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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初次见面

虽说这里是新的世界,但这里的新宿给方高太的印象却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那样的不知疲倦,那些七彩斑斓的霓虹灯更是为整个城市增添了一层迷离的薄雾。

而就在这种正常人都会选择去尽情享受夜生活的时候,方高太却独自一人驾驶着一辆装饰花哨的机车高速飞驰在新宿的街头之上。不过这里的“独自一人”只不过是方高太一厢情愿地以为罢了,其实在他的身后还有十几辆同样造型浮夸的机车在紧跟着他,而且不时还能听到这些机车的主人正在大声地叫嚷着什么。

说到底其实也只不过是一场意外,一切都要在从方高太离开医院后说起。

在离开鹭坂良子留医的医院后,方高太便开始考虑并着手准备跟那些所谓的“妖怪”接触的事宜。不过正当他有了一个比较模糊的方案时,在一次非常普通的擦肩而过的过程中,方高太不小心撞了一下经过的那名路人。原本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小声地道了一声歉后便打算继续前进。却不想被他撞到的那人正是一名暴走族,这种人哪肯吃什么亏,于是直接就从后面揪住方高太的衣领将他拖进了一旁的小巷之中。

这下轮到方高太不高兴了,因为他心中的那个想法本就只有一个雏形,被这名不良这样一打扰,瞬间就有点缓不过来的感觉。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用多说,原本想借机勒索的一方瞬间变成了受害者。而且他失去的不单只是他身上的钱财,还有他那台引以为傲的改装机车。

其实也不是方高太看上了这台造型浮夸的非主流机车,抢过来也只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这样做主要是想借这个机会去其中一类案件频发的地点——隧道碰一下运气,看能不能正好撞上凶手犯案什么的。

“那个家伙到底是你们的什么人啊……算了,如果真的那么不幸遇上,那也是你们自己倒霉了。”

从后视镜中看了看身后还在追赶着自己的那群暴走族,方高太此时的心中也不禁有些郁闷起来。为了摆脱这些人,方高太已经是将油门踩到了底,全速地在这密集的车流之中穿行。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不顾自身危险,一直纠缠自己到这种地步。

第一个隧道过去了,第二个隧道过去了,第三个……

随着天色的渐渐变暗,路上原本密集的车流也随着高峰期的过去而渐趋于正常。方高太就这样带着这些拖油瓶一路狂飙,几乎都快将新宿范围内所有的隧道都走过了一遍(方高太自认为),却依然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

低头看了一下已经接近红线的油量表,方高太知道今天估计是没戏了,不过对此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的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可正当他转头准备吼两声,好鞭策一下身后的那些暴走族时,一辆型号比较老旧的轿车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他的前方。

方高太心中一惊,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对此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借着进入隧道时产生光暗交替的瞬间,方高太直接从机车上飞身而起,就像壁虎一样攀附在隧道的顶部。

就在方高太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过后,隧道里原本还算明亮的壁灯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开始闪烁起来,片刻后便已经彻底失去了光芒。取而代之的不单只有无边的黑暗,还有一片轻纱般的朦胧紫雾。而随着紫雾的越发浓厚,整个隧道就像被蒙上了一层污垢一样,看着就让人心里难受。

翻身从隧道顶部落下来后,方高太一刻也没有耽搁地全速往轿车以及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暴走族前进的方向滑行。

“不会真是妖怪吧?”

不过接下来出现在他面前的东西确实不能称之为“妖怪”,用“机械怪兽”来称呼它似乎更为合适。

这个“怪兽”高约三米,那钢铁的身躯几乎霸占了整个隧道的横截面。在狭长而镂空的巨大梨形头颅前方是短尖的铁喙,两根婴儿手臂粗的黑色线管从下巴一直延伸到胸部的装甲两侧。它左手一面雕花圆盾,右手一把泛着白色荧光的圆锯。骨架一般的下半身连接着一个轮椅状的移动装置,翠绿色的妖异火焰缠绕着两侧巨大的车轮。

“车轮怪兽”并没有理会刚刚赶到的方高太,左手那面圆盾的两侧弹出了锋利的刀刃,接着就像是在用夹子一般将地下几个已经失去意识的暴走族一同夹了起来,放到了泛着幽光的铁喙之中。

一阵阵构成复杂同时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噶嗞”声在这个相对封闭的隧道中久久回荡着,而那些因剧痛而醒来的可怜人也只能发出一声声似有若无的呻吟。

“果然还是这种腐烂到极致的人渣最为美味!”

