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两个母亲逮着两个孩子,提溜着出去了。文妈妈临走的时候,回头用奇怪的眼神扫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陌生男子:这人身材高大,英俊挺拔,一身的阳刚正气。只是他身上那种面无表情,冷眼看世的样子,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和令人望而生畏的不舒服感。
载着文曲鸾等一行四人的车子驶出了季河的小区。
文妈妈开着车,苏妈妈在旁,两个孩子坐后,车内寂静无声。车开着开着,路过一条大街。文曲鸾无聊地看向窗外,思考着怎么应付接下来的情况,却突然被一道景象吸引。
文曲鸾看见,路边一个穿着满身补丁的年青人,拿着张字条,在向行人打听什么。文曲鸾见这年青人的穿着,像是从抗战剧中出来的人物,心想:难道这里在拍电视剧?
那满身补丁的人,正是齐民合。齐民合在一个山洞中,找到了赠册。在仙境住了许久,又食仙物又与女童儿练功,齐民合已今非惜比,不同常人,可夜视如昼。齐民合借着月色余光,打开书册一看。原来这书册,叫做太极奥义。
齐民合不禁联想起来。没错!他记得跟女童儿过招的时候,便有些熟悉她的招式。原来那女童儿的武功,便是太极功。
齐民合年轻时也习过太极功,但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说白了只是好玩地学了一些。不过,齐民合对太极功还是很了解的。他觉得这世上的太极功,根本连女童儿的太极功的一根毫毛都算不上。齐民合心想:莫非那仙人,便是传说中的邋遢道人张三丰?
齐民合在山洞看了整宿的书,又拿出纸条参悟其中之义。直至天亮,齐民合从信中领略到三点:一人间有危,二他要寻圣,三敌人很可怕,不可掉以轻心。虽然他还不太能领悟到那些话的意义,但却能感到其中的重量。齐民合想:这事看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得先保存自己,这也是那仙人给他这本赠册的意思。于是,他便想到与季河的约定,想着先去投靠这人,再从长计议。
于是,齐民合便下山,寻找季河。可是,事情显然不是齐民合所想的那么简单。当年的齐民合看看地图,便能寻找千里之外的地方。可时代不同,文化有异,这齐民合竟然无计可施,不知从何下手。
齐民合下了山,走了半天,却不见人。好不容易遇见了人,可人家当他是神经病。好不容易遇到愿意告诉他的人,却只说,坐几路公交车到哪里下车。结果,齐民合在路边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要坐的车。齐民合无奈之下,便只好徒步往城里走。幸好路上遇到一位好心的大叔,见他可怜,便用货车载他到了城里。
可一入广州城,齐民合更傻眼了。这景象与他的思想出离得太远了。于是,齐民合只能又找人问,又遇到同样的事。可城里人不比农村人,他们更加冷漠,更加不搭理他。
文曲鸾见到齐民合的时候,齐民合正幸运地碰到一位外来人肯告诉他去路。可齐民合听不懂打的是什么意思。于是,这位善良的外来人,便帮他打了一辆的士。齐民合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季河的小区。
季河收拾完桌上的残渣,坐下抽着烟,想着昨晚的事情。季河犹豫着要不要给周仁勇打电话,报告昨晚看到的事情。想着想着,季河的眼皮开始发困,连着几天没能好好睡一觉。结果,还没能做决定的季河就睡着了。
季河正睡着,突然手机声响了起来。季河接起电话,一个陌生的声音问道:“你好!你是季河先生吗?”
季河本能地以为是推销诈骗这类的电话,有些不悦地道:“嗯。有什么事?”
对方听出季河的不友善,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提高声音,不悦地道:“你朋友在我车上。你下来接他。”
季河一听,反射性地道:“朋友?什么朋友?”季河想了想,才突然想起那个小伙子。对了,是他。他来了吗?
