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真是真形?”苏林思考一会,回过神来。
接着,他回想起了整套起步动作,忽的微微一怔:“既然这腰部是真形,那手部,腿部……乃至整套动作,不就都是真形?”
“甚至每一套动作,都是真形?”苏林隐隐得出结论——这就是一组连贯真形。
“……我的天,我究竟撞了什么大运?”苏林一脸惊愕,怎么自己随便回想一篇真文,就是句句真文,现在随便一个动作,居然又是连贯真形?
回忆着这组马步真形,看着其中一个个的标准真形,苏林不由得惊愕连连。
然而,不等他真正兴奋起来,他的腰部居然又开始发酸了。
“咦?怎么回事?”苏林一愣,连忙检查起来。
结果就发现,腰部产生暖意的地方,其实只有两处。
也就是说整个腰部,仅有两处筋肉的动作,被矫正了。
“原来如此,我的执念颗粒不足,只形成了部分真形,”苏林恍然大悟:“所以其余位置的筋肉动作,依旧没有被纠正过来,自然效果微弱。”
“可是……这已经是我全部的执念了,居然才形成两处真形?”苏林不由苦笑:“这离构成完整的腰部真形,都还差得很远,更不要提整套真形,以及以后的连贯真形了。”
“不过这么说来,这些真形果然和那些真文是同一个档次的……哎,我一个小人物,得到这等重宝,究竟是福是祸呢?”每每念及此处,苏林都忍不住忧心忡忡。
“算了,还是先管好眼前吧……”苏林才收回思绪,不料立即就发觉了惊喜:“嗯?奇怪,怎么多出来四颗?”
他从苏子榛处得知,真形也和真文一样,有着等阶划分。
比如像当日吕意的捻弦真形,就是最次的灰阶真形,只需十来颗执念,即可构成。
而铁魂五指上那不知名真形,估计就是高一阶的灰白真形,需要数十颗执念,才可构成。
可这时苏林仔细感受,却发现总共十六颗执念,在自身真意操纵之下,分为两拨附着在腰部,构成真形之后,居然还多出了四颗!
“才十二颗执念,居然形成了两处真形?”感受到腰部两侧暖意,苏林不禁愕然:“那岂不是说,只要六颗执念,就可以构成一处真形?”
“这在灰阶真形之中,恐怕也是最顶级的了吧?”
苏林对比着吕意展示过的捻弦真形,心中微微兴奋起来:“这样的话,同样数量的执念颗粒,我可以比别人形成更多真形……岂不是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赶得上铁魂,甚至超越他?”
顿时,苏林开始期待自己如鹰抓小鸡一般,将铁魂提在手上的那一天。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试试其他部位的真形才可。”停下来休息了一会,苏林想了想,就开始学习其他部位的真形。
每一次,苏林都是先用身体模仿,然后才用真意操纵执念,构成真形来共振各处筋肉,矫正其作出标准的动作。
然后双臂、大腿、小腿……整套起步动作的每一个部位,就都被苏林一一试了一遍。
而这一次次的前后比较,也让苏林看得越发透彻了:“我自身的模仿,只停留在表面,形似而神不似,只有真意操纵执念,构成真形模仿,才算得上是神形兼备,才有效果。”
同时,他对真形的理解,也更加深入:“这马步真形的神髓,就在于细微处的筋肉动作,筋肉活了,马步才会活,这和细微处小势的汇聚,牵动总体大势的道理,是一样的。”
“所以说这真形的奥秘,就在于筋肉的动作,”苏林隐隐有了感悟:“只要我不断用真意驱动执念,形成真形,矫正筋肉的动作,使得我的筋肉越来越强劲,或许有一天,我自己也可以掌握筋肉的动作,直接形成真形……咦,到那时,我的身体不就相当于一个固化了马步真形的念器?”
无意之间,苏林对念器的了解又深一层。
而此时他真意驱动执念,也有很久了,不由得就感觉到了一丝疲劳。
“不好,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可不能再消耗真意了。”想起上次直接昏睡过去,苏林连忙停下了动作。
感受着眉心意海中那微弱的真意,苏林暗暗想着:“看来,提升真意修为,才是当务之急啊。”
“对了,今天进学,文院肯定会教一些快速参悟真文,提升真意修为的技巧,嗯,我可不能迟到了。”念及此处,苏林抬头观看天色。
看着天色似乎差不多了,苏林便出了小院,准备前往县文院。
而才走了几步,苏林隐约就生出一股下盘稳固的感觉。
似乎,那马步真形就出现了效果。
然而苏林想起苏子榛的提醒,却没有半点欢喜:“我的下盘,并没有真正稳固,这只是初学者的错觉。”
果然,这念一出,打破虚妄,苏林又感觉自己脚下虚浮了。
他越发相信学习真形,是个日积月累的过程,不是一两下就能出成果的。
这样想着,苏林渐渐来到自家门口。
两个护卫见了,连忙上前问着:“公子,上哪去?”
