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整个故事,漏洞百出,两个母亲,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因为有老实的苏小世在旁作证——老实人说一次谎不容易,所以两个母亲信了。
江丽景知道自己的孩子从不说谎,便对曾子芯道:“看来,是我们误会了。那个人还是我们的孩子的救命恩人。”
曾子芯见江丽景相信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也没理由不相信,便道:“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请人家来,酬谢一下,表示一下心意才好。”
江丽景道:“那是自然应该的。要不我们准备一下,明天去请他过来。”
文曲鸾心想:这样不行。这样谎言不就兜不住了吗?于是,文曲鸾道:“那也得先问问人家愿不愿来。”
曾子芯一听,有道理啊。
苏小世又听明白了文曲鸾的意思,赶紧接过话,道:“还是我们去请,比较合适。”
季河寻齐民合而不得,到了很晚才回来。也许是太累了,季河倒头便睡,到了隔天中午才醒过来。
季河想着或许齐民合会回到山里(虽然没有依据),而且,还有那件未决的案子,以及僵尸的问题。季河决定再去山上一趟。
季河找出一把手枪。他看着手枪,走到窗前,面对着外面的世界。
几年来,这座城市日新月异地高楼林立,到处的灯红酒绿,似乎给这座城市带来着许多的生机。然而,季河似乎并不喜爱着这一切。因为,在这一座座的高楼后面,藏着多少的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
季河从警队毕业后,因为成绩优秀,被举荐到刑侦队当实习警察。带他的是一个姓罗的老警察。这罗警官是个退伍的军人,非常欣赏季河,甚至对季河有些纵容。他觉得这小子正气、聪明、肯钻研,能吃苦,是个好苗子。季河是个孤儿,这老警察这么宠着他。季河也把他当父亲看待。
可是,当季河刚正式当上刑警的时候,就碰上了一件走私案。调查过程中,季河发现了一些线索,便报告给罗警官。罗警官怕季河一人危险,便只身前来相助。结果,他们中了人家的圈套。因此来不及向局里报告求援,便响起枪声。罗警官便命令季河去求援,并掩护季河撤退。等警察赶来时,罗警官已命丧当场。
事后,季河发现是有人向罪犯告了密,才让罪犯有了防范。而告密者很可能就是局里的一个副局长。季河知道后,怒火中烧,当着全局人的面,一拳打掉了这个贪官的一颗门牙。
这副局长挂着这样的耻辱,如何肯善罢干休,叫焰着要踩死季河。要不是现在的刑侦队长刘清海等一帮虽明哲保身却还心存善念的人的保护下,季河会是什么样结果便不得而知。当然,这副局长本身不干净又背后牵着更大的人物,这才不得不让步,将季河开除警队了事。
后来,这副局长被调离,实际是升了官。警局里的一些老同事,上至刑侦队长刘清海,下至以前一起当菜鸟的普通警察,便正大光明地照顾起季河来。所以,季河俨然成了一个不是警察的警察。
季河正准备着再去山上探查.不曾想门铃却响了起来。季河想:谁会来访?刚一开门,文曲鸾就蹦跳着进了季河的家,两手还提着礼物,笑脸盈盈地出现在季河的眼前。
这丫头又搞什么花样?季河苦恼着问道:“你今天不用上学吗?”季河看着这个头疼的丫头,竟不知不觉地带上了责备的语气。
文曲鸾嘟着嘴,显得有些不悦和生气,一脸的失望和遭打击的表情,却又厚着脸皮地擅自进了屋里。
季河无奈地跟着她来到客厅。季河问道:“有什么事吗?”
文曲鸾嘟着嘴低着头,一脸的不悦,默默地玩弄着衣角。
季河见文曲鸾也不回答却摆着一副委屈的模样。这要在大街上,还指不定被人怀疑他把她怎么着了呢!季河决定先打发走这个小姑娘,于是“关心”地问道:“昨天回去没发生什么事吧?”
九手枪事件
文曲鸾抬起头,还是嘟着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季河。季河被这一盯,竟显得无措起来。
“有事。”文曲鸾顿了一下,看着季河的表情,突然笑道:“是好事。”
季河被这一惊一乍地搞得晕头转向。
文曲鸾开心的叫道:“我爸妈想请你去我家作客。”
“什么?”季河被搞糊涂了,问道:“为什么要请我去做客?”
