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告辞了妹喜,来到伊尹处,就道:“伊相,今听到一可靠消息,夏朝将要攻打缗国,缗国是我商国的邻国,并已归顺我商国,这如何是好?”
“啊!有这事么?这一消息,对我商国来说,非常重要,你速速回到商国,将这一消息告诉汤王,及时采取应对之策才是,这里的一切,暂由我一人应付。”
“那好,事不宜迟,我马上就走。”
“你应打扮成商人,离开夏都。”
“好的。”周凡走出夏宫,来到夏都的东市,整个夏都虽是一片萧条,但偏隅东市一角,尚见繁华,各种珠宝服饰,样样都有。周凡见到一套西域商人的服饰,就道:“这套衣裳要多少银子?”
“三十两白银。”
周凡就将衣服在自己身上试了试,还算合身,就付银买下。
他又来到马市,看见一匹的乌嘴马,一看这是一匹好马,可能价钱不菲,就道:“这马最底要多少银子?”
“最少也要三百两。”
周凡一听,这三佰两白银贵是不太贵,但自已没带这么多银子,只有金条数牧。就道:“我没带这么多银子,只带一牧金条,行不行?”
“你拿来看看。”
周凡从腰袋里拿出一牧金条,递给马商,马商左看右看,并拈了拈份量道:“论这金的成色还行,但这份量似乎少了一些,能不能再加些银子?”
周凡有急事在身,也难得与他讨价还价,又从衣袋掏了些碎银给他,道:“这可行了吧?”
“行了,行了。”
周凡便顺手将马牵了,将行礼放在马背两旁,一跃就上了马。开始那马很不耐烦,奔了几下,周凡勒住缰绳,这马还算听话,再也不跳了,顺从地走着。
周凡一番乔装,来到夏都城门口,守卫一见是个西域商人,也没过问,就顺顺当当地出了夏都。
周凡无心欣赏一路风景,策马奔跑。他翻过一坡又一坡,跑过一程又一程,来到一个高波上,他顺着下波,奔了一段路后,发现前方的路上及周围堆放着什么东西,他靠近一瞧,那不是别的,全是一个一个的人尸。他不得不下了马,只见有的头被斫了,有的被剑剌在胸怀,有的那伤口还流着鲜血……血流遍地,残不忍睹。他们中有男人,也有女人,他们的服饰很有特色,好象在那见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他用手摸了摸一个人尸,身上还有些热,他就知道他们是刚死的。一具尸体的脸正朝着他,他看着那人尸的脸有些面熟,他就想过去再仔细地瞧一瞧,他突然想起来了,他就是有施谷的老洪。周凡立刻想到有施谷出事了,难怪刚才看其服饰在那见过。自已策马飞奔,莫非已来到华山脚下了。他没再多想,就一把将老洪拉起,边摇晃边一个劲的喊道:“老洪!老洪!”。说来也巧,老洪被他这么一摇一晃,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周凡见他醒来,又一个劲的叫道:“我是周凡!我是周凡!有施谷道底出了什么事了?”
老洪看着周凡一会,他仿佛想起来了,就道:“你是……周凡?有施……遭到……夏兵……击,快救……谷主她……”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完了最后的一番话,并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周凡连呼数声:“老洪!老洪!”,但老洪再也没有回声了。此时周凡脑海里想起了夏王桀与赵梁在夏宫门外的一段对话“……寡人想在山谷里建一座宫殿……”“……赦免合利他们的死罪,正派他们去寻访山谷建址……”“……东部华山山谷最为佳。”莫非就是合利他们寻建宫地址,来到有施谷,就将有施谷选为建长夜宫的建址了?不容多想,救人要紧。为了不让合利他们认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用黑色布帛蒙上眼的下方,迅速上了马,朝老洪所指的方向奔去。
周凡又翻过一个高坡,奔跑了一会,他就看到一群夏兵正围着两个少女,就好象一狼群逗着二个小绵羊似的,说着一些下流不堪入耳的话。
“合利将军,这谷里住了这么多漂亮女人,我们杀的太多了,不如将这两女人带回去献给帝王享用,感谢帝王不杀之恩。”
“是的,我正有这个意思,如帝王不要,我们就献给赵大人,如赵大人不要,就要轮到我合利了,哈哈!”