“今天是童生进学的日子,我当然是去县文院。”
苏林随口说着,见这两人似乎有意跟去,连忙摆手:“你们不用去了,待会苏府说不定会送人过来,你们就在家等着。”
“届时记得看好那人,等我回来处理。”苏林吩咐一句,直接走了。
“是……”两个护卫不敢多说,看着苏林远去,心里悔恨到了极点。
他们昨天反应迟了一步,终究还是被苏万当作了补偿,送给了苏林,今日早早起来,守在门口想要缓和一下主仆关系,却又被拒绝跟随,一时间只觉得前途未卜,希望渺茫。
……
此时,县文院中,数个皂吏正在张罗着进学的布置。
而文院门口,就有两个皂吏等着,负责迎接新进学的童生。
“咦?我原先怎么没见过你?”其中一个皂吏,看着身旁面生之人,不由问道:“我在文院好些年了,不可能记错,你是新来的?”
“嗯,”那面生皂吏点头:“我本来在官府做事,得了咱们文院苏学正提拔,今天调到文院来了。”
“哦?官府调来?”文院皂吏听了,疑惑道:“我蔡国文院,官府,武府,军队四大体制,文院不如官府,武府又不如军队,你从官府调来,怎么算得是提拔?”
“嘿嘿,口误,口误!”这皂吏嘴上随意说着,心中却极慎重:“苏家不愧是本县第一大族,连文院都有一位学正,昨天才找着我,今天便将我调进了文院,这能耐……啧啧啧,我可不能把事情办砸了。”
原来这新来皂吏,居然是童子试那日羞辱过苏林之人,这时不知怎么,居然被苏家联络上,送入了文院之中。
“想不到上回那个家丁,居然真的中了童生,不过,可惜……”
这皂吏守在门口,眼神扫过一隐蔽角落,顿时心中有数:“待会我只需要开个头,这两位少爷就会出面……可惜啊,这人得罪了苏族,科举之路是到头了,甚至保住童生文位,都不容易。”
“不过,这样更好,等我替少爷们将事办好,起码可以升上一级,届时区区一个童生,又能奈我何?”这皂吏暗暗盘算着,想到苏学正的许诺,又渐渐得意起来。
接着打量着来往童生,不多时,远远就见着一面熟之人。
仔细一看,正是苏林。
“咦,不对,他身旁怎么还有一人?”
皂吏看过去,见着苏林身旁还有一人陪伴,顿时奇怪:“不是说他……穷到没朋友?”
不过他没有多想,连忙就迎了上去,劈头就是一句:“哟?这不是苏家的家奴么?”
“怎么一个家奴,也跑到文院来了?”
皂吏大笑一声,又朝着附近童生招手:“诸位快来看啊,一个家奴也来进学了,你们说,我该不该让他进来,让诸位与一个家奴做同学?”
“嗯?”苏林突遭此变,连忙看去,顿时认出这人:“这是前天羞辱自己的那个皂吏!”
接着,苏林又想起这人传播消息到苏府,顿时感到一阵恶心。
“想不到到了这时,我还要被这等不知死活的家伙纠缠……”苏林眉头微皱,怪异:“上次见这人还是官府体制,怎么现在又入了文院体制?”
“哈哈,差不多了。”皂吏这时看着周围,已经聚起了不少童生,苏华、苏胜两位少爷也走了出来,顿时心中一喜,背熟的恶语就跃跃欲出。
不料话未出口,苏林身旁那人忽然上前:“怎么又是你?在县文院前胡言乱语,辱骂童生,不怕文院派人抓你么!”
皂吏闻言,这才仔细看了一眼,顿时认出这人,不就是那日替这家奴打抱不平的女学子?似乎是姓吕?
于是心中越发不爽,怪笑一声:“嘿嘿!我就是文院官吏!文院凭什么抓我?”
“什么?你说你是文院官吏?”吕意好像听见一个天大笑话:“那你知道我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