文曲鸾便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而她先行前来的原因,便是为了跟季河串供。
季河摇着头,道:“我不去!”他可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再说,他是个孤儿,哪来的外甥!再加上季河本来就不喜好应酬,所以说什么季河都不会去。
被这决然的拒绝,文曲鸾似乎伤了感情。虽然曾想到季河会拒绝,可是如此的冷酷无情的决绝,却出乎文曲鸾的意料。小女生瞬间眼眶布上泪水,作势欲哭。
季河可不喜欢看女孩在自己面前哭泣,于是解释道:“我今天有重要的事。你看,我正准备着出门呢!我可是要工作的人。”
文曲鸾追问道:“那明天呢?”
季河小心地摇了摇头。
文曲鸾紧追着问道:“后天呢?”
季河叹了一口气。
文曲鸾又嘟起嘴,一脸不悦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文曲鸾抓着季河的手臂撒娇道:“要不,让我爸妈来请你?”
季河慌忙地摆着手,道:“不用,不用!”
文曲鸾生气着向前倾着身子,恶狠狠地看着季河。季河被压迫地向后倾着身子。季河的皮夹克这时候敞开了,露出了藏在内兜里面的手枪。
文曲鸾盯着看了一眼,确认自己的眼球。接着,文曲鸾惊叫了一声,跳了起来,指着季河的衣内,叫道:“枪!”文曲鸾大声的问道:“你怎么会有枪的?”
大意啊,对手弱,自己也变弱。季河后悔不己。于是,他赶紧站了起来,捂住文曲鸾的嘴。季河伸出一根手根放在自己嘴上,道:“嘘!”
文曲鸾因害怕而快速地点着脑袋。可是等季河相信了她,刚一放开手的时候,文曲鸾就惊叫着欲往外冲。
季河慌忙地赶紧再抱住她,一手重新捂住她的嘴,喝道:“能不能安静会,听我说。”
文曲鸾又紧张地点着脑袋。
季河这次如何肯信。于是,季河拉着她关上大门,再将她拉进卧室,关上卧室的门。季河严厉地道:“小声点!”
文曲鸾慌张地点着头。
季河放开了手臂。
文曲鸾害怕地缩在床角,憋着眼泪,恐惧地看着季河。
季河抱着歉意看着文曲鸾,安慰道:“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顿了半天,屋里寂静得吓人。季河深叹一口气,拿出香烟,点了起来。他已经顾不上做绅士了。然后,季河跟她讲起手枪的来历。
这把手枪是季河的师傅罗警官的,被罗警官视为他的分身。罗警官死后,手枪被警局做为调查资料收藏起来,却因为那个副局长的干扰,没有被仔细调查。后来局里被报告手枪丢失,其实是让季河偷藏了起来。原因是罗警官是被自己手枪打死的。而手枪上是有指纹的,所以季河才偷了枪。季河根据指纹追查凶手,才知道的副局长告密一事。
其实警局也一直怀疑是季河所为,但没有证据。刘清海这些年照顾着季河,其实也在监视着季河,就怕季河拿着这手枪干什么出格的事。
季河伤感地回忆着往事。文曲鸾的恐惧也渐渐散去。看着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流泪,女人的心胸和勇气以及自信突然就大了起来。小女生意外地理解了这个大男人的故事,甚至觉得季河像个英雄。
文曲鸾听着故事,内心翻滚着。倒是说出心事的季河,显得平静。
挥去恐惧感的文曲鸾想了一下,把手一摊,道:“把手机给我。快点!”
季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被这小女生一声命令,竟不由自主地拿出手机。
文曲鸾抢过手机,输进了自己的号码。过了一会,文曲鸾的手机响了一下。然后,文曲鸾用威胁口吻道:“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里。我会给你打电话。你不许不接。”然后,不等季河回答,开门扬长而去。
文曲鸾出了门,紧按着突突的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文曲鸾回到了车里,看见司机大叔都快睡着了。
被惊醒的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着面色有些怪异的文曲鸾,关心着问道:“怎么啦,有发生什么事吗?”
文曲鸾没有应答。
司机又问道:“回家吗?还是要去哪?”
文曲鸾没好气的道:“回家。”
司机微笑了一下,开动车子,绝尘而去。
回到家的文曲鸾,像是跟谁生气似的,直钻自己的屋里,曾子芯叫她也不应。
曾子芯想:“这是吃闭门羹了。也是!这事应该大人去请,才算尊重。等她爸爸回来,商量一下,如何庄重地邀请人家而不让人家觉得太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