“到那时,那大红的给你,那菊黄的能否赏给部下?”
“当然可以了。”
“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残暴兵,我们在有施谷与世无争,生活了那么多年,你们天王偏要选我们谷作为他的建宫选址,并将我谷赶尽杀绝,老天会惩罚你们的。”身穿红色衣服的少女怒道。
“你看她生气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不如现在,就让我们将她们给挷了,给你哈利将军先享受,然后,再让弟兄们享受。”
“哈哈……”这群夏兵象疯子一样的狂笑着。
那红衣少女听了这番污辱之言,不堪忍受,便举剑横刃颈部,想一死了之,身着黄衣少女哭泣道:“谷主,你千万不能!……”
在这一线之际,周凡跃出马背,空中发掌,将那红衣少女的横剑振落下来。他来到她们中间,以迅雷之势,抽出轩辕剑,一招横扫千军,围着的兵士个个倒下。夏兵见此,就知遇上高手,人人都感自危。周凡趁机带红黄二少女,杀出一条血路,三人骑上马向东奔去。合利他们也没敢再追。
周凡坐在马背的中央,前面是那红衣少女,后面便是那黄衣少女,那黄衣少女紧搂着周凡的腰,生怕马跑的太快,掉入马下。周凡带着她们一路狂奔,红衣少女想着,刚才这一幕,象做梦一样,真是绝处逢生。但她又不知这救她们的人是谁,她感到他那强有力的膀在她面前晃动,不由触动到她的胸部,她似乎感到有一种莫名熟悉。但她还是认为他是在有意的戏弄她,她掘犟想推开他的膀子,并问道:“敢问阁下是谁?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你为何又要救我们?”周凡在马上不便答话,怕一时疏忽,从马上掉下。
红衣女没听得周凡答话,又道:“你将我们放下,我们死活不用你管!”
黄衣少女听到红衣少女所说的:“你将我们放下,我们死活不用你管!”,她就不由的松开了抱在周凡腰部的双手。周凡一想这马快似如飞,如她松开双手,就有可能摔下的危险,他回头看了看,不料那蒙的面纱被那劲风吹落,那黄衣少女便见到周凡的庐山真面目。她惊奇地叫了一声:“周凡大哥!谷主,他是周凡大哥!”
红衣少主一听是周凡,差点晕到在他怀里。
“菊花,你向后看一看,夏兵是否追来?”周凡道。
菊花回头看了看道:“夏兵没有追来,我们已经安全了。”
这时,周凡才勒住缰绳,将马停下,自己先跃下马,再将她们一一扶下。周凡见到谷主,就道:“周某刚才只是一心赶跑,没有答谷主的话,请谷主恕罪!”
“你有何罪?是我牡丹,罪孳深重,没用,没保护好族人,使族人都死于暴兵的乱刀之下,我真想一死了之,以谢族人!”牡丹说话虽刚,但惭愧,委屈等一起涌向心头,泪珠一串一串的向下掉。
“谷主,不可太悲,夏朝造孳,天诛地灭,只是个时间问题。”
“我现不是什么谷主了,谷也没了,人也没了。就存在我和菊花,岂能再称谷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凡虽知道一些线索,但只过是猜测而已,他想他的猜测能从她嘴里得到肯定。
牡丹就将他走后,谷中发生之事简略道出。
周凡走后,那谷中之水,时涨时降,她们只能让仙岩洞暂且开着,而没阻上,为的是洪水涨时将水从洞中排出。就在这时,合利带着几个夏兵从仙岩洞突然出现,说他们是天朝之兵,要见谷主说事,谷人因没见过世面,不敢违拗,就将他们带到谷主处,合利道:“我们是天朝派来的,征用贵谷建造宫殿,请你们速速离谷。”合利用天朝说事,为的是恫吓牡丹。
牡丹道:“我们世代住谷已有多年,与世隔绝,不受你说的所谓天朝管辖,我们从没听说过什么天朝。天下之大,无人居住山谷到处都有,你们为何偏选我谷?”
