实下,鲁勒决定还是要先解决重大问题。
11月17日,鲁勒在纠结着要不要在这里释放第三次能力的事情,因为此时在他看来,到了大叔那边,是不使出能力不行了。那么,我定义的释放三次限制怎么办呢?
不得不说,鲁勒有固执和些许的强迫症。
…………
“嘿,贝尔,你在这里写什么呢?”鲁勒中午打算要走掉的时候才发现贝尔已经俯桌写作半天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是在那里不停的写着。
出于好奇的鲁勒走了过来。
“嗯?”贝尔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起初他还不允许鲁勒看,结果鲁勒一‘使劲’,贝尔就听话了许多。
“嗯?灾难同时的丑闻!杀人狂案件背后的阴谋算计!”鲁勒看着贝尔写的这东西,从厚度上来判断,这是在鲁勒没有飞往非洲的时候就已经动笔了的。看着看着鲁勒不禁笑了起来。
也许在鲁勒看来,这是可笑的。但是在贝尔看来嘛……
第一件案子的凶手现在已经被控制,而且误抓的可能已经无限接近于百分百。第二件案子的三个人是没有东西可以隐瞒住鲁勒的,所以他们说第四件案子的凶手也是能力者,那么事实也就如同他们说的那样。那么现在,第三件案子凶手除外,所有凶手算是误抓。
那么第三件案子的凶手能抓对吗?顺便提一下,根据警察与前侦探的那些做法,鲁勒早就想到,他们之前做的那些宗教了什么的推论,在之后的案子中根本没有派出多大用场。或也可以这样说,他们的思路能省则省。
那么来说一说第三件案子的凶手,是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叫做乔。我们无法来判断他这辈子中做的一些事情是否正确,因为有些人在拥护他,有些人在仇视他,拥护他的人为他做不了什么,仇视他的人并不是他抨击的对象,只是在无形的战役中受到牵连的一些人而已。
这个世界里早已成型的不公平的规则,乔这个人就是无法接受。
许多人都可以做到对这个现实的世界释然,乔却无法做到。在他看来,所谓丑恶的东西必须要揭穿,而他的一生,也是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
其实吧,什么是公平呢?公平就是,不公平。
乔无法参透这个真理,所以,他一直在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还人们一个公平。
他在20岁反映过政府克扣物资事件,30岁反映过警署中把有背景的人释放出,找平民替死的事情。40岁反映过……但是这些从来都是治标不治本,一个石子落进海里再翻腾也翻腾不了多大的这种性质,一个人散发出的力量,回馈过来的结果从来都是这样。
而他同时有了不菲的名气,是的,名气。不是有大量人拥护的那种身价,敢于指天痛骂。只是名气而已,让人们知道了有这个人存在而已。不过这让痛恨他的人同样无法下手。
2000年时,这场灾难下的一些人为的不公平,仍然是他要揭穿的对象。而这混乱不堪的现况中,终于有人对他下手了。
其实这没有什么难度,一方是一心钻到牛角尖的人,一方是一心要对付他的人。只要有心,总能一拉一扯的把人和事连到一块,紧接着,定案,处理掉。
而贝尔要做的事情,就是以书面形式把这件丑恶的事情上报上去。……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贝尔怒气道。
“天真,太天真了。”鲁勒攥着那份东西,换了个严肃的表情问道:“首先,我想问问你,你认为你的杜乔叔叔在警署里,算是个好警官?还是坏警官呢?”
“我叔叔充满正义感,他从来不会去讨好上司,因为他有一个理念,自己的辛劳付出,是可以换回应得的东西的。”贝尔道:“别被你看到的甘茨他们现在这个样子迷惑了,灾难以前,那是只会溜须拍马的好吃……”
“行了行了,我现在再问你另一个问题,你认为,谁在警署里面吃香。或是说,谁会在杰克署长死了的消息传出之后,登上那把交椅。”
面对这个问题,贝尔首先在脑海中想到了甘茨那一帮人,然后他才反映过来,杰克署长死了的这句话。
“如果你可以在脑子里快速把你的推论以及刚听到的这个消息分开,我就告诉你杰克署长是甘茨杀掉的这件事。”鲁勒道。
“啊等等,……在没有分开的前提下,我现在脑子很乱。”贝尔捂住了头。
“你是一个大多数时间都聪明且理智的人,你到警署工作之后,很快把自己定到中立地带,不帮亲,不帮优。所以我认为你没有想到的事情,你那个正义的叔叔也同样没有想到……知道这是什么发展吗?你们依旧是无知的忙忙碌碌,比甘茨他们做的多的多,然后看着甘茨他们其中的一员坐上第一把,俯视着你们!
你们这种人啊,是根本斗不过他们的。原因嘛,他们不择手段,心狠手辣。最重要的是,他们,数量太多了。”
此时贝尔已经适应了过来,他道:“那么乔先生就这样被冤枉了吗?”
“可不咋的,你看一下人家做的这局,人家目的不仅是杀他,还要让他身败名裂。就拿案子来说,假如我不曾出现。这件案子现在对外是不公开实情,那么这件案子没有再出现死人的情况下,他们会不会公开呢?当然会,到那时他们会取得人们的这样一个看法:为了不影响人们本就艰难无比的生活,警方独自承受着这恐怖的案件。
如果这件案子还有后续,就是说还会死人的话,他们依旧还把这件案子掩盖成只有一个死者的样子,继续把凶手胡乱指向这个人,那个人。说不定因为你的这份报告而指向你。而这,平民们都是属于不知道的。”鲁勒轻蔑地笑了一下:“那么乔,无非就是莫名地消失或是突然名声大作成为杀人狂中的一员。你能把一个人玩弄成这个样子吗?如果不能的话,你怎么和他们斗。”
此时鲁勒的脑海中除了目的这两个字一直在脑中盘旋之外,还在思考,甘茨他们面临这次案件时,究竟是掩盖真实走向之后,才想着要消灭一些想消灭的人呢还是,一开始打算要掩盖的时候就想着要消灭一些人呢,这两点可是天壤之别。
“这不公平!”
“可是这些是你改变不了的,想一想,一个在警署里保持中立这种被无视的处境里的,还有着略被看低的你。你写的东西有多少人会看到。会不会被甘茨轻轻一压,就廖无音讯了呢。然后你就被……”鲁勒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对了,宋侦探。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可不可以改变一下,求求你了!”
“哎~taxi~”鲁勒突然莫名地喊了一声。
然后,大叔就出现了。
“能不能帮我个忙?把他的记忆稍微做一下修改?”鲁勒道:“最好把性格也改改,别这么固执。”
“我很忙的!”大叔道。
“你干不干?”鲁勒威胁道。
……
大叔走后,看着呆呆的贝尔,鲁勒道:“一个人是改变不了什么的,这点我希望你可以清楚。”然后他看向前方:“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冥顽不灵的家伙存在的,如果你现在还执意要这样做的话,”
他看向贝尔,把书面递过去:“顺便把刚得知的下属谋杀上司这件事也写上去。”
得到贝尔的回应后,
鲁勒把这份书面撕了个碎末,扔向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