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酒席拉开,周凡坐在黑复左边,黑单坐在黑复的右边,黑单道:“周公子,如我没记错的话,应有一小孩跟随,那小孩到那去了?”
“不会给寒东那班人捉去,给他们的魔头吸血去了吧?”黑复道。
“不满你们说,那小孩就是我在他们的手下救的,我已将他交给他的父亲,应该没事的。这次我受寒东那班人的追杀,也与这事有关。”
“那天,小孩是所念诗句,是否真的武功秘……”还没等黑单说完,就被黑复打断道:“哎,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喝酒,吃菜。”黑复不愿提起那比武输败的往事。
黑单见此,也不复再提,就举起盅与周凡喝酒。周凡也不复回答,就举盅相迎。
“敢问寨主,在我厢房隔壁的两位,是何事来到这里?”周凡没用“被抓”这两个字向黑复提问。
“唉,你说的是他们俩,他们是在我回寨前,在一江南小镇遇上的,他们摆下了一个比武招亲的擂台。这比武招亲,有点特别,这擂主之人,不是那少女的,而是那老男刘来,他有些疯癫,自命不凡,口吐狂言,说什么有人只要能将他打败,他就将他家什么关心,就是那个少女嫁给他。我从那过,本无心打擂,但一看那少女关心,美如天仙,温文尔雅,就此将我吸引,我跑上擂台,就与刘来一争高下,开始刘来还行,与我斗了几个来回,不分胜负。后来,我忽然发现他不比先前,手脚发软,不能聚气,气从肚里统统流出,连放出一串大屁,他吃我拳,就倒落在擂台上。那姑娘见此,一个劲叫喊道什么:‘来伯,来伯’的。我无意伤害他们,就叫手下,将他们带回山寨中。我原本等那刘来好些后,兑现诺言,就将那关心娶了,可那刘来却疯疯癫癫的说什么,那次比武不能算,他输是因他旧疾复发所造成的。这成婚之事一拖再拖,直到现在还没个结果。”
“这成婚一事,来不得半点免强。”周凡又喝了一口酒道。
黑复看了看周凡,然后道:“这话确实不错。但这是他们自摆擂台所认的,这其能儿戏?”
周凡想了一会,脑子一转便道:“如寨主能信任在下,我作为寨外人,不妨去帮你问明他们有什么隐情。或许能解其结,成全这一好事。”
黑复听了周凡这话,笑脸道:“如周公子有这能耐,帮我这忙,我山寨定是感激不尽了。”
周凡独人来到刘来和关心两厢房间的过道,他俩都没在意,关心倒在一旁,似乎睡着了。刘来见有人来,没看是谁,就一个劲的道:“那比武不算,那不能算,是因我旧疾复发才输的,如我不发病,怎么能输呢?”
“来伯,你看我是谁?”周凡低声地说道。
刘来抬起头来一看,是周凡,既兴奋又犯愁,就高声道:“你这臭小子,怎么也来到这?”
周凡急忙道:“嗾……小点声,寨上人都不知道我们曾经认识。”
“我们落到这里,还不是为了你。”刘来瞅着周凡道。
“怎么是为了我?”周凡好奇地问道。
刘来压低了嗓声道:“想当初你突然不辞而别后,关心非常想找到你,出了三苗王府,到处寻找,没你线索,一时心急,就在一小镇摆下比武招亲的擂台,想借此引你出来,好叫我来教训教训你那天逃婚的事,没想到没引到你,却引来了这黑复,他与我在擂台斗了几个回合,我突发旧疾,被他打败。他现硬要我们兑现诺言,娶我家关心为妻,这可怎么办?”
“这事却是有点难办。”
“那你到这来,是来看我们笑话,还是来救我们的?”刘来没听到周凡说出来此之目的,就急切道。
“当然来救你们的。”
“关心,关心,你别在睡了,你看是谁来了?”刘来一听这话,就急呼关心快醒来。
关心本来为这比武招亲之事发愁,几天没睡好,很是幸苦,一觉睡起,尽不能很快醒来,但周凡与刘来的对话,到也迷迷湖湖听到。被刘来这么一叫,惊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一看,是周凡站在那里,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关心踉跄地爬起来。
“关心你没事吧?”周凡见关心已醒就道。
“周公子,是你么?真是你么?这不是在做梦吧?”关心怀疑道。
“是我,周凡。”周凡答道。
“你怎么来了?是否找我们来此?”关心急问道。
“这说来话长,但山寨中人并不知我们曾经认识,只是黑复叫我来劝婚,我就见此机会来此,与你们相会。因此我们只能仍装着不曾认识,以防被他们识破隐情。然后见机再想法脱身。”
关心把手伸了过去,周凡也紧握住她的双手,情意绵绵,深情之话,尽在不言之中。关心面对周凡,深受委屈,就轻声道:“那天,你怎不辞而别?”