“此谷是经占卦所得,此处建宫,最为吉利。”
“此谷我祖祖辈辈经营多年,我们不可能离谷。”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回禀天朝,另选谷地了。”说罢,合利等人就扬长而去。
听他们说另选谷地,牡丹便没把这事再放心上,谁知,没过几日,他们趁其不备,领兵来犯,牡丹仓促领着谷人奋起抵抗,但她们那里是夏兵对手,抵抗一阵,纷纷败下。他们对谷进行烧杀强掠,牡丹不得不带了一班谷人杀出谷去,没想到他们紧追不放,牡丹他们孤立无援,谷人为了保护谷主牡丹,纷纷倒下,最后只剩下牡丹和菊花二人,并身已负伤。这时周凡才看到她俩都有血伤,但没生命之险。
周凡听完牡丹的悲愤的叙述,痛心疾首,心想这有施谷的灭绝悲剧,与他要求打通仙岩洞有关。就道:“难怪当初想打通仙岩洞时,曾遭奶奶和你的反对,看来是我害了你们。才造成了这一悲剧。”
“这也怪不得你,事事难料,我这一支母系族,从此就消亡了,我愧对祖先。”
“牡丹,你也不要太自责了,更不能轻身,你记得奶奶临死前说过的话么?‘世道在变,如有一天,母系确不能生存于世间’,看样子她老人家早已预料,今日看来,也不足为奇了。你和菊花现有没有什么打算?”
“有施谷我们是回不去了,有施国也不知在那儿,现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牡丹含泪道。
菊花道:“谷主,你放心,有我在一天,我就侍候你一天。”
“不如这样,如不嫌弃,你们就跟我走,到商国去。商国汤王是个很开明的人,天下已有无数仁人志士都投靠在他的麾下,他是唯一能领导商国与夏朝,也说是合利等人所说的天朝,能抗衡的国家。如时机成熟,定能推翻夏朝,到时候你们也能为牺牲的有施谷人报仇血恨。再说你们有伤在身,再去找有施国,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我又有要事在身,要去商国服命,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世间混乱,如遇不轨之人,加害于你们,那又怎么办?”
“你已从夏兵手中救下我们,我们已是感激不尽了,岂能再麻烦于你。”牡丹收下眼泪道。
“牡丹,你难道不记得救过我的命了么?我救你们是应该的,我就恨自己来得太迟,没有挽救有施谷。你是我师黄扈唯一血脉,并奶奶临死前,也将你托负于我,你们身负重伤,这时我岂能不管你们,请你们速速跟我上马,去商国。”
牡丹听了周凡这一说,悲感交结,眼泪又涌了出来,泣声道:“那我们这能这样了。”
周凡听到牡丹同意,就马上将她们俩扶上马上,向商国奔去。
她们来到商都,直奔王宫,卫兵见到周凡统领来了,就帮忙将俩位姑娘扶下。周凡叫一卫兵,速去叫太医到他寝室,他就将她们先带到了自己的寝室,待安置妥当后,就到了宫殿,汤王正与大臣们在开会,他就叫侍从通报一下。
“去夏朝的周统领回来了,有急事禀报!”
“叫他进来。”
周凡进宫殿。
“微臣周凡,拜见汤王。”周凡道。
“免礼,周统领一路风尘,从夏都赶来,有何急事?”
“汤王,微臣在夏宫听到确实消息,夏朝马上要派兵讨伐缗国。
“噢,有这事?”
“缗国是我商国的邻国,并已归顺我商国。听到此时后,我立刻和伊相商议,伊相让我速速回来,将这一消息禀报汤王,请王速速作出决策。”
在朝大臣,象炸了锅一样,议论纷纷。
“趁着各位大臣都在,这事如何是好?”汤王道。
终古问道:“请问周统领,夏朝为何事要讨伐缗国?”
