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票票,求收藏啊~~~~~
——————————
隔天一早,子箐换上家里的粗布衣裳就出来了,喜鹊在门口等她,与她一同往后厨去。
她才来识路不多,喜鹊昨晚自告奋勇的说要带她走一趟认认路。
可怜小妮子起了个大早,一路打着哈欠,手上拽着她,小脑袋瓜还一点一点的。
为了醒神,子箐让她给讲讲这后厨的事,恰好伴着晨雾,瞅瞅那葱葱郁郁的树木,赏赏那诧紫嫣红的花草也是不错呢。
喜鹊揉了揉眼睛,想想也是,便与子箐说了起来,其实后厨没啥难心的,就是作息没个准点。
平日无事倒是闲在,无非做个三餐饱腹,要不就是主子想打个牙祭吃个宵夜,起个小灶忙活一阵罢了。
不过若是碰到府上摆宴啥的,那是恨不得多长几双手来,过府的宾客时多时少,可后厨就那么点人儿,当真忙起来可是要累死个人的。
子箐听着应着,忽地想起来前儿在马车上,孙婆子说起后厨那个管事,便问喜鹊,她是个啥样的?
话到这儿,喜鹊倒是来了精神,眼里敛着不少恨意,嘴里发狠道。
“后厨的管事婆子是张孟家的,是大太太娘家的一个表亲,这婆子惯是个坏了心肠的,谁人进了后厨,对得喂她一口,要不头几天指不定把你怎么蹂作!”
子箐看着喜鹊,竟不知她会如是说,默默走过一段游廊,没有半句话出。
她自小虽说病着,但有爹娘陪着疼着,倒不觉得日子难过,可昨晚姐妹谈心,喜鹊说她自小卖身沐府,在后厨摸爬几年,那张孟家的又不是善茬,真不知她当时受了多少苦。
喜鹊见子规发愣,自个儿把话说重了,让子箐有了悸怕,忙说。
“姐,你也别太担心,那张孟家虽是个坏,可脑瓜子并不糊涂,昨个儿云雀姐来传话,说姐你可以继续住在别院儿里,不用跟后厨那些粗使婆子挤小间,兴许过不了多久还叫你回屋伺候,就这一点,那张孟家的也不敢过分!”
喜鹊一般在私底下都会叫她“姐”,人前便加上名字,然子箐并不是如她所说的那般。
子箐自是明白喜鹊的担忧,她握住她的手,说她能从后厨争到前院,当真是不容易,想来自己以前是小瞧她了。
如今见喜鹊性子率真,并无虚情假意骄躁扭捏,可见是个好女子。
喜鹊被夸,羞涩地抿了抿唇,只说若不是四少,她还指不定到多会儿才能熬到前院伺候呢。
子箐听了一顿,狐疑的挑起眉头,就那个四少,他能有这好心?
喜鹊看着子箐的神色,想是会错了意,说她也是没想到,府上的四少会可怜一个粗使的小丫头,禀了老夫人把她留在身边伺候。
说着,喜鹊又伤感了起来,“早年四少出游,风餐露宿十余月,若是有带上喜鹊在旁照护的话,也不会叫四少的身子……”
喜鹊很是悲戚,大有悔恨自个儿当初,为何不跳上马车随君而去的意味。
子箐听着一脸淡然,合着那家伙是出去游山玩水把自个儿身子搞坏的,到底是富家公子,当真弱不胜衣!
这会儿过了前院,子箐便没再寻喜鹊闲唠,而是沿路走沿路记,她总不能老喊着人家给她带路么。
顺着游廊走了一段,出了树园子,等到地界宽敞了,喜鹊又带子箐她走上一条石板小道,来到了一处院落。
寥寥笑语伴着飘渺炊烟,从这个独立的院子飘逸出来。
这个子箐倒是喜而乐见的,自打十来天前进了这个沐府,她就再没瞧见过铁锅土灶,这会儿搁门口杵着,让她感觉就跟在鱼沟村里似的。
喜鹊带着她进去,却只到外室就站住了脚,抽出帕子捏在手里,冲里喊了一声,“张嫂子可在!”