“这又是一言难尽,以后我会慢慢的告诉你们的,眼前只是想法逃离山寨。”
“只因找你心切,是我一时糊涂,依了来伯,搞什么比武招亲,才造成这一后果。”
“我看这事,你不如暂且答应他的婚事,赢得自由,见机行事,再作打算。”
“你也如此说,太让我失望,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事么?”
“我不会让他娶我家关心的,那比武不能算数。”
周凡停顿了一下,他看到关心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他很懂关心的心事,说道:“关心,我周凡一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但有一点,你们要和我合作,否则,这事是不能成的。”
“合作,当然合作,只要能救我们逃脱,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好说。”关心道。
“我还是那句话,暂且答应。”
“这等于没说,这既答应他们,还想救我们逃脱?这事不成。”刘来急道。
“我是说暂且答应,又没说马上要关心嫁给他,答应后,要尽量拖延结婚时间,再想办法逃脱。”
“这我怎么没想到,先答应他们,然后就能自由,见机逃走。这办法好,这办法好。”刘来笑道。
“这事我看也只能这样了,你去告诉寨主,我答应他的婚约,不过我有约法三章,第一恢复我们自由。第二,婚娶日由我就选定。第三,在婚娶日前,黑复不能接近我,以防万一。”
“好。你们只要在他们山寨人面前不反对婚约就行了,先不能对黑复说这约法三章,我自有安排,我要以我的方式,向黑复禀告,盼我们共同努力,早日逃离。”
“好的,我们一切听你的。”
“没想到,你这周小子,还有这么多歪歪点子,我刘来怎么想不到。”
周凡出了他们的厢房过道,来到山寨议事厅。黑复、黑单等人都等着周凡的消息。他们一见到周凡就问道:“怎么样?”
“嗨,难呀,那关心的姑娘说他们现在在山寨,就象牢犯,那象相亲的贵客。她反问道:‘娶亲有这样子取法吗?这不是娶亲,这是在逼婚。’我看也是的,你们把他们各锁厢房里,不得自由,怎能取得那姑娘的芳心呢?”
“这不是怕他们跑么?”黑单道。
“我看你山寨把守这么严密,他们怎能脱逃?况且我看那姑娘是举止文雅,只会弹琴说诗,不会武功,就是那刘来想逃,也要带上那姑娘,能逃得了么?”
“周公子,说话在理,是我一时糊涂,将他们关押起来,不如复他们自由。”黑复道。
“寨主,这就对了,这****之事,只有用真情打动,方能解开心锁,赢得芳心。”周凡顺着黑复的话道。
“周公子说得句句在理,但怎么才能真情打动,不妨你能教我?”黑复追问道。
“如关姑娘不喜欢跟你交言,我就可穿针引线,看他们有什么需求,然后禀明寨主,寨主依了他们,他们便知,这是寨主的恩德,久而久之,芳心忽起,成了婚事,这不好事已成。”
“说得对,说得对!那关姑娘确是见我如老鼠见猫似的,从不与我一言,就是流泪,并很少吃食,我怕她坏了身子,这可怎么办?我见此,痛在心里,愁在脸上,长时间又拿不出个好法子来。我又不善言辞,不能与她交流。如你能帮我,打通她的心结,串通我与她,那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在下尽力而为,争取成全寨主与关姑娘的喜事。”
“好好好!”
