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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像向日葵一样成长

当我急急忙忙从家里冲出来,正拼命往学校边赶,觉得已经快要迟到了的时候,却发现前面的余子明也在赶时间。虽然有过前面几次跟踪的经历,但是这一次,我敢坦言,此次遇见,纯属巧合,绝对不会有做作之嫌。

“你还不快点,难道你不知道快要迟到了吗?”

在我还在后头犹豫不决要不要上前和他打招呼时,没想到这次却是余子明主动和我打的招呼。以前都是我假惺惺地制造各种相逢和偶遇,想方设法来寻找话题切入。这次倒好,余子明倒多话起来。似乎那日海边谈话已是建立好良好的感情基础,接下来便是往上砌起越来越高的感情墙,显然他已经把我当成老朋友一样看待了。

我努力蹬了几下脚踏,使车子与之齐平。我们俩就这样肩并肩,并排向前骑去。我弱弱地说了一下“子明……”借着呼呼而过的风声。

“啊,你说什么?”他好像没听到。接着又说:“我只听到你在叫我名字,但后面我听不清楚,风太大了。”

确实,早上的小城的确风很大,由于濒海的原故吧。甚至连我自己也听不清楚我在讲什么呢!但是值得高兴的是,他听见我在叫他了,而且还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额,呵呵,我只是想说,我叫的是“子明,”并非他的全名。一直以来,对待刚接纳的新人物,我都是连名带姓地称呼,而我自认为熟悉一点的人,我都是把姓氏略掉,总觉得这样叫得亲切又好听。不知不觉中我和余子明的距离又更拉进了一步呢!

正因为有了经常的偶遇,我才渐渐熟悉余子明,直到那天他和我说了他的小时候,我才算真真正正认识他。

对于一个在班里的姣姣者,自然很受到老师的关注。而所谓的芸芸众生,虽然我们都知道老师的良苦用心,可老师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期望强行施加各种各样的压力给我们。对于爱的桎梏,只是换另一种方式限制着我们,痛苦与折磨共存,辛酸与血泪同在。只要我们稍有差池,便受到严重的批评与所谓的教育,没有人能够明白我们内心真正的痛苦。可我们也全都是孩子,我们还未成年不是吗?为什么生活会给我们这么大的束缚?未可厚非不可吗?

这一次考试,全班都考的不好,班长自然是受到指责最多的一个,以至于这些日子看起来都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小雨又挠有兴趣地想要去跑步,说是要化悲痛为力量,非得把心中的愁苦的心情跑掉不可,这肯定是少不了我的。几圈下来,我颓坐在草地上,筋疲力尽地一动也不动。倒是小雨,不管不顾又嚷嚷着饿了要回家吃饭,我没有理她,她就先我一步回去了。

我无所事事地兜兜转转,碰上余子明在弹吉他。我心里一阵疑惑,奇怪,今天都不是周五,他竟然也在弹吉他。在我的盛情邀请下,他终于肯为我弹奏一曲。曲罢,收弦,清脆落幕,看得出来他有难掩的悲伤,但都化进一曲悲凉的音调里,听后让人难以忘怀,久久萦绕于心。

子明停后身体定格在收弦的刹那,仰着头靠在大大的凤凰树干上,像是在思忖着什么,闭着眼,脸上是流露出少有的伤感。他突然开了口,眼睛还是闭着,“想听故事吗?我和你讲讲我的过往吧!”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不想再多说一句话来打破这寂静的氛围,接着,子明张口开始讲,一个故事娓娓道来。

“本来我有一个还算圆满的家庭,爸爸在外做些承包土地种植农作物的工作,妈妈在家里做些零碎的农活,日子还算幸福。可是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爸爸竟然迷上了赌博,输掉了外面的资产不说,还欠下了一大笔高利贷。我还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上六年级,临近春节的时候放假回家,见到三个陌生人从家里面出来,进了屋子才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妈妈正蹲在一个角落里哭泣。那时候妈妈什么都不告诉我,只说爸爸生意亏损,有人上门来要钱,可我却清楚地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的简单。终于在一个夜晚,我偷听到爸妈之间的争吵,才发现爸爸犯下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大错。此后每隔一段时间,家里总会有不同的陌生人出现,每次看到妈妈都是臃肿的双眼。最后,这件事终于有了一个结束。那次我爸爸从外面回家,在路上被一辆疾驶而过的汽车撞到了,不久便离开了人世。我知道这一定是高利贷的报复,不然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些陌生人。这么多年过来,我什么事都自己承担着,妈妈已经够辛苦的了,我不想我再因为什么事而再让她操劳身心。所以我就只有拼命的学习,这是唯一能够做到最好的。今天被老师批评,我并没有太大的伤心,只是我想到妈妈为我做的一切,想想不可触及的未来,茫然得不知所措,有时候我真的很迷茫。敢问未来在哪里?出路在何方?我面对这暗无天日的一切又该何去何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原来每个人都有一段伤心的过往,只是看你要怎么去面对。从子明身上,我看到一个从未有过的形象,让人望而生畏。听完他的讲话,我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也不懂得说什么合适,我只是默默地陪着他,任时光荏苒,给予一份无言的慰藉。

黑夜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在张牙舞爪地吞噬着大地,带来无边的黑暗。晚风习习,夜凉如水,原来我不觉之中已经留下了眼泪。

说到余子明,我想到了向日葵。那种向着阳光生长的花,不管环境怎么样地变化,对于无奈的生活,总是摆出一个优雅的姿态,一生是不能放弃的。永远向着阳光,努力灿烂着,明媚一整个天空。

余子明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努力向着阳光,给生活一个大大的微笑,始终像向日葵一样成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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