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那挖出的物件被军方带走,那些怪人也被军方捕获殆尽,事情不允许外传,对外宣称只是一次敌特事件,慢慢的平息下来,但我总觉得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夜路临走时的一句话使得我更加的担忧,他说“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希望你多留意变化”。什么变化?
平静而艰苦的生活继续进行着,然而生活却是越来越难,****的苗头已经冒了出来,这时候已经是七月四号了。
为了争取光荣,为了迎头赶上别的村子,我们宋家村也谎报了粮食产量,当时还算是好的,只是谎报每亩玉米产量两千多斤,离后期的一万斤还有很大的距离。
然而对于当时亩产只有七八百斤的农民那便已经是天大的难题了,因为你产量增加,交给公家的便也会增加。这么说吧,按照当时最少三成归公家来算,你报个每亩两千斤,那你一亩地要交六百近粮食,但实际上呢?每亩却只有不到八百近,这一下子交出六百近,只剩不到二百来斤,便可以想象当时的困难。
每天吃的便只有地瓜干,并不是你们吃过的那种甜的有嚼劲的,而是完全晒干可以直接用来压粉的那种,然而能顿顿吃上这个也是好的家庭了。
但是不要忘记,我有国家的秘密补贴,但是即便如此,在那个国家领导们都在吃糠野菜的时代,补贴的意义也只是比没有补贴好一点。
“大牛?你看看咱们村子,你就不能少报点?这样下去吃什么?”我时常问大牛。
“报国啊,你不懂,现在是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要冲在革命的前面,学习先进集体,咱们无产阶级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没有走不过去的火焰山。”这大牛经过几个月的政治学习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即使我现在与他讨论老总的事情他多半也会说那只是敌特,是资本主义对无产阶级反扑的产物。
为了补贴家用,我与父亲只能在集体劳动完之后去山里偷偷的打猎,每次回来几乎都要到凌晨以后。
那个年代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亢奋与饥饿,亢奋的是革命的情绪,饥饿则是真真的。
八月的太阳异常的辣毒,或许是我被闲置的太久,也或许是国家觉得不该让我们继续做吃空响,一纸调令便要将我调离,调离与家乡千里之外的西部,而且既可启程。
我将自己偷偷藏的酒全部拿了出来,送给了大牛以及村子里要好的朋友,请求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照顾好我的家人。
然而大牛的一番话却使得我走的百感交集,大牛是这样说的“只要是无产阶级同志,站在革命这个无上伟大光荣的道路上,我们都应该互相鼓励,共同进步,你出去了,是去外面搞革命,你放心,站在革命的角度上,我会照顾好他们,即便出现问题我也会及时给予纠正,让他们永远走在这条革命的道路上。”大牛的这一番话使得我放心不下,然而国家的命令高于一切,我也只能选择服从。
然而我却没有直接去西部,而是直接去了北京,在那里接受了相当严格的政治调查,也就是现在所谓的政审,只不过更加的严格。
也便是在此时,我见到了猴子以及英兰。
“好久不见啊,报国,最近怎么杨啊?”猴子将我拉出了房间,跟着的还有英兰,或许是当年的尴尬,英兰见到我居然还在脸红。
“报国,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英兰也一样。”猴子神秘的对我说。
“什么事情?”