“据说,夏朝向缗国征粮,缗国拒绝了它,夏朝就怒不可遏,就要攻打它。”
“缗国这几年,受了旱灾,稞粒无收,全靠我商国接济,要他供粮,那实是不可能了。”汤王道。
“不如我们替缗国交了粮食,省得夏朝来动干戈。”微上道。
“夏朝贪得无厌,夏朝明知缗国受灾,还来逼粮。这次替代交粮,下次又来要,那又如何是好?再说我商国虽为富饶,但近年来,资助各诸侯的开支盘大,国库吃紧,微大人所言,不能苟同。”商海道。
“以商大人的意思怎么办为好?”汤王道。
“我想我商国直接派兵到缗国,与夏兵打开战。”
“这不可行,我商国还没到跟夏朝公开宣战的时候,再说我们派出伊相,辅佐夏王,与之自相矛盾。”汤王道。
“汤王,我到有一个两全之策。”周凡道。
“什么两全之策,说来听听。”汤王道。
“不如我商国将兵士,穿成缗国兵士的铠甲,化装成缗国兵士,到缗国去,与夏兵作战,这一方面避免了商国与夏朝的直接对抗,另一方面,我们可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夏兵的军事实力。”周凡道。
“周统领这一计策,既使我商国不需替缗国向夏朝纳粮,又能避免我商国与夏朝直接交锋,所谓的兵不厌诈,这确是一个两全的好办法。”终古道。
“臣认为,周统领此方法欠妥,如我商国与夏朝交战失利,那将如何?”微上道。
“如真的到了那时候,我们只能将兵士退回商国,再作打算。”周凡道。
“所派兵士,如战败退回商国,给夏兵知道了,不就是明显将我商国推向与夏朝的对立面。”微上道。
“夏军怎知道战败退回的兵士是我商国兵士?夏军只知道了我商国收留的是缗国兵士,这也不至于使我商国与夏朝对立,这洽说明我商国是人道的,仁义而收留了缗兵。到那时再向夏朝替缗国纳粮退兵,也不为迟。此举被各诸侯听到,可更佩服我商国的大义了。”周凡道。
“直接替缗国向夏朝纳粮,会引来夏朝的贪得无厌。如象周统领所说的那样,将我商兵扮成缗兵,与夏兵交战,能探夏兵的虚实,这是最能体现孤之心。及时一时失,我商国再替缗国向夏朝纳粮,这明而堂皇地表现了我商国的大义,而进一步暴露了夏朝的***我意已决,按周统领办法去做。但谁是最为适合将领人选,大家不妨再议一议。”汤王道。
“既是周统领提出的建议,那就叫周统领去,最为合适。”微上道。
“不知夏朝是那位将领?是否能认出我。”周凡道。
“是的,如夏兵将领认识周统领,按计策,一旦交战,却被认出,确是不妥。”汤王道。
“报缗国来使求见。”侍从道。
“快传!”
缗国使者匆匆进殿,跪拜道:“缗国使者白之,拜见汤王。”
“来我商国,有何要事?”
缗国使者道:“禀汤王,夏朝逼粮军队已到缗国边陲,我国君特派小臣来向汤王求救。”
“有多少夏兵?”
“大约二千。
“夏将是谁?”
“蒙良。”
“周统领,蒙良你是否认识?”
“不认识。”
“好,传孤的命令,按我们商定之法,率三千兵士跟缗国使者快速进入缗国。”
“微臣领命。”
“汤王,还有另一事,臣在夏宫得到消息,迎取有莘国公主时,所出现的刺杀汤王一案,实是由夏朝所为,与有莘国确是无关,这里细节以后再慢慢禀明,如两国要能消除误会,重修和好,那就太好了。”周凡道。
“这事孤早有预感,但此时听你一说,那就更明了,孤会处理好这事的。”汤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