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泽变得更忙了。我认为,他的忙有客观因素,也有很多的主观因素。
娘家妈妈在这里,我和妈妈每次吃饭聊天有说有笑,他则闷声不响。
我有过那种被边缘的感觉,所以每次吃饭都会特别关注他,看到他安静下去了,就会故意去找他聊一会。可对我的引导,陈中泽似乎并不领情。每次都是“嗯嗯”两声算是参与过了。
时间久了,我觉得,陈中泽变了,变得不是那么在意我的喜怒哀乐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是蓄意假装地去忽略妈妈和我的感受。
以前,陈中泽怕我,这个“怕”字,不是真的怕,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解释为爱和尊重。两人个都是对方的初恋,走到一起。买房买车,结婚生孩子,都是靠两个人自己。陈中泽说,他对我有一种感谢。家里钱这么紧张的时候,我反对归反对,还是把钱挤出来帮老家造了房子。而且我对父母重来没有不尊重,不顶撞不回嘴,听不下去,最多自己回房间。
可现在,或许是在一起时间久了,渐渐的进入了所谓的婚姻的七年之痒,我发现这种“怕”现在没有了。取而代之是心里的漠然,包括对父母和孩子。
“你老婆现在就是甩手掌柜啊。”婆婆在电话里就我产后复出后经常性的加班做出结论,“眼里根本不心疼老人。现在我在这里帮你们带孩子,你忙,正常,你是男人。我忙个什么劲啊,一个女人,家里先不管好,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现在的媳妇,真是!”她那个大嗓门,让在旁边的我能清楚地听到她的不满。
陈中泽这时候一般都会看我一眼,然后抱着电话换个房间和他妈解释:“都是要上班挣钱的,都想让家里过得好一点……”
然后我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我知道,婆婆的中心思想没有变:班是要上的,孩子也是要带的。
“女人生个孩子算什么?一个型没有。女人不能太娇惯,别人看到了就会认为是你陈中泽无能!”我顾意慢悠悠到客厅倒水,果然听到婆婆在电话里教陈中泽怎么对我。
我咳嗽两声,提醒陈中泽和电话那头的婆婆:我能听到。
也许真的是婆婆的唠叨起作用了。时间久了,陈中泽也开始觉得我晚上的自习确实是太占用时间了,课也排得太散了。
他提出让我以“家有幼儿需要照顾”请辞晚自习的课。关于排课,我时常早上上两节,中间间隔空一节,下午又要上两节。“这样一整天都耗在学校里了,你可以和教务主任提提看,都集中到上午或下午。多带带孩子,孩子才能和咱亲。”
虽然我知道这肯定有婆婆的作用,但陈中泽话说得也没错。以前孩子天天归婆婆管,有时候我去抱的时候,孩子和我感觉不觉得特别亲昵。现在虽然是妈妈在,但能换换手,还是换换吧。
我感激地看看陈中泽,他在中间也难处。这么些年,这么努力地工作,也不容易。我得站在他的立场多想想。
日子一天天在过。孩子在渐渐长大,可我和陈中泽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两个人之间的眼神也越来越少,似乎已经绝缘。有时候我看他的时候,他不是在忙着看手机电脑,就是自己跑出去运动了。
吃完饭我带孩子,他看报纸看新闻。
以前,陈中泽和我两个人过得完全是西式的爱人相片模式:烧饭的时候,陈中泽常会从身后抱着我,我回头就会给他一个亲亲;坐在沙发上,我把脚架在他身上也是常有的事。
自从老人来过以后,我们从来没有过什么亲昵行为了。特别是婆婆在的时候,陈中泽尽量避开了在家里让我太亲近自己的坏毛病。“噘嘴求亲亲的举动是不端庄的表现。”
此外,他还忽略了我的其它诉求,诸如拿尿不湿,递毛巾,倒水之类的。他不希望自己在在我眼里,就是这个家里的waiter。
再以后,他开始不再抱着我睡觉了。“隔壁睡着妈妈,经常性的床第之亲多少会有些动静,这对老人不尊重。”妈妈曾不只一次地提醒他“男人的精血比鲜血还贵重,不能撒着欢地乱来。以后老了后悔就晚了。”陈中泽猜想,她肯定是听到或看出了什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现在娘家妈妈在,我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晚上,我换上了半透明的内衣,只等着陈中泽洗完进房。
陈中泽洗漱完毕穿着睡衣开门进房,看到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就知道我有什么想法了。他顾意没有往床上看一眼,假装没多大兴致似的帮我把掀开的被子盖回。自己则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装什么呀!”我从被窝里不识趣地慢慢往陈中泽的方向挤。
陈中泽只得冷冷地说:“进去点儿,你一人儿占了一张床。”
我则娇滴滴地哼着,“你都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同?”
陈中泽继续看着书:“没什么不同啊。”
“你看。”我快速地掀开被子又盖上。
陈中泽假装淡淡地看一眼,但似乎并未被激发出什么男性荷尔蒙。
“你搞这么香艳干什么?有什么企图?”
“我能有什么企图啊。”我盯着陈中泽,“都说夫妻关系是需要浇灌的和用心经营的,我们好久没有那个了。”
“是蛮诱惑的,可是我明天早上有个会。太累了,下次,行不?”陈中泽赶紧找理由搪塞。
“这要放在以前你早生吞活剥了我,现在还累了?”我气呼呼。
“你得容我有点思想准备,先酝酿点情绪,突然这样****相对,我羞愧。”
“你装什么君子?”
“不是,是我状态没上来,我怕你嘲笑我。”
“我们都多久没一起鸳鸯了?你妈在这里一年了,我们都没有好好做过。”
“下次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上班。”陈中泽打着哈欠,带着倦容,躺下说,“老婆,你就饶了我吧。我今天真是累得不行,明天一大早还有一个会。我满脑子都是工作的事,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哪里肯依,摸摸索索地继续努力。
陈中泽则翻了个身,僵硬着身体抗拒着。
“我的身材还是不错的吧。虽然生过孩子,但没有一点臃肿,胴体光洁忽隐忽现。”我顾意用话语挑逗他。
“唔。”他似答非答。
“那,要不要造访一下?”我接着挑逗。
长时间的沉默……
“睡吧,晚了。”陈中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