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到这荒地有四天了,但依然没有适应,这里白天的气温有时候居然高达五十多度,这一般人站在户外不出半小时指定趴下,并且这里的伙食堪忧,虽说我们这些人还能吃上几口面食,可那些士兵的口粮居然要比我们少一半,即便是运粮食的运输队的人,每次见到他们,都能看出他们饥饿的程度,然而运输粮食却总不会少。
我与猴子英兰三人每天都是在七点集合开始一天的工作,而我们的工作也只是跟着一些专家测绘地形。
“你们三个都是有经历的人,要知道上面让你们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或许你们是有经验的,你们暂时跟着专家们,顺便保护他们,并且,如果遇到当地人,他不与你们说话,你们断不要去招惹他们。”这是本部总指挥对我们说的一段话。
虽话不多,却也值得我们推敲,有经历?有经验?还有这当地人莫非有什么特殊的习俗或者爱好?
而与我们一起的这三个专家据说也是当时响当当的专家,带头的人姓胡,估计得有六十岁了,还有一名年轻的姓彭,年龄在三十多岁,剩下的便是一位女同志,而她的工作也只是记录数据,完全是一个助手,哦,女同志姓张。
这老同志身板硬朗的狠,平时看起来软布塌的,可是一旦出去观测,只要与地质有关的那精神头马上就上来,至于那姓彭的,精神便显得有些低迷,身体瘦弱,似乎是有病在身,但即便如此,却情绪高涨,似乎是很热爱这工作一般,而且英兰非常的尊敬他,曾说过英兰学过病毒学,生物学,而面对这彭同志的时候却像个学生一般。
“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彭同志笑了一声问我们。
“同志,我们知道这是机密,你也不用试探我们。”猴子符合着说。
“其实也没什么保密的,在你们没来之前是秘密绝不能告诉你们,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你们没问自然也没人上杆子说。”彭摸了摸眼镜望向一望无际的戈壁,眼神中却有一丝的期待,但也有些许的忧虑。
“这里是新疆,罗布泊。”彭依然注视着远方,随后指了指说。
“在往前走几十公里便有水,这里还没有完全的干涸,曾经,你们或许不会相信,这里是一片湖泊,美丽而且神秘的湖泊。”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说实在的,这罗布泊是个啥我当时还真不知道,这奇怪的地名是知道不少,什么二道杠子,哇呀头,可就是想不到罗布泊也会是一个地名。
“他们这是在训练什么?”我指着基地操场上的一群人问,大概有二百多人,每人都穿着厚重的橡胶做的防护服,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多,空气温度接近五十度,真不敢想他们是如何忍耐。
“他们?他们是防华部队的,当然要穿防华服了。”这小张嘴快。旁边胡教授给小张使了个眼色,小张也算会意便不在说话。这人家不愿说,咱也不好问,毕竟这些有可能牵扯到国家机密。
我们上午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了十一点半,烈日下我们甚至连汉都流不出来,可是那训练的部队依然继续训练着。
扛着测绘仪器,这被高温与太阳加热后的铁质的仪器险些没直接撸掉我一层皮。
来到食堂,我们的食堂是与军人的分开的,两个教授刚拿起馒头便叹气不断。
“希望咱们的努力能让国家富强,”胡教授只说一句,可手里的馒头最终还是放了回去,默默的离开了。
戈壁的夜晚异常的迷人,万里无云,天空仿佛一个巨大的舞台,群星璀璨,这杨的景色在现在来说只能是奢望。
穿着军大衣躺在这松软的沙子上,望着浩瀚的星空,自己仿佛就像一粒灰尘一般,那么渺小。
天空不乏走星(就是移动的星星,在以前天气好的夜晚经常见到,行动缓慢,比空中的客机要慢一些,当然有的也许是卫星。),然而一个红点映入眼帘,那绝不是星星,从没见过。
我紧忙站起,揉了揉肉眼,却再也没能看到那另类的光亮了。
像往常一样,一大早便在操场集合,因为这次要去更远的地方,所以部队给我们安排了一辆吉普车,由于人多,我与猴子不得不站在车门的两旁。
车大约行使了近四十分钟,此刻我们或许已经进入了罗布泊的内部?这里并不像基地一般,因为这里有水源,有水的地方便有植被,这种景色与周围远处的黄沙显得格格不入。
“即便是在怎么美丽,始终都会消失的。”彭教授拔下一根草默默的说道,胡教授则已经开始了测绘,小张也默不作声的写着笔记。
直到现在我才开始真正的对这个地方开始好奇,曾像一些官兵们打听过,这罗布泊曾经也算是繁华一时,在古代甚至还有一座古城存在,名叫楼兰,便在罗布泊的西北方向。然而局限于当时人的文化素质,并不能获取更多的信息。
