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这个理由真他娘的强大,你拿着打刀,跑到我家中,被我发现了,还他娘的躲避个屁,别说不知道你是不是真躲,就是真躲,我也没义务管你。“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不想惹麻烦,再不走,休怪我动手了!”
一挺扁担,尚云严声说道。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被尚云接二连三的不客气,现在更是威胁他,老头凶戾的个性徒然的表现了出来,没等着尚云动手,其已经掂步拧腰,如箭一般,直冲过来,真是静若处子,动若矫兔。
“怎么如此迅速。”尚云徒然一惊,被老头这神速惊着了,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挥着扁担直迎对方。
不过接下来让他不可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老头伸手一抄,一把就抓住了扁担,没容他有任何的反抗,扁担立刻变的纹丝不动。
尚云惊恐万状,想不到这骨瘦如柴的老头,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这种力量根本不是他能抗拒的。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老头一晃身扁担已经被老头夺去,而老头的身形一逼,打刀已经指着了他的喉咙。
电石火光之间,从老头动身到尚云被制,实在是太快了。
“若不看你同为汉人……”老头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高傲的看着尚云,但他的眼中的确是没有杀机。但正当洋洋自得之即,却变生肘腋,阻止了他的话。
阿布因为老头的速度太快没有反应过来,但现在看到尚云的惊惧、看到老头剑指尚云,以它的智慧当然知道主人遇到了危险。情急之下,后腿一蹬,立刻腾空而起,向前而冲,挥动着前爪,直击老头胸部。
“孽障安敢!”本来展示着胜利者姿态的老头,打心眼里都没有看起一只狗,想想也是,一个武林高手的他,又怎么可能在意一只狗呢?但很可惜,他所面对的,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狗。
老头挥手之间,想把阿布击飞,但当人手与狗爪相击之时,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的严重。黑狗传来的力量,根本不是他能想象与抵抗的,如同他面对眼前的少年一般,不要说是他现在身患重伤,只是随意的一击,就是没有伤,全力迎之,也是力有不逮。
“啊,”老头闷哼一声,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向后飞,眼看撞墙,急急的一个千斤坠,勉强的跌落在了地上,满眼的不可置信惊涛骇浪。
“阿布,停,”
尚云制止了还跃跃欲试想接着追击的阿布,不为别的,就因为老头在打刀指着人喉咙时的半句话,让他知道,老头的确不是冲着他来的,估计是另有隐情。
“老伯,你没事吧。”这次尚云倒是没有矫情,语气变了。
“这是何犬?!”老头想不到,自己一代高手,今天竟然栽在了一条狗的爪下,而且是毫无悬念单凭着力量将自己击败,摔了一个灰头土脸。
“拉布拉多犬,”
尚云宠溺的看了看阿布,眼里充满了骄傲,老头的动作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估计这就是古代的武林高手吧,不过高手又怎么样,阿布会武术,高手撑不住。
“拉不拉多”这名字怪,老头品味着,这意思是不是,拉,不能拉多?
但外面并没有让老头想下去,而是传来了一阵的喧闹,马嘶人叫,由远及近。
“不好,他们追来了。”老头眉头一皱说。
“什么人?菊隐和尚与本田伊贺守。”老头简短的回答着,但这话倒是把尚云给唬住了。
菊隐和尚是谁?那是琉球国的摄政王,现在的琉球的生杀大权、政策方针,就掌握在他的手中,琉球王尚宁都得听他的。
而本田伊贺守就是日本设在琉球的在番奉行所的在番奉行,在番奉行所的职责就是监视琉球行政,任命法司的三司官,是琉球的太上皇存在。
这老头什么来头,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连这两位都敢碰?“老伯,那你还不快走,留在这里才不安全呢?”
“被菊隐刺了一刀,跑不动了,”老头苦笑一声,看了看左腿那重重的一刀,“他们先封了海岸,再一路从首里搜来。”
尚云的脑袋瓜子也在不停的转着,老头得救,搞不好能跟他学点功夫之类的。一会的功夫,估计就挨门挨户的搜查了,这里也没个地道、夹墙之类的东西,能往哪里藏呢?尚云满院子的搜索,突然,当他看到牲口棚上的芦苇时,他想到了前院的水井,立刻跑过去,抽了一根长约二米的芦苇说。
“老伯,前院有口井,老伯若是能忍受,倒是可以藏匿在井水之中,老伯看可否?”