车轮怪兽那双拳头大的圆眼不停地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而话中那种愉悦的口气就如同人类品尝到了至高无上的美味时发出的感叹一样,充满了由衷的赞美。

为了试探对方的基本实力,方高太抽出了一直夹在后腰的手枪,向着对方倾泻了弹夹中所有的子弹。

这种程度的枪械无效吗?

这些打出去的子弹除了在对方的装甲上溅射出几点火星外,就连一点凹痕都没有留下。

当本该愉快的用餐时间被人打搅时,相信任何人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儿去,而方高太面前的这只“怪兽”就更是如此。草草将口中还没嚼烂的人类肢体吞入腹中后,在一阵尖锐的汽笛声之中,车轮巨兽发出了一阵狂野的怒吼。

“不知感恩的人类!既然如此,那么廻向大人的吩咐也就可以无视了!”

话音刚落,只见它右手的圆锯一挥,一道扇形的白光正以极高地速度飞向方高太所在的位置。

不过早已有所准备的方高太纵身一跃便轻松越过了白光,躲开了对方的这次攻击。随后他更是不退反进,控制着替身扣住隧道的顶部用力一荡,直接越过两者间数米的距离落到了车轮巨兽的身前。

“自寻死路!”

车轮巨兽的口中再度发出一声怒吼,身体两侧巨大的车轮同时开始高速地旋转起来,庞大的身躯在一束束诡异的绿色火花中迅速完成了一次转身。而借着这旋转的力道,车轮巨兽左手一甩,圆盾竟然直接就脱手而出,直奔近在咫尺的方高太,大有将他一分为二的意思。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过后,无数碎石被强大的冲击力带上了空中,在隧道里扬起了一堵淡淡的烟墙。

“这就是对你的惩罚,尽情哀嚎吧!哈——哈哈哈!!”

正当车轮巨兽狂笑不止,准备着享受对方接下来发出的惨叫和呻吟时,它却骤然发现,除了地上的绿火会偶然发出一些响声外,就只有它自己在如同傻子一般狂笑着。

“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虽然为了进一步试探对方实力,此时方高太的右手已经因为替身跟那圆盾硬碰硬而完全失去了活动能力,但在“不死人”的体质和波纹的双重治疗下,现在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助这些将我们遗忘的人类?!区区背后灵竟然敢违背廻向大人!”

当看到静静伫立在方高太身旁的替身时,车轮巨兽的情绪马上便开始激动了起来。

背后灵……难道这就是鹭坂良子能看到替身的原因?

“一…二…三…四…五…”

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响声,一个轻柔而不带丝毫感情的少女声音突然开始缓慢地吟唱着一段咒文。

“六…七…八…九…十。布瑠部,由良由良止吧布瑠部……”

“哼,鸦吗?”

“去吧,鸦。”

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闪过一道金光,数枚紫色的光点出其不意地击中了车轮巨兽的双肩,随后由光点产生的爆炸更是直接炸断了它的双臂。

“哼!廻向大人现在已经对你三番四次的阻扰感觉不耐烦了,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了,鸦!”

借着爆炸产生的烟雾,车轮巨兽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句狠话以及地上的两条还残留着绿色火焰的痕迹。

覆羽般的甲片层层叠叠收束向上形成了一个如同鸟首的头盔,锃亮的面甲被脸颊两侧尖爪一般的突出物固定在中间,而眼睛的部分则被橙红色的晶体所取代。头盔之下是覆盖着全身的漆黑盔甲,身后背着一把同样漆黑的太刀。胸前盔甲的心脏位置铭刻着一个赤红色的印记,腰间系着一条鸦首腰带,左右的肩甲如同鸟爪一样向外弯曲,双臂的甲胄上也同样整齐排列着鸟爪般锋利的尖刺。

“Hi!”

见已经显露出真容的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方高太便主动地招呼了一声。

“走了,鸦。”

说话的是一名体型娇小,身穿着黑色皮夹克和苏格兰短裙的少女。除了那一头荧白色的的头发外,最为惹人注目的是那一条自她臀部从裙下伸出来,不时还会左右拂动几下的白色猫尾。

“原来是这个世界……难怪‘廻向’这个名字这么耳熟。”

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两人,方高太此时也终于想起了他来到的世界到底是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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