当日,刘来和关心走出了厢房,在寨内来去自由。关心见周凡常在身边,心情比往日好多了,那愁云密布的脸蛋,常露出那美丽的微笑,饭量渐增,身体渐好。关心擦拭古琴,调玄拔音,恢复了往常的心态。她相信,周凡会带他们出山寨的。寨主见关姑娘时常带着笑脸,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刘来这几日,时常在寨内练练拳掌,他正想跟寨主再比一次武,但他每次假想与黑复对打时,不知怎的,肚子里的有股莫名之气上行下串,并多次下行至****,连放数屁,那全身就软了下来,如是黑复真的与他在场对垒,他肯定必输无疑了。因此,他再不敢挑战黑复。每次他遇上放屁时,就立刻收场,生怕被人听见耻笑。就是偶被人发现,他都解释道:“他放的不是屁,而是气,是肚中之气,不臭的。”
几天下来,周凡常与关心又说又笑。有时他们趁没人时,分别倾诉别后之情和经历。关心深感周凡经历神奇,讲到后经之死,刘来听后,也很伤心。但细想起来,后劲与黑复是一对同胞兄弟,刘来是后劲的师兄,与黑复还是有些牵连。但这话又不便跟黑复讲明。就此隐过。
琴已试好,关心向周凡提出,出山寨找一安静处弹琴。周凡转告了关心的请求,但没得到黑复的同意,黑复道:“我寨一到晚上死气腾腾,就在山寨内弹琴,也增添些热闹。”
旁晚依旧,但一阵琴曲,扣人心弦,山寨人都挤在关心的厢房,聆听琴声。
一曲下来,黑复带头鼓掌,并道:“从来没听到过这样的优美的琴声。”
“不如下次就在山寨议事厅搭一戏台,每晚演奏,其不乐事。”周凡提议道。
“这事甚好,就这样办。”黑复答道。
第二天,一个简易戏台搭成,每晚关心上台演奏时,总要将周凡带上,周凡也具有一定的文艺天赋,与关心琴声相配,你唱我和,尽将这唱成了一台好戏。有时那刘来莫名而来,奏个热闹,讲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引起观众哄堂大笑,这又使得这戏变成了一个了喜剧。谁知寨内唱戏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芙蓉镇都传开了,都知道山寨有个姑娘会弹琴。
后来,每晚镇上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到山寨,想进去一瞧那弹琴姑娘的芳容,但都被寨上把守阻止了,不得入寨内,他们只得聚在山寨外听琴,他们听得那琴声优美,便人心花怒放。久而久之,那镇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人多了,聚在山寨外,不让人进寨看戏,这也不是个办法,周凡建议山寨收费入场观看,黑复就同意了周凡的建议,收费入场。但看戏的人还是不在少数,其场面越来越大,这就使得影响越来越远,山寨仿佛成了一个戏院。
黑复看到关心他们有如此的演技,能吸引这四里八乡的人都来观看,真是了不起。这不仅给山寨有了一份很好的收入,而且也使得整个山寨其乐融融,趣味横生。黑复是个热闹人,有时他听得看戏人说:“那弹琴姑娘是寨主的准新娘。”他听后,非常开心,人就象要漂起来的感觉。
但黑单见此,却忧心阵阵,他怕这样下去,山寨不知舍时会出什么事的。他想控制一下场面,就对黑复道:“我看这场面如此之大,我山寨不好控制,如遇上什么意外,那怎么办?”
“这又什么怕的,有我黑派在,谁敢来捣乱?”
黑单见黑复不听建议,就改法子道:“这周凡和关心在台上,一唱一和,两人仿佛是一对情侣,如此下去,寨主你不就落空了。”
“他们只不过是在演戏,不会如你所想吧。不过这事也怪我,是我同意让他与关心接洽的,搭建这戏台也是我答应的。’黑复道。
“俗话说:‘这树大招风’,如此下去,也不知能引出什么事。寨主,我看不如趁着那关心姑娘高兴,就将这婚结了,以后加以压制这唱戏。”黑单又道。
“你这建议很好,我们来与周凡商略结婚一事,尽快将婚期定下,她就跑不了嘞。”黑复同意道。
寨主黑复找到周凡道:“真如周公子所言,这关姑娘,我看她渐渐适应山寨生活,且心情不比往常,趁她高兴,尽早定下日子,将那婚事办了。”
“我去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方好定夺。”周凡道。
“好的,我们等你消息。”
黑复走后,周凡心想自关心他们恢复自由有一段日子了,但逃离一事还没头绪,他很是着急。如正没机会,那只有硬拼了。周凡来到关心处,就道:“寨主看你心情已大有好转,他怕夜长梦多,就来摧你定下日子,将那婚事办了,我们这段时间只顾演出,还没想出逃离之策呢。”
“难道你还不知道么?我心情好转,还不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时常陪伴。我常想有你在,定能逃出这山寨,没想到,这么多天,我一切都依你所言,但你却到现在还没想出逃脱的办法,如今,黑复来摧婚,也是情理之中,这如何是好,我也没了主意。这婚日就定在二月二,你给黑复一个回复,我就与他结婚算了,这里有吃有喝还怕饿死?”关心耍性子愤道。
“这事怪我,一时没想出办法。但我们的戏已传遍方圆几十里,我想这在这下去,定会有人来寻事,我们就可见机逃脱。如真没机会,那只能硬拼了。”
“那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