齐民合坐的的士的司机见季河不知道是什么,很是恼怒,生气地道:“这都什么人啊?”然后,挂断了电话。
齐民合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拿出季河给的钞票,递给了司机,然后下了车。
季河见对方挂断了手机,便试图再打过去。可是,对方却不接。无奈季河急忙出去接人,却见不到齐民合的影子。
八相信谎言
话说这文曲鸾与苏小世被两个母亲拎回了文家。家里正来了一个客人。这客人是个女人。
这女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贵气,可是在文曲鸾眼里是俗气。因为这女人从钻石的耳坠,到翡翠的项链,再到玉制的手镯,以及一身的珠光宝气,无不在宣扬她是个有钱的人。
而在文妈妈的眼中,这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长得还算漂亮,一头短发,个子欣长,眉眼间有一丝狐猸之气。穿着一件低胸的长裙,两座酥峰呼之欲出。一看就是个喜欢勾搭男人的女子。
文国东起身介绍两人,道:“这是内人。叫曾子芯。”然后,又道:“子芯。这是钟欣艳钟总。是香港大成集团在大陆的代表。钟总刚来大陆不久,便已涉及房产、金融等诸热门行业。如今已是我省商人中的翘楚,连中央领导都接待过。”
曾子芯脸露微笑,伸出手,与之相握,客气地道:“您好。久仰,久仰。”
钟欣艳一见曾子芯,便有些自惭形秽。不仅是曾子芯比她漂亮得多,其身上那贤惠精干的气质,也让钟欣艳望尘莫及。尤其让钟欣艳忌妒的是,这女人身上的那种自然流露的幸福感。可是她的高傲,让她不能认输。
钟欣艳听文国东在妻子面前,如此夸赞自己,不由得笑得柳腰直摇。钟欣艳一面笑,一面客气地道:“哪里,哪里。文总过奖了。要不是有像文总这样信得过小女的朋友撑着,小女哪能有今天?”钟欣艳话似对文国东说着,脸却朝着曾子芯,似乎想看这女人吃醋的样子。不过,让她失望的是,这曾子芯一脸的淡然。
这钟欣艳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在商场上遇着文国东,见这男人成熟稳重,俊朗英伟,重情顾家,比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前夫,犹如天上地下。钟欣艳本来什么都不缺,现在却觉得自己少了些什么,便有意引诱文国东。这就是这个女人变态的忌妒心理。倒不是她爱上文国东,只是见不得这种好。好像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也能得到这种男人的欢心而已。
曾子芯其实也看出这女人的矫情。自从丈夫生意成功之后,这种事她倒不少见。只是眼前这女人有些大胆,竟当她的面如此挑衅!曾子芯此时心思挂在女儿身上,又对丈夫无比信任,所以,没有表现出什么。
文国东却不知这些女人相互间的心思,接着开玩笑似地道:“我所挣的钱,可都在钟总的腰包里啊。”文国东指的是其公司的钱,都投资在钟欣艳的银行,股票,保险等行业中。
可是这话在钟欣艳听起来,却像是文国东把挣的钱都给了她。钟欣艳不由得眉眼一笑,道:“谢谢文总您的抬爱。我不会辜负文总您的信任,一定让文总您投有所报。”
文国东看到苏妈妈在一旁有些不悦,于是向钟欣艳介绍道:“这位是B中学的江丽景江老师。是我市城建处苏建国苏科长的爱人。”
钟欣艳看了江丽景一眼,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道:“苏科长?城建处的人我认识,这苏科长是哪位?”
文国东道:“哦,他是副科长,在金科长所在的科里任职。”
钟欣艳客气地朝江丽景笑了笑,敷衍地道:“哦~,幸会,幸会。”然后,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文国东道:“您慢走。有空常来坐。”
钟欣艳就此离开。
文国东见这两孩子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便道:“两孩子又闯什么祸了?”
曾子芯知道丈夫平时偏疼这个女儿,于是道:“这事你别插手。”说完,便与江丽景带着两个孩子上了楼。
文国东一脸心疼地看着他的宝贝,目送着他们一副被送上刑场的模样。
曾子芯到了季河家里,看不到什么同学之类,便知被骗。女儿夜宿陌生男子家中,这让曾子芯更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从哪拿来的一根球杆,作势要打死这个女儿。
江丽景见状赶紧拦下,以一个教师的身份,道:“先听听他们的解释吧。”
文曲鸾从没见过妈妈如此生气,虽然回来的一路上,理由还没编好,但此时也顾不得了,于是文曲鸾便道:“我,我和同学去山上玩,遇到了~,坏人!(文曲鸾想起季河说的凶恶的逃犯)。危险之时,同学的舅舅,就是你们见到的那个人,突然赶来,打跑了坏人,救了我们。”
两个母亲面面相觑,一脸怀疑,正待要提问。苏小世见机,赶紧补充道:“是我们同学的舅舅开车带我们去玩的。后来玩着玩着,我们就分开走散。不巧我们遇到了一个恶人。这恶人要杀我们,我们就跑。所幸,我们离得不远,所以同学的舅舅听到我们的求救,就赶了过来。他舅舅当过警察,会武功,就把坏人打跑了。后来,鸾鸾想听他舅舅讲故事,所以才在他家过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