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寒东一听斟壮处又出现一龙头玉佩,就知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趁人不注意,逃之夭夭,官兵追寻,不知所向。
周凡侨住在三苗王宫,按与蚩甲的约定,他照着师傅当初为妹喜疗伤的方法,运用导引功和固定骨术,再结合一些跌打损伤的中草药,每日服下,蚩甲的伤势很快就得到好转。蚩甲本身内力雄厚,最后将余毒逼出。蚩甲便能站立行走。周凡教他五行拳,使他的身体得到进一步恢复。他教周凡蚩家轻功,使周凡的轻功比先前又上进了二层。
随着周凡修练轻功的进一步深入,它越来越感到王宫太小,再也不能适合他施展,于是他和蚩甲商量后,独自一人来到九疑山进行修练。
在九疑山中,他不但修练轻功,而且常将五行阴阳拳掌进行练习,由于蚩甲传他一部份内功,因此其五行阴阳拳掌术有了很大的提高。他凭着记忆练打绵臣拳法和绵家掌法,在练打这套拳掌时,常想起绵绣,想起那新婚之时,自己糊里糊涂离开出走,真是对不起绵绣和绵家,想起来惭愧之极。他深知自己的内功不深,因此,常象彭仙子师傅所教那样打坐练其内功。
一次,他正在九疑山练功打坐,一阵优美的旋律隐隐约约地向他漂然而来,使他不能静心。于是他随那乐声寻去,拐弯抹角,终于看见了:在绿树葱葱中,有一休亭,亭中一个少女正专心致志地弹着她的古琴。“噢,好一幅美妙的古画,那优美乐曲声是从那传来的。”他沿着山路,向亭靠近。
周凡从少女身后走入亭中,那少女弹着古琴正如醉如痴,根本不知周凡的到来。周凡不敢打扰,就在亭中立听。她那的琴声彼此起伏,时而充满悲痛欲绝,时而充满激情豪放;时而忧郁冲冲,时而桀骜不驯;时而高山流水,似人走入仙界,时而幽暗无光,似人走入地狱。琴曲是在一片痛苦欲绝的琴声中刹那停住。
周凡“卟卟……”的一阵掌声,并道:“姑娘的琴声,顿错有序,充满矛盾,使人感到坐立不安,这或许就是姑娘的心境吧?”
“你是谁?什么时候来到此处?”姑娘听到掌、话声吃了惊,立刻回首问道。
周凡一瞧那姑娘的芳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愕了,她不就是我在易国一直追赶到三苗的“陶华”么?他一时摸不清头脑,但他又不能直接唐突的叫她“陶华”,问她什么时候来到夏代。而她正问他是谁,那就是说她并不认识自己,那她肯定不是陶华,只是与陶华象相而已。周凡定了定神便答道:“在下周凡,正在这九疑山中,练武静修,不料被姑娘的琴声打动、吸引,就沿声寻来,不意打扰姑娘琴意,还请多加恕罪,”
那少女一看周凡是一个彬彬有礼,相貌堂堂的公子,就道:“周公子能被琴声吸引,并能听得我的琴声充满矛盾,如此说来,你对音乐有所感悟?”
“在下对音乐确有所感悟,以在下理解,你刚才的琴曲,错综复杂,既悲鸣、又忧伤,而又有无可奈何、无能为力之感,莫非你真有什么冤情?”
“周公子,能从我的琴声中得知我的冤情,确是知音,莫非你也学过音乐?”
“略学过一点。”
“噢,那就对了,我从小酷爱音乐,自我懂音乐那日起,就知道音乐就是一种语言,它能抒发人的内心。但一直至今我没遇上一人能听懂我的琴声,说来真是惭愧。”
“噢,只是没缘遇见罢。”
“因此,自我懂事那日起,我就发誓,如能听懂我的音乐,我就引为知已,既知已已来,不妨如实相告。在下关心,生于夏宫,家父关龙逄是夏宫大臣,只因家父向夏王桀进谏,劝他弃恶从善,但万万没想到,他不但不听,还引来杀身之祸。夏王桀不但杀了家父,还杀死了我全家,我有幸被刘来伯救走,远离夏宫,来到三苗,隐居在这九疑山中。”
“唉,这夏王桀的凶暴,天下人早有所闻。不过,你是从夏宫而来,恕我冒昧,在下要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可知一个叫妹喜的人?”一谈到王宫,周凡就想起了妹喜。
“妹喜?在夏都阳城,没有一个不知道她的,她就是由有施国献给夏王桀的美人,桀非常宠爱她,而她却贪得无厌,桀不但为她造了富丽堂皇的琼室、象廊、瑶台和玉床,而且没日没夜与她接欢,从不问朝政。周公子问起这妹喜,莫非你与她有什么瓜葛?”