“小哥何必如此,待老夫出了你家……”老头一听知道这是少年急公好义,但万一要是查出来,这事可真把少年给连累了。人老成精的老头,当然第一想的就是少年会不会拿了他请功领赏,但这个念头一出就被否定了。少年那神犬,就能把自己看的死死的,若少年真有什么想法,哪里还需要如此麻烦。
“老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担心,拿着这根芦苇,贴着井壁通气之用,相信倭狗不会下井的。”
搜查?就琉球那点数量的军队,就是都调来了,也就只有千把人,根本不可能搜的面面俱到,每口井都派人下井根本不可能。
“好,就依小哥,此两贼不杀,老夫死不瞑目。”接过纤长的芦苇,老头点了点头。
“把血衣给我去烧了,否则井水就改血水了。”拉着老头往前院走,尚云还说着。
“好,”老头一听,这少年倒是心思慎密。这时外面的声音也更加的吵杂起来。
脱了衣服的老头,握住绳子,准备下井,
“老伯,倭人生性狡猾,到了井下,千万别乱动让井水起波。”突然在井边尚云看到井中倒映着的月亮,想到了古井不波这个成语,真要是老头一会上来听听,一会钻水里,那水上的波动,搞不好就出卖了老头的位置,自己这小命也搭里边去了。
“放心,我会一直在下面的,”老头吓了一跳,自己还真是想着,平时就在水面上浮着,听动静,有人来了再往水里扎的,还真没想过水波这一茬。
拿着老头的衣服,尚云飞快的跑到了厨房,将之投入了灶堂。熊熊燃烧的大火,很快就把衣服烧着了。
但就在烧到结尾的时候,巨大的砸门声响了起来,阿布也汪汪的叫着,尚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
尚云急忙的抓了一把盐,往灶堂里一撒,灶堂里的火势立即增大,剩下的衣服也迅速燃烧起来。尚云急忙把木柴往灶堂里乱捅,把衣服的灰烬痕迹捅掉。
门外的敲门声更急,而且还伴着怒斥之声。尚云小步的到了门脸,大喊着“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一群兵丁,与穿和服的人,手持着火把、兵器,蛮横的推开了尚云,嘴里不断的似乎是怒骂一样,直接的往院里冲。
暴力执法啊。
看着与强盗没有任何区别的首里亲军,尚云大感不舒服,无限怀念法制社会的文明执法。现在的他,只能死死的抱住阿布,默默的看着。
几个首里亲军冲着他叽里呱啦的叫唤着,并且看着尚云无动于衷,立刻要冲过来动手。
尚云是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语言不通,琉球语他一句听不明白,只能寄希望他们能懂了,否则麻烦大了。扯开了嗓子,尚云大声的喊着:“我是大明人,听不懂你们的话,有通译吗?”
“唐人?”
一位身着和服的三四十岁的男人,眼里满是阴霾,不过个头有点砢碜,完全可以冒充未成年人,买票半价了,他听到尚云的话,走了过来,操着相当生硬的汉语有点惊奇的说。
“是,”
终于有人能交流了,虽然这人是个日本鬼子,尚云还是欣慰,最起码眼前首里亲军冲上来的面小多了。
“这里有其他人吗?”
日本小挫子,仰着头跟尚云说话,有点费劲,本来水平不怎么样的日语,说的更是磕磕巴巴。
“没有,只我一人。”
看对方的水平有限,尚云只能稍带着手势。
“你,现在为何不睡?”对于尚云,这帮日本人与首里亲军,是列为重点的。因为只有这处宅院,这深更半夜的,除了这里是有灯光的,而且这尚云一衣的打扮,根本没有睡觉的样子。
“我饿了,正在做饭,”尚云心里骂着管你鸟事,嘴上老实的解释着。
“做饭?撒谎!”日本挫子对于这个理由相当的不满。深更半夜,为了饿而不睡觉,一个人去做饭这让他完全的不信。
“不,我说的是实话,有菜为证!正在锅里呢,”尚云指着厨房的位置说着,这个日本人没脑子,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先问句‘有何为证?’就他娘的直接否定,猪一样的脑子。
“走!”挫子,带着人一起到了厨房。
“看,这是我做的菜!”掀起了锅盖,一阵浓厚的肉香传来,锅里的红烧肉已经到了收汁的最后了,再收下去,就得糊锅了。尚云急忙拿着铲子翻腾着,拿个碗,盛到了碗里。又把灶台上的水倒进锅里。
“这是你做的?”小挫子吃过什么东西,现在看着碗里那色泽红亮诱人,肉香味使人垂涎欲滴,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翻动着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