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山贼架刀退了一步,又举刀而上。
“砰”
一块黄土石砸在他脑袋上碎成粉末。
这人抚摸脑袋,发觉有血,大喝一声是谁!转身怒视,发觉是个橙衣少年,那少年无所畏惧地朝他看来,他便凶狠说:“草,你个混蛋!是你扔…”话到一半,颈上穴位被袭,意识逐渐模糊陷入昏厥,在临倒前他看到又是一位少年,一头银发,蓝衫白衣,最主要是他的眼神,异常凌厉。
双目一黑。
“阿蔡!”
在哑童右手那位拿铁枪的山贼朝他喊道,接着铁枪一摆架开对手长剑,气贯长河,直朝哑童刺来。哑童双脚后撤同时气走四方如网张开,山贼登时大惊失色,原来他气运枪中,枪头气劲一把锁死哑童,令他避之不及。没想对方不被自己气劲所扰,令自己气劲向外扩散,难以锁定,又不敢强行停下以一敌二。狠一咬牙,脚下强行增速,枪尖气势稍减,连荡枪杆化成三道枪影刺去,“夺命三叉戟!”
哑童不屑一顾道:“抓不住我就分散攻击。可是速度太慢了。”
哑童定睛瞧准枪势,委身侧行避开免受枪头气劲打中,绕到一侧踢翻他的小腿,快速点地一记手刀劈在他颈上的一道穴位上。那人跟住全身无力,眼前一黑。
随着二人的加入,局势很快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山贼们发觉形势有变,开始逐渐合拢。一位头戴红巾的年轻山贼慢了一步,就见一把大刀迎面砍刀,骇得他惊慌大叫,“啊!”
厉行猛地一见,脚下爆蹬,快得超出所有人想象,除哑童之外。
“嘭”
一拳击中刀背上,刀从手中硬生脱手,但刀上传来的巨震仍震得这人虎口发麻。
那护卫大喊道:“小子,你在干嘛!他是山贼,你为什么要救他!”
厉行同样大声回敬道:“那又如何?我又不是为了杀人才来帮你们的。”继而对那群山贼喊,“你们放下武器吧,保证不会动你们一分一毫。”
“良贯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山贼中一位倒梯形脑袋的小贼,弓着背挺着刀,眼神不住向敌人扫去,神色慌张问。其实他们大多数人也都流露出这样的神色,良贯迎向众人目光便一目了然。在他看了厉行刚刚的身手就料定败局已定,又见厉行言行一致,不似有假。为了大伙,心生投降之意。
厉行还在喊:“你们考虑的怎么样?”
他身后的护卫盯着他背部,在他的说话时,低声道:“天真的家伙。”
片刻里,眼前骤变,一头银发抢入眼帘。银发少年将头一仰,两两对视,护卫顿感毛骨悚然涌入心头。
哑童冰冷又不失严厉地声音说:“你想做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呀!”
仔细一看,哑童握住了那护卫挥起的手刀,那手刀方向直指厉行脖子。哑童大指挤按他腕上的气管,一时间令他无法运气护手。
“马勇!你在做什么!”
他们的小姐脸庞圆滑,衣裙曳地,兴冲冲跑来。白载科驾车看到一群人堆在一块,不敢过去,只得远远地偷看。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原来那护卫叫做马勇,马勇脸上一阵火辣。这个小姐好生奇怪,自己打人就算,双瞳剪水的眼眸里清波盈动,好似自己被打一样。她打完冲马勇吼道:“你想对我们的恩人做什么!”只是她看来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十五六岁青少女,可声音听来像是还未变声的儿童,即使是生气也让人听觉不烦,还少了几分威严。
马勇说:“他们是山贼呀!他们手上早不知染了多少鲜血,就这样白白放过这个机会,我做不到。”
此时山贼们更是将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良贯知道跑不过他们,也不敢带着弟兄们转身离开。他推开弟兄走前一步说:“我们各退一步吧,你放我们离开,我回去就跟道上的人说一声,以后不再劫你们的货。如何?今天就当认识一场,我叫昔良贯。”
厉行一口回绝说:“不行!我可以放你们走,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以后抢劫不杀人,能不伤人不伤人。这点要求能不能做到?”
山贼们绝没想到厉行竟是提出这个要求,不由得一怔,就连商队也都想不明白。这种当面应承一句就好的要求,到底有何意义。山贼们有人问道:“你说真的吗?”
厉行说:“没错,你们答应我,我保证你们现在可以安全离开。”
他们一听有这等好事,还不立马答应。但这决定要良贯说了才算,而良贯不愧是他们的头头,没被这种好事冲昏头脑,反问:“为什么?你为什么提出这种只对我们有益的事?难道你不憎恨我们吗?我们每个人可都杀过人,而且我也可以口头答应你,回头反悔你也没有任何办法,你拿什么相信我会遵守约定?”
其余人无一不是这么认为。
厉行苦恼了一会,说:“凭什么相信你吗?对不起,我没想过这个问题。那你要骗我吗?”
良贯听完哈哈大笑,笑完才道:“好,好一个直率小子,我喜欢。我答应你,我昔良贯在此向天发誓,日后我昔良贯及我的队伍,打劫不杀人,抢货留三分。如违此誓,自废一指。”
说完问:“你们两个叫什么?”
“洛厉行,雷厉风行的厉行。”
“哑童,哑巴的哑,儿童的童。”
厉行补充说:“你还没跟我勾手指呢,钩过手指才算生效。”
待洛、哑二人目送山贼们上山离去后,他们也开始上路了。
“吁~”白载科骤地拉住马缰。
商队小姐双手大张拦在车前,用那稚嫩的童音说:“你们两位是小女子的恩人,我想请你们二位到我家坐坐,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报答二位。我叫马薇筱,若二位不嫌弃,可以叫我薇薇或筱筱。”
“不好意思,我们有事要做,没空去你家。而且你家好像有恩将仇报的习惯,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哑童故意尖酸她,明显还在责怪马勇的小人之举。
厉行无奈着喊:“哑童!”
马薇筱听出哑童的意思,有些生气,气哑童将马勇一人的意气之举折射到她家的每一人身上,然而偏偏哑童没有肯定说,让她不能反驳,也因为马勇的错也有她管理不周的责任,内疚得脸上一红。
哑童说:“白大叔,可以走了。她自己知道让路,不会再拦我们了。”
马车从马薇筱身边经过,她想起自己还未对他们说自己家叫什么,对马车道:“厉行、哑童,你们到了筑马镇一定要来‘小猪跳水’集会找我!”
厉行回道:“有空我们会去拜访的。”
马车很快只有一个拳头大小,马薇筱的商队也都收拾完毕准备上路了,两位小婢在后面叫着小姐的名字。马薇筱还停在原地,双掌压在心脏上,柔情蜜蜜说:“洛厉行,雷厉风行的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