“没有!没有!只不过我也听说过妹喜这人,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周凡赶紧解释道。
“周公子,据你的面象,我好象在那见过你。”关心仔细瞧了瞧周凡说道。
周凡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不由一振:“莫非她真是‘陶华’也窜越来到夏代?莫非我穿了古装,她一时认不出来。她既说了这样的话,我不妨试她一试。
“你是乘坐火车、汽车或飞机沿时间遂道穿越来的?
“你说什么火车、汽车、飞机、时间遂道、穿越,我听不懂!”
“你不是在华夏大学么?”
“什么华夏大学,我没听说过。”
“噢,对不起,我刚才好象在做梦,讲梦话了,请你别介意。”周凡连试二次,都不是,就马上糊乱解释道。
“对对对!你说对了,我是在梦里见过你。难怪见你好面熟。”
“啊!”周凡不由的叫了一声。
“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现还记忆犹新呢,你想不想听听?”
“你的美梦,愿作分享!”
“好的,那我就说给你听听。我在梦里到了易国,易国城街市上人山人海,夹道欢迎着什么人的到来,我挤在人群中,看到一个新郎头戴礼帽,身穿婚服,胸襟系着一个大红花,骑着马从容不迫地走了过来,他频频地向两边的欢迎的人群抱拳点头。他看到我挤在人群,就紧紧地盯住了我,并驱马向我走了过来,哦,对了,对了,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你。我被吓着了,迅跑在一条通往三苗的路上,你也跟随在我的后面,马不停蹄地追着我。但过了一个山坡后,就不见你追的踪影了。我醒后出了一身冷汗。”
“呀,这是真的么?”周凡惊愕了。“这难道是她的魂魄来到易城?”周凡没告诉她所说的梦确实是真的。
“这确是一种奇事,梦中的人真的能来到我身边,这也许是一种缘分罢了。”
周凡也默认了这一点,他向亭的四周瞧了瞧,没见到房舍。就道:“现在姑娘是和刘来伯在一起么?”
“是的,来伯在救我时,差点伤命。他可能受了大的惊吓的原故,我们到这里来后,他渐渐地变了有些疯颠。他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对他不管。”
“那是。”
“哎,对了,你刚才说你修练武功来此山,你不妨能露一手给我瞧瞧。”
周凡一听,这关心想瞧一瞧他的武功,他当然一喜,但一想打什么拳掌给他欣赏,五行拳太鬼异,不适合她一看,不如温文尔雅打一套绵臣拳和绵家掌,也许她喜欢。
“既然姑娘喜欢,在下就献丑了。”
于是他英姿奋发,就象一个舞者,将一套绵臣拳和绵家掌频频使出。关心看着看,时而口出:“好!”的夸奖,时而拍出掌声。随着夸奖声和掌声的息落,一套绵臣拳和绵家掌就此结束。
“心姑娘,象是懂得武功,你那掌声和夸张声,正合这拳掌的节奏。”
“我虽没练过武功,但我出身于练武世家,我自小体弱,家父没让我学武,但略懂一些武学道理。其实,家父把这事正好想反了,正因身体薄弱,更要学武强身。”
“心儿,你是和谁在说话?”刘来来了。
“来伯,我这里来了一个周公子,他能听懂我的琴声,我正和他聊话。”
“在下周凡,不幸打扰,还盼恕罪。”
刘来,以迅雷不及之势来到周凡面前,原来刘来的生手是这样了得。
“你能听懂关心的琴声,真是了不得!真是了不得。关心常跟我说过:‘音乐会说话,是一种语言,’我就不信,音乐怎会说话呢,我跟她在一起这么都天,经常听到她的琴声,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她的琴声,你却一来就能听懂,我不信,我不信。心儿你不妨弹上一首,让他来讲给我听听。”
“来伯,你不能这样为难人家。”
“唉,是你说的,他能听懂你的琴声,不是我说的。”
“来伯……”
“心姑娘,你不妨弹奏一曲,让我试试!”