“你还记得杨苏子吗?”猴子望了望四周,生怕被谁发现一样。
“记得啊,外号红眼的那个吗”我可是对他印象颇深,单单是力气就已经让我佩服不已。
“对,可是你还记得他去了哪里吗?”猴子越来越神秘。
“那不是实验。。。”是啊,我居然对杨苏子当时的去向也毫无印象。
“难道有什么事?”我便开始诧异起来。
“事到没有,'只不过我一直没想通,为啥咱们三个逃跑,甚至最后被救了都没有人想起杨苏子这个人呢?难不成一起都忘了?”猴子一贯的抓着头皮。
“你这么一说也是,自从咱们三个当年进了实验室,这杨苏子好像从脑海里消失一般,从没有在提起过。”我也开始好奇起来。
“还有更奇怪的呢。”英兰终于发话了。
“你来说,”猴子对着英兰做了个请的姿势。
“当初你掉进了废墟里,猴子与我也是参加了救援的,但是上级命令我们马上回北京,所以第二天便回去了,等到与上级报告完毕。回到四局的我们俩才突然想起还有杨苏子这人,我俩甚至以为杨苏子或许被实验的地点与我们三人不同,可是四局的人的眼神却使我俩感到震惊。”英兰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绝望,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
“别停啊,局里怎么了?”我催促起来。
“局里的人都说,都说咱们四局根本从来就没有过杨苏子这么一个人。”英兰此话一出就像霹雳一般,使我如木鸡般。
“不是,这,这怎么可能?你们不是与杨苏子一起工作了一年多吗?即便你俩是假,可我也是与他一起在四局待了几个月的,要说没这个人,绝对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反驳,我希望他俩给我一个我可以理解的回答。
“报国你也别激动,我俩当时也是惊的了不得,可是”猴子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可是随后我与英兰也打听过,甚至动用了关系,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关于四局有杨苏子这么一号人的材料,而且最怪的一点是,我觉得他们没有撒谎。”猴子叹了口气说。
“什么叫他们没有撒谎?难不成咱们三个人一起做梦做了半年?”我依然确定杨苏子这个人的存在,而且我相信我还是有分清现实与梦境区别能力的。
然而正当我为此事惊诧不以的时候,猴子却又说出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便是小东北叛国了。
在以前我们都认为小东北失踪了,而且奉命监视保护小东北的人也跟着一起消失,但是就在我们被解救后没多久,在小东北老家院子里发现了一处异常隐蔽的地窖,并且发现了那名人员的尸体。小东北却依然杳无音讯,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还是有人在国外发现了小东北的活动,并且与外国势力有一定关系。
上级经过多次的会议讨论后,曾对东北一号高地进行了激烈而辩论,有一种说法便是,早在我们开始工作以前,小东北就已经将信息通过手段泄露了出去,最终导致外国敌对势力提前进入,或许那些挟持我们的黑衣人有关。
我们三人被安排在了一个临时的招待所,有严格的保密,而且我们三人在出发前是不得外出的,更不要说写信什么了。
而且究竟要去哪里,做什么也毫不知情,就像是在监狱一般,甚至我们三人在一起独处的时间长一些,便会有人来提醒我们该休息了。
好的是,这种日子并没有多少天。
我们接到出发的命令是在八月一号的中午十二点,出发的时间便是当日十四点,并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
坐上军车我们便直接被送到了火车上,这是一列专车,可还没等我们三人做热屁股,便有人将我们请了下去。
我已经不知道在这该死的军车上坐了到底多久,是十个小时还是一天?两天?我知道的只有我难受的身体,颠簸的道路,倘若刚开始我还像孩子一样对颠簸感到有趣,那么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被放进了搅拌机的人一样,我感觉我的内脏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
呕吐,已经不知道这是英兰的第几次了,现在剩下的也只是干呕,胃里早已经没有了东西,就连胃酸都吐不出来了。
被消耗成这样,根本没有办法站起来,没有一丝的力气,头部就像在太阳下暴晒了数小时一般,疼痛晕眩的要死。
汽车突然停下,惯性险些将我们这些毫无力气的人直接放倒在地。不过此时我们开始享受这种没有颠簸的时间。
车队的人全部下车,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其他车上的人并不比我们好,知识分子的眼镜几乎都被颠到了后脑勺,我们这五个军车,却也只有一车是军人。他们依然快速的集合,我也是当兵的,我知道他们也难受的要命,但是军队的纪律牢牢的栓住了每个人的内心。
站在这平地上,虽还有些头晕,但总归还是好得多。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这里的温度很冷,并且是干冷干冷,脚下的黄沙以及不远处的几块裂石告诉我,这里便已经是隔壁了,放眼望去,除了黑暗便是满地的砂石。
并没有训话,也没有命令,军官只是清算了名额便马上给我们分配了住所,而我与猴子也分在了一起,英兰与其他女同志一起。
走进这被风吹的即将开始晃动的帐篷,我与猴子二话没有便直接扑在床上,久久不愿动身。但我心里总有一丝的不安,我感觉有人在窥探我们,我不知道是谁,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然而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却是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