子箐趁着这会儿打量起四周来,后厨这有两进门,头一个,就是子箐与喜鹊现在站的地方,左右分别起了四个水槽子。
她边上的这个估摸着是择菜洗菜使的,槽子里还留有几片菜叶子。
往里紧挨着墙边是一溜子锅灶,有四五个大锅咕咚咕咚熬着粥,还有三个驾着十来个大蒸屉堆得老高,也是徐徐冒着热气。
锅灶前是个半个人高的木台子,上头放着十几个案板,二十几把菜刀片子,有三个小姑娘正把成摞成摞的盘碗碟子放到上头。
最里边有个小单间,估摸着是柴房,有个两个婆子正往里提溜出几捆子柴禾。
再往旁还有几间挂着门帘的屋子,中间那个门帘掀起,一个穿戴好的婆子打着哈欠出来。
“这一大早的,谁喊……哎哟,喜鹊姑娘,今儿咋有空过来了,这烟熏火燎的可别脏了姑娘的绣花小鞋。”
张孟家的瞧见是喜鹊,忙顺手扯了个围腰过来,精明过头的脸上堆着笑,说着好话。
喜鹊冷着张俏脸儿,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张嫂子这话我爱听,且多说几句叫我乐乐。”
张孟家的脸上一僵,嘴角咧开的笑都快挂不住了,可到底还是忍了,她是不想一大早就闹得心里不痛快!
喜鹊脸上却越发得意了,不过念着子箐还在这儿,也不逞口舌之快,直与张孟家的说道。
“得了张嫂子,咱往后有的是时候闲唠,前儿你不总说手底下缺人手么,老太太把她屋里的给你拨了一个来。”
子箐没成想喜鹊的话锋一转,一下子就说到自个儿,不免愣了愣神,随后回过味来,直招呼了张孟家的一句,“嫂子好。”
张孟家的也顺坡下驴,又笑了起来,却无一点意外,“哎哟,这敢情好,到底是老太太屋里的丫头,这小嘴儿就是会来事儿。”
喜鹊笑哼了两声,佯装生疏的跟子箐说了两句就走了。
人儿前脚出了院子,张孟家的立马冷下脸来,瞪着外头暗啐了一口。
小蹄子还真以为自个儿攀上高枝儿了,且等爬上四少的炕头再来得瑟不迟!
子箐虽不知晓张孟家的在寻思啥,不过瞧她那副样子定然不是啥好的,她清了清嗓子,挽起袖口,“张嫂子,我该干个啥?”
张孟家的收敛狠劲儿,回头瞧着子箐,上下打量了子箐一番,见她身上没有个值钱的,直哼哼了声,却也不为难她,到底是有所顾及。
可当她把手上的围腰系上,心思转了几转,瞧这女子长得一般,少了股子机灵,想是不讨老太太的欢心,不然也不会叫打发了到这儿来。
张孟家的是打定主意要从子箐身上舀一手的,她系好腰带拍了拍凸出的肚子,语气平淡,“且不忙啥,你既是到后厨干活来的,怎不绑个包袱一并过来,一会儿要忙起来,可没功夫叫你回去收拾!”
子箐想起喜鹊早先在路上跟她说的,便扬起笑,直说了,昨儿她是收拾好来着,可末了老太太差了云雀过来,说还让她在别院住着,也省得搬来搬去的麻烦。
张孟家的一听,琢磨着又扬起笑脸,“是了是了,改明儿老太太又想起姑娘你的好,说不定又把你招了回去,不收拾好,省的以后麻烦。”
子箐只管笑着,也不明说,自个儿是惹了四少才叫赶到这儿做工,嘴里只道是借她吉言了。
张孟家的乐呵两句,“那成,你今后就跟着到案台切墩配菜,我喊个人带你,哎,刚你说你是河沟村,正好,那丫头也是你同村来着,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