对于其他教授们,一个个整天忙的不行,根本就没空搭理你。
“报国,你过来看看。”猴子在不远的地方对我招收。
我小跑过去,“你看看这是啥。”说着猴子将一个铁罐子递给我,这铁罐子上面没有任何东西,但是我却认出了它,这是罐头壳子,虽说当时很少能见到罐头,但是这东西我并不陌生。
“是罐头?”这罐头壳子上面并没有所谓的商标,整体刷着黑色的油漆。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在看看里面。”里面居然还有剩下的残渣。
“这,这是近期的?”猴子拿回罐头,用手指伸进去扣了扣,扣出一些碎肉,闻了闻。
“如果没猜错,这东西在这里不会超过两天,这里面的残渣只是腐败掉,但并没有完全分解。”猴子将手指的碎肉弹在了黄沙上。
的确,罗布泊白天气温很高,但我不同意猴子的说法,因为肉类在罗布泊这种白天温度六十的地方,不用多久绝对是可以完全分解。所以我估计,这东西顶多在这里有一天,两天是绝不可能。
“难不成有人来这里开小灶了?”随后我自己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因为基地里就没有罐头,即便是有,那也绝对的是严格保存的,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吃掉。
“但是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拿回去问问长官吧。”猴子说着将罐子放进了自己的小挎包里。
此事我俩便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这胡教授的工作热情几乎已经到了痴迷的状态,工作的时间,除了听他说出一些数据外便没有其他言语了。
反而彭教授却异常热情,不断的对英兰介绍这里的植物以及一些听不懂的东西,似乎是关于植物身上的病,对,就是植物病毒,英兰的兴趣一下子便被调起来,整日都不停的像彭教授学习。
这里的水并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清澈,由于源头的消失,加上这里本身降水极少,用不了多久这里恐怕就会变成沼泽,最后沦为一地的黄沙。
知识分子或许有时候的确酸腐,几个人不停的惋惜罗布泊的环境,这有啥好惋惜的?老天爷的事情谁也管不了。
****的波浪似乎已经来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地区,回到基地,还没等我们询问罐头的事情,便直接拉去开会。
今天这里新来了一名将军,军衔是少将,姓孔,除了当兵的,我们所有人无一列外的被集合在了这狭小的会议室里面。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政治委员,同时也将会成为这里的最高长官,现在革命内部出现了资本主义抬头的倾向,我的主要目的便是要查出清理这一部分对革命不忠诚的,对此,我也希望大家互相检举,提前对思想有问题的同志进行教育,一定要保证队伍的纯洁。”这孔将军说完便看着我们大家,似乎等待什么。最高长官,那便是书记了。
“坚决拥护党的任务,维护组织的纯洁。”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这把那政委乐的,不断的点头。
“首先呢我宣布几点工作,第一呢是政治学习,每天早晨八点开始,一直到十点,主要是学习党的光荣历史以及党的精神,谁也不可以缺席,第二呢,还是希望大家共同揭发检举一些同志的思想以及作风问题,第三,”这孔政委看了看几位教授继续说,“这第三吗便是对所有人员进行一次彻底的,有效率的政治审核。”此话一出便引起了人群的议论。
“这,孔政委,咱们这些人不都已经政审过了吗?”胡教授显然不满意。
“上次是上次,就这么定了,散会,还是希望大家支持党的决定,坚决拥护党的指令。”说完不等众人发问便走开了。
“这什么情况?”我问身边的猴子,那时候对****完全没有概念。
“谁知道,难不成要清理特务?”猴子摸了摸脑袋,随后便摇摇头。
“胡闹。”砰的一声,胡教授使劲拍了桌子,气哼哼的离开了,随后几位知识分子也是摇头离开。
对于那罐头,我们也问了许多人,包括仓库管理,都是绝不会是部队的东西,这猴子也是望着罐头不断的发呆。
“行了,别想了,说不准是哪个领导视察的时候丢下的。”我盖上被子。
猴子也并未说话。
一夜无话,暴风雨前般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