“你看人家周公子都这么愿意,而你却不愿意。我求你了,我求你还不成吗?”
“那好吧,我就献丑了。”
“什么献丑不献丑的,除了你还有什么人会弹呢,噢,不对,周公子懂琴曲,他应知道弹的好坏。”
关心拢起胳膊,手指触弦,一曲高山流水之曲油燃而生。随着旋律的节奏,关心身心也随之罢动。突然间关心一个急刹车。琴声急切而止。
“你说这曲声它说了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出来?”
“这曲开始是小桥流水,静中带动,动中带静,悠扬自得。中间段是到了一山间,鸟语花香,充满喜气,而后段是看到山间的瀑布,气势磅礴,突然间流入深坛,深不见底。”
“啊呀呀,这曲子有这么个明堂,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心儿他说的对么?”
关心点了点头。
“这个不算,这个不算,你再弹一曲,我要你们俩分别悄悄的告诉我,我看你们俩说的是否一样。”
在刘来的摧促下,关心和周凡无何奈何,只得依刘来所说去做。
关心这次弹了自创的曲谱。这一曲的确表达了关心的生活和心境。一曲又完。刘来笑呵呵走到关心跟前,将耳朵伸了过去,并道:“你低声跟我说这曲的意思。”又回过头来对周凡道:“你不要偷听!”
关心就将此曲的曲意低声的说给了刘来听。随后他又来到周凡跟前道:“你也低声的跟我说这曲的意思。”后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就道:“你不用低声说了,她已跟我讲过了,只要我不跟你说,你就不可能知道。你现在可放声的说这曲的意思了。”
“这曲前前段说的生活很平静快乐,这是一段童年生活的写照。前后段说的是平静生活被打破,并引来了杀身之祸。中前段说的是她痛苦欲绝,生活无望。中后段说的是说她振作精神,发奋自强。后前段是说她寻求机会,报仇雪恨。最后段是她寻找知音,托付终身。”
刘来一听,吓了一跳,道:“你怎么知道的,几乎与关心说的一模一样。嗨,这音乐真会说话呢。你能教我么?”
“这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还有这样的,我没听说过,我没听说过!”
这时,关心含羞地走了过来道:“来伯,你怎么啦?”意思是说你不要再纠缠不放了。
刘来看了她那羞羞答答样了,马上想起一件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关心道:“你知道什么呀?”
刘来走到一边道:“姓周的小子,你过来!”
周凡按照刘来的吩咐走了过去。只见刘来道:“你要向我磕头!你要向我磕头!”
这时,关心也走了过去道:“来伯,你在说什么呀?”
“是这样的,我曾听心儿对我说过,谁能听懂她所弹的琴声,她就引为知音,托付终身,是吧?没错吧?现在你周小子能听懂心儿的琴声,是吧?没错吧?那你就是她的知音,托付终身的对象,是吧?没错吧?心儿是我救的,如你不向我磕头,我就不同意,所以现在我叫你向我磕头,我才同意了,是吧?没错吧?”
周凡听了刘来的这一番话,心里一阵暗喜,他早已将关心比作陶华,作为自己的对象了,但不知这关心姑娘是否真有这意思,还是不能确认。
关心被刘来这一说,涨红了一张脸,道:“我是说过,懂我琴声者就是我知音,但我说的这个知音,和你说的那个知音不一样。”
“这个我不管,知音就是对象。”
“来伯,来伯……”
“这事你就别管了,我给你作主啦。周小子你还不给我磕头!难道说你还不同意与我家的心儿结为夫妇么?”
“刘来伯,只是这事一时来得太突然。只是……”
“只是什么呀?我家关心是当代大臣关龙逄的掌上明珠,只是遇上这夏王桀这个王八蛋,将她全家杀了,如不是我出手相救,就连她也没了,她是朝中大臣家千斤小姐,你是什么人?能比上她么?你如再不向我磕头,就是看不起我刘来。”
周凡一听他说“看不起我刘来”,他就急了,忙跪下磕头道:“来伯在上,恳请晚生一拜!”
“这就对了么,这就对了么!”他正说着,他口吹一阵急风,也将关心双腿向他跪下。
正是一对少男少女跪在刘来面前。刘来道:“好好好!你们就此等于拜过堂,成亲了,成亲了!”
此时周凡和关心面对面地对笑起来。
“这是谁在破坏我们的好事?请现身!”刘来忽然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